”不理解吗?”面对玖兰枢愣愣的表情,锥生零似乎并不意外,他只是径直地开口,话语让玖兰枢避无可避:”其实很简单。”他冷冷一笑,手顺势向下,滑到了玖兰枢的臀部,用者最具暗示的动作,最露骨的语言,让玖兰枢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是,把你变成女人,接纳我的身体。”
”啪!”即使脑子还没有转过来,玖兰枢反射性的一巴掌已经扇到了锥生零的脸上。
看着零被自己打歪,迅速鼓起来的脸,枢不是不心疼的,但一想到零的话,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上前安慰他,而是急声怒喝:”锥生零你疯了吗?是谁让你对我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啊”锥生零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我没疯,我当然知道自己面前的是谁。”看着玖兰枢冷冷却又怒气冲冲的脸,他讽刺地一笑:”你是玖兰枢嘛!我的----枢爸爸。”
整个黑没有人不知道,长着银色头发,具有一双紫色偏粉的眼睛的锥生零是少主玖兰枢手上最锋利的刀,有多少元老院的折在这个纤细柔弱的少年手中,他杀的人完全可以垒成一座尸山,尽管锥生零只是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而大家更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不知道哪里出现却一直跟在玖兰枢身边的男孩是玖兰枢真正意义上的养子。(枢童鞋未满三十五岁因此不能从法律上认领锥生零)
”你既然知道,那么现在、马上给我解释清楚原因!”玖兰枢很生气,非常生气。而他越是生气,反而周身气息越是平静,但是却隐隐有种压抑的气流出现。而这一点,锥生零也是一样。
”玖兰枢,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零转过脸,咬牙切齿的看着玖兰枢,仿佛玖兰枢自己应该知道原因而不是问他。
枢愣了一下,周身压抑的气息渐渐消失了,神色开始隐隐透着愧疚。
这样让锥生零一直隐含的怒气与怨气忽的就爆发出来了:”玖兰枢,枢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说过,你答应过我的,无论你到哪里,你在哪里,都一定不会抛下我,无论何时,你都会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永远不会离开,就算是死亡也不会把我们分开。可是你却违反约定!”
玖兰枢看着眼前死死僵着一张脸不肯露出任何委屈神色但是嘴唇却不可抑制抿起的零,愧疚渐渐弥漫。
玖兰枢至今犹记得,零在刚刚失去父母还有一缕的时候,因为受太大的精神刺激不肯说话,每天晚上都无法入睡,像游魂一样在房间里飘,因为闭上眼,就会梦见父母倒在血泊中,一缕在他面前微笑地闭上眼的场面。玖兰枢那个时候每天都很忙,忙着处理各种事情,比如清除元老院的耳目,培植自己的力量,探寻现在的黑有多少人能够站在自己这边等等,然即使如此,他却是雷打不动的,每天晚上回到住处,将小小的零抱在自己的怀抱里,轻轻拍着,哼着歌,哄他入睡,即使零睡着也不曾放开,以至于每天早晨零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总是玖兰枢带着微笑的,温暖的脸颊。听他第一个向自己问候:”零,早上好。”
日子这样平静的持续直到有一天玖兰枢受了伤,伤不重,但是出了很多血,零惊恐地看着众人忙来忙去的替玖兰枢包扎伤口,而后当无人的时候,零走到他面前轻声地问:”你不会离开吧?不会像父母和一缕那样,离开吧?”
当时玖兰枢一下子就摸到了零恐惧的事情,于是,他就用温暖而坚定的声音回答他:”不会,我不会离开,不会丢下零一个人。”
”真的?”
”真的。”
”就算死亡你也不会丢下我?”
”如果有一天出现那样的情况,我会带着你一起,好不好?”
”嗯。那约定。”
”好。我和零约定,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我到哪里,都一定不会抛下锥生零,无论何时,我都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永远不会离开,即使是死亡也不行。”
”拉钩。”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是能弥补我距离你只有十步远却眼睁睁看你中枪却来不及救你的惊慌还是你倒下后之后的恐惧?对不起是能弥补我知道你把自己当诱饵来消灭元老院让我继承黑时的害怕?对不起是能弥补我知道你不遵守诺言的被背叛的心情?我知道,我明白当优姬在你怀里死去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跟着她一起死了,活下来只不过是行尸走肉,我知道优姬对你的重要无人能及,失去了她等于抽掉了你的脊梁。我知道对失去优姬的你而言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折磨,我知道你答应优姬虽然不会自杀但如果是'意外'死在元老院的手中她也不会怪你,但是,但是,你答应过我的约定,不是吗?难道就因为优姬没有实现对你的诺言,所以你就可以任性的对我的诺言也可以一并丢掉吗?我不答应,不答应!”零歇斯底里的怒吼,把这段时间压在心里的恐惧通过最直白的方式,告诉眼前这个让自己依恋仰慕尊敬的父亲。
”我知道我没优姬对你重要,她是你的妹妹兼爱人,你从她在襁褓时就已经被迫带着她在逃亡,甚至很多回在死亡边缘走了来回,你和她的感情无人能比,你们是世上感情最强烈的兄妹,同样也是羁绊最强的,失去她就等于失去了半身,那种被强行割破身体与心灵的滋味很痛我知道,但我呢?我算什么?”零说到这里自嘲一笑:”女儿重要,恋人重要,妹妹重要,弟弟不重要,儿子不重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