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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包正把公孙泽带到一个街边小吃摊的时候，公孙泽已经连甩他眼刀的心都没了。公孙泽为人向来精致，连一件最普通的白衬衫都是专人定制，包正竟然带他来吃路边摊？这卫生过不过关呐？
然包正却熟门熟路地拉开一张凳子把纸箱放了下来，“老板，两串烤玉米，三串烤鱿鱼！”等公孙泽过去时包正已笑眼盈盈地对着他，“探长哥要吃什么菜？我们吃一碗吧！”
公孙泽虽然对这个路边摊持保留意见，不过见这里地处偏僻却仍有不少人光顾，加之自己也有些饿，遂也不多说什么，拿起个箩筐挑菜去了。
几分钟后，公孙泽选的菜做得汤和包正点的玉米和鱿鱼就送上了桌。玉米烤得金黄而不焦；鱿鱼外脆里嫩在灯下泛着光泽；菜汤没有加过多的调料，腾腾冒着热气，散发出阵阵蔬菜的清香。
包正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汤。公孙泽点得豪气，零零总总放了七八种各色素菜下去，红的白的配上清澈的汤底，看着就能激起食欲。
“探长哥，其实这家最有名的是他们自制的辣油。”包正说着把鱿鱼推了过去。公孙泽能吃辣就如他不喜饮酒一样，仿佛是天生的。
而他对面的人只是拿起一串鱿鱼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动作流畅并不失优雅。能把街边小吃吃得像是在品尝法式大餐，全德城恐怕也只有公孙泽一人。
不知是不是秉承食不言的古训，公孙泽没说话。
包正微一笑，咬了口玉米。
答案显而易见。
只吃素的包检察官会吃辣但很少吃，这整个DBI都知道。
回到龙图公寓时，快要晚上八点。薇薇安估计是要和展超通宵庆祝，并没有回家。
洗完澡，公孙泽抱着一沓文件坐在客厅沙发上慢慢翻阅，包正坐在他左边悠悠地折着纸鹤。
客厅生着壁炉暖气充足，包正坐的地方恰可以透过窗户看见夜幕中的明月。高挂在天空的下弦月发出轻薄柔和的光芒，今夜风不大却清爽，偶尔刮起那么一阵吹起这个冬季的最后几片残叶，唱片机里正响着一首恬淡的提琴曲，夜晚宁静而美好。
或许是在酒会上应酬有些耗神耗力，包正折完两只纸鹤后就觉得有些困倦，遂人一歪头枕在公孙泽肩上眯着眼休息，不消一会儿竟是真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九点半。包正伸了个懒腰，见公孙泽手里还像先前那样拿着份文件，不过茶几上的卷宗已经明显地分为一高一低的两堆，看样子公孙泽基本快要看完了。
发现包正醒了，公孙泽活动了下左手去拿几上的茶杯。然不知为何，杯中明明只有小半杯水，公孙泽拿到眼前的短短距离内却是洒了一些出来。
包正自然从水杯到公孙泽的手统统多看了几眼。等视线移到他肩膀的时候，包正一个激灵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阿泽，你的伤怎么还没好？！”
公孙泽闻言从文件里抬起头瞥了眼包正，眼神很是无辜，“快好了，只是没好透。”在屋内他穿得少，此刻纯白衬衫配金底银边的丝巾，只是左肩那一块却泛出淡淡的红色，定是他肩膀上的伤口又崩了。说来公孙泽这伤受的也极其冤枉，是一周前出警时被一个毛手毛脚的实习探员枪不小心走火时误伤的，幸亏当时展超也在边上，子弹只是擦过肩头。
意识到自己就是把公孙泽左肩当枕头，包正又是心疼又觉好笑，“我说探长哥，我睡着了你不能叫我么？”
“又不是什么大事……”公孙泽倒是无所谓地一牵嘴角，将杯子放回茶几上，“再讲你今天也累了，是该休息休息。”
杯底刚碰到台面公孙泽就看见自己的厚大衣飞了过来，他刚接住包正的声音就传进耳朵，“穿衣服。”语气有些严肃不容拒绝。
“干嘛？”
“去医院。”
“这只是小伤，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何况家里有外伤药。”
说话间包正已经走到公孙泽身边，握了他右手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呃，家里是有外伤药，不过纱布好像用完了。”
公孙泽先是愣了愣，旋即瞪了包正一眼，“上个月纱布用完了你不是说去买的么！”
“哎呀，上个月后来不是碰上个连环盗窃案，加了几天班就忘记了嘛。”
几天后，新年假期结束。省亲和旅游的市民还未全部返回德城，DBI却已忙碌起来。
档案室的小姜微微有些憋闷，才刚过完年就被局长数落了，为的是去年的档案还没整理完。
小姜有些闷闷不乐地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经过探长办公室时他朝里看了看，办公桌前没有人。
检察官给探长请了一天假，据说是上次肩膀的伤还没完全痊愈。之前他送来了探长批阅的文件，大概还缺了那么两三份。
所以严格来说，这一次资料没有整理齐还真和小姜探员一点关系都没有。
【明月清风夜•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