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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盈于睫|搬文】《牧神的午后》全部番外+补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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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授权产品


1楼2014-01-29 10:43回复
    《牧神的午后》雪藏一年的番外 另一个结局,即BE的版本= =
    2004年4月,我离开北京已经两年半。没有回去过。初时是刻意的,后来竟真的断了念头。
    父母来过一次,短暂见面,匆匆而去。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从巴黎音乐学院毕业以后,我留在了学院的管弦乐团,担任小提琴第二声部的乐手。我很清楚,我不可能做到首席,因为我平板而缺乏激情的演奏。即使我练琴的时间比大多数人都长。
    迅速地把感情投入到一首乐曲里,在收弓的同时把感情也一并收回。我做不到。
    收放自如的境界对我来说,高不可攀。
    或是无法投入,或是无法自拔,就这样吧。我认了。
    这两年,我过得很好,非常好。
    生活有规律,注意吃穿,有个头疼脑热知道给自己张罗点非处方药,还成功的戒了烟。
    听说,绿沙龙里的薄荷,会引发关节痛。
    我想,无论何处的疼痛,恐怕都要比烟的诱惑更难摆脱。还是用嗜好换无痛苦划算。
    还是会想起他。
    前半年我几乎精神崩溃。越想忘记越是频繁的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恨他的自私与绝情,更恨自己的纠缠不清。
    一旦他冲进脑海,我便疯了一样急于做点什么把记忆忽略。
    试过摔东西,很认真的把房里的物事一样一样的砸在地上;也试过彻夜拉琴,让心里眼里只充斥着不明所以的谱子。
    有时候,对于自己的认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鄙视。
    后来渐渐想通。
    失恋,是和感冒同级别的小病。每天患感冒的人不计其数,连医生都不重视。
    一个人,若整日自怜自恋的沉溺在小感冒里,实在恶心。
    感冒和失恋,都无药可治,任何形式都只能是一种安慰,唯一的良药就是时间。
    只是,感冒可能要花上一个星期,失恋却没有‘医嘱’。
    但我必须努力让自己痊愈。
    现在再想起他,我已经学会坦然,不再痛恨自己。即使叫着他的名字在手中释放,也不会再感到羞愧。
    那只是一段过去的记忆,多少影响到我的现在,但不应该是主宰。
    而我在那方面的经历,除了他,没有别人。我的做法,当属正常。


    5楼2014-01-29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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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检查过秦霜患肢的固定情况,准备去别的病房,来探病的两个人也一同起身告辞。
      "师兄,是卓越让你们来的吧?"秦霜突然发问,脸上浮起一丝狡黠的笑。
      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个人停住脚步,对视了一下,长睫毛的那个指了指秦霜,又敲了敲自己的额角,算做回答。
      "那个混蛋。"秦霜将头转向一侧,低声咒骂。
      我和秦霜的两位师兄前后脚离开他的病房,他们在我身后边走边小声交谈。
      前面走廊里,迎面走来几个工人,推着一架倒倾式骨科牵引床。我停下来背靠着墙壁让他们先过去,然后站直身子,理了理护士服的前襟。这时,工人们已经走到那两个人身边。
      长睫毛的那个,侧身贴近墙壁,顺手把"剑眉"往自己身边拽了一下。站在外侧的"剑眉",很自然地横了身体,把"长睫毛"挡得严严实实。
      好象很不在意,他们继续交谈着,脸上挂着微笑;又好象很在意,他们的目光都很专注,尽落在经过的那架牵引床上。
      也许,如秦霜所说,他们只是一对在乐团里合作多年的重奏搭档。但是,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心,默契,与信任,竟令我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下午,秦霜以极低的声音,羞窘地表示要小便。
      我把专用容器递给他,他的脸涨得通红。直到我收拾停当,那两朵红晕仍未完全散去。
      为了缓解他的尴尬,我随便找了个话题:"交响乐演出,每个人都有固定位置吧?你怎么会从台上摔下来?"
      似乎是羞于与我对视,他把目光调转开,有些懊恼地说:"我当时懵了,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想追上他理论一番......几天前他就提出分手,我想尽办法挽回......没想到,落幕的时候,同事转交给我一把家门钥匙......他也知道,我见到钥匙会发懵,特意叮嘱人家,音乐会结束再给我......"
      他忽然笑了,带着点自嘲:"他让我跟别人结婚,可惜他没看到我从台上摔下来的样子......呵呵,单膝跪地,真是一个完美的求婚架势......"
      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更没想到他会说出来。看他的眼波流转,更象是在自言自语。眼眸深处,竟流露出一丝孩子气的不甘。
      "你会放弃吗?"我试探着问。一个要把他推给别人的人,他还会执着吗?
      "放弃他?不可能!"他答的毫不犹豫。
      "可你现在不能动,TA又不来看你......"我适时的收声,因为他脸上的怒意。
      "我又不是一辈子下不了床!"他赌气似地打断我,又顾自嘟囔,"等我好了,第一件事就去找他。"
      "我有个办法,能让TA主动来找你。"
      看他的眼神发亮,我有些得意,"医学上,有一种习惯疗法,是通过重复某种行为,使人改掉或养成某种习惯。你可以在固定的时间打电话给TA,不说那些要和好之类的话惹毛TA,只是随便聊聊。这样,TA也不好意思挂断。慢慢地,等TA习惯了在那个时段接你的电话,你突然停下来,不再主动找TA。这时候,TA一定会觉得日常生活中少了点什么。意识到你的不可或缺,TA就会主动找你了。"
      秦霜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自己被固定的右腿,喃喃地说:"那,那就试试。"
      他从枕下摸出手机,怔怔地看向我,不好意思地求助:"第一个电话,说什么?"
      他的表情可爱极了,象我初中时羞于表达的男同学。
      "TA不是把钥匙还给你了吗?让他来找你拿回去。告诉TA,你现在住院,房子TA可以继续住。你的东西麻烦TA帮你收一下,长期不碰不要落尘。"我指了指窗外,继续说道,"顺便说说天气。天气渐凉,让TA注意加衣服。"
      他笑着点头,按了几个键,又停下来,不好意思地说:"我再想想词,你先去忙别的,行不行?"
      我了然地笑,边往门外走边说:"好好好,你仔细想。等会儿回来你可要告诉我TA的反应。"
      他靠着枕头,单手触额做了个遵命的手势,瞳仁闪亮。
      阖上门我又推开,补充叮嘱他:"注意,说话不要太酸。"
      他哭笑不得,双手抱拳向我拱了拱手。我笑着离开。
      在楼道里,我又遇到那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他很客气地向我点头问好,又礼貌地询问秦霜的恢复情况。
      我说很好,等手术反应期过去,就可以做恢复锻炼了。不禁又纳闷:"你怎么不进去亲自问他呢?"
      不等回答,他的手机响了。他跟我说不好意思,摸出手机。接听之前,又对我说:"能不能请你不要告诉秦霜我来过?"
      看到我点头,他放心地道谢,背转身,低沉地对着话筒说:"喂?"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兀自纳闷。他是谁?为什么既关心秦霜的伤势,又不肯让他知道?
      "怎么样?怎么样?"下班前,我象个八婆一样跑进秦霜的病房,"他接到你的电话反应如何?"
      秦霜悻悻地说:"他不肯来见我,他说他在门口的脚垫下面找到备用钥匙了。后来,不管我说什么,他就会说‘是是是'。"
      "啊!"他突然大叫,把枕头盖在脸上,怨恨地嚷:"我真他妈傻,留什么狗屁备用钥匙呀!"
      我忍不住想笑,难以想象秦霜这种人会说脏话。他一定恨死那把备用钥匙了,不然TA就不得不来见他。
      爱有多深,才会这样急于想见一个人?我不知道。
      秦霜的手术反应期已经过去,由我辅导他进行股四头肌等长收缩锻炼,以防止髌骨关节面的粘连。
      每天下午,训练中我们都会讨论下一通电话里应该和TA说些什么。请TA代为保养珍爱的小提琴,或是和他聊聊某个最爱的管弦乐曲......
      然后,我去忙别的,他打电话。交班前,我来听他的汇报。
      有时,他会在电话之后心情大好,只因为TA在电话里问他什么时候可以下床,要他自己当心。有时,他也会在电话之后情绪低落,因为TA除了"嗯嗯"之外没有说一句完整话。
      心情不好,或是训练太辛苦,或是他的两位来探病的师兄刚刚离去,总能听到他低声地咒骂:"卓越,你他妈混蛋......"
      这象一个游戏,我们都兴趣甚浓。对游戏的终局,同样充满期待。
      习惯疗法还在继续,我也渐渐习惯在L型楼道的另一端接爱那个人的盘问。
      很好的地段。即使秦霜坐在轮椅上出来,也不会看到他。却是我去护士值班室的必经之路。
      "他恢复得怎么样?"记不清我是第几次面对这个问题。
      得到我的答复,他微微弓身道谢。
      看着他宽阔的后背,我说出了两个字,或者,道出了心里的疑问:"卓越?"
      他旋身,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重复:"你是卓越?"
      "他跟你提过我?他什么都跟你说了?"卓越难以置信地打量我。
      我点头。不敢让他知道,在秦霜嘴里,他的名字总是和"混蛋"一词同时出现。
      "无所谓,随便多少人知道,我不在乎。" 他的神色,出奇的镇定。
      我几乎认定他是害秦霜失恋的第三者了。只是,这个第三者,还算有良心。
      我一直信守对卓越的承诺,没告诉秦霜他来过医院。
      秦霜做肌肉康复训练很积极,每天分段活动6小时总要别人劝他停止。以至手臂磨破了,皮翻卷起来一些,肉渗着血丝。
      我帮他包扎的时候,他嘴里"嘶嘶"吸着冷气,又开始小声咒骂"卓越混蛋。"
      秦霜的妈妈就是在这时候来的,迎着阳光站在门口,很优雅地轻叩敞开的房门。
      "妈。"秦霜的惊喜显而易见,眼睛都亮了。
      他撑着床要起来,被他妈妈制止了:"别动。"她走近他,在床边坐下。
      然后,沉默。母子二人都不说话,直直地看着对方。
      "妈--"
      "小秦--"
      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声。继续沉默。
      秦霜的妈妈看了我一眼,敷衍的微笑。我识趣地离开。
      再经过秦霜的病房,正撞上秦霜的妈妈开门出来。
      "妈--"秦霜在房里叫。她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就那么背对着他。
      "对不起。"颤抖的声音自房里传出来。我站在走廊里,看见秦霜的妈妈用手帕擦眼睛。
      她走了,擦干眼泪,没有回头。


      16楼2014-01-29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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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搬完了,算作年三十的福利吧
        @彩红泡面 @晨光微希 【答应你的补遗】


        18楼2014-01-29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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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完了,舍不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2-04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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