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舞没有将自己的失落表现在脸上。略有不满地松手,她倒退两步,对着站在边上的大汉使了个眼色。
“啊——!”这一回公孙泽没屏住,喊声只能短暂地麻痹住思维缓解痛感,公孙泽知道左手手指断了,十指连心,那是钻心的疼痛。
“疼吗?我也怕疼。”柳玥舞见时间差不多了继续悠悠开口,“不过只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就不会疼了。”
公孙泽痛得浑身冒冷汗,本应该说不出一句话,却还是克制住发颤的身体,挤出几个字来,“你、做、梦!”
“谁做梦可不好说。”柳玥舞唇边漾开抹讥笑,她又一次靠近公孙泽,这趟伸手抚了抚他的白衬衫,“这衬衣不错,材料考究,纯手工缝制的扣眼。”手指沿着衣襟上的纽扣不断向上,最终停在了公孙泽眼前,后者正喘着气没什么好脸色地瞪着她。
“这是专人定制吧?我也有自己的裁缝师傅。不过我父亲可不喜欢这些死讲究的东西,他只知道打打杀杀。”说话间柳玥舞扯开公孙泽身上的衬衫,在之前的拷问中那衬衣早就破碎到不成形,左一条又一块的嵌入皮肉,柳玥舞每撕扯掉一片衬衫料子公孙泽就痛得抖一下。刑讯室里没有多余的声响,只剩下衣料被剥离时带走血肉的声音。
柳玥舞的动作十分缓慢,仿佛是在拆开一件期盼许久的礼物,然她出手的力度却分毫未减,尽是刁钻的角度使衬衣在被拉扯时对肉体造成更大的伤害,公孙泽身上原本已经快止住血的鞭伤再次因外力而崩开,让他频频倒抽凉气。
柳玥舞足用了两分钟才将公孙泽身上已不能算是衣服的衣服剥干净。除了被绑的双臂上留着截还算完整的袖管,公孙泽上身几乎不着寸缕,暴露在刑讯室略显潮湿的空气中,感觉更加冰冷。
扔掉最后一块沾血的衬衫碎片,柳玥舞拍了拍手走到刑讯室左边,用一个破口的旧瓷碗舀起桌上铁桶里的少许液体,随后踱回到公孙泽面前,“探长,您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说着将碗递到公孙泽面前。
一股刺鼻辛辣的气味瞬间在公孙泽鼻尖飘散开,他本能地扭过头避开那碗液体,强忍着才没让开始冒烟的喉咙咳出声。
“看来公孙先生已经知道这是辣椒水了。”柳玥舞将碗放回木桌,她的眼睛也因为液体的刺激而微微发红,“你现在说还来得及,不然……等会儿这水泼在你身上就不好了。”
公孙泽闻言轻阖了阖眼,他自然知道辣椒水泼上身是什么滋味。先不提有多呛人,单他身上那十几道血淋淋的口子,碰上个一星半点也非常人能忍受。
柳玥舞一直在边上等他回答,然公孙泽始终未开口。
“动手。”见公孙泽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柳玥舞朝旁边让开两步,向手下示意。
一个壮汉接了命令提起桌上的铁桶,抬手就准备往公孙泽身上泼去。
“慢着——”动作还没完全放开又被柳玥舞制止,她饶有深意地瞥了公孙泽一眼,抽出把椅子在桌边坐下,却是对着行刑的下手呵斥,“有你这么泼的么?知不知道做辣椒水是很麻烦的!给我拿碗从头顶一点一点的浇下去。”
“是,二当家。”那手下点点头,取了碗从铁桶中舀起满满一整碗来,拿到公孙泽头顶。
因为晃动,辣椒水的气味再次在审讯室不大的区域内散开,公孙泽闭上眼睛,右手握紧成拳。
“二当家——!”一声叫喊打断了即将开始的刑讯,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黑衣小厮进来传话,“小姐,大当家的找您。”
“父亲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大当家只是请您速速去前厅。”
“知道了,你先下去罢。”打发了仆人,柳玥舞站起来重新理了理披肩,准备过去。
“二当家,那这……”公孙泽身边的壮汉端着碗询问柳玥舞。
“这么一场好戏我可不能错过。”柳玥舞一扬眉吩咐手下,“等我回来再说。”
“那……?”壮汉只是个打手,并不知道六合会抓公孙泽的目的,也无权制定审讯的手段。
“给我吊起来打。”柳玥舞说家常般地蹦出一句话,“记着,别打花了脸,若是让这么英俊的DBI大探长毁容,可是罪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