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道道尔镇的郊外,一间上等的医院内,住着一位沉睡多年的青年。时间虽然在青年身上留下痕迹,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青年却越发英俊,沉睡在灰白的病床上,白色的衣服衬得他金黄色的头发更加耀眼。阳光照在青年的脸上,使他的脸孔多了几分柔和,远远望上去,青年就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洛基倚靠在墙边,默默注视着青年,眼里带着几分柔情。
慢慢地走到青年的身边,撩起青年因为长时间未剪过的长发。然后又轻轻地抚摸着青年长时间没有暴露在太阳之下而导致惨白色的肌肤。惨白的肌肤和青年耀眼的金发产生了强烈的对比,洛基俯下身子,像是对待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青年。注视着青年紧闭的双眼,然后把头靠在青年的肩膀上。
“哥……”洛基轻唤着他从未向青年说过的称谓。
他从未如此称呼过面前的青年,从小强者的观念就紧扣在他的心头上,或许是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不能让他对比自己弱小的人使用尊称,也或许是因为洛基强大的外表之下依旧存在在心里的那一份自卑感。
十多年来都未曾说过一句“哥哥”,现下却只有当眼前人彻底破落之后,才得以哀伤的叫唤几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像赎罪一样不断的说着,强烈的愧感让洛基原本笔直的身躯彻底弯下去。
如果如果,当年他能向他说出一切,或许他就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他亲眼看着这个男人从高傲的战神、人人敬慕的王者,变成现在这般可悲可泣。他听不见自己说的一切,看不到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
他活下来了,可是这样又比死好得了多少?
转过头轻吻着青年的脸颊,洛基很喜欢青年身上的味道,很干净,也很清爽。虽然他以前每天都会训练,但是训练过后都会把身体清洗得干干静静,有时候身上还会带着一股淡淡清香味。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虽然青年不再会有任何动作,但是洛基还是尽力把青年的模样还原成他昏睡前的模样。
青年少年时是冲面朝气的,表面上虽然不苟言笑,但是骨子里还是藏着一团灼热的火焰。他很少笑,但是笑起来很好看青年最喜欢背对着对方,然后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耍酷一般别过头。
很帅,真的很帅……可惜他永远都无法看到那样的笑容了。
现在的青年只会紧闭双眼,饶是少数睁开双眼的时候,也再也不能从紫眸里看出光彩。
像死尸一样可以任人鱼肉,洛基可不想他心爱的哥哥被人讨论着,所以在青年被断定为精神病患者之后,洛基就立即把青年转到这个出在郊外并不多人所知的医院。
他想补救,即使不会拥有任何的回报。
“托尔,醒过来吧,为了小爱也好……”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洛基当然知道这具被病魔折磨多年的身躯早已变得迟钝无比。低声祈求着,洛基常常会想青年只是和他们开了个玩笑,或许在某一天,青年会突然坐起身子,用他那最为闪耀的紫眸望着他们,然后微微红着脸,像以前一样逞强说道:“我只不过是扮成精神病罢了,你们这些笨蛋还真发觉不出来啊。”
或许的或许,青年也会说:
“东方爱是谁?本大爷可不认识她。”
这对于青年来说虽然不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对他来讲,却是莫大的欣慰。至少青年不会因为小爱而伤心了,不是么?这的确是一个好结果,东方爱在他们的注视下回去了她原本的世界,虽然失去了一些挚友,但却也重新获得亲人。他们相信东方爱会彻底忘记他们,然后重新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东方爱走之前,问到他说:
“洛基,托尔他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他这样回答着。
然后东方爱便心安理得的回头继续走那条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
托尔变成精神病患者的这件事他没跟东方爱说,因为私心,他怕东方爱会因为愧疚感而留下来照顾青年,这样他就永远失去这个人了。
脱掉青年的病服,开始为他更衣。白皙干净的衣服下面,青年心口上狰狞的伤疤显而易见。伤疤因为五年时间的流逝耳边的极淡,但却是永远消除不了的伤。
和青年心理上的创伤一样,这辈子都不可能消除,即使变淡,也永远是青年心里的痛。
如果不是他的一时疏忽,让原本就负重伤的他听到了当晚他和东方爱的对话,或许青年的结局便不会这么悲惨 。
那天晚上,东方爱突然邀他到道道尔学院静谧的花园里,对他说:
“洛基,我喜欢你。”
他当时只是微微一怔,摸了摸东方爱的头,随即笑道:
“我也喜欢你啊小爱。”
“不,不是的。”东方爱急忙地打住他,然后撇掉洛基放在东方爱头上的手,“我那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是爱!”
“像单行线一样的爱是不会美好的,小爱。”洛基收敛起笑容,“我不喜欢你,小爱。”
——对,单行线,她是如此,他不也一样吗?
那晚的月亮很漂亮,月光照在洛基身上,让他看上去更加帅气。东方爱很喜欢一直很阳光一直浅浅微笑着的洛基,至少在洛基身旁她会觉得安心,洛基一直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东方爱都感受得到,她一直以为洛基是喜欢她对她抱有好感才这样的,她一直抱着这样一个小小的甜蜜的想法——
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她的丈夫出得厅堂下得厨房,长相帅气,待人温和。她的儿子女儿们也长得精灵可爱,他们一家会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间小公寓里面。
这是每一个女人都会拥有的梦想。
直至到那一天完全破灭了。
“洛基你不喜欢我吗……?”一个字一个字顿着说出来,东方爱觉得她这辈子说过的语气最重的话或许就是这句话了。
“我喜欢你,但是不是那种爱。”洛基想了想,眼色暗了几分,又补充道,“我对你的只是男生天生对女生的关怀。而且托尔他一直都很喜欢你,不是么?”
“我不喜欢托尔。”东方爱微红着双眼,美眸带着些许泪水。
洛基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转过身走向宿舍。他知道对于一个刚失恋女孩来说现在他说什么也没用,虽然他不自恋,但是也看出东方爱是真的很喜欢他。东方爱并没有错,她只是勇敢的向喜欢的人告白而已,她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只不过她的告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战争上。
战场无父子,亲情都要断绝,何况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的恋爱?
他也喜欢着托尔,但是他知道托尔只喜欢东方爱,他一直等着,托尔对东方爱失去那种感觉的时刻,或许是明天,也或许是这场最终之战后。不过洛基全然没有想到东方爱会在这一刻选择向他告白。
但是洛基更没想到托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不是全部的对话,托尔生性暴躁,听到东方爱告白的时候就已经气到头上,而后听到洛基所谓的“告白”之后立即失去了理智,拖着伤痕的累累的身体,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东方爱从女孩变成了一位坚毅的女人,而托尔权失踪了。
待到洛基他们找到他,托尔早已倒在敌人的脚下不省人事,胸口不断溢出鲜红的血液,鲜血沾满他英气十足的“雷神之锤”,使“雷神之锤”失去原本的凛冽,变得不堪。不过敌人也被托尔打成重伤,痛苦的捂住心口处,看来托尔当时是拼了命向敌人攻击的。
洛基一直呆滞地抱住不省人事的托尔,随后眼眸慢慢深沉下去,拿起身边敌人的战矛,便疯了似的冲向敌人。
随后眼前便是一片白色。
洛基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量去刺向敌人,到底用了多少勇气冲向敌人,他只知道直到托尔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是那么的无力。
他醒来以后,休养了很久,赫菲才跟他说:
“托尔他大脑受到重伤,他的意识这辈子都可能回不过来了。”
可笑……洛基在听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只觉得一场可笑。那个坚强的男孩从不会被困难所打倒,现在却因为敌人的攻击而变成可悲的精神病人?洛基他现在想大笑。
“那晚,在托尔出事那一晚。”赫菲似乎在斟酌着用词,“我看到他跟着你和小爱出去了。”
正在勾起弧度的嘴角突然停下了。
“……什么?”洛基的声音哑然得可怕。
照托尔的性格,他绝对不可能听完整段对话,所以导致这一切最大的可能便是他以为自己也喜欢东方爱了。但是这不可能会让托尔的精神受到如此严重的重创。
敌人又对托尔说了什么?
……真可笑,这个可笑的世界。
世界的劫难刚刚过去,便轮到他们了?
洛基最后还是笑了起来,像往常一样浅浅的笑着。
之后他办理出院手续然后隐瞒东方爱秘密转移托尔到最后目送着东方爱离开一气呵成。
“托尔……哥……”
陷入回忆里的洛基情不自禁地吻着托尔,一边用右手顶着托尔的腰以免对方滑落下去一边不断加深着吻,像是要证实眼前的人是不是还在他的怀里,洛基拥抱着托尔的手越发用力,似乎要把对方揉进心口才可以罢休。不自觉中,洛基把托尔逼在墙边,因为有了墙壁的依靠,洛基的右手也得以自由,越加放肆地在托尔瘦骨嶙峋的身体上游走。手在托尔身体上大胆的做更多的小动作,洛基的下体也开始不安分。
洛基苦笑,他根本不可能对一个人偶一样的人做任何过分的行为,这五年来他也只是像这样对托尔做一些小动作。对一个精神病人做那种行为,无异于在家里玩弄一个毫无生气的充气娃娃。
贪婪的嘴唇终于离开托尔被洛基吻得几乎要出血的唇上,嘴角流过淫靡的口水,洛基的目标开始转向托尔的身体。
再次俯下身躯,洛基把头埋在托尔肩里,把唇贴上惨白的肌肤,反复允吸。
他对他的身体是渴求的,可是他根本不可能对现在这样的他做出任何举动。
“唔……”
即使没有意识,但是身体也经受不住洛基的挑逗,托尔的下体微微抬头,正当洛基把手伸过去想要帮托尔发泄出来的时候,却听见托尔极小声的呻吟,因为多年没有发声而变得沙哑,像刚出生的幼猫一样,脆弱而惹人怜惜。
洛基瞪大了双眼,这是五年来托尔的第一次发声,这是说明他终于开始对外界有反应了么?
“托尔!”洛基抱紧眼前的人,“托尔,你是知道的吧。”
开始更加卖力的讨好托尔,虽然托尔没有再发出那微弱的声音,但是洛基还是非常的激动。
“托,我是洛基,你记不记得?”情动过后,由始至终拥抱着托尔的洛基,因为激烈运动过后而使他的脸色微红,大口气大口气地呼吸,灼热的鼻息不断喷在托尔因为灼热的身躯。洛基双手抚摸着托尔的脸颊,并让对方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对视。
“哥,我爱你。”
真的真的,无论你变成怎么样我都不可能让你再次受到伤害了。
我会等到你醒来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