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时候起了雾,呼吸间一股子湿腻的水汽。
盖聂起的早,太阳还未升起来,山谷里的大树,碧草,又或者是抚媚的妖艳的花朵,尽数被白色的雾气包裹了去,离得远了只能见着漆黑的模糊的影子。
卫庄的屋子里未点灯,望过去一片深灰色,如不是早出门去了便是还未起了,盖聂提着剑推开柴门踏出去,那老旧的门在与转轴摩擦的时候发出一连串的吱嘎吱噶的呻吟,在沉寂的山谷里显得分外响亮。
倘使这会儿卫庄还未醒,便正好做了叫醒他之用。这样想着,盖聂出了柴门又返身将门给合上,其间又是吱嘎吱噶得一阵响。
磨蹭了这些功夫雾已不似之前那般浓稠了,至少十米内的事物已经能勉强看清,盖聂用一种闲庭信步式的心态一路走过碧草和青苔,那些蓄了一夜的露水被尽数赠予那双布履,在素白的鞋面上留下深色的印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