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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倾盆大雨侵袭而来,豆大而细密的雨点像是一层密不透风的围墙,堵住了许多行人的脚步。
金钟仁开着车经过一个车站又正好因着前方的红灯停下时,在前方横穿着马路的人流里居然好像看见了浑身湿透的朴灿烈。
等到绿灯,金钟仁快速地转了方向,把车停到附近一个广场的空车位。他不可置信却又心急如焚地带上雨伞冲进了雨帘之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车辆,灯火阑珊的街景和湿热无比的气流。金钟仁茫然地伫立在一方伞荫下,怎么费力张望都没再遇到那个颓然的身影。丝丝凉雨随着狂风钻进他的衣领,让他恍惚觉悲。
头一次,金钟仁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他渴望找到以及害怕失去朴灿烈的,强烈的、炙热的心意。
朴灿烈紧紧的攥着朴宥拉回去前给他的几百块钱,目光呆滞、漫无目的的从长途汽车站往回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他和金钟仁已经同住三年的小区门口。
这时候他才被全身上下的冰冷的雨水刺激回神志。不可控制地犯了烟瘾,朴灿烈去小区便利店买了包烟,店里收银的小姑娘认识他,见他落魄样子,红着脸递给他一把雨伞。
因为没有钥匙,朴灿烈就站在楼梯口,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他不知道这样的等待还要持续多久,就像他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舍得离开金钟仁。
为何心甘情愿的相遇,却换不来心甘情愿的离别呢?
朴灿烈掸掉烟灰,耳畔再次响起朴宥拉的声音:“灿烈,且不说你付出了这些光阴能得到些什么。就从金钟仁的角度来说,他一旦接受你的感情,将会失去什么,你想过没有?”
昏黄的天色被更深的黑暗取代,嘈杂的雨声伴随着偶尔的雷鸣,朴灿烈无力地坐到地上,近乎崩溃的哭声使得楼道里的声控灯骤然一亮。而灯光投射的边缘,出现了一道颀长的黑影。
朴灿烈敏感地抬起头,红彤彤的泪眼里猝不及防的映出金钟仁的模样。难堪地愣在原处,朴灿烈懊恼地想要快些从这情景中脱身,却受宠若惊地被金钟仁从地上拉了起来,“淋了这么多雨,赶紧回去洗澡吧。”
“我…”朴灿烈想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行径,可脑袋在这种时刻空白了一片。
“有什么话等下再说。”金钟仁的表情丝毫不见异样,“你腿才好别又着凉了。”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回了公寓。朴灿烈虽然完全没有洗澡的心情,但还是在浴室里慢慢吞吞的熬了很久,好不容易编好了自己哭鼻子的理由走出浴室,偌大的客厅只剩下金钟仁留下的一张字条:“我去鹿晗那儿一趟,你先睡吧。”
空寂的房间似乎也被狂风暴雨席卷了一遍,处处泛着凉冽。朴灿烈听话地早早躺进被窝,阵阵寒意从他的脚底往上蔓延,可不敌他整整一天来历经风雨而积累的倦意。
模模糊糊的入梦,只见大学时期的他意气风发地站在阶梯教室的大舞台上念着一首席慕容的词:“你会变成鸟吗?变鸟,我就写一座郁郁的森林;年年,栖你歌声…”
台下专注地欣赏着他的朗诵表演的观众里,坐着穿着高中校服的金钟仁,样貌还青涩的金钟仁感到朴灿烈投过来的目光,高兴地挥了挥手。
那时我遇你,恰是年少。
笑意如春风,时机正好。
【下一世我想做一棵树,一座飞鸟成群的森林里的一棵常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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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