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老大回京后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杀了微微嫁祸给老二，老二眼睛被熏瞎了，公主病倒了，官府抓了老二随时问斩。
我写了信给文婧带话，在XX地方碰头，文婧自知这件事和我脱不开关系，想要救阿泽，只有来求我。

（马车停在外头，已有半盏茶功夫，燕拾她们不敢催，我还没有下车的打算）
（初秋的清晨阳光洒进马车，金色轻纱一般，微凉的山风卷起黑色薄绸披风，窜进裙中）
（指尖的纸条上，几个字简洁得很，我看了几遍，问自己值不值得）
（风里，突然潜入一丝我熟悉的也厌恶的气息）
（果不期然，阿长泰隔着马车车窗，沉声说道大少爷在楼上窗口）
（将纸折了，臂搁窗，探身抬眼往上看去，对上他的眼睛，眸儿冰凉，唇弯艳笑）哥哥，好久不见。

【字条上寥寥几个字，我回京了，而已。不出所料的是，她找到了我，没有任何困难的知道我在哪里。我想这件事着急的是她，所以，她会急着来找我。】
【不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我看过去，那必然是她，她抬起头，面上是波澜不惊，一句好久不见，说的似乎云淡风轻，我报以一笑，伸手在窗户边抬了抬，示意她，我看见了。而后，我自是不去请的。依旧坐在上边，看她如何来赴我今日的鸿门宴。】

（他招手，似等我自投罗网。近四年没见，他似乎没什么变化）
哥哥的待客之道，有阵子没见，越发与众不同了。（一句笑，闲刺他被驱逐出府三载有余）
（他若非另有所图，何以送信予我？不过是笃定我对阿泽有情，觉得我必不会袖手旁观。至于，我到底有没有，你猜）
（那边，门开，这边，也才撩了帘，搭了燕拾的手下了马车，在马车旁闲然地雪指搭眉，挡了阳光，顺着小径看去，金子般的光彩已被秋涂满半山）
（往下，也才领人进去）

【我等她进门，我看她身后跟着的人，我想着这么多年没见，她已经如此强大，随意打探便知道我的所在。她的话，听在耳朵里，只是暂时的刺耳。是啊，四年了，文婧不在是那个跟我说话会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我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四年了，景彻连孩子都有了。太多的事情，真的是要来算一笔账才好】
【待她落座，我为她倒上一壶茶，看着身边的人，就觉得烦。她既然领人进来。我便不想说。】
这里的毛尖儿很不错，尝尝。

（环佩玎玎，至他对面落了座，窗旁晨曦正好，雪容冰静，眉眼袅袅，似极专注地看他拎壶倒水，沏茶说话）
（听他说毛尖，便是笑道）吃不惯它，你可有敬亭绿雪？
（他不急，我亦徐，最急的人，一个病了，一个在府中正嘱咐小七如何托人打点，真是奇怪，为什么他们没人会想到是眼前人的杰作呢？）

（茶换，重奉上。雪袖伸，酥手探，温香软玉、柔若无骨的一双手）
（极是清楚这样一副皮囊，在外人眼中，理应长成温婉妩媚的女子，学会聪明的顺从局势，择人而依，只是很可惜，叶赫府里，菟丝草从来活不下去，那里，是食人花的天地）
（端了茶盏，刮沫拂热）看来往外一趟，哥哥收获不少？倒是让人羡慕。
（听他问及拜佛，静静抬眸，看向他）不知道。我常去寺庙，却无愿可拜，如此，倒也没法子告诉你，佛祖会不会成全。怎么，你有愿需求他么？

（丝丝缕缕的茶汽腾腾而上，拂至额面，眉目润透了，清山横翠，秋波如水，最是衬着此刻不徐不疾的神色）
你真这般觉得？（他话中所指，自然知道是谁，轻巧一笑问他）
他的结发妻子是定国宜钦公主，公主的额娘是慧欣全贵妃，萧佳的人，你觉得她会容忍自己的女婿得罪被斩，污了门楣，能容忍自己的女儿成为寡妇，沦为笑柄？
（抿了一口茶后，提罢萧佳，再提叶赫，突然觉得眼前人真的是众叛亲离）
至于姑奶奶，文韫已去，她不会接受再因此失去一个孙子，叶赫家也不会容忍失去一枚利棋。你这般做，与族老们对抗，又得罪了萧佳，简直是自损一千，毁敌八百。

姑奶奶说过，我是一匹养不熟的狼，文婧……你何时看我心软过。
【我看向外面还未消融的冰雪，感慨良多。】
你知道我在最落魄的时候想到最多的是什么么？是曾经对我好过的人。站的那么高我往往只看到了这个人最不堪的一面，可是在我觉得不能再坏的情况下，我甚至觉得有些人在我眼里也挺可爱的。
【人不是生下来就会这样，试想当年，如果在琉球被玷污了的是文婧，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眼前的人还能不能端坐如此。有时候倔强真是一种残忍的心态，。想要毁了一个人，却在无形之间，推她走上一条不归路与我同流合污，甚至青出于蓝。】
【我伸开双手，正如那一次我在大堂内骄傲且嚣张的说着，这个叶赫家有什么不是我的一样。现在也是，我已经一无所有，要命，好啊，我要人陪葬……】

（温热的茶盏一点点暖热指尖，听他说心软，忽而一笑，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问道）嗯？原来哥哥还有心么。
（他若有心，很多事情，很多人，都会和今时今日不一样）
（若是以前，看他此刻张开双臂，要拥揽尽这片无垠天地时，定要说他是疯子，可四年的磨砺，让我此刻只是低首莞尔，细长明媚的眼尾向上勾起一弯黑翘）那，不知，那些让你想念的、觉得可爱的人里，都有谁？可有……叶赫府？

有……
【不可否认的笑了，叶赫家的血，当然不止流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心也有，叶赫府也有。文婧也有……
【我或许贪生，但我并不怕死。已经等了这么些年，我何愁不再多等等。】
谁最好……你最好……带我去偷，红豆糕……
【我轻轻哼着，像极了一个疯癫的痴人，那我哼完了这一句，眼中分明看着她，就像在欣赏一个垂涎欲滴的女人酮体 】

（听他数过叶赫，数过我，晶亮明莹的眸儿蕴了讥诮，只怕他最想的，是阿泽吧。清清艳艳一笑来）是么？没想到哥哥远门在外，竟还心心念念着我们。
只可惜，阿泽出了点事儿，否则，聊天叙旧，应该他来的，你们男子之间比较有话。
（气氛便似这清秋的晨风，带着点冷，悠游随意）
（冷不丁，他突然唱起了幼时的童谣，眼睛里渐覆冰雪，看他往下玩什么把戏）
（撞上的是脏脏的目光，狼一样贪婪、丑陋的眼睛）
（松触茶盏的指尖，紧了一下，而是十指红尖，交叉了拢住茶盏。那是保护的姿态，它仿佛成了一枚易碎的蛋。这一次，没有退避，扬起黑长的睫毛来，与他对视着）
我以为，哥哥早就不喜欢红豆糕了。

【文婧还是以前的文婧，像他如此一朵洁白的彼岸花，怎么可能跟我一样，早已经用血染的发黑，一白一黑，我们在彼岸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红豆糕……是你要 ，我才来偷给你的，其实你也不喜欢红豆糕……只是你觉得我应该偷给你，不是么？
【我目光中不止有贪婪，还有难耐的无名火，拇指扫过下唇上的微痒。我目不斜视的看着文婧白皙的脖颈。】
阿泽出事了？是么？出什么事了？
【我脸上并不关心，语气中全是戏谑】

（他的目光里有火，灼在颈上嫩肤，似乎又是那时，闪着雪亮银泽的刀刃重置在了颅下）
（按捺着心中的不耐，对自己不够狠的不耐。但凡知晓一个人能逼迫你的最后杀器是什么，若能放得下、豁的出，那便再无所惧，可惜、可恨，我太贪生，太想要将叶赫府掩藏肮脏的影子和只能沉淀在黑暗里的秘密一并干干净净从我的路上剔除，于是，我只能束手缚脚地与他对峙着）
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隔了这么多年，你怎知，没变？（举起茶盏，目光如网，将他面上的神情悉数收纳）应该说是文帷和他出事了。你还记得文帷么，那个总也喜欢蔷薇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