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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阁

@叶赫那拉坤珍 我可以控一下说看见你在楼下走么～（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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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这风，才不算好。吹得人冷。）
（ 早些时候圈了这个日子，寻一高处小瞰，如此可算失策。可惜我一向不喜欢打破规划完备的事，依旧携了花未花伏登楼去。）
（ 倒无凌云之感，但总是居高临下。风撩得青丝乱散，一手拢了，笑瞰众人来去。一时里径此的多是宦侍仆婢，久看兴阑珊。少时有佳人过，鲜衣彩鬓，着贵人饰，怀了三分好奇偏首直觑了她看。）

【旧时我于府中收庄妃的书信，讲她偶尔受诏入宫，与太后听佛，那时她笔下雨花阁的幻影，逊于我所见。想来宫中繁华落笔难书尽。我少礼佛，若非给她一个保她母子平安的愿景，不会来此。捡小径往那处去，平白受感应似的抬首，灵台里转了半晌，问奚奴道】
那是谁？
【她言是承乾宫令贵人，虽是汉家，倒也官居四品。心思略一转寰，已扬了笑脸，泠泠脆声与她】
看什么，莫不是想我也上去陪你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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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么——
（ 一声儿出口才觉音儿太低，风一吹便散了。一手撑了栏杆，沉气扬声答应 ）
：好么，我在楼上看风景，你在楼下走，可不是一并儿看了？
（ 花未微倾了身子，道一声“康贵人”。她扬起脸儿来正正瞧，我看个仔细，的确几分面善。毕竟同期选秀，只不过从未相交。略作思量，柳眉一挑，索性相邀 ）
：大好的天气，上头好光景！
（ 大抵世间睁眼说瞎话便是如此。只不过我是怀了几分好奇的，庄妃家妹是怎生人物。）

【近日越发懒怠，上楼也只是缓步上，冬日既无树荫飒飒，又无松涛茂茂，可见她说风景好多半是诓人。我本不是风流人，心里不喜交通，面上却笑，与这多人周旋，斟酌着捡出“暖心话”，满盈的，不过是为着有朝一日看谁的败场。到她身前打趣】
爬这么高，早知就不上来了，累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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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慢，不过我来时也差不多！
（ 我看着她近了，本有些后悔。上一次与妃嫱相谈，是如贵人，已有多日之交。我不惯言谈，尴尬可如何。而当下，两个初见的人，用三两句的轻松话儿营造出一种貌似熟络的气氛，是很奇异的。）
（ 我的目光从最初不安的游转，化作沉着，平平稳稳落在她脸上。
：明贵人打哪儿来？

【心里觉得她问的稀奇，又疑心她话里是别的要义，一时半刻竟有些语塞，一转念又猜疑她是个拘谨人，眼光落在残景上，抿唇】
自然是景阳宫了。
【难不成坤宁么。这会疾风渐缓，日头也烈些，便暖许多，任由那金光在眉目上镀一层暖，挑眉】
这景致也不差，怎么想着到上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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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
（ 景阳，念起来该是暖的。这样想着，也便张口一吟，可惜置身于此，并未觉异。又或许很快，无论什么，念来都不过平平声线了。睫儿一扑，似是被昀光晃的，续道 ）
：那便是打自个儿屋里来了，为着……走一走？
（ 言罢又笑，眉目一弯，微微抬起下颚，扬了目光去，轻轻皱眉彰着直对日光的不适。脆生生的调儿，偏是比平时和缓些，没了那灵气 ）
：没甚打紧，怕你有事，误了你。
：一直计量着要往高处站一站，会一会感觉是什么样。礼佛参禅的，我倒不会。我不大信。

【她问这话甚得我意，我是恨不得全后宫都知道我对庄妃一等一的好，掌心阡陌纵横的罗纬织下盘障，他日收紧时，若谁都来骂我蛇蝎心肠，我快意着呢。笑意清甜，蕴着些许的期许，语音泠泠】
庄妃要产下皇嗣，我来给他祈福。
不耽误。心意通上，佛不会怪罪的。【拢在袖中的指尖盘玩着腕上檀香佛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眉梢微微的挑】你不信？我旧日也不信，后来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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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来不信。胎儿平安，我只祈太医。大抵是看多了有些人一辈子虔诚，到了甚至伴着青灯古佛修渡，其实甚苦。佛道来世，我不在乎来世。不知我前生修的是什么缘法，至少今生，不算窝囊。）
：贵人仁善。
（ 没有没来由的心迁。我燃起几分兴趣，侧首吐言 ）
：嗯？为何？佛应了你的祈祷？

【人人都说我仁善，说我心思玲珑透彻，从不与人为恶。皆应了，兴之所到，不妨呕出惊人心，故不然，也须随场作戏。】
【我该怎么与她说，我礼佛，不过是怕日后作孽太多，偿在来世身上。我来世也合该是有无双的命格和坦途，佩金钿着衮服。我佛慈悲，莫让她受苦。只一笑带过】
只是读了许多佛偈，觉得纵然世上无佛，却还是有人悟道，便是仍有大智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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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然。笑意不再起跃，目光漫远去赏楼外一片空景。常祈之人，祈的是什么呢。我哪里知道，我只信仰天地之根，自然之本——于我，于己无关的虔诚，才算信仰。）
（ 少顷淡淡加言，不温不火地笑 ）
：许是明贵人悟性好？罢，那便劳你代我上柱香罢。
：你快些去，不缠你了！

好。
【笑应了句便辞别了她。】
【此时风力渐次弱，乍暖还寒中雨花阁庄然而清正，如迦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