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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Elsanna】献给艾莎的一朵玫瑰花(从头虐到尾,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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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借换锁之名将她的房门钥匙骗到了手。
“好了。现在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住在我家。”说话时我脸上挂着坏笑,将钥匙环勾在食指尖轻轻摇晃,“至于这个东西嘛……等我哪天高兴了再还给你。”
她张大嘴巴看着我,反应时间足有整整一分钟。
然后,一张俏脸登时如泼满了胭脂般涨得绯红。
“艾莎——!!”
随着一声暴吼,小家伙原地蹦起来,径直扑向我便要抢钥匙;我抬起手臂、踮起脚尖,愉快地欣赏着她死活够不着的样子。
“你这个坏蛋,每天就知道欺负我。”她一手按住我的肩,恨不能在我身上攀岩,“你这叫做诈骗,拐卖人口……快把钥匙还给我!”
“嘿,请不要乱打比喻。我是骗财还是骗色了?是买了你,还是把你给卖了?”
“你——”
她一着急,脚下一个不稳跌进我的怀里。我用另一只手虚揽住她的腰,啧啧叹道:“别表现得像个受害者一样,安娜。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占我便宜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红着脸幽怨地盯着我的双眼,“跟你不一样——你、你根本就没征得过我的同意!”
“你也没征得过我的同意。”我扬起眉头做出一副受创的表情,“我只是觉得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太过冷清,多个人就能给这儿带来点生气。你当真不愿意?”
“没……”她的脸色憋得发紫——咬了咬下唇垂下眼帘,良久之后才从喉咙深处哼出一句,“可是这样不好,这是你家,我不想麻烦别人。”
“是我发出的邀请,你不必介意。至于别人,你指他们?”我抬手指了指工作人员,“我会给他们适当涨工资的。放心。”
“不行!哦,等等,别误会,我不是在阻止你给别人涨工资。我是说,我不能让你花钱——为了我。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只是,只是……”
她自顾自地摇着头,放开手退了一步:“我们只是……朋友?我不值得,不值得你……”
“哦,安娜,”我踏前一步作势拉她的手,“我早就说过我当你是我的妹妹。”
“……但我不是。”
“那就忘了这个比喻吧。”我忍不住烦躁地皱起眉,“好的关系不需要靠身份维持,某些身份还净会碍事!”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我。
“可是……”
“如果你以前说的是真的——我是指,你说过的,来找我感觉像是在回家,是真的话……那就留下。”
我的音量越来越轻,最后几个词甚至只剩下了气息和口型。
天知道说出这些用掉了我多少气力。
出乎意料的是,小东西听着听着,居然将肩膀逐渐缩紧,表情也变得泫然欲泣。
基督啊!你这个笨蛋都做了些什么?我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在心底狠狠骂着自己。
这就是你为了让她开心想了一下午的计划?收到这种效果还好意思见她?
你还是赶紧躲进墙缝,再读两年心理学书吧!
小东西哭了。她泣不成声地把脸按在掌心,瘦小的身体忍不住地发着抖,口里却在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名字。
“艾莎,艾莎,艾莎……”
我一边在内心赌咒发誓必须严惩自己,一边万分别扭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她的肩上。
“对不起安娜,你听我说,”我的语调发着颤,额上不由得渗出一层细汗,“我不是故意要强迫你的。如果你实在不习惯,刚才的一切就当它没发生过,好吗?我现在就把钥匙还给你,我——”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事,我很好。”她努力擦着泪,却怎么看都越擦越多;勉强着勾起嘴角,试图给我一个微笑。
那一刻我恨不能立即撞死在这里。
大概是捕捉到了我愧疚到极点的神情,小家伙忽然破涕为笑,抬起双臂勾住我的脖颈——
踮起脚,吻住了我脸颊。
虽然现在想起连我自己的想笑,可那时的我,却是的的确确令人无语地蒙在了原地。
“艾莎,你知道你有多么好吗?”移开这个吻后她静静地看着我,轻柔的声音飘渺到空灵,“谢谢你。”
“我……你……”我局促地抿紧双唇,屏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不怪我吗?”
她噗嗤一笑,亮晶晶的绿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怪你。所以你必须吻我一下。”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不顾她那满面泪痕,低下头也吻了她。
“……好咸。”吻完后我忍不住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唇,“果然是惩罚。”
小家伙气鼓鼓地撅起嘴:“你这算嫌弃我吗?罚你,再吻我一下。”
……她是在故意占我便宜吗?难道占别人便宜会上瘾吗?
算了,谁让我不争气地把她惹哭了。哭者为大。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吻了一下她,反复提醒自己就算被咸死也不能擦。
看到我这般表现,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逗她开心原来需要这样。上帝啊!我的清白。
“所以……你愿意在这儿住一段日子吗?”
“嗯。”她耸耸肩勉强提起视线,很严肃地对我说,“但你一定要让我为你做点什么。这样既尊重你也尊重我,你知道的。”
哈,占了我那么多便宜,闲下来就给我干活去!
我坏笑着揉了揉她的脸颊。
虽然我的劝人本领差极了,但我真心想把你留下。
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给你一个家。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的阳光。
我的安娜。


1152楼2014-10-05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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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楼主第一次写现代诗,分分钟虐哭我
    平时都写仿古诗,但在这篇文里搁个律诗绝句实在太维和
    求大家别嫌弃我


    1165楼2014-10-05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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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失的记忆——艾莎《随笔》节选七
      小家伙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寓居在我家已有数周,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就她的家庭问题进行过许多零零散散的谈话。
      在她把我当成难得的倾诉对象对我大倒苦水时,我也对她的过往细节有了一些具体了解。
      事情的起因并不复杂:养育她的伯父像许多普通男子一样嗜好烟酒,并长期将自己置于这种自我摧残下。很正常不是吗?所以更正常的演变接踵而来——一年前他被查出了小细胞肺癌,并在最近一段时间内身体状况急剧恶化。
      我完全可以理解这种事情的发生。毕竟大多数人在真正面临生命威胁前,个个都是不怕死的英雄。
      刚刚查出这个问题时,她伯父一家都被吓坏了:他们采取积极治疗,花高价使用最好的药。可中年人的癌症最为难缠,小细胞肺癌又是肺癌中最可怕的一种;放疗和化疗在治病的同时不可避免地摧垮了他的健康,消极惊恐的情绪更是让病情雪上加霜。
      于是经过一年多的苦苦挣扎,曾经身强力壮的伯父也终于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他的时间马上就要用完了。
      说这些话时,小家伙的脸上始终挂着苦笑。哪怕在家的日子再辛苦,共同生活那么久也是有感情的。
      如果事情到此打住也没什么。毕竟生老病死是生命循环的自然法则——逝者已矣,生者顺变,咬咬牙也就过去了。但上帝明显喜爱热闹,所以他立即安排了一出人世间最普通、最恶俗也最残酷的闹剧:重病之人尚未咽气,他的好兄弟便及时带着妻子跳了出来,努力为他们那早已断绝关系的女儿争取“合法权益”。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一情况,因为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曾一度发生在我身上,并差点毁了我对人性的仅存幻想。
      只是这次受害的人不是我,是安娜。
      其实如果遭罪的是我就好了,反正我也已经免疫了——承受一次还是两次打击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不同。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能用交换身体的方法去替代她。
      但我替代不了她。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于是我看到我的安娜——我的阳光,我最珍贵的宝物——当然同时也是某些人眼中可有可无的包袱,在被足足冷落了十几年后,突然以一个猎奇的身份被推到名利场的风口浪尖。
      她在自己父母心中无疑是棵好不容易开花结果的摇钱树,而在她伯父母一家眼里却是条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所以即使自己一开始啥都没做,她便莫名其妙地被同一家族的一方拥戴着,同时也莫名其妙地被另一方痛恨着。
      现在她做了点什么——凭借良心拒绝和拥戴自己的一方合作。所以她目前的处境就变成了:被家族双方集体痛恨着。
      小家伙曾笑嘻嘻地对我说:“幸好冲突最紧张的时候我已经出国留学了。否则坚持呆在瑞典的话,呃——你懂得。我现在已经成了全民公敌,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被家族流放了,哈哈……好在他们还记得施舍给我生活费,否则我怕我真的要因流落街头而被遣送回国。”
      好在那时的我已经在安慰技巧上有了质的突破。我记得那时自己曾严肃地告诉过她:只要我还活着且手里有钱,就绝不会让她因经济问题被遣送回国;大不了就在挪威呆着——别人不想养的小家伙,我来养活。
      她当时的反应是愣了五秒,然后憋红了脸扑上前把我推倒——
      “什么养活小家伙。你当我是红毛犬吗?”
      ……经她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挺像的。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她过的真的太苦太苦了。如果说我是那种孑然一身、但活得逍遥自在、万事不愁的孤儿,那她就可以被比作父母俱在、却被净身赶出家门的弃子。
      不,此时的她还不算弃子,她在自己父母那里尚有利用价值。
      也许从一开始起,她就从未间断地承受着家里人的轮番轰炸——持续高压让她近乎透支。
      即便如此,这样的安娜在每次看到我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我曾劝她不要如此勉强自己,我曾告诉她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没有任何意义。可她当时只是伸手扯住我的双颊往外拉,笑哈哈地蹦出这样一段话:“你已经过得够不快乐了,艾莎。我如果不对我们两个笑,难道还能指望你吗?更何况我看到你是真的开心。真的。”
      我有什么值得让你开心的呢?我是藏匿于黑夜的可怜虫,只能带给别人阴冷的印象和不可亲近的可怕联想。而你呢?你是散发着无私温暖的小太阳,是我对爱的唯一希望,是我的宝贝,我的阳光。
      我一定要保护好你,我一定要让你找到归属感。我不管你将来的归宿到底是谁,但只要在我身边一刻,我就绝不容许你被任何人或事为难。
      我应该为你做些什么,可我应该怎么做呢?
      每天晚上在家时,我都会陪你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哪怕看书的时候也要以“学生就该好好学习”为名把你拴在身边。可这样的我是不是太霸道了?我是不是太闷?你和我呆在一起会不会太无聊了?
      我不知道,因为你和我在一起时。总是在对我笑。
      每天入夜在你睡觉前,我都会走到房间门口和你互道晚安,你吻我的时候我从未表现出任何不悦,至于偶尔你请求我吻你时,我也不会拒绝。虽然我在心底很享受和你亲近,但你究竟是想跟我靠得近些,还是离得远些?你看我时的神情总有一点,怎么说,羞于启齿的样子?会不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想告诉我却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因为你和我在一起时,总是在对我笑。
      也许我应该做些不一样的事。那时的我又想起了心理学书里提到的减压方法。
      于是我拟定了一个小小的计划。


      1175楼2014-10-06 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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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艾、艾莎?”
        “怎么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会突然想要在这个时间点跑到这儿来?”
        我走在前面,思忖片刻。走到这儿已然临近目的地,再保密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好吧。”我停下脚步,洋洋得意地回头看她,“我在试图帮你减压。”
        “……”
        小家伙闻言也停下了脚步。但和我轻松愉悦的神情不同的是,她那目瞪口呆的表情活像是无端看到了一只雪人怪物。
        一阵冷风吹过,她原地夸张地打了个哆嗦。
        “减压?”她重复着这个词,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就为了这个?”
        我用力点着头。
        “所以我们凌晨两点不辞辛苦地离开温暖的被窝大老远跑来爬北山,就是为了给我减压?”她不知哪里来的肺活量,一口气说完了这么长的一句话,“你不觉得这是一件……疯狂的事情吗?”
        “我只是看到书上说升华——就是通过社会允许的行为发泄感情,是缓解压抑的良好方法。”我睁大眼睛,“难道这么做很疯狂吗?”
        “……社会允许的发泄行为有很多,我亲爱的艾莎。”她脸上挂着哭笑不得的神情,“而且大多数都比我们正在做的事正常……多了。”
        “安娜,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我有些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双手互握在胸前,“我很抱歉,都怪我太自以为是,甚至没有询问你的意见——”
        “不不!不不不不。”
        她慌忙打断我的自我检讨,踢着厚厚的积雪跋涉到我面前:“你在开玩笑吗?我最爱疯狂——刚刚只是吐个槽而已!这么做简直棒极了。”
        我扬起眉头,满怀愧疚地看了她一眼。
        见我不信,她继而拉起我的手,异常郑重地点着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这次出行,我发誓!你知道我最近一直都想外出透气——世上有哪儿的空气能比深夜的雪山上更新鲜呢?”
        说完,她踮起脚兴奋地指向天空。
        “而且你看,这里的星星多么耀眼。”
        “哦,安娜……”
        我被她夸张地表演逗笑了,象征性地抬了一下头,随即将目光驻留在她雀跃的小脸上。
        她跳脱的样子正像一匹活力四射的小马,深沉的夜色让她的肤色愈发显得白皙而健康。
        火红的头发铺散在她饱满的前额。那细眉下绿宝石般纯净的眸子,比星星更加明亮。
        仿佛能从体内深处辐射出炽烈的热度——她只要站在那儿,就能让这冰天雪地的遗世领域不再荒凉。
        就像一缕穿透极夜的阳光。
        我的阳光。
        我们相视一笑。小家伙的眼球微微转动着,深吸一口气,似乎有话要说。
        我试着柔声鼓励她:“你想说什么?”
        “我……”
        她似乎陷入了片刻地思想斗争:站在那里垫了垫脚,随后像是鼓起了什么勇气一样,扬起脸直视我的双眼——
        话音尚未出口,双颊就惹上了一片绯红。
        “我、我想说,想说……你——说——好的要送我的礼物……真的有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像泄了气一样逐渐降低音量。
        然后皱着眉挪开视线,挤给我一个蹩脚的笑容。
        “送你的礼物……?哦,当然有。那可是我把你哄骗出来的理由。”
        我尴尬地笑着。那时的我根本无力去猜她的真实心思,满心想的都是:小东西被我坑惨了,就算表面不说她也一定是在怪我。一定是的。
        “那它在哪儿?”她撇了撇嘴角,继续着自己别扭的笑。
        “在山顶上,马上就到了。”
        我们并肩前行,有说有笑。尽管刻意隐藏,我依然能够看出她的一举一动带着些许颓丧。
        懊恼和自责登时溢满了我的整个身心,我开始绞尽脑汁地取悦她:主动拉她的手,甚至借取暖之名揽住她的腰、倚在她身后。
        直到她的脸上浮现出毫不掺假的欣喜,我才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


        1187楼2014-10-07 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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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惨烈至极的雪仗打下来,我们两个全都筋疲力尽。
          我从没这么奔跑过过,跳跃过。也从没这么叫喊过,欢笑过。
          我从没感到自己如此——真实地存在过。
          曾经的我更像一个运转的机器,而现在我却体验到了人应当拥有的生活。
          因为我有了我的安娜。
          她让我快乐。
          休息片刻后,我们开始为彼此整理沾满碎雪的衣襟。我尤其担心她,毕竟她的体质不是很耐寒。雪水湿乎乎地化在衣服里,非让她感冒不可。
          她乖乖席地而坐,难得安静地默默看着我。我一边皱着眉试图清理掉她身上的每一缕残雪,一边抱怨自己不该像刚才那样不计后果地玩乐。
          忽然,她伸手饶到我的后脑,解开了我的发髻——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散下的发辫拢到胸前。
          “安娜!你在干什么?”
          “你头上也有好多雪。”她耸起肩讪讪地笑,“让它化在那里的话,你会头疼感冒的。”
          温暖的感觉流注在我的心间,我笑着把额前地乱发捋到后面。
          “……不要担心我。我说过很多次,我比你耐寒多了。”
          小家伙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
          “艾莎,你真美……”
          看着看着,她仿佛梦呓般地呢喃出这样一句话。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蹿烧着我的脸颊,心脏一时狂跳到生疼——我也如困在梦中般,定定地望着她。
          我该怎样做呢?我该做什么好呢?
          虽然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发现自己从身体到心灵都在渴望着她。但那一刻,那个时候的我却是无比清醒的。
          我爱她,她也喜欢我。但我搞不清她究竟喜欢我到那种程度。是那种情同手足的极深友谊?还是如我这般朝思暮想的深情爱慕?
          我不能肯定,也不敢肯定。
          在她的问题上我没有任何自信。我怕她像多数人一样,不能接受这种感情发生于同性;我怕她对我并无感觉,而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
          我怕万一一念不合,我和她会连朋友也没得做。
          保持现状总好过克服对未知的恐惧。对我来说,与其将命运寄托于孤注一掷的疯狂尝试,我宁愿选择逃避。
          所以我决不会告诉安娜:我爱她。
          决定一下,心念就变得复杂。我想到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我想到了我必须为家族挣得权利和利益;我想到了我必须缔结门当户对的婚姻,把我家延续至今的血脉传承下去。
          我不能只为自己而活着,我还要打理好家族财产,还要处理好人际关系,还要认真工作、努力学习,要顾及家族的声望和名誉……
          所以我绝不会告诉安娜——
          我爱她。
          短短的几十秒却想了这么多;我不由得皱起眉头,率先将目光移开去。
          “艾莎?你怎么了?”
          很明显,这种时候一个人的举动往往会惊醒两个——于是小家伙惶惑地看着我,显得有些茫然无措:“我、我刚才是在夸你来着。我不是故意吓到你的……很抱歉,我失言了。”
          “不,不是你的错。”那时的我疲惫地笑着,“地上很冷,快起来吧。”
          她起身扑掉下肢的雪,搓着手原地跳了跳。
          我站在原地凝视着她。她瞥来几眼后,叹息着踏上前一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又怔了一下,开始轻微地挣扎。
          “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你比较耐寒的话了。”她把头枕在我的肩上,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我才不会相信呢。你知道吗?你现在冷得像块冰。”
          我无法回答,因为那时的我咬紧了下唇——泪水不争气地盈满了眼睛。
          我刚刚才决定放弃你了。你又何必对我这么好呢?
          恰在这时,小家伙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转身望去,一轮璀璨的太阳,正在从群山遮幕中昂起它高贵的头颅。
          它驱散了寒冷与黑暗,带来了光明与温暖。
          融化着极地的冰雪,照亮了冰封的北山。
          “喜欢吗?”我轻声低语,“这就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
          “喜欢……”仿佛已被这壮丽的美景所震撼,她目不转睛地轻轻回答我,“不能更喜欢了。”
          我们就这样依偎着沐浴在初阳明媚的光芒里,不知过了多久。
          “艾莎?”
          “怎么了?”
          “看着我。”
          我微微侧颜,目光调转间,不料却对准了她晶莹而纯粹的双眼。
          我再一次被那奇幻的迷梦定住了。
          “你真美。”
          说完这句话,她勾起嘴角,给了我一个世上最温柔的笑。
          我不禁耸起眉尖。
          “安娜,我——”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生生吞进了一个猝然而至的吻。
          安娜吻了我的唇。
          回过神的一瞬间,原谅那时的我尚未用心感受她双唇的温度,便条件反射似的——后撤了一步。
          她愣住了。谁也没能想到我们的初吻来得快去得也快。那缥缈到了无体会的失真感觉,好像是并不存在。
          小家伙此时看上去尴尬地想要寻死。她局促地缩紧肩膀,脸色涨红到发紫:“我、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我不是要——”
          “没关系!没关系……”
          我心如乱麻,摆着手打断了她;屈起指节触碰两下自己的唇,反复确认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我在自欺欺人。
          “对不起,艾莎,真的真的对不起……刚才发生的事你能不要在意吗?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难为你的,你知道,我不知道……我……我无法确定。请不要怪我,好吗?你要怪我也行,但请无论如何都不要把我推开……我是真心想要维持我们以前的关系,哪怕只是普通朋友也好……虽然我是真的爱你,可是……”
          “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忽然开口,把沉浸在自我批评中的小东西吓了一跳。
          “哪怕做普通朋友也行……?”
          “不,它的下一句。”
          “我是……真的爱你……”她绞着双手看着我,“艾莎……”
          我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正视着她的眼睛:“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
          她深吸一口气,昂起头,也正视着我的眼睛:“我爱你。”
          我想象不出自己那时的表情,也无法形容自己那时的心情。
          我只记得自己曾一寸一寸地用眼神描摹着她脸上的每一分细节,恨不能将其烙入自己的脑海里。
          等到最后的最后,我双手捧起她的脸,对准那渴求已久的双唇——吻了下去。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责任,使命,权利,利益,婚姻,声望,名誉……
          随它去吧。


          1189楼2014-10-07 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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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们,请容楼主我归隐一段时间QAQ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不努力一把医学院的老师(bian)们(tai)分分钟就让你挂科啊QAQ!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会加油更的QAQ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8楼2014-10-18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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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大家,这里是刚刚结束期中考试月并进入期末考试月的楼主QAQ
              好久没粗线,好多朋友还是坚持顶帖,发表评论。我都有认认真真地看,心里真的很感动,很想一个个认真回复各位,可上贴吧的机会和时间不多QAQ希望大家谅解QAQ
              根据学校安排十二月下旬我就考完试啦QAQ介时恢复更新,如果及时准备充分,还会开个新坑XD
              关于剧情,我会尽力把这篇番外完善起来,同时也发扬大frozen 的光辉传统留点脑洞XD当然朋友们都太机智,很多剧情都没啥悬念XD番外以补全正文故事为主,我就不透露太多啦XDD
              对于这段不在期间内被此坑坑到的朋友,我万分抱歉QAQ!生命如此美妙,我们要愉悦地享受生活~
              乖乖滚回去看书了QAQ走之前吼一声,千万别学医!!!【大误】
              再次感谢朋友们的支持,送你们一朵玫瑰,我愿意为你们融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6楼2014-11-18 23:02
              回复
                楼主我考!完!了!不过今天比较忙,下午做助教晚上做家教,更新慢慢来【含着泪】话说,水了这么多页泥们这是让我良心不安有木有啊,弃更都不好意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1楼2014-12-19 10:42
                收起回复
                  那天,强做镇定的我将艾莎约到了一家自己常去、同时也于今于后都很有些“纪念意义”的咖啡店。开场千篇一律的寒暄早已淡出我的脑海,如果让我说出那时对艾莎的大体第一印象,大概就是心情不是很好。
                  当然,在抛出那个关键问题后,心情将更加不好。
                  记得将话题转向正题前数秒,我们两个的交谈正处于片刻沉默的阶段。我端起杯子猛啜咖啡,混合着肉桂和翻倍焦糖的黏腻滋味刺激着我的味蕾,但我只能感觉到它发自本心的苦味。
                  “艾莎,你知道吗,”我舐了一下唇,过量咖啡因开始搅得我心率不稳,“上面准备给你安排正式工作,让我征询你的意见。”
                  一道兴奋的精光让她的蓝眸子变得无比晶亮。
                  “正式工作?在皇家科学研究所?”
                  “是的。”
                  “在皇家科学研究所?现在?”
                  “嗯哼。”
                  “现在就给我安排工作?”她双手互握着挺直身体,喜不自禁地重复着刚才的话,“这真是——不可思议!我还没有按要求发完指定的论文,也尚未参加录用考试,这样的话——”
                  “艾莎,听着,”我摇头试图打断她的话,脸上的表情不知是该哭该笑,“论文和考试都是无关紧要的。”
                  她困惑地看着我:“什么?我不明白。”
                  那时的我顿了一下,好几种答复在头脑里纠缠着。告诉她“不,姑娘,明文规定只是一坨烂泥,重要的是你这个人和你的‘财产’”吗?大实话无疑最不可取的。还是说“你很特殊,别问我特殊在哪儿,反正你被看好了”?上帝,买卖黑奴的人贩子逻辑也不会比它霸道许多。
                  不知不觉中,我竟开始为掩盖真理而绞尽脑汁。
                  “因为……这份工作比较特别。”那时我目光低垂,掏出研究所的邀请函递到对面,“先看看吧。”
                  也许先有个初步认识是最好的,而一件有权威性质的物品远比一万句雄辩更有说服力;更重要的是,它免去了让我陷入硬着头皮信口雌黄的尴尬境地。当时的艾莎对我眨了眨眼睛,开始阅读那封简短的邀请函。我刻意留意着她最初的眼神,澄澈的目光正倒映出一颗纯净的心。
                  那亦将不复纯净的心。
                  邀请函真的很短,一页纸,不超过两百个单词。可艾莎似乎苦于理解词句当中的意义,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甚至锁紧眉头默念。最后——大约在我看来过了好几个小时后,她终于再次把头抬了起来。
                  “……我不明白。”
                  好极了,最终解释权到底还是我的。我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的面部是怎样腾起一股沸腾般的灼热,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上来支持我的吐音——尽管如此,我憋出的每一个词在我听来都变了调。
                  “就是……字面意思。不需要多想。看上面写着什么。那就是什么。”
                  “上面写着‘人体克隆实验’,我想我是识字的,贝儿。”艾莎颇为不耐地撇了撇嘴角,双手搁在桌上把身体探向我,“愚人节似乎已经过了。这不好玩。”
                  她以为我在骗她,这没什么。像这样的东西蓦地丢到面前,相信它才不正常。
                  “这不是个玩笑,亲爱的。”说话前我深吸了一口气,“相信我,无论它看上去有多不切实际,这就是你进入研究所后接任的正式工作。这个工作的内容是严格保密的,我将会成为你的搭档,我们——”
                  “等等,等等。”艾莎抬起双手以前推的手势打断了我,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焦躁已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厌烦,“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吗?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或者关于你的?如果没有的话,安……家里还有些私事需要我处理。”
                  说着她故意看了一下手表,全身紧绷的姿态似乎立刻就能从座位处弹起。
                  “我也不想和你谈论它,可我又能怎样?”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而且我也想谈论它。”
                  “请求你替我想想吧,这真的‘不是’一个玩笑!”自责、愤懑、耻辱,还有不知什么样的情绪一时溢满了我的胸口,令我不禁爆发了出来,“如果你不信,看邀请函的水印。这是伪造即违法的,我不可能无聊到冒这种险去戏弄你!”
                  仿佛被我崩溃式的语气震慑了一下,艾莎挑起眉尖,目光在我的脸上足足游移了十几秒;手中折弄着邀请函,仅是不经意地往上面投了几眼。
                  我不敢直视她的双眼,扶额静坐着亟待热过头的大脑冷却。不知过了多久,对面传来一声叹息。
                  “我不是不相信你。”艾莎那低哑轻柔的嗓音带着一丝歉意,“我也不是不相信世界上存在类似的研究。但我本人是不会参与的,就是这样。”
                  “艾莎……”
                  “听我说。”她蹙眉深思的模样,仿佛在寻找恰当的语言,“这里面存在的问题太多了。首先,就实验取材的问题,什么样的人会把身体的一部分交给别人,让他们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呢?难道还能只是出于有趣吗?只要这个人还活着,他该怎样处理自己和复制品之间的关系?还是说这个复制品仅仅是用来为他提供组织器官,以供将来医疗的不时之需呢?医疗用的话,复制一个器官或构建本体血库之类的手段不是更符合伦理,更保险吗?”
                  “研究所不会用在世的社会人进行取材的。这个问题你不必担心。”
                  耶稣基督,我这是在为谁辩护?
                  艾莎寒冰似的眼眸划过一丝震怒。
                  “贝儿,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认为仅避免这一小步后所做的事都是正确的!”我没有,可是——算了,就让那时的你尽管讽刺我,嘲弄我吧!“难道你们从没考虑过克隆人的社会属性吗?他被创造出来后,该以一个怎样的地位自居呢?将他们当做前者的生命延续吗?可一个人无意间掉落的几粒细胞所塑造的生命就被当成他本身,这真是……真是太可笑了!生老病死是上帝创造的法则,谁会可悲到想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去违背自然规律呢?还是说要将他当做前者的替代品?他们本身就完完全全就是两回事,那个复制品——假如就算他勉强可以称得上一个人的话——又能替代谁呢?”
                  “你想的太远了,这些根本不在我们的研究范围之内。”这句厚颜无耻的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被恶心到难受。
                  “这不算我们的研究范围,那什么算?”
                  我灵光一闪,立即拿出佩比送给我的《守则》递给了她。看着艾莎一脸狐疑和不屑地接了过去,我忽然又开始后悔自己反应太快。
                  果然,看了没满一分钟,厌恶的神情便逐渐浮现在她的脸上——一如我刚开始那样。
                  “所以……这个东西就是教你如何无视问题所在?”艾莎合上手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微笑,“没想到研究所的一些人除了搞学术外,还兼具研发歪理的职能。”
                  “这不是歪理,是……是提醒你如何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也对,保护与伤害是对立统一的。也许确如这上面所说,为了保护社会利益和研究员的身心,就必须把实验对象看成一具肉体,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但……”艾莎嫌恶地把《守则》丢回了我的面前,“如果实验造出了一个完美的人造人——在物质上与真人一般无二的那种,让我对他如同对机器,我做不到。”
                  “艾莎!”
                  “我说真的,我做不到。”
                  她极为认真的紧盯着我的眼睛,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但我必须劝服她,如果这个执拗的孩子为了所谓的原则伤害了自己,那我会一生引以为自己的过失:“你再想一想,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如果有人要求你做一件你无法接受的事,就说明他掌握着让你不得不服从的把柄。”
                  可她只是不置可否地摇着头,自顾自地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
                  “也许人可以把自己置身于某种道德约束中,暗示自己做一些被要求是对的,而实际是错的事,但这并不包括我。我‘永远’不会理所应当地践踏一个生命的权利和自由。”她微微仰起头,以一个俯视的角度倨傲地看着我,“当然,如果他们把握着我的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把柄。让他们来吧,我不怕。”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再会。”
                  说完,她冲我礼貌地笑了笑,径直走出了咖啡店大门。


                  1366楼2014-12-23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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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告诉大家一个悲伤的消息,我有些写不下去了。后面的剧情我早已在脑海里反复揣度无数次,也被后面一路下坡的惨虐情节折磨了太久。从昨晚半夜到现在,我一直酝酿感情去回想离开挚爱的那种昼思夜想六神无主的感觉,然后身心俱疲到完全无法组织语言。
                    说实话,正文写完已经把我自己折腾废,导致我现在看虐就怕。也许在大家看来这篇算是少有的虐文,而我呢则是一只善于写虐百虐不侵的后妈【摔】。可事实上,于我而言,这篇文几乎榨干了我能拿出的所有情感。如果不是真心喜爱这对CP,我简直是想不开才会伤身伤心跑来写这么个玩意还把它当成同人。
                    当然,我并没说就此打住(当然这是完全可以的,毕竟正文已完,番外只为补全故事。如果停笔把后面的内容大致告诉大家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唯一的缺憾就是很多感情没能完整地揭示出来)。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以一个故事的形式将这篇番外讲完。但能不能做到就不一定了(不是我不想,而是无能为力),希望大家不要太怪我。持续的极端感情体验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精神生活,从脑残粉的角度看来这种行为也足够疯狂了。
                    好了,啰嗦完这一顿我滚去继续研究欧洲史。不久之后再开一长篇《Født til å være dronning(生而为王)》,这次我会比较聪明地不把重点全压在感情描写上,以剧情为主,关键词也比较多元。作者愉快地写同人,读者愉快地看同人才是最理想的状态,不是吗XD?虽然鉴于个人原因风格可能还是不会太阳光,但应该不至于像这篇一样影响身心健康。
                    也许一个秘密就该像它所暗示的那样被人遗忘和被时间埋葬。《献给艾莎的一朵玫瑰花(A Rose for My Elsa)》番外篇《艾莎的秘密(The Secret of Elsa)》,随它去吧。


                    1479楼2015-01-29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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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我的黑历史刚消失就又回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83楼2019-11-17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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