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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逆风千里之云水暮》by魂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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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奴才嘴贱,没有身为奴才的自觉。”初升影子首领的云十六说。
他是影子云十六,功夫最好的影子,因“嘴贱”被雪藏多年。
“天下间顶顶没用的就是你这种人,杀人杀不死,救人又救不活。”直言直语的云十六如是说。
他是影子云十六,直言直语的影子,张口就敢揶揄主子。
“我不想别的,就是想让主子也尝尝奴才们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快意恩仇的云十六如是说。
他是影子云十六,重情重义的影子,敢因兄弟算计主子。
虽为奴才,却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气,此为——云十六。


IP属地:北京1楼2014-08-09 16:50回复
    第一章 引子
    我分属于王府影子部队,凡一百六十七人,皆称影子。主子们姓云,我也有幸得姓为云,大名“云十六”。其实那是我自我安慰的说法,影子是不配有名字的,那只是个数字代号,我排行十六。
    这么说也不尽然,至少有一个影子功绩卓绝被赐了名。他是我们影子的老大,原唤作云一,现叫鬼奴。老大功夫好,人品好,脾气也好,可命运不公,他这么优秀的人,却只能屈膝称奴。
    我是被师父潇湘从雪地里抱回来的——听说老大也是。因我来得早,所以编号也靠前,其实幺六七都不一定有我小。
    我只是王府的奴才,打死都活该的奴才,从记事起我就深知这个道理。只因在主子面前一不留心自称了“我”而不是“奴才”,我曾被捆进刑堂判了掌嘴八十。一个接一个的大耳刮子抽得我眼冒金星,两边脸热辣辣的疼,血水混着一颗颗的牙弄了满地。
    当晚是个阴天,没有一丝月光。我在黑漆漆的刑堂里独自跪铁链子思过,两边脸肿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我伸手摸了摸牙床,发觉竟被打掉了五颗牙!偶然听扫地的大娘说过,第一次替牙时要把掉的牙留下,下牙扔房檐上,上牙扔门槛旁,牙才长得快。那年我八岁,正值替牙的时候。思及此处,我便俯身在地上一颗颗的摸牙,那时的我终于明白了何为“满地找牙”。将周围摸了个遍,直到摸得满手血泥我也只找到了两颗牙,想是那三颗不是打丢了就是被我给咽了。
    自小在影子部队长大,挨打疼了也不敢哭,在影子部队哭只能被打得憋回去。于是我攥着两颗牙眨巴着眼睛跪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到了时辰又自己爬了回去——铁链子凹凸不平,那时年纪小骨头不禁硌,根本就站不起来。既来之则安之,没师父搭救我可能连长牙的机会都没有,当奴才也无怨。奴才就奴才,奴才也得吃饭说话,没牙可不行。那两颗牙我也不会看是上牙还是下牙,就索性一颗扔房檐一颗扔门槛。
    八年过去了,牙长得还不错,我很欣慰,即使师父总抽我耳光骂我说:“牙尖嘴利,就该打碎你这嘴牙”,它们也都还健在。
    我云十六今年十六了,今天是八月十六。人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的确不错,今晚月光皎洁,月亮圆得像盘子。


    IP属地:北京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楼2014-08-09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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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乱杖
      “嘭——嘭——”沉沉的杖声突兀回响在月圆之夜,皎洁的月色随之被飞溅的鲜血染红,夹杂着凄厉的惨叫。
      我和众影子跪在师父潇湘子语面前,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而师父面色冷峻,眼也不眨。我用余光扫了眼被六名手持大杖的掌刑人围在中央的十九,他额角已多了个血洞,血顺着脸哗哗的往下流。而剩下的棍子不知落到了何处,面上并不能看出。十九的惨叫还未消散,乱棍又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头、脸、颈、背,哪里要命往哪里招呼,杖杖携风。十九惨叫着求饶:“求师父、求师父饶命,十九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别打,求师父饶十九一回,啊……!”
      师父不为所动,只是冷着脸看着。我心里跳的厉害,几乎喘不过气,张了张嘴却没敢出声。
      十九在乱棍下辗转,血大片大片的涌,一张脸被血糊住,在血色下惨烈狰狞,鼻梁骨似乎都已被打断,只有惨叫声愈发凄厉,带着浓浓的哭音。十九在地上徒劳的爬着,妄想着逃离,掌刑人将杖一横便把他又掀了回去,继续杖。
      十九已经不会思考,哀嚎:“十六!十六!救我,你救救我!”他只顾叫我,却不想我能不能救得了他。十九是两岁时被卖来的,他爹好赌,为了赌儿子都能卖。我和十九年龄相差不多,又从小一起长大,交情一向甚厚,他这时下意识的喊我也不无道理。
      我又着急又难受,再杖下去十九必死无疑。也顾不得怕,我连滚带爬的跪到师父脚边,边磕头边求:“十九冒犯主子确实该罚,可十九还小,求师父给他个改过的几回,饶他一命吧!”其他影子也纷纷叩首求情。
      师父用脚尖勾起我下巴,冷冷的看着我。一番举动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剧烈的喘息着,估摸脸色已是惨白。
      “啪!”一巴掌扇到脸上,我先是耳朵里嗡了一声,脸上方觉得疼。
      “咬主人的狗,就应乱棍打死。”师父反手又给我一巴掌,“身为奴才,要做的就是报效主子,其他的与你无关,少自找苦吃。”
      那边的杖刑仍在继续,十九的惨叫已经断断续续,我心急如焚,眼泪都快下来了,师父这是真要打死十九!
      这他妈的可咋办!我侧眼看了看十九那边,见他已是精神恍惚,眼见着要挺不住了。虽知道师父饶他的几率微乎其微,我也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师父,十九毕竟服侍了您十四五年,就算是条狗也该赚了些您的怜惜了。”
      师父侧了头,神情不明,却依然没有饶十九的意思。
      我该说的都说了,再没什么好办法,不由颓然。沉沉的杖声和微弱的呻吟声充斥着我的耳朵,我脑中一片混沌。我幻想着冲上去把十九救下来,可实际上我只是跪着没动。我不敢,我怕刮皮剔骨的蟒鞭,怕碎骨断筋的刑杖,怕那些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罚。我呆呆的跪着,亲耳听着十九的惨叫逐渐变成呻吟,再归于寂灭。
      “死了。”掌刑人用木杖拨了拨十九,淡淡的道。
      我猛然回头,瞳孔骤缩。昨日还和我嬉笑打闹的十九歪在大片大片的血泊里,背对着我,脖子不自然的扭曲着,想来是被一杖打断颈骨而死。
      “叉走。”师父起身,转头离开。
      两名掌刑人粗暴的将木杖一左一右插到十九腋下,拖了便走,倒真像是拖一只死狗。
      一路狂奔,将自己狠狠摔进枯黄的草堆,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
      主子,奴才。
      十九才十七岁,昨日中秋佳节,我与他偷喝了两杯酒。他换岗时途遇云三少,与之撞了个满怀。云三少脾气大,张口就骂。十九不认识他,喝了点酒又失了谨慎,被骂恼了就踹了云三少一脚,因此惹来了乱杖打死的下场。
      我攥了攥手心。这就是奴才,想打死就打死,与狗无异。不一定哪天,死于杖下的就是我。我突然恐慌,惊坐而起。
      ——————
      街边,十五六岁的少女粗布衣裙,微笑着招待每个买糖葫芦的小孩子。她名叫石榴,我们因名字相识。
      那次任务有些棘手,十七个影子半夜出动,天亮归来十四个。我右腿挂彩,压着斗笠一瘸一拐的落后了众人,被街上人潮阻隔。老大遥遥的唤我:“十六!”我应了声:“是!”她同时惊了一声:“哎?”
      我行至她身后,学着刚才那小孩的语调:“姐姐,要两串。”
      她回头,面上是掩不住的惊喜:“你来了?”我每次任务回来都来吃串糖葫芦犒劳自己,能过来说明我还活着。
      我熟捻的自己摘了串糖葫芦,掀开斗笠的一角咬了一口,扔给她一锭银子,这锭银子够她卖一辈子糖葫芦了。我每次来见她都带个斗笠,怕她见了我挂彩或是挨了打。
      我以前都是舔着脸白吃,这次突然给了银子,她明显有些错愕,回过神来又沉着脸一把甩了回来。
      我笑:“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银子多得没地方放,你帮我分担分担。”
      石榴轻哼了一声,明显不信。
      我压了压斗笠道:“军中纪律严,没什么机会烧钱,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人可送,现在满屋子都是银子,走动都绊脚。”
      我颠了颠手里的银子,“平时我们都用它砸人玩儿。”说完我将银子随手一掷,正中一路人后背。路人回头欲骂,见白花花的银子躺在地上又将话吞了回去,鬼鬼祟祟的抓起银子飞奔而去。
      石榴又好气又好笑,小拳头捣了我肩头一下:“败家子!”
      我无辜的摊了摊手,又掏了一锭银子作势要扔:“你不要我可全丢了。”
      石榴从我手上抢过银子,白了我一眼:“浪费。”小丫头日子清贫,知道银子的好。影子部队军费高,我从小就不差银子,只是我很少有机会花,对银子比较麻木。
      我吃东西一向迅速,一串糖葫芦很快就只剩了竹签。我舔了舔嘴唇,与石榴辞别。刚走两步,听石榴叫我:“十六!”
      我侧头。
      “你,你要保重!”
      ——————
      其实我很愿意承石榴吉言,然而从我刚跳下围墙时我就知道这不可能。也算我倒了血霉,竟和欲要出门的师父撞了面。师父也和我一样惊讶,上上下下看了我一遍,待想通了脸也就沉了下来。
      师父没送我进惩戒堂,而是带我回了他的住所。我心里惴惴,膝盖软得站不住,进门便跪。
      师父不睬我,吩咐人架碳火,取茶具,然后微笑:“别急,”啪的打碎了茶杯,“现在跪吧。”
      我心里凄苦,拢了拢一地的碎瓷片,将膝盖压了上去。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瓷片尖上,使得尖锐的碎瓷片轻而易举的穿过衣服,深深嵌在膝盖上。膝盖就一层皮包裹着,这一跪无异与往膝盖里一点一点捅刀子、钉钉子。我疼得上下牙打颤,狠狠拧了下大腿逼着自己忍住不跳起来。我知道师父因我牙尖嘴利而并不特别喜欢我,就如我对他也是九分怕一分敬一般,因此他罚我从不手软。我一直因“没有身为奴才的自觉”而被打压,即使我的功夫在影子里也是数一数二。话说回来,他对他最看中的老大也没手软过。
      “说!为什么私自跑出去!”
      我咽了口唾液,一张嘴发现嗓子全哑了:“怪奴才贪吃,去讨零食吃了。”
      “啪!”一耳光狠狠扇到了我左脸上。我心中忿忿,昨天晚上就赏了我两大下,印子还搁脸上呢,没隔几个时辰这就又打,合着我长了张脸就是给人打的?我寻思着师父也不能打一下就满意,便垂眸不阴不阳的道:“劳师父再打下右边,不对称就不好看了。”
      “啪!”如愿以偿。


      IP属地:北京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楼2014-08-09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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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生死
        我被粗使丫头扶回房时,屋内一个人也不见,估摸着是都去训练了,倒省了我费口舌解释的麻烦。
        影子军费是高,我却没觉得有什么用处,我又不像那些家里有亲眷的,有银子赚可以养家糊口,还有些盼头。在影子部队,有再多的银子也买不来一点舒适。为了训练影子吃苦的能力,影子出师前都是住大通铺,一块长木板贯穿屋子东西,十几人挤在上面睡,夏天热的轮流几个睡床几个睡地几个上屋顶睡,到了数九寒冬大家就都裹张分发的毯子缩在床上,冻得睡不着就一起骂娘,环境差得很。
        我爬上床板,打发了那粗使丫头,愣愣的看着膝上的伤不知如何处理。
        “十六。”屋外有人叫我,听声音是老六。我皱了皱眉,老六已经出师了,和我不一屋住,这时候找我做什么?
        我扯了毯子盖在膝上:“在。”
        进来的却不止老六一个,我屋里住的三十二也跟着来了。
        我靠着墙问:“老六不去惩戒堂当差,三十二不去训练,都来这里做什么?”
        老六定定的看了我片刻,叹道:“我来传惩戒堂的讯息给师父时,恰在门外听了你一声惨叫。你叫得那么凄惨,想来是没吃到什么好果子,我便带了三十二回来,看看你有无大碍。”
        当时我疼得正狠,事情都记不大清,老六这么一说才恍惚想起来师父的确出了次门,而后攥了张纸进来。没想到那声嚎被人听了去,我面皮微微发烫,干咳一声:“没什么大事,就是跪了碎瓷片。”
        老六狐疑的看着我,明显是不信。我又不是没跪过碎瓷片,不至于嚎成那样。
        我耸了耸肩:“好久没跪过了,不太适应。”
        老六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次,见我确实没别的伤,也只得勉强相信。因公务在身,不宜久留,老六在床边放了几瓶金疮药就离开了。
        待老六离开,我才软软的歪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对三十二道:“有烧伤药吗?”
        …………
        三十二哆嗦着手替我处理了膝盖,一张脸惨白,唠唠叨叨的骂我:“你丫的骗老六干嘛,他在惩戒堂做事见得多,下回这样的伤让他处理,老子不给你弄,太他妈吓人了。”
        我昏昏醒醒了几次,齿间的手绢都咬破了,模模糊糊的看到三十二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吐了手绢:“绳子解开吧。”为了防止我乱动,我让三十二把我四肢都捆了。
        “我怕老六和老大说,我不想让老大知道。”
        三十二用毛巾擦着手上的血,鄙夷的看着我:“有能耐我你也别告诉,自己扛着呗?”
        我侧头扯了扯嘴角:“老六我治不了,你小子要敢多嘴,老子就请你喝‘王八汤’。”
        看谁不顺眼把谁扔湖里,按脑袋呛水,他作王八湖作汤,故叫“王八汤”。影子不许私斗,这法子不见血不见伤,一向是影子暗地里解决私人恩怨的方法。我功夫比三十二好许多,想淹他不是难事。
        三十二忿然,气哼哼的问:“你什么事犯师父手上了?”
        我委屈道:“只是私自出了军营半个时辰而已啊。”
        三十二大张着嘴巴,抱拳:“你真乃勇士,有老大的前车之鉴,你还敢私自出军营?”
        这回轮到我摸不着头脑:“老大?老大怎么了?”
        “你不知道这事啊?都过去好几年了,老大不知怎么得知家里人全数殁了,违反了影子规矩,偷偷离了军营两日去参拜。师父两日不见老大,还以为老大有什么不测,为了寻老大的下落不眠不休了两天两夜。老大回来一交代,师父又何止震怒,重罚了老大,你还给计数来着,不记得了?”
        我心里一跳,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次老大把影子的刑具几乎尝了一遍,一番责罚下来险些送了命。我事后问过缘由,老大草草敷衍了过去,其他影子不愿揭老大伤疤去议论,我也就不再追问,今日才知竟是因为这个!
        ——“他们都有家人,就我没有,我是师父捡回来的,听别人说我是个野种。对了老大,什么叫野种?”这是我三四岁的时候问过老大的一句话。
        老大说:“别听别人胡说八道,捡回来的怎么了?我还是师父捡回来的呢,不比他们谁差,你也不差!”
        我之前确实是有点自卑的,自从那以后才敢扬起头做人。
        我扶额:“算我倒霉。”三十二洗净了手上的血就匆匆离开了,留了我自己在屋里休息。难得浮生半日闲,我蜷在墙角补了半天的觉。我们一屋子昨晚几乎都没睡着,十九的死让每个人都思绪万千。醒来时已入夜,三十二他们都回来了,一个个轻手轻脚的进出洗漱,估计是三十二说了我受伤的事,他们不想打扰我休息。
        见三十二进了门,我用手臂撑起上身,勉强开口,嗓子干哑的说话都疼:“三十二,扶我下去。”
        三十二按住我说:“有什么事我帮你弄就行,别下地了。”
        我扯了扯嘴角:“你替我尿尿?”
        “……”
        白天睡得多,到晚上就睡不着了。我倚墙坐着,就着凉水啃三十二捎来的馒头。这些影子看来今天是累惨了,一个个睡得鼾声四起。我喝尽了一碗凉水,依旧渴得很,就推旁边的人低声道:“十九,帮我倒碗水。”话一出口,我自己就先一怔。
        那人一推就醒了,估计是根本没睡着,一边穿鞋一边说:“等着。”
        是三十二。
        三十二将水递给我,摸黑爬了上来,坐到了我身边:“你受伤的事瞒老大做什么?”
        “老大现在烦心事够多了,别给他添堵。”我抿了口水,“怎么还不睡?”
        “紧张,睡不着。”
        三十二明天要出任务,夜剿叛逆。影子出师前都会真刀真枪的出一次任务,算作出师考核,未经历过杀伐的三十二说紧张也无可厚非。
        我咽下水,嗯了一声。我两年前就参与过出师考核,老大带的队,就是我腿挂彩认识石榴那次。虽说功夫过了关,但师父不允我出师,我只得边做着出师的影子的工作边参与影子训练。同屋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我却在这里一住就是八年,如今连一起长大的三十二都要走了,我心里堵得慌。其实十九明天也该参加的,如果他没死的话。
        “十六,明天的任务,危险吗?”三十二吞吞吐吐的问我。
        我咬着碗边儿,摇了摇头,又点头点头:“有点棘手,我那年折了三个。不过你功夫算到家了,应该没问题,而且老大会尽量护着你们。”
        “十六,我不想死。”三十二将头埋进臂肘,闷闷的道。
        我哑然,干巴巴的安慰他:“不会死的,我还没死你着什么急死。”
        ——————
        老大在次日清晨骑着马回了影子部队,承着薄雾朝露,带着那副黑色面具。
        我懒懒散散的和一块块木板较着劲,抬手一下下劈着,却几下都劈不折。我也不在意,侧耳听着那边队伍集合的动静。
        “怎么少了一个?十九呢?”
        静默了片刻,五十五接口:“前日被处死了。”
        久久无声,然后老大叫我:“十六!”
        我停了手应道:“在!”
        “人手不够,来凑人数。”
        “是。”我沉默片刻,咬牙应了下来,站到队尾。三十二捅了捅我,凑到我耳边:“你能不能行?”
        我含糊道:“我就一打酱油的,估计不能让我挑大梁……吧?”
        夜色笼盖了天地,我们十二人在屋顶趴了半天,终于是可以出动了。
        老大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六十二,七十,你们两个去前门,碎瓦为号,进去之后不可恋战,引出贼人即可。”
        “六十二领命!”
        “七十领命!”
        “九十一,三十九,你们两个负责接应他二人。”
        “九十一领命!”
        “三十九领命!”
        ……
        “十六,三十二,你们去后门,以防贼人蹿逃。”
        我抱拳,单膝点地:“十六领命!”
        “三十二领命!”
        “去吧,若有闪失,提头来见,不得有误!”
        “是!”


        IP属地:北京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楼2014-08-09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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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陋孜孜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8-10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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