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北伐是汉末三国征战史中极其值得书写的华丽篇章，其引起的延续上千年的褒扬、感慨、争议，可谓数不胜数。历代论者，多着眼于诸葛亮北伐中所展现的军事才能，以及整个北伐双方得失；本文则综合了部分史料，注意到了227-234这七八年间汉魏双方的攻防策略之博弈变化，来剖析诸葛亮如何为了实现还于旧都的梦想而逐次改变其用兵策略，魏国的对手们又是如何为了防止诸葛亮达到战略目的而对攻防策略作出调整。

大神……又长篇了

二、东击陈仓，西定二郡
诸葛亮不愧为杰出的政治家，第一次北伐的失败并没有摧毁这位汉丞相的信心，反而激起了其更高昂的斗志。在诸葛亮的努力下，被失败的愁云笼罩的蜀汉，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元气⑦。即使如此，军事上的失利给汉军造成的信心上的打击恐怕也是难以在短时间内弥补的；到底以弱蜀的能力，能不能最终打败强大的魏国呢？
也许，该是改变策略的时候了，不能一味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一个篮子里。
之前已经分析过，面对身经百战的魏军，且在唐太宗嘴里有着【秦蜀之人，勇懦非敌】的定论，再加上骑兵的不足，汉军似乎难以和魏军进行正面交锋；跨越秦岭孤军深入与魏军进行抗争，后勤运输也是个关键难题；现在，利用大战场上的欺骗性谋略，配合政治攻势的可能性似乎也因为第一次北伐的失败而落空了。难道就已经没有能够实现北定中原的方法了吗？
对于诸葛亮来说，最不可能的事情，似乎反而是可以做到的事情。战斗力、后勤这两大难题，是时候提上日程了。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先通过一些小规模的胜利恢复第一次失败留下的军事上的阴影。
228年冬天，相距街亭之败不足一年，诸葛亮在得知魏国此时陷入东线与吴国的战事的时候，趁关中空虚，同时也为了缓解东线压力⑧，立即组织数万汉军出绥阳小谷道攻陈仓。魏国方面，大将军曹真预料到诸葛亮会从陈仓发起新一波进攻，提前命令郝昭、王生二人对陈仓进行守备工作。战斗异常激烈，诸葛亮采用了大量的攻城方法，对陈仓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而郝昭也无愧【雄壮】之称谓，坚守陈仓二十余日令诸葛亮无法攻破。由于陈仓战事紧急，魏明帝曹睿已经命令张郃带领南北军三万，和年初的方法一样，紧急援救陈仓；在出发的时候，张郃算定诸葛亮必然会因为缺乏粮草而退军。这是有道理的，诸葛亮年初刚刚发动一次大举进攻，消耗了大量的粮草，短时间的准备显然是无法支持一场旷日持久的攻坚战的。如张郃所料，仅仅二十余日，诸葛亮就退军了。
在退军途中，汉军获得了一次意外收获—魏将王双率骑兵追击，似乎是想在诸葛亮归还途中收割几个人头；却不小心碰到了诸葛亮的主力部队。汉军刚刚强攻陈仓二十余天而没能破城，心里正憋着一股气没地方发呢；这下敌军自送死来了，还不赶快收下？于是，短暂的交战后，王双军被击败，王双本人也被汉军杀死。汉军终于第一次在正面交锋中击败了魏军，虽然很可能是以多击少。
相信这次小胜利给汉军以及诸葛亮本人都带来了不小的鼓舞；以至于诸葛亮在短短的两三个月内，立即又展开了新一轮攻势—武都阴平之战。
武都、阴平应该算得上曹魏在西方统治力最薄弱的两个郡，处于蜀汉、魏国边疆，且在十年前已经被魏武帝曹操迁徙了大量的民众。然而，人口的稀疏却不能遮掩这两郡地理上的重要性—武都为连接汉中与陇右的桥头堡，控制这个郡无异于缩短了进兵陇右的兵线；而阴平是连接陇右、武都与剑阁的区域，控制它则进一步保护了后方的安全。30余年后，名将邓艾正是从这里进兵直抵黄龙，一举消灭了蜀汉政权。
诸葛亮派遣陈式率军直接进攻两个郡，自己却率军于后，并未作出行动。魏国雍州刺史郭淮为了争夺两郡归属权，率军想要攻击陈式。就在此时，郭淮突然听闻了诸葛亮大军出建威的消息。郭淮带领攻击陈式的军队应为雍州本地驻军，战斗力自然不能和前两次张郃所率领的中央军相比，如果被诸葛亮大军断了归路，自己恐怕就难以逃脱被包饺子的命运了。权衡之下，郭淮不得不放弃了两个郡的争夺，急忙退回了老窝。而诸葛亮虽然没能逮住郭淮的军队，顺势也就拿下了武都阴平两个郡。
这是自一年以前的首出祁山之后，诸葛亮北伐所得到的第一个实质性成果。短短两三个月之内，诸葛亮通过两次小规模的军事行动，在东攻击陈仓，斩杀魏将王双；向西攻取武都、阴平，踏平二郡十城。第一次北伐失败造成的阴影，似乎已经渐渐消去了；昂扬的斗志又回到了汉军士兵的眼中；诸葛亮本人也被刘禅恢复了丞相的职务。至此，类似于【第一次北伐失败的善后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与此同时，在攻取陈仓一役中，后勤与攻城的难题也逐渐浮出水面。对于诸葛亮来说，一个更宏大的计划终于可以全盘托出了。
通过第一次的北伐，避免主力交战、通过避实击虚攻取魏国土地这样的方法，在攻取武都阴平这样的次级战略目标倒是可以奏效，然而当上升到陇右、关中这样的主要战略目标的高度的时候，这种方法已经被证明是不可行的—和魏国主力的交战是不可避免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诸葛亮大手一挥，彻底放弃了“耍阴招”的策略，开始重点实施提高汉军战斗力的改革：
1.【八阵既成，自今行师，庶不覆败矣】
为了利用汉军以步兵为主的部队对抗魏国强大的步骑混合部队，诸葛亮对八阵进行了改良，作出了八阵图，并且用于汉军的训练。在这样的方法初获成效的时候，诸葛亮自信地抛出了这句话—咱们汉军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和魏国军队进行主力决战了。诸葛亮【法令明，赏罚信，士卒用命，赴险而不顾】，渐渐地使得他麾下的汉军成为了一支具备战斗力的锋锐之师。
2.【亮性长於巧思，损益连弩】【君以淬刀，言杂涪水，不可用。取水者捍言不杂。君以刀画水，言杂八升】
除了不断提高士卒的战斗素质外，还需要给他们强大的装备，所谓“鸟枪换大炮”。诸葛亮自己抽空改进了连弩，发明了名扬后世的“诸葛连弩”，可以一次发出十支箭，似乎是对付骑兵的利器；同时，命令名匠蒲元大造宝刀，炼就精铁，铸造坚利锋刃，保证汉军的兵器先进性。
攻取武都的时候发生了一间有趣的小插曲。一次小战斗中，汉军砍鹿角砍坏了一千多根斧头，诸葛亮偷偷命人又打造了几百根，结果砍了一百多天鹿角后一点事情都没有。于是诸葛亮知道一定是之前的造斧匠偷懒了，下令查办之⑨。堂堂汉丞相竟然如此在意斧头被砍坏这么一件小事，为了北伐而尽的心力由此可见。
3.作木牛
此事在三国志诸葛亮传中有记载。前面已经提到过，跨越秦岭击魏，后勤补给将是巨大的问题；诸葛亮既然已经改变策略，以寻敌决战为首要目标，那么后勤粮草一定要跟得上。因此，诸葛亮亲自出意发明了木牛，作为新的粮草运输工具，以便能够更好的与魏军相持于魏国战场。
一千八百年后的今日，每当思索诸葛亮为了北伐成功而所做的这些努力，不禁感慨，为了战争，诸葛亮本人竟然搞出了这么多的改革与发明，这可是在那个年代不多见的科学家的思维啊！曹魏面对这样的一位对手，虽是以强守弱，却不得不做出后来的重大策略调整，也就不难理解了。

三、转守为攻，四路出击
与此同时，魏国方面面对诸葛亮接二连三的入寇，损失将领、丢失土地，实在是一件面子上很过不去的事情。毕竟现已迁大司马的曹真本人也是一员当世名将，以“鸷勇”闻名于世，自然是受不得如此被一个小国欺辱的。同时，诸葛亮三次北伐虽然成效并不多，但也对关中地区造成了一定的打击，毕竟作战地点都是在魏国领土。魏国最初打的算盘，似乎也慢慢地变得不那么好使了。自然而然地，曹真上书魏明帝曹睿，开始了转守为攻的曹真伐蜀，时间是公元230年。
在此之前（也就是229年）的冬天，诸葛亮已经在汉中附近筑起汉、乐二城，加强防守，似乎是对曹真的伐蜀有所警觉。230年八月，魏国开始了浩浩荡荡的四路伐蜀，曹真率军入子午谷（后主传记载曹真入斜谷，当以魏书为准），司马懿率军自西城出沿汉水而上，张郃率军自斜谷入，而在陇右应该还有一支军队进入（魏书九：或从武威入），从后面来推测当是郭淮、费曜之军。此次进攻的兵力并无记载，但进攻诸葛亮严阵以待的汉中，自然魏军方面兵力不会少。同时，诸葛亮为了抵挡魏国的入侵，让自托孤以来就镇守江州的李严率军两万来汉中，以加强军备。汉魏战争中规模最大的一次，似乎就要开始了。
然而，从战争的最开始，魏国方面似乎就很不顺利。曹真一路的前锋夏侯霸进兵至兴势（在汉中东面）一带时，被镇守当地的汉军发现。考虑到很可能十年前刘备还没驾崩的时候，诸葛亮曾屯兵此地，筑烽火台⑩，汉军集结的速度也就不难想象了，夏侯霸的军队很快就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地步，连夏侯霸本人都只能以身搏战。幸而援兵及时到达，救走了夏侯霸，才使得这位魏国将门之后免遭其父的命运（夏侯霸为战死汉中的夏侯渊之子）。
无独有偶，此时大约为汉中的夏秋之际，天气易变，大雨开始遍布汉中、秦岭一代，秋水暴涨，给曹真、司马懿两路进兵造成了巨大的困难（张郃一路很可能也受此影响）。此时整个魏军似乎陷入了瘫痪之中—主力前锋被破，导致整个军队被堵在崎岖难行的秦岭之中，再加上大雨不绝，汉水暴涨，寸步难行，几乎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然而，对于魏军来说，灾难还没有结束。
在诸葛亮屯兵汉中严密布防的同时，由于有了李严新加入的两万军队，手上的兵力似乎守而有余了。于是，诸葛亮抽出了一部分兵力，给了一直以来都想要独自领兵的魏延，让他和吴懿一起带兵，深入魏境，进入了南安界，在阳溪与郭淮、费曜的军队遭遇，大打出手。此时诸葛亮的治戎讲武已经初具成效，魏国州驻军显然不是汉军的对手，一战下来，魏军大溃。虽然死伤人数并没有确切数字，然而陈寿在三国志中用到了【大破】一词，可以想象这次魏军的损失也是不小的⑪。
至此，魏军四路伐蜀的战略遭遇了全线瘫痪，一路前锋被破、身逢大雨不得进，一路因汉水暴涨不得进，一路不知所往，而最后一路反被汉军打了个突然袭击，导致大败。若再照此下去，恐怕能不能全身而退就成问题了。幸而，魏明帝的退军令及时到达，魏军自此全线撤军，虎头蛇尾的曹真伐蜀就这么结束了。
这次伐蜀退军给魏国内部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首先，颇有威望的大司马曹真大概是因为被淋了太久的雨，得了大病，不久就驾鹤西去了，这位当世名将将被诸葛亮北伐后半程的主要对手—司马懿所代替；其次，大国大举进攻小国，无功而返，还被逮住空子反揍了一顿，相比起诸葛亮小国北伐还能小有斩获，面子上又丢了一筹；最后，战争动员所造成的损失也难以估计，曹植在次年上书【数年以来，水旱不时，民困衣食，师徒之发，岁岁增调】，不难看出这些失败的出征造成的负面影响。
事到如今，对于魏国而言，轻视诸葛亮的时代算是彻底过去了；曹真+司马懿+张郃+郭淮费曜，魏国当时的大量将星齐上，四路大举，面对诸葛亮的布置，不仅没有占到一点便宜，还在自己的地盘上吃了亏。他们大概终于认识到了这位对手的可怕；之前所抱有的幻想，能够通过边军预警、中央军驰援的战术防住诸葛亮那样的思路，大概已经行不通了，这在司马孚的上书中很清楚地体现了出来：【擒敌制胜,宜有备预,每诸葛亮入寇关中,边兵不能制敌,中军奔赴,辄不及事机,宜预选步骑两万,以为二部,为讨贼之备】；同时，在诸葛亮的连番打击和曹真的劳师远征交替作用下，已经出现了【关中连遭贼寇,谷帛不足,遣冀州农丁五千屯于上邽,秋冬习战阵,春夏修田桑。由是关中军国有余,待贼有备矣】的意见。面对诸葛亮的连番打击，以及曹真伐蜀的失败，魏国终于调整了他们的战略：加强关中地区的日常军备，在关中、陇右搞军屯，并且预备出一支机动部队，随时准备支援关中战场。面对诸葛亮的威胁，魏国不得不极大地强化了关中地区的战备力量。
然而，正如我们之前所说，为了北伐，诸葛亮也已经极大地加强了军备，利用其科学家一般的头脑，已经逐渐抛弃了利用奇谋诡计、避实击虚来占领魏国领土的战略，转而寻求真正意义上的决战，通过堂堂之正军击败敌人。那么，已经做出战略调整的魏国，能够自如地应付这位“威力加强版”的诸葛亮吗？一年后的祁山，最精彩的大戏就将上演。

五、屯田渭滨，将星陨落
公元234年春二月，诸葛亮率领十万大军出斜谷，直接发动了对关中地区的进攻；司马懿也率军屯于渭南，与诸葛亮对峙。最初，司马懿误判了诸葛亮的进军方略，以为诸葛亮没有东出武功以逼长安，自己就可高枕无忧；然而郭淮及时看出了诸葛亮的战略目标依然是陇右，因此立即建议司马懿占领渭水北原，防止诸葛亮【跨渭登原，连兵北山，隔绝陇道，摇荡民夷】。由于有了戒备，诸葛亮北渡渭河占领北原的军事行动没能成功。同时，郭淮还看出来了诸葛亮攻阳燧的意图，也让诸葛亮没能成功实现其意图。
除了诸葛亮对占领魏国领土有所行动外，司马懿也尝试过占便宜。趁着武功水发大水之际，司马懿出动了惊人的【万骑】，欲快速吞掉届时正在武功水东岸的汉军孟琰部。诸葛亮立刻营救，临水作桥，同时隔着河对司马懿的骑兵进行射击（使用的应当就是诸葛连弩）。不久桥造好后，诸葛亮成功渡河，司马懿也只能引万骑而退。
除了这三次小规模交锋外，第五次北伐再没有其他战事。于是诸葛亮率军开始在渭滨屯田，且做到了【百姓安堵，军无私焉】，似乎是有一种在魏国境内收买民心的企图。而司马懿也坐实了避战的决心，始终不与诸葛亮交战。
虽然诸葛亮开始在魏国境内屯田，但是仅靠秦岭与渭水之间的那几百平方公里的田地，怎么可能供养得起十万大军的开销呢？这样的屯田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流马运粮的困难了。说到底，诸葛亮数次北伐，没能取得更大的战果，运粮上的困难还是主要因素。不过这一次，汉军再一次打破了记录，诸葛亮与司马懿在魏国境内对峙了半年之久。
这期间，为了逼迫司马懿出战，诸葛亮也不得不采用了激将法—通过赠送司马懿女人衣服以激怒之。司马懿何等人物，岂会受这等侮辱而坏了大局？自然诸葛亮的意图并非司马懿，而是司马懿手下那些憋了一股气的将军，企图用这样的方法造成司马懿对手下的失控。司马懿虽然在正面战场上不是诸葛亮的对手，然而用计解危的能力还是有的，通过一招“千里请战”的戏码，堵住了手下那些将军的嘴。
终于，在司马懿绝对贯彻避战的情况下，诸葛亮的身体支持不住了。蜀汉的擎天巨柱，终于倒在了敌国的疆场上。虽然唐朝的刘知几在《直书》中声明司马懿在这一次渭滨对决中【或列营渭曲,见屈武侯】，然而整日劳累的孔明的身体已然已经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战争压力，也没有天命享受【见屈武侯】的成果。234年八月，在渭滨战场上，武侯诸葛亮带着复兴汉室的理想驾鹤西去，汉军也不得不因此退军。
得到诸葛亮病死的消息后，司马懿立即率军追击，在斜谷口被汉军突然的反旗鸣鼓所惊吓—难道当年王双、张郃的惨死，今日又要重现在我的身上？担惊受怕中，司马懿立刻撤军，放弃了对汉军的紧逼。在视察汉军遗弃的营垒的时候，司马懿恍如隔世，或许想起三年前在卤城被打败时的屈辱，看着眼前错落有致的营盘，由衷叹出了【天下奇才】。
随着诸葛亮的离世，汉魏之间的大规模战争暂时告一段落；下一次汉魏之间的大规模军事交锋，已是十年后的曹爽伐蜀。而由诸葛亮带来的数次北伐中所体现的汉魏之间交替改变的策略博弈，也随之画上了句号。

六、总述
历代论诸葛亮北伐者，大多以总体成败得失论述；而细察之，不难发现，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诸葛亮与魏国守将们都不断地在调整着自己的策略，以至于达到了现代博弈论中的“纳什均衡”，这其中所体现出的变化，确实值得好好思考的。
对于蜀汉而言，由于其在国力、兵力上的极大劣势，同时由于其需要跨越秦岭、孤军深入魏国领土发动攻击，迫使统帅诸葛亮必须解决战斗力、后勤补给两个大难题。最开始的时候，诸葛亮采取了避实击虚的策略，企图通过政治攻势、大战场欺骗性策略进行领土攻取，然而在魏国快速的援军攻击下失败。这次失败让诸葛亮认识到了与魏国主力决战的必要性，为此诸葛亮步步为营，首先攻取了边境上的武都、阴平，并大力训练士卒，改良了八阵图，改良了汉军装备（包括铁器刀剑，弓弩），同时相继发明了木牛、流马以解决后勤困难的问题，逐渐将汉军的正面战斗力变成了汉方的优势项，两次大破魏国军队，射杀魏国高级将领，扭转了汉魏双方的正面战斗力对比，迫使魏国改变了其策略。后期，为了更好地完成在魏国领土与魏军的对峙，诸葛亮采取了敌境屯田的手段，使得十万汉军在魏国境内支持了半年之久。然而，由于魏国也相应调整了其策略，使得军队之间的相持变成了国力的消耗—蜀汉显然不能耗得过魏国，最终让诸葛亮的北伐【恨于未夷】。
而对于魏国，也经历了两次重大的策略调整。在最初的时候，由于没能足够认识诸葛亮的能力，魏国采取了边军预警、中军援救这样的手段进行防御，然而这样的手段被证明消耗过大（【十万之军，东西奔赴，边境无一日之娱，农夫废业，民有饥色】），且还是让诸葛亮成功夺取了两个郡。因此，魏国作了第一次策略调整，转守为攻，在大司马曹真的率领下大举伐蜀，却无功而返。之后，魏国对之前的策略进行了调整，开始加强关中地区的军备、粮草，避免中央军调动造成的巨大消耗；次年卤城大败后，魏国进行了第二次策略调整，开始转入避战状态，通过汉军攻坚能力的硬伤来使得军事对抗变成国力之间的对抗，最终由于诸葛武侯的离世而取得了策略性成功。
显然，总述北伐总的情况，诸葛亮未能达成【还于旧都】的目标，而魏国方面则成功阻止了诸葛亮的入侵，胜利方当为魏国。然而，诸葛亮在多次北伐中，所表现出来的愈挫愈勇的斗志，以及为了克服国力差距、攻守异势而进行的大量的革新与改变，最终使得强国无奈转入消极守势，却给后人无尽的感慨。而诸葛亮在北伐过程中，改良了阵图、改良了作战武器，使得步兵对抗步骑混合部队竟占据优势；同时发明木牛流马，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后勤补给困难的问题，也使得诸葛亮在中国古代军事史中留下了亮丽的一笔。（全文完）

①《魏略》：【始,国家以蜀中惟有刘备。备既死,数岁寂然无声,是以略无备预】
②《资别传》：【但以今日见兵，分命大将据诸要险，威足以震摄强寇，镇静疆埸，将士虎睡，百姓无事。数年之间，中国日盛，吴蜀二虏必自罢弊】
③《汉晋春秋》：【司马宣王谓夏侯玄曰:“春秋责大德重,昔武皇帝再入汉中,几致大败,君所知也。”】
④《诸葛亮传》：【亮拔西县千馀家，还于汉中】
⑤《关张马黄赵传》：【云、芝兵弱敌强，失利於箕谷，然敛众固守，不至大败】【芝答曰：“云身自断后，军资什物，略无所弃，兵将无缘相失。”】
⑥《张乐于张徐传》：【南安、天水、安定郡反应亮，郃皆破平之。】
⑦《汉晋春秋》：【於是考微劳，甄烈壮，引咎责躬，布所失於天下，厉兵讲武，以为后图，戎士简练，民忘其败矣】
⑧《与兄瑾书》：【今使前车斫治此道，以向陈仓，足以板连败势，使不得分兵东行者也】
⑨《作斧教》：【前后所作斧，都不可用。前到武都一日，鹿角坏刀环千余枚，赖贼已走。若未走，无所复用。问自令作部刀斧数百枚，用之百余日，初无坏者。尔乃知彼主者无意，宜收治之，非小事也。若临敌，败人军事矣】
⑩《元和郡县志》：【蜀先主遣诸葛亮出骆谷，戎兴势山，置烽火楼，处处通照】
⑪《蜀书十》：【八年，使延西入羌中，魏后将军费瑶、雍州刺史郭淮与延战于阳溪，延大破淮等】

养肥了再看！顺便说下，史书不可信

太短不看

顶一个

顶

一口气看完了，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