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傍晚的保健室是白石当值的。
凭借多年积累的保健委员经验和对毒草的研究和热爱(或者还有逆天的外貌)白石早在入学之初就俘获了保健室老师的芳心。
之所以宿舍只留下那么几盆小颗植物,是因为白石把他挚爱的(主要是可以用来治病的)毒草们都挪到保健室来了。
在目睹不二对加百列犯下的种种劣迹之后,白石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真是无比英明啊。
空无一人的保健室内,白石一边哼着关西民谣一边给他的爱草们浇水。
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来了。”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一位挺高大的学长,呼吸很急促,怀里还抱着一个纤瘦的男子。
白石一眼认出了那是不二。
“老师呢?保健室老师不在吗?”
“今天是我当值。放心吧,我应付得来。”白石从男子手上接过不二,才发现他的衣衫尽湿,浑身冷得像冰,脸色潮红,艰难地吐着热气。
“他怎么了?”
“他是我们社团的社员,今天社团活动,玩了一个最近明星之间很流行的游戏——浇冰桶。玩了没多久他就这样了。”
你们在春天玩冰桶是想死吗?
白石压抑着强烈想要吐槽的欲望,利落地给不二脱下了衣服,冷空气吹在瑟缩的毛孔上,不二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背脊光裸之后,白石听到身边学长不识时务咽口水的声音。
“连男人都在打他的主意哦……”忍足笑得意味深长的脸在脑海中成倍放大。
白石以最快的速度给不二套上自己的校服外套,“他这个样子还是回宿舍洗个热水澡比较好,我跟他一个宿舍的,我背他回去就行,不劳学长费心了。”
“这么巧?”学长声音抬高了八度,显然不太相信。
“是很巧。”混蛋,把他当什么人啊!白石掏出了自己的学生证。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吧?我把他背到宿舍再走。”
白石想起自己还得带一些用得上的药品回去,还得给保健老师打电话通知她过来,于是默许了。
一路上,白石的眼睛都没有从学长托着不二臀部的手离开过,强烈的意识过剩让他在心中把忍足侑士骂了无数遍。
宿舍里。
那个名叫香川的学长又是给不二端茶递水又是喂药又是敷毛巾的,身为保健委员的白石严重自尊受伤。
照顾了不二一轮,香川的手最后仍意犹未尽地停留在不二未干透的蜜色发丝上,像抚摸猫咪似的,白石嗅到了几分恋恋不舍的味道。
“学长,什么时候可以让不二洗澡?”白石终于看不下去了。
“啊,我都给忘了,我抱他去。”
你是不是还差一句“我帮他洗”没有说啊?!
身为曾经的网球部长兼学校现任保健委员兼不二好舍友(只有你自己这么认为吧……)的白石最后一根弦终于崩断:“不二才入社多久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相识不久的小学弟吧前辈这么殷勤这——么呵护备至真的好吗请相信我身为学校保健委员的医疗水平不要大意地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对不二乱来的我跟他只是好舍友不是好基友前辈你想追他以后多的是机会今天就先放过他好好回去休息吧晚安慢走不送。”
白石顺理成章一气呵成的功夫绝对是世间罕有,抢人的动作快到香川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只有一块写着“白石藏之介,不二周助”的门牌在规律摇摆。
“不二,你醒醒。”白石拍打着不二的脸,对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有些生气。
“嗯……”不二眯起的双眼慢慢睁开,“白石?”一汪海蓝深邃又迷离。
“你生病了。先去洗个热水澡发发汗才好得快。”
“不要……冰桶比较好玩,够痛快!对了,白石,找个时间,我们一起……”
你是发烧了还是喝醉了?!
知道劝说没有用,白石心一横,把不二抱进了浴室。还来不及把人放下,铺天盖地的热水就隔衣打在了皮肤上,耳边是不二来不及收回的笑声。
“呵呵……哈哈哈哈哈……”
不二的手放在水闸上,无比兴奋地看着白石变成了落汤鸡。
白石把不二放下,手慢慢地攀上水闸,拉上,淋漓的水滴眷恋着太过柔顺的丁子茶发,久久不愿落下。直至白石欺身而下,高大的身躯笼罩了不二整个视界,水滴不断低落在不二的肩头,冷冽的气氛持续发酵。
栗色的眼睛没有了平时的温柔和随意,冰冷如镜,不带半点温度。
“想玩是吧?等病治好了我陪你。谁到时候要是玩不过,谁是孙子。”
“……呵呵,只是开个玩笑……”
“没有人跟你开玩笑。”湿了水的绷带开始缓缓脱落,过大的手劲把不二胸前的衬衣抓皱,拉紧,“你不是三年前我认识的那个不二。”那时的不二,虽然同样让人看不透,但是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现在的不二,任性得连自己都不顾了。
白石的目光像一把要穿透他的利箭,不二垂下了眼睛将他的视线阻隔在外,一根根掰开白石扯住他胸前的手指:“少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我压根不认识你。”也从来没想过要真正认识你。
“好得很。今天就先让你认识A大现任保健委员白石藏之介,在下将竭诚为您提供医疗服务——”
话音未落,不二的衣服被扒开,扣子噼噼啪啪散落一地。
不二周助活了20年,第一次知道了何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