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下午《Sweet Pool》，真心有些怀疑现在的自己能写出毛线东西。。不过我要做一个勤劳的萌妹子【蛇精病】】
三
从那天被王领导带走回来后，原本就沉默寡言的小刘越发的安静，总是一个人在院子里静静地坐着，偶尔会喝酒，但更多的时候就只是那样不说话地坐上一整天，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一直坚毅的目光里掺上了些我说不清的东西，深邃而悠远。我常常想，如果我的儿子还活着，是不是会像他一样，经历过最热血也最残忍的征战，用坚定却复杂的眼神审视所有的过往？
犹豫了很久，我终于鼓足勇气在小刘面前坐下，尝试看他澄澈的眸子，去问一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小刘，我不懂这些，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为什么我儿子当初当兵入的是国军，现在……却成了你的同志？”
不知是不是我的问题触及到了他不愿意回忆的往事，他平静无波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才对上我殷切的目光，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纯净，可在此时看来又有几分疏离，“您……大概是记错了吧。”
“这种事我怎么会记错？！我亲自送他到的部队。”我对他略显敷衍的回答颇为不满，声调不由提高了许多。
我这个年纪的老太太以那样的姿态和语气说话，大概是有些滑稽的罢，小刘看着我横眉竖眼的样子笑得更加开怀，方才的疏离也不见了踪影，就想是个在安抚情绪激动的母亲的稚子，语气越发的柔和，“您先别急。您对部队上的事情没那么了解，可能真是您记错了吧，毕竟，也有十多年了。再说，您还信不过我们？”
听他这么说，我对自己的记忆开始有些怀疑。低头想了想，抬眼看小刘，他仍旧是那副认真而纯真的表情，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他，“那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
小刘闻言笑弯了眉眼真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年模样，看得我心里多了些暖意。又想了一会儿，我开口问他：“你之前说你有个哥哥……你们是一起参的军？”
小刘停顿了一下，从衬衫口袋里抽出一支烟，侧了侧身子，避开了我的方向，点燃后轻轻吸了一口。这么多天来我第一次见他吸烟，缭绕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很平静，“我妈说，我们生在这个乱世，就当奋战沙场保家卫国，我就和我哥一起去参了军。我年纪小，我哥还特意等了我一年。”
“那你哥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北平？”难得小刘有兴致，我不禁想和他多说几句，就顺着话题问了下去。
“我哥……和我妈在一起。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终于要能过安稳日子了，我工作调不开，总得有个人陪着我妈。我跟我哥商量了，我留下来，他陪着我妈。”小刘的语气仍旧淡淡的，没有任何波澜。
“这样也好。你有时间了也能去看看他们。他们现在在哪儿？离北平近吗？”我看着他吐着烟圈，动作依旧十分文雅，随口问道，没想到小刘不答我的话。他随手把烟掐灭，看上去很疲倦的揉了揉脸，再望向我就又是先前的笑容，“大妈，您还炖着汤呢。”
他这一提醒，我才恍然记起锅里恐怕早就熬干了的汤，急忙跑进屋里，手忙脚乱地熄了火，想把锅端下来，就被小刘拦住：“大妈，我来。”
他纤长的手指稳稳地端起汤，在桌上放好，又掀起锅盖看了看，笑起来，“还好，您没白忙活。”
我也跟着他笑，看着他不经意流露出的孩子气，，又想起他大多时候的默然，隐隐有些心疼。我总觉得，他不该是那样沉静。
收回思绪，望了望屋外已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我正想收拾饭菜准备晚饭，就看见小刘突然蹙起了眉头，唇色也苍白起来。我有些担心，刚想询问，他就转过头像是安慰我，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大妈，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我想阻止他，觉得不妥，就叮嘱了一句“早点儿回来”，目送他出了门。他的背影是那样的挺拔，但在这微凉的残阳里，却又那样的单薄孤寂。

【我要勤快起来啦啦啦╰(￣▽￣)╮这个坑用大妈视角花痴不方便所以我又开了新坑可以明目张胆的花痴哇哈哈<(￣▽￣)> 我才不会说人物越写越崩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呢毕竟听妖孽吴唱歌我血槽已经清空了好几次哟不过这样才更有动力写文嘛╮(╯▽╰)╭】
六
尽管工作仍旧很忙，小刘还是抽出一整天的时间兑现了之前王领导替他许下的承诺，要陪我在北平四处走走，散散心。一大早我和小刘收拾好了刚想出门，就见一辆军车急速驶来，停在我们面前。开车的小战士跳下车，给小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小刘淡淡地颔首示意，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小战士没有在意，挺着笔直的军姿，道：“首长，王首长让我来接你们。”
小刘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转头看看我，点了点头。不等小战士有什么动作，就上前一步，拉开车门扶我上去，自己也在我身边坐好。开车的小战士沉默不语，小刘看着窗外的风景，偶然转头跟我说几句话。看向我时他虽然在笑，但其余时间，眉头总是微微蹙着，甚至还会孩子气的嘟着嘴，显出几分与他年纪不相符的可爱。
车开了好一会儿，小战士终于忍不住回头问我，“大妈，您想去哪儿？”
我笑着看看身边挑起半边眉毛的小刘，反问他：“这事儿你不该问你的首长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王首长说了，今天您是主角，去哪儿，干什么由您说了算，我们的任务就是陪着您。”小战士转头继续看路开车，从后视镜里看见小刘的表情，赶忙补了一句，“首长，这是王首长说的，您别见怪。”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下小刘再也不掩饰心里那点儿小小的不快，回了小战士一句又问我，“大妈，您刚才不是想去郊外看看风景吗？走吧。”
小刘的眼睛很亮，眼神里没了那些复杂的情感，只剩下单纯的笑意，看得我满心和暖，我笑着点头，给开车的小战士指了路。小战士爽快地应了一声好，径直开往目的地。
车静静地前行，我四下望着，周围的景物依稀能找到当年的影子，但又是那样的陌生，给我的记忆蒙上了一层灰，让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
我能记起哪条忙碌的街道曾有我儿子奔跑的欢快身影，却发现早已看不清记忆深处那个小小的孩童稚嫩的面容。终究已成为过往，那样遥远的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车在城外的一片草地上停下。我和小刘下了车，小战士紧跟着，站在小刘身后。小刘看他一眼，不说话。我觉得这样的小刘有些反常，又说不出如何不同。再认真看看，便觉得他看似柔和得外表下隐藏着刀锋一样冰冷的锋芒，但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毫无根据。
我收拾好那些不该有的胡乱猜测，带着小刘去看每一处我曾经熟悉的风景。小刘认真地听我说，跟我走，右手始终虚拦在我的背后，防着我脚下不稳。我对他这样的心细很是感动，想开口说两句，就听小刘沉静的声音，“大妈，您以前常和您的……儿子来这里吗？”
“嗯。”我转头正好能看到小刘微垂着眼，流畅的侧脸线条很是好看。“日本人还没打过来的时候，我们经常来。后来他要去参军，我便跟着走了，这一晃儿就是十二年。”
“十二年啊……”小刘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半晌，抬起头来，微眯着眼看远处的山水，“你们……还有什么亲戚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爸死得早。我们走了之后，家里的亲戚大多断了联系，那些年兵荒马乱的，哪有心思去管这些，活着就很不错了。本来他还订了一门亲事，走之前去退婚，那姑娘不同意，要等他回来，可是……这都十二年了，他也会不来了。”
小刘停下脚步，看着我，想了很久，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钱宇，是个英雄。”
我闻言顿时愣住，抓住他的手臂追问，“你认识我儿子？”
小刘点了点头，抽出手，不看我。我还想接着问，他却突然和我对视，目光悠远得似乎穿透了整个时光，“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我再次怔住，随他的目光回头望去，远处的山影，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
【我擦我又写了啥……局花真的崩得太彻底了！！！！！！累觉不爱。。。
我就在这儿洒狗血QAQ说好了打人不打脸啊TVT】

【人物写崩了不怨我谁让局花你那么美腻那么傲娇那么忍辱负重那么深明大义为国为家出生入死【这都啥词儿。。我就是一个存在感为负的小渣渣你让我如何驾驭得了神一般的你啊啊啊QAQ大妈你也让我写崩了这是情理之中的昂毕竟是个原创人物怎么崩都由我说了算啊哈哈哈哈哈哈来打我啊来呀来呀来呀= =【已疯】】
八
那天走的时候，王领导告诉我小刘忙完了就会回来，叫我不必着急，可一连五天，小刘愣是没露一面。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不管再怎么忙，小刘都会抽点儿时间回来让我看一眼，给我个心安。我有些心慌，原本的那点儿怨气早就烟消云散，被越来越强烈的担心所取代。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刘怕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第六天早晨，我刚刚洗漱完，吃了早饭，就有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小战士冲了进来。他的面色很是慌张，本应整洁的军装上还染着血，见了我更加语无伦次，“大妈，首长受伤了，我来给他拿点儿东西。”
他身上的血迹本就吓了我一跳，听了他的话，我更加慌乱，扔下没洗完的碗筷就叫了出来，“什么？！”
小战士急得满头是汗，不等我再说话，就冲进了小刘的屋子。等我跟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抱了一些衣物冲了出来，险些和我撞了个满怀，扔下一句“大妈我先走了”就要离开。我一把拽住他，不多废话，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跟你去。”
小战士明显是慌了神，没管那么多，点了点头就往外跑，我勉强跟在他身后，刚上车，还没等坐稳，他就一脚油门窜了出去。看着他这慌里慌张的样，我的心里更加焦虑。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小刘的伤情如何，我只希望，无论怎样，他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小战士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到了医院门口才想起车上还有个被晃得晕头转向的老太太，赶忙跳下车，给我开了车门，扶我下来。我努力地定了定神，看了看他焦急中带着愧疚的表情，摆摆手，示意他没事，跟着他一起往医院里走。
医院里触目尽是让人心惊的白，独有的刺鼻味道熏得我愈发烦躁，只觉得这短短的一段距离是看不到尽头一样的漫长。好容易走到了地方，病房外低着头坐着的王领导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我，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没跟我说话，反而尽力压低了声音训斥我身边的小战士，“我让你回去给刘首长收拾东西，谁让你把大妈接来的？”
小战士大概这时才想起首长原本的命令，张了张嘴，没有反驳。我没管他们，径直走到病房门口，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向里面望去。小刘躺着病床上，安安静静的，苍白得毫无血色，单薄得像张纸。
王领导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刘，不再管一旁手足无措的小战士，走到我身旁，尽力安慰我，“大妈，您别担心，医生说了，小刘的伤没什么大碍，过一阵儿就能醒了。”
我转眼看看他，他满脸的自责让我把到了嘴边的责问咽了回去。我知道我不能问小刘为何受伤，我更没有任何权利干涉他们的工作，可是……我接过小战士手里拿了许久的衣物，看了看那张年轻的脸，笑了起来，“你不接我我也得过来。没事儿，不用担心。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好好的军装……”
我移开目光，停住了话头。王领导看看那小战士身上暗色的血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告诉老李他们，小刘没事儿，让他们安心工作，有时间再来。”
小战士点点头，刚想抬起右手，就瞥了瞥军装上的血迹，收回了手，压着声音答了声“是”，转身离开。
我看着小战士渐渐走远，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王领导又叹了口气，望望病房里沉睡的小刘，在我身旁坐下，“大妈，要不您先回去，等小刘醒了，我派人去接您。”
我知道王领导心里定然比我更加难受，安抚地笑笑，“你们工作那么忙，怎么能总在这儿呆着。你先回去工作吧，我在这儿照顾小刘。反正我一个老婆子也没什么事儿，闲着也是闲着。”
“我……”王领导明显是想说什么，但抬眼望着病房的方向好一会儿，又看看我，站了起来，“行，大妈，那就麻烦您了。过一会儿我再派几个人来，您……也别累着。”
我笑着跟他说了句再见，静静地坐着，心里慢慢平静下来。我忽然不想再问小刘关于我儿子的过往，也不想再了解战场上他们如何英勇杀敌。我再一次明白，那些看似光辉的英勇背后，都藏着可能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那样的残忍，又那样的不容忽视。
【楼主已阵亡。。】

【。。。突然间有种蛋蛋的忧桑怎么办。。。我要是弃坑了会不会被打死。好吧我还得留着这条命花痴呢我还是继续写吧嘤嘤嘤QAQ现在已经九点半了喂喂喂。。昨天的时候我已经把该更新的写完了正跟鼠标奋斗呢ORZ今天才刚刚开始写怎么办而且我还照例有这么多废话来凑字数哼哼(ˉ(∞)ˉ)唧好的我不废话了我开始写好伐】
九
王领导走后不久，就有几个军人来了医院。其中一个年纪和王领导相仿干部模样的人，和我打了声招呼，在病房门口抻着脖子瞅了好一会儿，跟随行的两个小战士交待了几句，就和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赶了回去，留下两个小战士陪我等着。他们见气氛有些凝重，想开口说几句话，但似乎是领导叮嘱过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看了我一眼，又对视一下，继续沉默。
我不时站起来去看看小刘，他都只是安静地沉睡着，陷在一片刺眼的白里，显得格外单薄。
我见那两个小战士也是一脸忧心，尝试着去缓和气氛，“你们和小刘平日里关系很好吧？”
想了想，姓林的小战士先开了口，“刘首长平时工作很认真，还经常指导我们，所以，我们都很敬佩他。”
他没直接回答我的话，我不疑有他，继续笑着，“那他……”
话没说完，另一个一直在病房门口注视着小刘的小战士就惊喜地站了起来，“首长醒了。”
我赶忙跑到病房门口向里看，小刘半掩在睫毛下的琥珀色眸子还有些迷离，但眼睛分明是已经睁开。我欣喜地推门进去，悄悄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放轻了脚步走到小刘的病床前站住，仔细的上下打量他一番，“小刘……”
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小刘原本茫然地眼神霎时恢复清明，发现是我后，他努力笑起来，但嘴角牵动的弧度是那么虚弱无力，看得我心里更加难受。他尝试动了几下，想要坐起来，但没能成功。牵动伤口带来的疼痛让他表情微微一动，尽管他尽力掩饰着，可眼里始终有一分刺得人心疼的痛苦，清晰得让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宽慰自己。
我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两个小战士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地跑了出去。不多时，他们又跟着面容严肃的医生走了回来。
我让到一边，和两个同样插不上手帮忙的小战士静静地看着医生替小刘检查。医生解开小刘的病号服，那清瘦身体上缠绕的绷带上的鲜红血迹又带起我眼底的湿润。我看着小刘，他没什么表情，甚至偶尔还勾起嘴角自嘲地笑笑。或许对他来说，这样的伤痛早就是家常便饭，或许在过去的日子里，他忍受过数倍于这样的痛苦。我有些不敢想象，悄悄移开了目光。
做完检查，医生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两个小战士，避开了我，把他们叫出了门。我心里清楚他们定然是想瞒着我谈论小刘的病情，想跟出去，小刘却叫住了我，我回头看，他的眼睛亮得好像含了一汪水，笑容里除了平日的和暖还有些撒娇的意味，让我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连连应了几声，走到他的病床前，在椅子上坐下。
小刘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儿，笑得愈发温和，“大妈，您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我认真地看了看他毫无血色的脸颊，苍白的唇色，自然是不信他的话。他不想让我担心我自是知道，他这样的人，处处为别人着想，心里却从来没给自己留一块位置。
我顺着他的心意不去问他的病情，仔细地给他掖好被角，再看看他，问，“这几天你可得好好歇歇。想吃什么跟大妈说，大妈给你做。”
小刘听了这话笑着摇摇头，“大妈您回去歇着吧，不必总在这儿陪我，老王不是安排人了吗？”
我也摇头，移开视线四处望了望，注意他始终虚掩在腹部的手，心里又是一酸，忍不住问，“伤口是不是还疼？我给找医生来。”
我正想往外走，不知在何处跟医生聊了许久的两个小战士就敲了敲门，得到小刘的允许后走了进来。他俩跟我笑了笑，对小刘道，“首长，医生说……您伤口要是疼得厉害，就让他给您打几针止疼的药。”
小刘的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唇角的笑里添了些冷意，“不用。”
我看着两个小战士尴尬的表情，想起王领导所说的信仰。我想我明白了他在坚持什么，那是他永远不会动摇的原则，大概也是他生命意义的所在。
【十点半了哼。。昨天这个时候我都已经在敲番外了昂。。果然起来的早晚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磨叽好吧我天生就是个磨叽而懒惰的人不要拦我……ORZ。
楼主再次阵亡求勿鞭尸。。】

【唉呀妈呀一不小心又九点半了嘤嘤嘤QAQ本来八点半就可以写了结果和姥爷还有姐姐研究去旅游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小时ORZ壮哉我大西安<(￣▽￣)> 哇哈哈~好的我不废话了一天一诈尸我都觉得我自己太不容易了嘤嘤嘤】
十
小刘伤得很重，不知是不是太过虚弱影响了伤口愈合，每次护士来给他换药的时候，绷带上都会沾着新鲜的血迹。本应该喜气的红，在这个时候来看，怎么样都满含着罪恶，吞噬着这个年轻的生命脸上温和的笑意。换药之前小刘总会找各种借口支开我，我明白他的心思，就在门外静静地看。不管他面容如何平静，眼神如何淡然，紧绷的身体和紧握着床单到泛白的手指瞒不了任何人。护士离开后，我总在门外待一会儿再进屋子，给他足够的时间补好脸上因疼痛而支离破碎的笑容，给彼此一个心安。
小刘知道我并未离开，但他不说，我也不能提。他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着不容冒犯的尊严。他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不该有的软弱，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会用木然的平静包裹住所有的情感，绝不有一丝松懈。我总觉得小刘背负了太多，虽然我不清楚他之前有过怎样的经历，可我能看到他隐藏在宁静背后的伤痛。不是小刘掩饰得不好，也不是我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有甚火眼金睛，只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悲凉，我同样可以感受。
这么些天来小刘第一次认真的歇起来，却是在病床上。他偶尔会和我开玩笑似的抱怨，天天躺在床上都要发霉了，还真不如之前脚不沾地的忙碌。我看着他澄澈眸子里星星点点的光亮，摇摇头，给他削好一个苹果，递给他。他憨憨地笑，双手接过，捧着苹果，认真地啃。那个样子，总让我想起我儿子幼时的模样，不由好笑。他还真是个孩子。
每天我按时到医院，傍晚的时候小刘就派王领导安排在这儿照顾他的小战士送我回去休息，我想多留一分钟都不行，小刘还笑着跟我说，“大妈您看您，整天上班下班时间掐的多准，比我工作的时候还准时。”
我就好笑，他那一工作起来，几天都见不着个人影，上哪里去说这所谓的准时？
这天上午，我在家里多呆了些时候，给小刘熬了汤，装好了带到医院。在病房外，我隐隐约约听到说话的声音，往里看，却是王领导。他一脸肃穆地站在小刘的病床前，似乎在谈什么严肃的话题。我不好打扰他们，就在门外的长椅上坐着，静静地等着。屋子里的两人说话声音都不高，听得不大清楚。但在一阵沉默过后，王领导恢复了正常的声调，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你有信仰，比我们任何人都坚定。”此后便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站起来，犹豫着向病房里看了看，正对上王领导锐利的目光。看见我的瞬间，他的眼神缓和下来，走过来替我开了门，“大妈，您来了。”
我对他笑笑，走进来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好，跟王领导一起站着，有些局促。小刘看了看我，转头对王领导挑起眉，一脸嫌弃，“就说你一大清早来就没什么好事，尽在这碍我眼。大妈，您坐，不用理他。”
我想着方才病房里不同寻常的凝重气氛，心里惴惴不安，小刘见我没反应，挣扎着半坐起来，伸手去拽一旁的椅子。他的举动惊了我一跳，一旁的王领导也赶忙上前止住他，把他按回病床上躺好，亲自扶我在椅子上做好。
小刘随意地伸手抹去额上的冷汗，面色更加苍白，桀骜地挑起嘴角，对王领导挑衅道，“这还差不多。”
王领导哭笑不得地看了看他，在床边坐下，“我好容易挤出来时间看你，你就这么挤兑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小刘听了，吃吃地笑起来，表情十分生动，“诶，你总算说了一句对的话，你可不就是头驴嘛。”
“你……”王领导横眉竖眼地佯怒着，伸手作样要打他，手高高抬起却只在被子上轻轻敲了一下，转头看看我，“大妈，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小刘麻烦您照顾了。”
小刘手枕在脑后，挑着眉看他，“你也不用急，过几天我就回去。”
“回去什么你！在医院好好呆着，别给我添乱。”王领导不悦地堵回了小刘的话，又跟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我回头看小刘，他对我笑，那样清澈的笑，让我收回了心底的疑问。有些事，大概我还是不应该知晓。

十一
这天上午，我正和小刘说着话，门口守着的那两个小战士突然敲了敲门，走进来，身后跟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小刘笑着把目光移过去，看清来人后笑容有瞬间的凝固，他勉强支起身子，半靠在床头，对还没来得及开口地两个小战士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然后笑容如常地问：“你怎么来了。”
那个中年男人面容算不上英俊，但十分儒雅，他对小刘笑着，坐在小刘对面的床上，跟我打了声招呼，才回答小刘的话，“前些日子跟我女儿来的，在一家医院找好了工作。有人告诉我你也在你北平，要我来看看你。”
小刘了然地笑笑，随手从床头的柜子上拿了一个苹果扔给那人，“把你都找来了，他们可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你呀，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变。”那个中年男人对我笑了笑，自己动手找了刀，削起苹果皮来，他的动作十分熟练，速度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苹果削好放进了小刘的手里，然后转身去收拾垃圾。见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笑着跟我搭话，“大妈，整天陪着这么个不省心的病号，您可是辛苦了。”
我看着他温文尔雅的笑，忽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哪里，小刘这孩子，还是很懂事的。”
大概是我说了好笑的话，小刘放下啃了一半的苹果，和他对视一眼，一齐笑起来。小刘的动作大了些，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连连咳了几声，这个中年人赶忙上前查看，小刘止住他的动作，把脸埋进手里，停了好一会儿，抬头看他，“你要知道大妈的儿子是谁，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是谁？”中年人转头看我一眼，坐回原位，认真地看小刘。我也不解地注视着小刘，想知道他为何在这里提起我的儿子，小刘不看我，目光对上那个中年人的，脸上的笑容有些不真切，声音很轻，“钱宇。”
我注意到那个中年人身体猛地一僵，然后苦笑道，“他们……还真是狠心啊。”
小刘摇摇头，在枕头下拿出一个精致的酒壶，拧开，浅浅地抿了一口。我第一次见到这个酒壶，小刘虽然以前从没有把他拿出来，但好像很珍惜它。他把酒壶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放回去，转头看着窗外，不知道跟谁说话，“这样也好，省了很多麻烦。”
中年人沉默地看着小刘被阳光染成金色的侧脸，叹了口气，重新笑起来，“对，这样也好。”
小刘转过头再次和他对视。他们都笑着，可在我看来，那笑容是那样的苦涩，仿佛看尽世间的苍凉。
那个中年人走后，小刘静静地坐着，低着头，看着半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知在想着什么。我陪他一起沉思着，我想问他那个男人所说的狠心是什么意思，我的儿子，和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等了许久也不见小刘跟我解释，我就直截了当地开了口，问他，“小刘，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刘看着我，笑容温润，“大妈，没什么，那只是我们工作上的事。”
尽管他拿工作来搪塞我，我还是继续追问，“他也认识我儿子？”
“嗯。”小刘点点头，又摸出酒壶喝了一口，见我表情严肃，笑得更加无害，“大妈，我和您儿子，是战友。刚才来的人，姓马，是个军医。在部队里的时候，我们打过交道。我还救过他的命。”
我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你们也很长时间没见了吧。”
小刘把最后一口酒倒进嘴里，收起酒壶，“嗯”了一声，随即又跟我笑，“大妈，我这偷着喝酒，您可别告诉医生。”
我这才想起这事，想责备几句，但还是放弃了。我知道很多时候，只有一杯清酒能给他以慰藉。我不能给他更多的安慰，就只能尽量帮助他顺着自己的心意去疗伤止痛。毕竟，那些伤口，刻在他的心上。
【一直忘记说了，结局交代031在1949年底回到解放区，我这里是做了一些改动，为我那两个狗血的结局服务。。。这一段把马处长拖出来了 ，写得自己都很不满意，还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去改。。我对不起大家= =
楼主继续挺尸ORZ】

【又是九点半。。辽招办啊辽招办。。。】
十二
在医院待了一个多礼拜，小刘就不顾医生的劝阻出了院。我照例在家给他熬好汤送到医院去，病房里早不见了小刘的踪影，只剩下那两个小战士不情不愿地给他收拾着东西。见我进屋，他们连忙换上一张笑脸，跟我解释，“首长说他伤好得差不多了，正好还有工作等着他做，他就先出院了。”
这话我自然是不信。每天陪在这儿，我还不清楚小刘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有些好转，但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他都是一个病人。我想起之前他工作起来的不眠不休，不禁替他担心，现在的他，怎么逞得起这样的强？想着想着，我愈发的不安，甚至有种直接冲到他工作的地方带他回来的冲动。可……我看看那两个小战士表情里掩饰不住的忧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和我一样，关心，担心着小刘。可是，小刘要做的事，我们没有理由去阻挠。尽管我视他如亲子，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关于他的很多事，我没有参与的权利，甚至都没有资格旁观。
我叹了口气，拿着他们收拾好的东西，想要回家。那两个小战士急忙跟上来，抢着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跟着我一起下了楼，扶我上车，送我回家。他们把小刘的物品在他的房间整齐地摆好，跟我告了个别，就以一贯风风火火的速度赶了回去。我看着心下好笑，他们两个，还是太年轻。转念又记起小刘，同样年轻的面容下，一颗心沉寂得深不可测。他何时有过这样不安稳的举动？
这样想着，我进了屋子坐下，抬头看见之前被我摆在柜子上的我儿子的照片，心里又是一酸，险些哭了出来。我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懂什么爱国和奉献，但是我知道，我的儿子，真的和小刘他们说的一样，是个英雄。至于小刘……想起那双深邃的黑眸，我笑起来，把先前在医院里的那点儿埋怨抛之脑后。何必在乎那么多呢，无论他叫什么名字，也无论他是谁，在我眼里，他都只是个孩子。我的孩子。
他本来，不就是个孩子么。
临近傍晚的时候，小刘露了面，他脚步有些虚浮，脸色异常的惨白，但笑容还是那么让人心安。王领导跟在他身后把手里拎着的药包递给我，半扶半抱地把他送回屋子，扶他在床边坐好，长吁一口气，对小刘责备道，“说了让你多在医院呆几天，你偏不听，这下可好，谁都不能消停。”
小刘半靠在床上，苍白得血色全无，尽力笑着，“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什么算有事？”王领导接过我端来的热水，喂小刘喝下，“没跟你开玩笑，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歇着吧。不爱去医院你就在这儿呆着，我在派两个人来，帮大妈照顾你。那边的事儿，你不用太操心。”
“我的事儿我不操心，谁操心？”小刘不屑地笑笑，挑眉道，“我的身体什么样我自己清楚，你成天为了这事儿已经够烦了的，我不能在这儿歇着看着。”
王领导搬了把椅子坐在小刘对面，没顾上理我，看着小刘，“你清楚什么？你当初受那么重的伤，拿酒养了十年不说，现在还这么逞强。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小刘似是嫌灯光过于明亮，抬手遮住眼，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说：“我明白，那些事儿你做不了主，你也不用太费心。结果怎么样，真的不重要了。”
王领导仔细地看了小刘片刻，转头望向我，“得，大妈，您看我，这会儿光顾着和小刘说话了……”
我笑着摆摆手，给他倒上一杯水，他接过去，仍旧递给小刘。小刘喝完水，把杯子还给我，“大妈，您先歇着吧，不用管我们，我和老王谈些事。”
我知道他们谈话我不好在场，就抱歉地笑笑，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似乎谈了很久，第二天一早，我起来的时候，正巧碰上小刘收拾整齐要出门，我想拦他，他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冲我点点头就走了出去。他的背影在微凉的晨雾是那样的单薄，好像能随风而散。
【这段真心写得不好。闹心。不说啥了，碎觉去。】

【给自己写纠结了怎么办。。昨天没有更真是抱歉大概这个正文快完了然后就可以专心写番外把这里的这些伏笔啥的都留到番外解决好了2333333你看我多明智哼哼唧唧诶。。。】
十三
小刘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工作状态，虽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废寝忘食，但也是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地走，披星戴月地回。他的伤还没好利索，常常锁起房门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换药。我想去帮他，总被他笑着拒绝，他跟我说他没事。我知道，他这种人，越说自己没事，就越是有事。他从来不会让我担心，尽管我总会看到他牵动伤口额上瞬间沁出的冷汗和苍白的唇色，他也用笑容掩饰过去，他已经习惯了坚强，又怎会容许自己示弱。
小刘不在家的时候，王领导照旧时常来看我，有时给小刘拎几瓶酒，我仔细地看过，全是些价格不菲的药酒。偶尔小刘回来的时候会自己带着几瓶之前王领导带过的洋酒，对王领导特意送来的药酒，不闻不问。我有时跟他说几句，让他补补身子，他就笑，不拒绝不答应，转身依旧让那些酒瓶子静静地接灰。我没办法，只好劝王领导不必再送药酒来，王领导愣了一下，苦笑着摇头，话语里有几分无奈却又带着点儿宠溺，让我听得有些茫然，“这小子，真是没法管。”
我想王领导大概和小刘关系很好吧，他们谈话时的语气总是那么轻快，满是朋友间的亲昵，但认真去品品，就觉得那样看似和谐的氛围里藏着点儿什么他们都不想触碰的东西，有压抑得过分。
我知道小刘这次受伤绝对不是因为工作那么简单，我也清楚王领导肯定了解所有内情。但他们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去问。或许他们隐瞒我不只是因为工作的保密要求，更是为了我好。
毕竟，到现在，我仍旧不知道小刘的真实身份。
过了几天，王领导突然领来了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军人。他戴着副无框的眼镜，皮肤白皙面容清秀，但和小刘还不一样，身上少了小刘那样的深沉和内敛，多了些张扬和自负，一看就是个常年累月坐在办公室里的文弱书生。王领导把他介绍给我之后就在门外站着不说话，静静地抽烟。他跟我进了屋子，又介绍了一遍自己。他让我叫他小高，说是要来了解一些小刘的情况，让我详细地说给他听。
我上下打量一番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小高，心里有些厌烦。我隐隐约约能猜出来他来的目的和他的工作内容，虽不详尽，但足以挑起我对他的不满。
我不冷不热地点点头，看着他自作主张地在里屋坐下，掏出本子和笔做出要记录什么的架势，更加不悦。我没按以往招待客人那样给他沏茶倒水，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不动弹。小高倒也不恼，脸上仍旧挂着虚伪的笑容，等着我开口。
我想了想，转身走出屋子，在门边等着的王领导见我沉着脸，赶忙迎上来安抚我，“大妈，您别多想，小高就是例行工作。他问什么事，您简单回答几句就行。”
“问什么？小刘一个好好的孩子让你们成天调查来调查去的，有什么意思！”我想起小刘无力的笑容，心里就是一阵难受，语气也冲了起来。
王领导讪讪地掐灭了烟，叹了口气，“大妈，这些事，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对上我的眼神，“您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您。您配合小高的调查，对小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您不相信他，您还不相信我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认真地和他对视。王领导丝毫不畏惧地迎着我的目光，眼睛里除了恳求就是焦虑。我知道他是为了小刘好，也不好再和他发火，就回了屋子。
小高自然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此时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我回屋，他抬头笑起来，叫了声大妈，就开始问我关于小刘的问题。我尽力回忆着平日里不怎么在意的细节，挑拣出看不出什么问题的讲给他听。他不时在本子上记两笔，问我的话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尖锐。我能察觉出他也在尽力回避着一些问题，渐渐地也缓和了态度。一问一答地讲了一个多小时，小高终于合上笔记本，盖好笔帽，站了起来，“大妈，谢谢您配合我的工作。我先走了。”
王领导跟我打了声招呼，和小刘一起上车离开。我心情有些复杂，没心思做其他的事，就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静静发呆。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但我总有一种预感，小刘，正在经历着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真心快写完了但是这一段写得自己都想呵呵怎么办。。。也不是人家小高或者谁态度不好就是这老太太自己心里别扭看人不顺眼毕竟人家想查咱美腻的局花不是。。。大体就是这个样越写越偏求勿喷毕竟我现在也很桑心。QAQ】

十五·终
日子一天天过，平淡无奇。我和小刘恢复到了最开始的状态，虽然他仍旧温和有礼，让我挑不出任何毛病，但言谈举止里的疏远表现得更加明显。我以为是那天的谈话让他产生了不快，试探地去问，他礼貌地笑，“大妈，您别多想，我没事。”
他这样说了，我虽不信，但也不想再刨根问底，我渐渐明白，无论我再怎么把小刘当做我的孩子，他都不会和我太亲近。可能是因为工作，也可能是因为性格，总之我不想再深入追究。就这样，难得糊涂，挺好的。
七月初的一个早晨，小刘陪我吃了早饭，收拾利索，准备去上班。走之前他在门口停了一下，转头看我笑笑，“大妈，再见。”
我洗着碗筷，手里不停，应了一声“哎”，刚想问问他中午能不能回来吃饭，又一想，他忙起来总是没日没夜的，怎么可能给我个准信儿，
就把话咽了回去，念着管他回不回来，都做几样他爱吃的清淡点儿的饭菜，备着也好。
等到中午的时候，小刘果然没回来，此后的几天，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以前我还会想着常有这样的情况，几天不着家也是正常，但从他上次受过伤以后，这种现象就再没发生过，我不禁有些担心。
又等了几天，正当我坐立不安的时候，王领导带着先前在医院照顾过小刘的那两个小战士来了我家。我迎上去，还没开口，王领导就笑了起来，有几分为难的样子，“大妈，我……来给小刘收拾东西。”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问，“收拾什么东西?”
“小刘，要走了，我来给他收拾行李。”王领导没问我，直接打发那两个小战士进了小刘的屋子，“在您这儿叨扰了这么多天，小刘本应来跟您道个别，但他工作实在是走不开，就只能让我来跟您说一声。”
“那他……这是要去哪儿？”我无措地扯扯衣角，犹豫着问。
“这个我不好说，大概会离开北平。”小战士收拾完东西走出来，把箱子递给王领导，王领导结果箱子，看看，抬头跟我笑，表情是说不清楚的虚伪，“大妈，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您。小刘在您这儿住了这些天，多亏您照顾，辛苦您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昂首阔步的离开，心里的空缺被撕得更开。这么长时间，我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个孩子在身边陪着，我从没想过他会离开。我以为，老天带走了我的亲生儿子，至少会让他陪着我。可是……
我慢慢走回屋里坐下，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再一次想起小刘。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王领导是在跟我撒谎。小刘并不是没有时间，他只是不想回来。我甚至能想象出来他跟王领导说话的样子，他一定是微微垂下眼帘，然后表情沉静，声音沉稳地告诉王领导，“我就不去了。”
然后我想起几天前临走的时候小刘那个清澈的笑容，和那句淡然的“再见”。
我这才意识到，这是他对我的告别。
三天后，王领导又来看我。他问我是不是还习惯一个人生活，我就好笑，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十二年，怎么会不习惯。只是小刘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天，让我重温了十二年前和儿子一起生活的感觉。这几个月，已经够了，足以让我带着自己所需要的温暖，走完以后未知的路。
王领导见我笑得意味深长，自然明白了我心中所想。他也笑起来，告诉我，“小刘今天离开北平。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我并不意外。从知道小刘要走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明白，在我有生之年，我们不可能再次相见。我想问问王领导小刘的审查结果，但还是放弃了。我何必再给自己留那一份奢望，明知道这已经是结局。
王领导陪我聊了很久，我们很有默契地再没提起小刘。后来要走时，王领导突然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我正纳闷儿着，王领导就开了口，“他是031。”
我怔住，王领导再不说话，立好军姿，给我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回屋子，再看到儿子的照片，想起小刘跟我说的话。
“和您儿子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人，是刘新杰。”
而他，是031。
我突然明白了为何小刘总对我遮遮掩掩，为何他的笑容里总是有那么些疏离。他是031，不是刘新杰。
小刘走后，王领导还常来看我。但未曾给我带来小刘的任何消息。
或许他又回了北平，或许他在另外一个城市安定地生活，又或许他已经结婚生子，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
我再也没有见过小刘，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只言片语，直至此生终了。
但我始终记得，初见那天，那个目光澄澈笑容澄澈的年轻人，我听到他跟我说，再见。
再也不见。
——————————————————————终——————————————————————————————-
【嗯，这个续文写完了，这就是正文的最后结局。
我想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会在番外里继续写，但……可能不会有太好的结局。那几篇番外我发的时候会提醒大家，如果不想看的话就跳过，我还会补一些比较治愈的番外。当然，不喜勿喷。
这个故事开始写的时候完全是一时冲动，就是想把之前写过的改改，但没想到改成了这样。
这个花痴的大妈其实还是明白的，她不奢望能和031再次见面，活得自然没有那么……怎么说呢，没太大希望，也就不存在什么失望。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现在有点儿乱。就这样，再次恳请，不喜勿喷。】

直接复制粘贴的于是废话也没有删。。。正文就这样了毕竟不管是031还是029都不会让老太太再知道什么。其他的番外里交代。嗯。。。番外晚上发

哈哈，这算沙发吗

痛苦的坐上板凳，又是一篇揪心的文章，明明知道结果是这样的，可还接受不了。

还有这个那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