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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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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三章,因自己也是找了好久,现与大家共享。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9-12 10:46回复
    前些日子刚有上万匹战马自南边的马场运送过来,这些天典厩署就比较忙。慧安已是连着多日操劳,只这些年慧安早已习惯。故而听闻冰心的唠叨便也未曾放在心上,只瞧着马车边上的一匹小白马挑眉道:“可是果果在车上?”
    冰心便笑着道:“奴婢是在西牌坊遇到大小姐的,大小姐将从城外跑马回来非要一同来接夫人,奴婢便打发伺候的丫鬟们都回去了。小姐这会儿也许是累了,已在马车中睡去。”
    慧安不觉摇头,果果这孩子倒是和她小时候一个性子,一时半刻都安静不下来,不喜女红便爱舞枪弄棒,偏她不舍得拘着他,而关云鹤又有心纵着。致使这丫头一时间倒有半日是在外面瞎胡闹,比家中三个男孩更要疯上几分。听闻果果是自城外跑马回来累的已在车中睡去。慧安便只不过在马车外挑起帘子瞧了瞧。
    马车上置着一个小软榻,此刻果果正趴在上面,恬静的小脸上还挂着运动后的红晕。慧安见她睡的安宁,便兀自一笑放下了车帘,道:“牵马来。”
    冰心自知夫人是心疼大小姐,恐上马车惊醒了她,便忙吩咐。丫鬟进典厩署牵了马,一面却心中暗自嘀咕,大小姐真真是夫人的心头肉,比三位小少爷可要受宠的多,别人家都是男娃金贵,也就在她们东亭侯府,大小姐真真是如珠如宝地被夫人将军捧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9-12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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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明锐闻言小小的面上闪过几分沉思,复有冲瞧向他的弟弟关明钰一笑,点头应道:“孩儿知道了。”
        慧安又和三个孩子说了会儿话便叫他们告了退,倒是关明远将两个弟弟送出房后又折回了正房。
        慧安见他去而复返便知是有事要说,方嬷嬷引着丫鬟们出去关明远在慧安身前重新落座,闲谈了两句这才面带犹豫地道:“母亲,儿听闻太后娘娘病重,皇后急召母亲带儿等回京……还听说淳王妃寿宴也派了身边嬷嬷到府,欲请母亲带妹妹到府中作起……”
        慧安没想到关明远竟是说这个,一时微微怔住,关明远所说之事皆是前日发生,此事慧安和关元鹤已严令府中下人乱传,知道这些事的下人皆已被提点过,却不知关明远是从何处知晓的。
        见慧安愣住,关明远面上闪过一丝忐忑,道:“是儿见父亲连日操劳,又观母亲这两日心思也似极重,便叫六福去打听,母亲且莫生气!儿只是想为父亲母亲分忧 ……”
        慧安闻言见关明远神情微急,这才笑了。她心中明了,六福是关明远身边最为得力的小厮,关明远是大少爷,在府中地位超然,六福出面自是什么事都打听的到,更何况府中之事她和关元鹤也从未想过要瞒着关明远这个嫡长子。
        “远哥儿过来。”慧安冲关明远抬手,关明远忙起身走到母亲身边,慧安拉住他的手,道,“远哥儿也大了,能察言观色,能纤毫毕查,还能用心想事,替父母担忧,这都是好的,只是遇事却不够沉稳,需知万事心一乱,别的便无从谈起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9-12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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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明远闻言面色一赧,复又道:“母亲教导,孩儿铭记。先生说,每逢朝廷新旧交替之时便是最混乱之刻,往往总要伴随着血腥。故而孩儿心中担忧,儿还打听到这两日方嬷嬷已在为母亲收拾行装,母亲可是已决定要进京了?”
          关明远言罢紧紧盯着母亲,被慧安握着的手也不知觉地微微握起,慧安拍抚着他无声安慰,心思微沉。
          这八年来她一直呆在边关,只关元鹤却是回过京城三回。八年时间随着贤康帝年纪渐大,身体也不若往昔,年上一场风寒,竟是养了大半年都不见大好,朝廷之上便更加波谲云诡起来。
          三年前淳王因设计谋害太子,虽是没有铁证但贤康帝却将其发配到了北境当了藩王。大辉开国以来便没有藩镇一说,可贤康帝却力排众议赐绵州一带为淳王的封地,并令其永居封地,未经传召不得入京。
          贤康帝此举一来表明了对淳王独有的父爱,再来也告诉朝廷众臣子,淳王已永远和皇位无缘了,也是让太子及众皇子们明白他对淳王的态度。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爱子,同时也已做出了让步,只给淳王片许之地,也是在昭示,这样的淳王已不足为据,令众皇子放其一条生路。
          不得不说,贤康帝对淳王可谓用尽了心思,给了他独有的一份父爱,虽是淳王之姿不适合登上九五之尊之位,但贤康帝在已最大的可能去弥补他。
          可显然淳王没有明白贤康帝的苦心,或是淳王虽明白,但是在争夺帝王的道路上,他已然走的太远,早已如脱缰野马不受自身控制了。
          故而才有了前日淳王妃请慧安携儿女前往绵州为淳王妃祝寿一事,只因自春上起贤康帝便一直病体违和,据报最近贤康帝的病势越发缠绵了。
          关元鹤这些年在军中威望越发高,当此之际,若能控制慧安和其儿女,那么便极有可能左右关元鹤的态度,因为这些年关元鹤对妻子儿女的情意早已人尽皆知。
          崔皇后以太后病重为由令慧安携儿女回京,同时淳王妃也有请,这分明是挟其为质。这也是慧安和关元鹤下了禁口令,不叫下人嚼舌的原因,以免他们议论纷纷,令府中人心惶惶。
          此刻见关明远面露急切,慧安欣慰地拍着他的手,道:“母亲自是要进京的。”
          关明远闻言却是挣开慧安的手,退后一步跪下,道:“儿不放心母亲独自入京,何况姐姐系女子,弟弟们又年幼,儿是家中长子,又系嫡子,理应承担责任,请母亲带儿入京,留姐姐和弟弟们在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9-12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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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安见他说的坚定,面容尚且稚嫩而眉宇间已有担当和坚毅之色,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半响她才起身亲自扶起关明远来,道:“母亲此番入京看似凶险实则不然,世事不可人云亦云,更有许多事表面和实际所反映的截然相反”我儿还需月心多看多想!”
            慧安言罢见关明远目有所思却不甚明了的样子,她却也不再多言,有些事还是要他自己琢磨方可成长,再来关明远年纪还小,这次看不明白也无大碍,反倒有助于他汲取经验以便进步。
            故而慧安含笑瞧了关明远片刻就又道:“是否带你入京,母亲会和你父亲商量。”
            关明远这才回过神来,欲问慧安方才的话是何意,见慧安目带深意已坐下端了茶便又闭了嘴,行了礼,道:“母亲劳累一日,孩儿告退。”
            关明远离去,慧安又默默坐了片刻这才起身出了房,问道:“老爷可是在书房?”
            “老爷下午和几位大人议事都没出府,大人们走后韩城来了一趟,之后老爷便挥退了蓝名几个一直呆在书房里。”冰心忙回道,言罢犹豫了下又道,“将才奴婢见了蓝名,他说韩城走后老爷面色似不大好……
            蓝名是伺候在书房的小厮之一,已跟随关元鹤多年。慧安听闻冰心的话微微蹙眉,那韩城是专门负责通递和江阳老宅信伴的。难道是老宅出了什么事?
            慧安想着面色也沉了下来,快步便往书房走。她到了书房椎门而入,入目靠近南墙的轩窗边儿上置着大书案,案上摆着厚厚的公文,此刻关元鹤却并未批阅公文,而是后仰着身体靠着雕花椅背禁闭着眼睛。他的面容隐在阴影下,神情显得有些模糊,可慧安对关元鹤已是太过熟悉,只那一个模糊的轮廓,慧安已从他的姿态瞧出几分不妥来,只怕事情还不止冰心所说的面色不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9-12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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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咯噔一下,慧安抿了抿唇这才缓步走向关元鹤,直接绕过桌案行至太师椅的后头抬手抚上关元鹤的两边太阳穴轻轻揉捏了起来。屋中一时间静寂无声,唯有慧安宽大的衣袍动作间擦上关元鹤肩头布料磨蹭发出的沙沙声。
              关元鹤没有动任由慧安轻柔舒缓地给他按压着穴道,头顶,微显僵硬的身子却慢慢的放松了。眼见他僵直的肩头松下来,慧安又按了片刻便停了手,弯下身子自后面搂住了关元鹤的脖颈将额头抵在他的侧脸如同小猫擞矫般蹭了蹭。
              关元鹤这才睁开眼睛扭头轻吻了下她的眼睛,抓住她的手将人拉到了前面令她坐在腿上抱住却是没有说话。
              慧安于他对视,轩窗外的斜阳洒进来映着他,融化了他深邃的眼波。八年时间足以让这个男人更加沉稳成熟,本就伟岸的身躯越发散发出凛凛气度,那双总是光射寒星的眸子多数时候都沉静无波,再难从中瞧出他的情绪变化,胸脯横阔,即便这般慵懒地坐着也似有万夫难敌之威。只是他的锋芒在面对家人时便会不知觉地收敛,露出几许深藏的情绪来。
              而此刻慧安便自关元鹤的眸子中瞧出了几分挣扎和伤痛,烦躁和复杂,这些年已鲜少见他这般。眼见慧安目露担忧,关元鹤这才微微一笑抬手拢了拢慧安的坠马髻,手指描绘着她鬓边的蜜蜻海棠道:“父亲被人投毒,虽是救的及时缓了过来但只怕以后都要躺在床榻上了。”
              慧安闻言一惊,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半响才蹙眉道:“是太子还是淳王?”
              自关白泽致使后便一直住在江阳老宅,老宅那边没有人会去谋害他,当此对机关白泽若是病逝,关元鹤就必须守制。自八年前北胡因马瘟受损,两三年都没能缓过劲儿来,边境安宁了几年,可这两年来又有犯边,只是如今北边形势还是较为和缓的,若关白泽过世朝廷不会对关元鹤夺情,只会让他丁忧另派大将镇守,而将关元鹤调离军队对太子对淳王皆有益处。
              慧安目光闪动,关元鹤却没作答,只是目光又沉了沉。慧安瞧他这般心底也跟着一沉”半响猛然惊悟道:“你是怀疑泰王?”
              她言罢又摇头,关元鹤丁忧对此刻的李云昶来说简直是灾难,不会是他。不管是太子还是淳王的人下的手,都说明他们心急了,也都深信贤康帝梃不过这次。
              关元鹤见慧安眉头皱着,连日劳累眼底还有淡淡的青痕,不觉收敛了心思拍抚着她的手道:“是谁现在还不好说,莫想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9-12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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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安点头将面颊贴在关元鹤的胸膛上听着他沉静有力的心跳声,半响无言。待得窗外的夕阳一点点移开,至消失最后一点余晖她才动了动身子,道:“等事毕我们带着孩子们回江阳住上一阵子吧,说起来自嫁你我还没能回过族里拜见过长辈呢。”
                关元鹤对关白泽有怨。可不管如何都已是往事。如今关白泽又得如此结局。也是时候回去了。再来,到底江阳是关氏的根,没有家族依附寸步难行”如今关明远已快八岁”总是要回去瞧瞧的。
                慧安言罢未听关元鹤答话可也知道他听到了心里便不再多言”又将方才关明远在正房说的话和关元鹤提了,却听他道:“你此番进京带着他也好,朝政更替一生也遇不到几次,让他多经历些多看些总是好的。”
                慧安点头,“典厩署的事情今日我已交待清楚,战马也都安置妥当,果果的行装早两天已整理齐备,我想后日便归京口一会子我叫方嬷毋亲自去远哥儿哪儿交待丫鬟收拾行装。”
                既然皇后以太后病体违和为由召慧安入京,便是慧安以病握脱只怕太子一系还会想其它折,加之太后是真病了,慧安也心中忧虑,所以慧安此次是必要进京的。更有对她入京和朝廷失态,关元鹤和李云昶也一直别有计较。
                言罢慧安抬眸瞧向关元鹤,想着马上就要离别,又是这样危急之刻两人难免有所威触,拥的也更紧了些,慧安免不了又交代一些琐事,关元鹤都一一应下,一时间屋中只剩下喁喁私语。
                膳食早已备上,冰心来了两次老远见房中情景便又折回,只吩咐小丫鬟前往小姐和几位少爷处传话不叫他们前来正房用膳,又吩咐将菜品温上,略过不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9-12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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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夜关元鹤回房却见慧安并未上榻只依在那张檀木桌上瞧着烛台愣神,见他进来也未有觉。关元鹤缓步走进拦腰便将人抱了起来,将她压在床上随手便放下了帷幔。眼前一暗,密闭的空间关元鹤的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慧安眼见他去挑衣衫不觉面上一热,抓了他的手,“别闹,人家想正事呢。
                  关元鹤却是亲吻着她的脖颈含糊地道:“想什么正事都莫若想我……,我才是你的正事。”
                  慧安闻言失笑,推了关元鹤一下,又道:“跟你说正事,你莫闹了!”言罢却又抬手佯怒地拍了关元鹤一掌。
                  关元鹤这才抬起头来在床侧躺下将慧安搂入了怀中,却闻慧安轻声道。
                  “眼见着果果过了生辰虚岁都十岁了,也是时候给她留意着婚事了。果果在边境长大,京城只怕不适合她,能在北疆能寻户好人家是最好。都说高门嫁女,可真疼惜姑娘的却都宁肯低嫁也不愿去攀高枝,虽是如此,可到底北境数得上的人家少,选择也小。我是想着这回进京是不是在京城的勋贵和清流之家留意一下,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在北边呆着,将来说不定你被调入京中,果果远嫁北境我却是不舍得。”
                  关元鹤没想着慧安竟是说起此事,不觉一怔,何曾留意到自家的丫头竟已到了议亲的年纪,一时间又是威叹又是别扭,半响才抚着慧安的背道:”果果还小,不急,老子千辛万苦养的闰女岂能平白便宜了别个儿家的臭小子,怎么也得留到十七八,这不还十年呢。”
                  慧安闻言眨了眨眼,抬头去瞧关元鹤哪里瞧他脸上有半分玩笑意思?一时结舌,复又笑着道:“哪里有将姑娘留到十七八的!我只说留意着人家。哪里就说出嫁了,只不早些瞧好人家,等那好人家都被挑走,好后生都被定下了,我却找谁哭去!出阁是不宜过早,怎么也要等到及笄,身子调养好,十七八却是大了些,十六正好。”
                  关元鹤听慧安如是说,虽是觉着自家姑娘样样都好,便是留到双十也是妥帖的,可到底也觉早留意的好,便道:“如此你留意些便是,也不用多高的门第、只一样不能是那家中乌七八糟的。”
                  慧安闻言点头,心中却是一叹,她就这么一个姑娘,又是矫养长大的,只怕将来是一星半点的苦都吃不了,这却不说,慧安只担心一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9-12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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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轩,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关元鹤闻言却走动作微滞,当年慧安生养果果时历经波折,果果出生尚未一年她便又有了身孕,当时他便极为担忧,生恐慧安的身子还没修养好,好在关明远是个乖巧的孩子,在母亲腹中时便极安静,分娩时许是二胎的缘故,自阵痛到生产便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关明远两岁时慧安便又有了身孕,这次不比头两次,害喜厉害,没两个人慧安都似脱了层皮,不仅如此,尚未四个月竟已极是显怀,当时怀恩大师还在府中,把脉后说是双生子,他吓得脸都白了,一度考虑是否将孩子打掉,要知道女人生孩子本就是要过鬼门关的,这双生子更如此。
                    早年淮阴侯府的夫人怀了双生子便是生产时遇了难产,结果母子三条命生生没能留住一条。怎奈在孩子一事上他是如何都拧不过慧安的,好在过了怀孕初期慧安便没再害喜,生产时虽是熬了一今日夜但到底母子均安。
                    只那之后关元鹤便坚持慧安用药,一来是已有三个儿子不再担忧子嗣,二来他也实是怕了,不愿慧安再受生养之苦,三来慧安五年生了四个孩子对身子影响也大,实在需要休养。更有,因这有孕关元鹤觉着严重影响他们夫妻的幸福。如今好不容易几个孩子都大了”慧安竟又起了心思,关元鹤不觉一阵头疼,察觉到关元鹤的变化,慧安只嘟起嘴来媚眼如丝,素手游移四下点火,本便是离别在即关元鹤又怎经得住她如此折腾,没一会便放弃了抵抗,一时间锦幕半垂,暗香浮动。
                    谁知两人正缠磨,眼见着关元鹤已是巨船欲入港外头却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慧安迷迷蒙蒙地听在耳中直惊地清醒过来忙去椎关元鹤,一面扯了散落的衣衫就往身上套。
                    “果果来了。”
                    她套上小衣眼见着关元鹤气急败坏地躺在一旁没动作便拍了他一下,催促道:“你快点啊,一会子叫孩子瞧见我却是没脸了。”
                    关元鹤眼见慧安情急之下将盘扣都系错了,耳听外头已响起丫鬟的通报声还有果果的喊声,关元鹤气的脸色发沉却也不得不套了衣裳,汲了鞋便下了床。
                    “夜凉,你莫出来,我去瞧瞧。”他言罢便沉着脸转身而去。
                    慧安心想果果大概是将才天擦黑对睡了一觉这会子反倒警醒,故而才跑来了这边,许也没什么要紧事,加之关元鹤已出去她便动作缓慢了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09-12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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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耳去听外间果然就响起了关元鹤的训斥声,夹桑着果果轻灵调皮的声音,慧安倒不怕关元鹤对果果发凶,只因果果压根就不怕他。说起来三个男娃都极敬也极惧关元鹤,偏果果有时甚至以撩拨关元鹤发怒为乐。也兴许是慧安给惯的,总因当年之事觉得果果脆弱,棒到手心都怕碎。而关元鹤心里只怕也是觉亏欠了果果,故而对她也多有纵容。
                      便如现在,关元鹤虽是不悦,虽已沉喝出声可慧安却还是在下一刻便瞧见果果娇俏的身影入了内室直扑床榻而来。
                      “娘,今日女儿要和你睡!”果果说着便往慧安怀中钻。
                      这丫头如今已虚年十岁,容貌早出落了少女的娇美,单论外貌倒是更肖关元鹤,五官有些冷艳,笑起来倒还罢了,静默时却独有一份不怒而威的冷傲和清贵之气。
                      此刻她却是满脸的娇憨,眼波流转瞥了眼刚刚沉着脸进门的爹爹,一脸的俏皮和得意。慧安抱着她,怜惜又好笑地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又惹你爹爹!”
                      “才没有,爹爹英雄盖世,武艺非凡,女儿哪里敢嘛!娘亲,最美丽最善良的娘亲,今儿女儿在这边睡好不好?”
                      “胡闹!”果果言罢慧安尚未吱声倒是关元鹤又怒喝一声。
                      果果这孩子在京城时还好,到了边关不知怎地却身子弱了起来,没一个月就生了场大病,最后还是慧安请了怀恩大师来。后来她的身子便一直不太好,怀恩大师一直在府中呆到果果五岁才离开。
                      后来关元鹤给果果请了武学师傅,习武强身这才慢慢健康起来。也是因身体的原因,慧安对女儿格外娇宠,果果也爱缠着慧安,小时候便常常撤娇宿在上房,每每果果在这边,慧安总软硬兼施弄得关元鹤不得不避往书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09-12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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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五岁以后这事便少了,果果六岁后更是再未在这边宿过,如今听果果一说,关元鹤登时便绿了脸,笑话,慧安过了明日便要离京,此刻任谁和他抢都是不能的,便是最疼爱的女儿也是不行!
                        慧安闻言又见果果眸中闪过戏谑,不觉好笑。果果虽是顽皮,可却不是不知事的,这分明便是再逗她那爹爹,奈何关元鹤一碰到这丫头就如被捋了须的老虎般没了理智。
                        “行了,莫和你爹爹贫了!后日母亲带你和远哥儿进京,明儿许是还有的忙早些回去休息。”慧安捏了捏果果红润的腮帮子道。
                        果果这才回头冲关元鹤吐了吐舌头道:“母亲,进京我想先去瞧大和尚,大和尚最爱穿蓝月姐姐做的僧鞋,我那里新得了些佛图的绣花样子,想管母亲借了蓝月姐姐去,趁着进京的路上多做几双带给大和尚。”
                        “不得对大师无礼,休要再乱唤!你要蓝月叫个小丫头来回话就是,哪里用得着大夜里的出来,仔细着了凉。”果果口中的大和尚自是怀恩大师,三年前栖霞寺的主持圆寂,怀恩大师如今已升任了主持一位。
                        慧安言罢又令冰月取了伴平绒滚貂毛边儿的斗篷,亲自给果果带着这才自披了一件外衫欲亲送她出去。
                        关元鹤却止住了慧安,道:“春寒料峭的,你莫出去了,我送她回去。”
                        隔日她便要带果果离开,关元鹤这两日也忙只怕是没时间和果果相处,他对果果虽看似凶,可对女儿的爱惜只怕比她更甚。这会子只怕也是想和果果再呆会儿,许是也放心不下要交代两句。慧安想着不免瞧了眼关元鹤便笑着止步,又交待了关明月两句目送两人出了屋。
                        月光下父女二人一前一后走着,丫鬟们自动远远跟随在后。关元鹤眼见果果娇俏的面上一片无忧无虑的单纯不觉就心中担忧,蹙眉瞧了她两眼这才张口,谁知他话还没说出口果果便先道。
                        “到了京城莫要胡闹,要事事听从呢你母亲的,也不可搅扰你母亲,更不能给你母亲惹麻烦……”
                        果果说着还沉下脸来,面上神情和关元鹤如出一撤,那话语的语速和语调更是相仿的以假乱真,关元鹤听她说的大致就都是自己想交代的,一时间却不知是该恼还是该笑,只瞪了果果一眼这才道。
                        “你既知道便给老子安生点,京城不比边城,惹了麻烦累了你母亲仔细你的皮。”
                        果果闻言却是白了关元鹤一眼,复有眨巴着眼睛道:“爹爹,你可真粗野,小心娘不要你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9-12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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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知这般被老爷夫人棒宠长大的大小姐将来会许个什么样的人家,又会有怎样的将来呢,凤阳侯府的女人势要有别天下所有闰秀,大小姐虽未随夫人姓氏,可到底身上流着沈家的血,又是这样的出身,想来将来定也不会比夫人差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09-12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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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怀恩大师的见证下是正式行过拜礼的,故而关明远才会称呼钱若卿为舅父。
                            慧安耳闻果果娇俏的声音瞪了她一眼,钱若卿却是哈哈一笑,道:“远哥儿还是这般多礼,却不如我这侄女可爱之处极多。两年没见果果倒是长成大姑娘了。”
                            他言罢只闻后头马车帘子已被撩起正露出新雅一张明媚的笑脸来,慧安早在书信中知晓新雅再度有孕,算算日子已快该分娩,眼见她大腹便便却欢喜地不行,此刻正欲扶着婆子的手下车,慧安一惊之下便忙先一步下了车,快步过去,道:“你莫动,都快生了怎还如此毛躁。如今我入了京还能少了你我相聚的日子?若然你动了胎气大哥还不一口吞了我。”
                            新雅听慧安打趣自己面上难得一红,又拉了慧安的手道:“既是今日进京怎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你这没良心的。”
                            新雅自那年离开边城就带着孩子回了江南,也是几个月前才到的京城,故而她和慧安已有五年未见,虽有书信往来但如今乍然相见难免动情,故而新雅言罢却是眼眶微微发热。
                            而她身旁坐着的少年见母亲如此忙道:“侄儿见过姑姑,姑姑一路辛苦。”
                            慧安瞧去却见这少年瞧着五六岁模样,比关明远要瘦弱的多,长的却要更漂亮,微见苍白的面上挂着淡雅出尘的笑,眉心中间一颗朱砂红志于钱若卿如出一辙,可不正是当年在将军府求诊的钱惜卓?
                            “一晃卓哥儿竟就这般大了,倒是长的像极了你,真是个好孩子。”慧安说着瞧向新雅,这孩子一见母亲动情便岔开话题,可见是个心细如发又至孝至纯的,慧安想着目露赞赏。
                            新雅瞧向爱子尚未言语钱若卿已打马过来,道:“如今安妹妹进了京也不急在这一时,先进城再说,只怕一路劳累安妹妹和孩子们也都饿了。”
                            他一言新雅和慧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时激动竟是堵在城门口说了半天的话,眼见慧安面带风尘之色,新雅忙道:“是,瞧我,咱们先进城。”
                            慧安也笑,又拍了拍新雅的手这才转身。城防守兵虽是不识得慧安可是却都认识靖北侯钱若卿,眼见慧安和他熟稔,又闻他们的对话已知是得罪了权贵,登时吓得面色都苍白了,见慧安转身诚惶诚恐地便跪了下来,只他们一句话尚未吐出口来慧安已是迈步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
                            众人进了城马车在一旁的无人处停下,果果和关明远下了车,那边新雅也扶着钱惜卓的手下来,小辈们重新见过礼,新雅拉着果果的手说了好一会子话,这才笑道:“对了,这是卓哥儿不知大姑娘可还记得?卓哥儿还不快见礼,也不是外人,就权且叫声姐姐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4-09-12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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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果想着此事模模糊糊以及当初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就又像钱惜卓瞧去,钱惜卓却是从母亲口中听闻过这事,只没想着会突然见到果果,本能抬头去瞧她两人目光便撞在了一处。他只觉女孩的眼睛晶亮有神,似散发着一股灼灼生机直烫人面颊,当即便红了脸。
                              果果见此反倒咯咯一笑,道:“母亲就记得女儿的坏,女儿可不依了,再说了母亲将才还夸弟弟懂事呢,既是懂事自不会和女儿计较这些个陈年旧账的。”
                              “你这孩子怎的做了错事别人计较还成了不懂事了?”慧安瞪大,众人便都笑了。
                              新雅生了三个孩子皆是男娃,瞧着果果娇俏可爱,活泼灵动却是打心眼喜欢,目露羡慕,拉着果果的手冲慧安道:“还是你有福气,女儿最是贴心U我这三个就没个让人省心的,卓哥儿最是懂事偏身子却弱……我就喜欢果果这巧嘴,只望着如今肚子里这个也能像果果一般才好。”
                              慧安闻言便笑,两人又说了几句眼见着日头渐高,这才依依不舍地约好由新雅三日后下帖请了大家去作耍各自散了。
                              慧安带着孩子回到东亭侯府时周管家早已得到了消息领着奴才们在府门恭候,慧安带着果果及关明远受了他们的拜礼又和几个得脸的寒暄两句这才进了府。
                              一番收拾慧安便忙领着两个孩子到西院拜见二老爷,关明远留下陪着叔公说话,慧安却独带着果果去瞧二夫人,只因二夫人四十有六却在今年将为二老爷添了幼子,如今尚且还在月子中,故而关明远却是不适合前往拜见的。
                              二夫人如今住在月子房中,门窗上还钉着厚厚的黑绒棉布,慧安带果果进了屋便觉一股暖气扑面,眼前一暗。丫鬟挑起内室的红锦帘子二夫人却已迎了过来。
                              慧安忙快行两步握住她伸出的手,眼眶微红,道:“怎劳婶婶迎我,婶婶快回床上躺着。”
                              二夫人年纪终究是大了,这次生产本就是豁出了命的,虽说如今是母子皆安,可分娩时却是受了大罪,实是凶险万分。损了身子如今孩子已二年多月却依着老人们的说法还在坐月子,直到孩子百岁后方才能出屋。
                              二夫人笑容满面地和慧安寒暄几句,慧安令果果上前见过有解了一串上好的碧玉镯子,这才瞧向奶娘抱着的小婴儿。
                              孩子长得极好,想到二老爷和二夫人恩爱有佳,唯一的遗恍就是膝下的五爷被害便绝了子嗣,如今却算是老天长眼令补偿了一二,慧安便笑着道:“老天垂怜,瞧咱们言哥儿长的多好。”
                              果果便也凑上来瞧了又瞧嘻嘻得点头道:“是长得好呢,我瞧着言哥儿是大贵长寿之相。”
                              慧安闻言便笑了,“什么言哥儿,这可是你嫡亲的堂叔。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4-09-12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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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说话口无遮拦的倒是叫婶婶见笑了,都被我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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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老来得子,又是唯一的男丁对言哥儿自是疼到了心眼里,听到果果如是说早便笑咧了嘴,哪里会介意,便是果果信口一说她也高兴,更何况果果还说的有理有据,当即她便拉了果果过来又是一阵的好夸。
                                慧安眼瞧着果果挨在二夫人跟前讨好卖乖唇边也挂了笑意,她们正聊着外头却响起了丫鬟的声音,接着冰心却匆匆进来,道:“夫人,宫里皇后娘娘身边的何嬷嬷来了要接夫人和少爷小姐进宫,如今正是东院侯着呢。”
                                慧安闻言面色就是一沉,只道好快的速度口二夫人也是蹙了眉,一副紧张的模样,只果果依旧笑着,倒似不怎么上心地逗着言哥儿。
                                “安娘,如今京城……”
                                二夫人的话尚未说完慧安便拉了她的手道:“八年未曾回来,京城更加繁华了。婶婶放心,本就是要进宫拜见太后和皇后的。只是没想着皇后娘娘的旨意来的如此快,远哥儿和果果却是前往沈府给舅公见礼去了,只得我独自前往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4-09-12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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