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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文,慢慢写下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9-13 15:15回复
     黧妃缓缓转过头,云枔一惊。面前的丽人国色天香,却不是她,是与她一同入宫的旧友。
    “是你,阿浣在哪里?”
    黧妃见来人直直盯着自己手中的花笺,怔了一阵,然后叹了口气。
    “原来你就是姐姐的良人。去年姐姐染了场大病,临走前没有旁的要求,只是求我将牡丹花瓣绣上字制成花笺,投入浮水之中。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云枔公子立地而僵,久久无言。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9-13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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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生】 文/秦三阙 字数/995
      彼时,我正坐在田梗高处,看着他行的越来越近的身影,将手里满满一把葵花籽嗑的噼啪作响。
      待他行的近了,我才看清他的面目。原是这片葵花田的主人,想着手里顺来的瓜子,不禁眯起双眼,反手将其尽数藏在袖中。一翻身,将脊背留给他。
      哪知他一开口完全不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只是满目戚戚的恳求。
      “仙子,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能不能帮我找寻一下她的下落。”
      我乐了,我不过是蛰伏在这里的无名小妖罢了,哪有什么神力可言呢。
      不过这一声仙子却让我很是受用,两脚生了根,便再也挪不开脚步。
      我笑着讨价还价,在空中画了麦垛那么大的圆,“一大把葵花籽,换我听你说一个故事。”
      他抿抿嘴,转身,一道青灰的背影就渐渐融到金光灿灿的花海中了。
      这时,我正翘着二郎腿,侧卧着,头下枕的,怀里抱的,是数不尽嗑不完的瓜子。耳里听的,是他和她的故事。
      他和她在这偌大的葵园中相识,他说他记得那日的葵花开的正似今日这般灿烂,他正在园中浇水,行行重行行,抬首间,她明媚的笑容就这样撞入他的眼帘。
      一眼万年。
      可就在一瞬间的功夫,她又突然消失不见。
      我依旧背转过身。“兴许是你看花了眼。”
      “我看的很真切。”
      我寻思,“或者你大白天发了梦。”
      他又肯定道:“不可能。”
      我听得出他言语中的窘迫,决定不再寻他开心,咯咯笑着转过身。
      “你要寻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阿癸。”
      “是我,我是阿癸呀。”
      就在看到他表情微妙变化的瞬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天。
      我是偶然间看到他的。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刺眼,眯着眼睛将将望到远处走来一个金人儿,我捅了捅身边的阿癸,她被我吓的一个激灵,竟突然化作人形。
      他看着葵园中突然出现的曼妙女子,亦是吓了一跳。
      对视半晌。
      后来我想,阿癸看到他的第一眼,也是同我一样的感觉。我常常后悔,为何当时第一个在他面前化作人形的不是我。明明我有更瑰丽的面容,更迤逦的身段。更重要的是,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他。
      所以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手刃阿癸的快感。
      鲜红鲜红的血液,粘稠而浓烈,倾洒在葵花的金辉中,比日光还要耀眼的红。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9-19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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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他大病一场,醒来时什么也记不得了,只是日日都要来葵园寻找心爱的女子,他执念很深,从未放弃过希望。
        我也是,从未放弃过,用尽全力让他爱上我。
        日复一日,我都重复着同样的戏码。
        “是我,我是阿癸呀。”
        他的脸色立时由晴转阴,只不停地重复一句话:“不是,你永远不是她。”
        又一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面空落落的。
        园中的葵花开的这样好,唯独刺痛了我的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9-19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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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戏】 秦三阙/文 字数/988
          少年时常在去往归凰楼的路上看到他,青衣长衫,形销骨立,端坐湖边沉默不语,一坐就是一天。
            有时他会喃喃自语,说来说去就只有一句话。
            “我再为你上一次戏妆可好?”
            说罢,便是呆呆地望着水面,望穿秋水一般,微微一笑。
            看的少年一阵揪心,却也不得不加快脚程,不然学戏又该迟了。
            少年一副好嗓子,清亮透澈,令班头青眼有加,恨不得把他栽培成第二个薛映生。
            想当年,薛映生就是靠那一片西厢红动一时,后来不知为何杳无踪迹了。
            正想着,少年挑了最喜欢的一段唱了起来。
            “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
            忽而身后有人用凄美哀婉的嗓音呼应,“好句有情怜夜月,落花无语怨东风。”少年转头,一愣。
            他一扫颓然之气,容光焕发,崔莺莺的柔美动人,不胜娇羞被他演绎的出神入化。
            “你是薛映生前辈,”少年眸子一亮,重重叩首,“前辈,请让我跟您学戏吧。”
            再抬头,那人早已远去。
            少年问班头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一代名伶沦落至如此境地,班头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段尘封往事。
            那年,薛映生和付摇情同在一个戏班学艺。他生的眉清目秀,便扮作万种风情的佳人,她眉间英气十足,摇身便是剑眉星目的书生。
            每每上台前,她都会为他细细描画面部的妆扮。那红极一时的一片西厢,他扮的是崔莺莺,她扮作张生。
            台上一对佳偶,台下一双璧人。
            渐渐的,薛映生小有名气,就连小王爷也慕名前来。哪知小王爷一眼便相中了他的美貌,点名要将扮演崔莺莺的“女子”娶入王府做妾。
            这可急坏了戏班上下老小。如若如实回答薛映生乃是如假包换的男子,小王爷岂不丢了面子,小王爷暴虐成性,戏班上下性命不保。
            班头想对策想的一夜白头。
            最终,付摇情代替薛映生坐上了花轿,没让他知道。她用自己的牺牲换了全戏班的安宁。
            据说拜堂之后,在入洞房的路上,新娘突然失踪。后来在城西湖中寻到,早已没了气。
            时人都说她是一命抵所有人的命,是个烈女。
            薛映生从此日渐沉默,日渐癫狂。
            少年却觉得他没疯。有次看他很认真地为自己画戏妆。
            匀粉,描眉,画眼,贴片,梳扎。一系列动作如云流水。
            他常重复,“我再为你上一次戏妆可好?”那可能是她给他留下的最后一刻的回忆。
            他低着头,看着的应是想象中她的倒影,如痴如醉。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10-27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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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世,只是入戏太深。曲终人散的时候,崔莺莺还在花前月下静静伫立,等着张生归来。
              “裙染榴花,睡损胭脂皱;纽结丁香,掩过芙蓉扣;线脱珍珠,泪湿香罗袖;杨柳眉颦,人比黄花瘦。”
              张生终有一日踏芳前来,道一句:“敢问小姐芳名?”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10-27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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