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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端木蕻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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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1-09 14:44回复
    没有贴完,别太监啊!
    端木是个挺不错的文学家哦……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1-09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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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得讲得出去呢,不用说你,就我咱,这年头儿没有人要,谁家敢说出一百块钱要人,到上秋粮食打出一百块钱了吗?……何况你又瘦瘦的……。”
      “我勤俭点呵,多出点活呵。”
      “哎,就别管明儿个,‘到那河,脱那儿鞋!’……呃,可是偷了来酒来了,你喝吗?好酒呢!”他从裤腰底下掏摩了半天,掏出一只“酒闭”来,又是一卷儿干豆腐。
      小的寂寞的摇了摇头,看着他吃着。
      “可是,玛瑙,我忘记告诉了你,就要好了呢,听说小×到×京合作去了,就要出兵了,这回是真的,不是骗傻子了,说是给义勇军下了密令,从鞋底带来的,所以一过关,现在身上都不检察了,就检察鞋底,说是让义勇军们先干……”
      “来宝哥,咱们也当义勇军去好不好?”
      “那还用说,到那时谁都得去,不是中国人吗?”
      瘦一点儿的玛瑙沉在沉思里。
      “那时我们就有地了吗?”
      “地还是归地主的,可是粮食值钱了,人有人要了呵!”
      “我都知道——”玛瑙又叹息,“咱们没好,咱们不会好的!”
      “你妈要给你娶媳妇了吗?”来宝没头没脑的插进来。
      玛瑙红了红脸没作声。
      “你吃干豆腐吧,我吃不了……娶个媳妇,好象买一条牲口,你爹也好‘交边’ 了,享享福,刚才我在湖边儿看见了他,哎,驼的两头都扣一头了。”
      “可是娶媳妇也得钱哪,我妈给两块布,那边不答应,说这年头女的值钱,要不是从小订的,现在都想不给了。”
      “啛,这年头,他妈胡涂,兵荒马乱,大姑娘放在家……
      哼,你吃干豆腐呵,我吃不了。”
      “哎……咱们睡吧,半夜还得起来打偷青的呢。”
      来宝把两只扎枪放在两人中间,便掀开一床破棉絮来盖了。“你不睡吗?”来宝伸出脑袋来问。
      瘦瘦的默默的不作声,扯开来棉絮的一角也睡了。
      远远的村庄里,有一下狗叫声,旋即静灭。
      雾现在已经封合了,另有一道白色的扰混的奶气似的雾露还一卷一卷的卷起来,绕着前边的芦苇,湿冷腻滞的水面团成了几乎看不见的水玻璃球。然后又兀自摊成一层粘雾,泛着白气,渐渐的,又与上层的黄雾同化在一起。透着月光,闪着一廓茫无涯际的空洞洞的光。
      “来宝哥,你说出兵,是在八月十五吗?像杀鞑子似的?”
      “……”
      “来宝哥,你方才看见我爹了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11-09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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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宝哥,你方才看见我爹了吗?”
        “……”
        “你睡着了吗?……好大觉……”
        “……那边骨啾啾的翻了个身。”
        “来宝哥……”
        “……”
        黑暗里一双绝望的眼睛向空无里张着。
        雾更浓了,对面已经看不清人了。
        湖边上的两个睡得很熟。沿着他们身后是一垄一垄的豆秸,豆叶儿早已生机殆尽,包在豆荚里边的豆粒儿也都成熟了,只静静立在那儿,等着人去打割。“豆哥哥”碰着这样的月夜,也想不起来叫,因为湿气太重,薄纱样的“镜鞍”都滞住了。
        干枯的豆叶,花棱花棱的响了一阵,一会儿又静下来。
        玛瑙梦中发着呓语:“不要打我呵……下次再不敢了……
        呵……不要打我的腰呵!……不……”,一只带着花白的骨针的刺猬猬,盲目的在他身边嗅着,听见他的嚷声,便畏缩的逃回豆地里去。
        豆叶响动声一刻一刻地大起来了,方才的那只刺猬猬,已经无影无踪。
        终于有割豆秸的声音沙沙地传出来。
        玛瑙打个鼻嚏,醒转来,把耳朵贴在大地上听着,是镰刀声,豆秸倒地声,放铺声,脚步声……他的眼睛在暗中睁大起来,怀疑的向着月亮看了一眼,大概想看出现在是什么时光来。
        他把手向来宝一推:“有人了!”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他又推了他一把,来宝朦头涨脸地坐起来,向他摆手,然后把耳朵贴在地上。“在‘抹牛地’那边!” 他狡猾地笑了一笑。
        “一阵好揍!”
        “捉他?”
        “捉!一定的,月饼!”
        于是两个人悄手悄脚地爬起,向抹牛地那边包抄过来。两人都佝偻着腰,怕让那偷青贼看见,事先逃逸了。玛瑙抖抖身子也钻进豆丛里去,心想:“妈的,活该这贼倒霉,大过节的一顿胖揍!”手里使劲地握住了红缨扎枪。
        雾很沉的,两个人都不能辨别自己的伙伴儿在那里,只有在豆叶的微动里,觉察出对方来。来宝以纯熟的经验,按照一个直线,到达抹牛地了。他将拳头抱紧,如同一只伏在草丛里等着他的弋获物走来的猛狮一般,两眼睁大,略微停一停,向着红雾里望去。
        玛瑙心里十分沉阴,看着混沌的雾气,像一块郁结的血饼样的向自己掷来,不由的心头一阵冷悸……
        忽的“噢……”,一声惨叫,一件东西沉重地跌倒了,来宝早已和那人扭在一起。
        “老东西,这是你家的!”来宝气喘嘘嘘地一边揪打着一边骂着。“这回老杂毛,你再叫!”,他死命的揪住那偷青贼的脖子。
        “爹爹!爹爹!”玛瑙一阵狂喊也扑滚在地上的两人身上,来宝怔了一怔,揩着眼睛:“呵……”
        躺在地上的老人,脸上罩着一层灰白色的惨雾,喉咙被痰拥塞着,很粗鲁的喘气。脸上有一道污血涔涔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11-09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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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有一道污血涔涔的淌下来。
          两个青年都失措的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老人用仇视的眼光狠毒地望着他们,挣扎地站起来。虽然他的腰是驼到无可再驼了,但还可以断定年青时他定是一个顽固而强健的农夫,至少三十年前他也是个 “头把刀”的“打头的”。
          “马老爷,马老爷……”来宝呐呐的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人向前一跳,拾起来地上的镰刀和一条麻绳,回头用眼向他们咒视了一下,便一高一低地走了。
          两个默默地走回湖边来。
          “你睡吧,我不要睡了。”来宝生气地说,他又抱起了膝头。
          “你看不起我爹吗?”
          “胡说,你睡吧!”宽宽的肩膀动了一下。
          “我……我不成噢,我要挣的多呢……”
          “你挣得多又怎样呢,能使穷人都好了吗?……”来宝轻藐的用鼻子哼他。
          “爹……咳,老了!”
          “老!老头子成呢!”
          “成?”
          “那当然!”来宝又咕哝说了一些什么。
          玛瑙忧郁地倒在席上,一种无极的哀怆淹没了他。疲惫的脑筋开始有点麻痹,他觉着一切自主的有机的力量都从身上失去,凡是有生命的都统统失去。眼前只是一片荒凉的所在,没有希望,没有拯救,从胀痛的呜呜的耳鸣里,只传出一声缠绵不断的绝望的惨叫。
          辗转一会的工夫,他便被精神的疲倦带入一道无比的伤痛与睡眠混和的深渊里,昏噩沉浑的失去了知觉。
          一觉醒来他又听见有人底语声,似乎离得很远。他想又来偷青的了,来宝不是没有睡吗,难道可怜的爹又回来了?
          ……他连忙的清醒过来……来宝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月亮像一个炙热的火球,微微的动荡,在西边的天幕上。
          大概距离早晨已经不太远了……远方的鬼魂样鸡声在叫着。
          “来罢,小伙子……害羞吗?……来!……”
          玛瑙听不出声音在哪边来的。
          “你打我,好,打我的奶子好了……哎唷,小畜生!一会儿你就知道我的好处了……来罢,那边……。”
          玛瑙茫然的不能索解,只是下意识的袭来一股羞辱与不可知的恐怖。而方才不久听到的那同样的镰刀声,豆秸倒地声,放铺声,脚步声……同样的急切,同样的烦躁,又在不远的地头上出现了。玛瑙的惊惧是可以想见的,他想只要是来宝在这里就好。他乍着胆子,手里本能地捏住了红缨扎枪,冲着割刈声传来的方向赶去。
          他生手生脚的,心头忐忑的跳着,幻想出前面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子,举起闪电样的镰刀,照准自己的头顶劈来,他几乎叫出来。这时他想退回去找来宝,可是来宝已经不见了,后边也是一片黑魆魆黄腾腾的空虚……
          “谁!”玛瑙向前大喝一声,声音里抑不住有点颤抖。他这叫声与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11-09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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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明天半期考试先坑一会)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11-09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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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等到有人写这家伙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11-11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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