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将出水温度调整到42℃,滚烫的热水从淋浴头不断喷涌出来,热气从地面蔓延而上,随着热水的冲刷,密闭的房间里已经充满了雾气,镜子也被遮掩的模糊不清。东兔角轻轻擦了几下镜子,刚好能在镜子中看见自己,思绪却随着浴室中的雾气,飘飘荡荡,想起了刚刚和海马老师的对话。
“10年黑组。”
办公室里,海马老师手中依然把玩着黑白两个骰子,带着一丝对猎物的玩意和兴趣看着面前的东兔角,“若你也是置身于这一行里的话,应该听说过才对。”
东兔角仍然冷冷的沉默着,不愿发话。
海马却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一手扶着墨镜翘起二郎腿,别有一番风味的说道,“今天起你该转校到那,抢先干掉黑组的目标。”边说着,边握紧了手中的骰子。
“目标是某位有着特殊情况的女高中生,除此以外的同学全都是暗杀者。”海马忍不住激动起来,声调诡异的转了个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继续说着,“她们全都和你一样接受过专业训练,包括以杀人为乐的人在内,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有能力掌控黑组的人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报酬。”
“钱、权利,随心所欲。”
“那么。”海马身体微微向前倾,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看向眼前毫无表情的人儿。
“东兔角,你想要什么?”
兔角依旧冷淡的看着海马老师:“什么都不要。”
回过神来,兔角的手轻轻抚上了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去想多余的事。
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了幼时那一天灰暗的天空。
睁开眼来,继续平静地看着镜子。
我只是为杀而杀。
“吱呀——”浴室的门打开了,明亮的灯光在黑暗的寝室中显得十分突兀。兔角边裹着浴巾边擦头发边缓步走出,无意间瞥见放在床上的手机忽闪忽闪的散发着微弱的亮光。便随手打开,用来擦头发的毛巾自然的垂落到脖子上,是一封邮件:
“世界充满了xx”
兔角眨了眨眼,显然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她顺手接通了放在耳边。
“喂?”因为身体疲劳且刚洗完澡,嗓音有些疲惫的嘶哑。
“看到邮件了吧。”电话那头的人儿兴致勃勃的确认着。
“诅咒。”毫无停顿的回答。
“你猜错了!”海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胜利的愉悦,“诅咒?你可真是恶心啊。”
“你就想说这些吗?”无奈的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不耐烦。
“不。”海马露出了嘲讽的邪笑,“我说让最优秀的学生去留学那件事,其实是骗你的。”
“是我自己独断选择最错误的人,兔角,你的人生就是个错误。”边说着,海马因为语气兴奋高举起了手中的骰子。
“那种事随你便。”
“是为了杀而活着,还是为了守护而死,你选一个喜欢的吧。”
海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诡异,似乎是对未来所会发生的一切早已掌握在手。
“还是说,你想为了守护而活着呢?”
兔角因为愤怒所以将握住手机的手越抓越紧,眼瞳深处沉淀着耀眼的蓝晶色,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十分耀眼:
“不明白你什么意思,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