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训练场后面的树林里,正进行着十公里负重越野训练。“蒋小鱼,你给我快点,我告诉你,这林子里的老鼠窜的都比你快,你丢不丢人!”越野车上的巴郎拿着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吼着。“巴...巴班长....咱...咱好歹也是经历过马尔斯的生死兄弟,你...你不能这样儿要兄弟我的命啊!”被鲁炎和张冲搀着跑得只剩下半条命的蒋小鱼痛苦地哀嚎着。巴郎狠狠瞪了蒋小鱼一眼,冲着司机大喊一声,“停车!”越野车摇摇晃晃地停在泥泞的路上。巴郎一个飞跃,从车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蒋小鱼他们仨的面前。巴郎恶狠狠地盯着蒋小鱼“你说什么?我要你的命?这是我让你们加练的还是我罚你们的?!是我篮球赛输给了勤技团还是我欠练?”蒋小鱼忙不迭地拉住巴郎,“是我们欠练...您消消气儿,咱歇一会儿再练行不行?你看这大热天的,累坏了我们是小事,累坏了您是大事儿...”“不行,赶紧的,给我追上去!”巴郎看看嘟着嘴的蒋小鱼和头发上都滴着汗的鲁炎张冲,心一下软了下来,“以前可以歇一会儿,今天真不行,咱们得赶紧训练完赶紧回去。”再看看三个人脸上写满问号,巴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向羽和邓久光被特招回来了,赵子武去接他们了,我估摸着一会儿也该到了,所以今天真不能给你们放水...”“什么?我师傅回来了?我师傅回来了?”鲁炎难以置信地冲上去攥住巴郎的衣袖,巴郎慌乱的点点头,“嗯,武教说的,还有向羽...”“那还等什么,赶紧训练,赶紧回去啊!”张冲瞪大眼睛对着鲁炎点点头,两人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蒋小鱼,“你俩大牲口跑吧,我是跑不动了....”两人二话不说,一个卸下蒋小鱼的包袱,一个拽着蒋小鱼向前跑去。“哎,你们仨,这一趟跑完了就结束了啊....”没等巴郎说完,三个人已经看不到背影了。
兽营的门口,一辆越野军车正在接受哨兵的检查,“行啦,放行吧,都是自己人!”武钢开着自己的越野车到门口接应,今天回来的,一个是自己的爱将,一个是自己的老战友,这几天自己心里一直酸酸的,这半年来自己一直没有以前勤快了,很多事都推到了一边,因为害怕难以面对一些事,因为身边少了一个可以为自己煽煽风点点火的人,那种心痛,如同少了左膀右臂。今天本不想出来迎接向羽和老邓,但总归有人回来,那是好事,作为兽营的总教官,哪有不出去迎接一下的道理?哨兵一见武钢,立刻立正敬礼,拉起障碍杆放行。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了兽营的大门,泪水模糊了武钢的双眼,百川,若此刻,我身后的那辆车里坐着你,那今天我们兽营,算是真的大团圆了...
办公楼前,蒋小鱼等人穿着正装,整整齐齐地列队,等待着向羽和邓久光的到来。两辆车停在了众人的面前。前一辆车上的武钢和后一辆车上的赵子武一起下了车,武钢站在原地没有动,墨镜也没摘,只是默默把头转向了远方的训练场。沈鸽后面一辆车的副驾驶上下来,拉开了一侧的车门,邓久光跳了下来,另一边,向羽也自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来,大伙儿呱唧呱唧,欢迎一下我们的邓教练和向排!”巴郎带头把巴掌拍得又脆又响。向羽和邓久光走到武钢面前,“报告武教官,向羽,邓久光,向您报到!”“嗯,让他们把东西给你们拎回宿舍,收拾收拾,尽快按上级的部署进行训练安排吧!”“是!”武钢不再说话,没等向羽走过来,巴郎和赵子武就一人从一侧抱住了向羽,“排长,你可算是回来了,还以为...你是真的退伍了...”“行了行了,两个大老爷们儿别娘们儿唧唧的...”向羽一如既往地冷冷地将两人推到了一边。另一边,蒋小鱼正滔滔不绝地向邓久光讲述着他们如何在马尔斯夺魁,如何在天堂岛的海盗窝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邓久光看着眼前的这三个年轻的小伙子,欣慰地拍拍他们的肩膀,“如今你们这么有出息,我相信山子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还有我龙叔...”蒋小鱼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哎,怎么说哭就哭啊...”邓久光有点不知所措。“多愁善感呗,还是不是个男人,鲁炎张冲,帮老邓把行李提上去吧,蒋小鱼交给我了。”沈鸽挽起袖子干巴利落脆地走到蒋小鱼身边,“你哭什么啊,这么大好日子,人家回来了你在这儿哭?”“谁哭了?我就是风沙迷了眼睛,你懂什么呀?”蒋小鱼吸吸鼻子,沈鸽冷笑着递过一张纸巾,“我帮老邓搬东西了,你去看看武教官吧,他心情好像不太好。”蒋小鱼说着背过身去抢过老邓背上的背包。众人见武钢独自一人坐在楼梯上,脑袋深深地埋在臂弯里,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刚刚从后面车里下来的四个人,嘴角都挂着一丝淡淡的笑。
“沈参谋,去看看车上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没有的话,你把车开走吧!”邓久光朝沈鸽说到。“应该没有了吧,那我就把车开走了,那什么,武教,蒋小鱼,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需要我给你们一并带来的还在我车上?”沈鸽扬起脖子朝蒋小鱼的方向喊道。“大侄女,你就开着你那破车走吧,谁要你的东西,你以为你是多啦A梦想要的你都有啊?没见着我和武教官心情不好啊?”沈鸽气不打一处来,“嘿,我说蒋小鱼,你好好说话会死啊?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跟我来吼的?”“行了,你们别吵吵了,赶紧收拾吧,老邓和向羽,晚上七点到我办公室开会,就这么着了,我先走了。”武钢沉着脸走向自己的车。
“刚子,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当武钢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时,后面一辆车的车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洁白色军装的身影,缓缓地下了车。“刚子,我晚上要去找你开会吗?”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百川!”“龙叔!”“龙队!”蒋小鱼手上的拎包“啪”地掉在了地上,“龙叔,真的是你吗?我们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