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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ugbo】比尔博和他的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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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友情向,微虐,一发完结
考据党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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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背景半AU,也就是后面有自己修改原作情节的地方
致郁向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4-12-03 08:33回复
    “也许你还需要些时间。”比尔博猜测。他坐在自家门口的长椅上,史矛革卧在他的膝头,身体上披了一条红色的围巾。“也许吧。”他闷闷不乐地回答。早春才刚刚到,冬天还未完全离开。冷彻的露水从叶捎上滚落打在了红龙的脊背上,让他神经反射似的一缩。
    比尔博笑着把他裹得更严实,举在自己的胸口缩进大衣里。“你还是别告诉你可爱的堂侄比较好。”史矛革抱怨,“家里养了一条龙?我不觉得他会接受这个事情。”“他之后可要跟我们住很久呢,金色史矛革。”比尔博坚持,“你想要在我的衣柜里躲十几年吗?”
    史矛革想象了一下那个恐怖的画面决定换个话题:“他什么时候到?”比尔博伸长脖子,仿佛这样就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黑点在飞奔而来:“我想应该快到了吧。”他回答。
    佛罗多在一路飞奔之后总算没有迟多久揪到了堂伯家:她看到自己半衰的堂伯坐在家门口新漆的长椅上,露水打湿了他斑白的头发。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而他怀里红色围巾裹着的小东西伸长了翼试图去够路边新结的花苞。
    佛罗多花了五六年时间才接受自己堂伯养了一只红龙(就是那只恶名满贯的)的事实。他每次都想说服自己那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可又在史矛革扇着小翅膀叼着胡萝卜傲慢地景观他鼻子前时吓得忍不住心惊胆战地憋气以至于眼冒金星地倒下。
    比尔博则会略带批评之意地拍拍红龙的翅膀,在得到对方一个毫无悔意的眼神之后抱歉地扶起自己的堂侄。“呃……”佛罗多试图说点什么来解释这种丢脸的行为。“那没什么,孩子。”这位慈祥的霍比特老人愧疚地止住他的话,“也许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他呆愣地看着眼前头发已经完全花白的堂伯,下意识的点点头。金红色的小龙依旧嚼着胡萝卜,尾巴卷着一瓶创伤药从起居室撞开门扑棱着翅膀飞来,停在老霍比特人的头顶上,把瓶子径直地抛过来给他抹脑后的大包。
    红色的胡萝卜屑掉了比尔博满头顶,像是苍色皮肤上覆着红色的龙鳞。
    111岁生日对霍比特人而言是个大日子。比尔博也不例外。他的许多亲友都会前来,为此他高兴快活地忙碌了一个多月。
    红龙则对此毫不感兴趣。他只在比尔博翻着衣柜找该穿的衣服时飞到最里面扑进一件秘银甲衣里。惹得老霍比特人笑着把那件束之高阁六十年的衣服拿出来,从里面用双手捧出红龙。
    “我的收藏!”史矛革不满的哼哼。“你的收藏。”比尔博没有反对,他掸掸上面的灰让它光泽铮亮一如往昔。“都六十年啦、”他目光矍铄,仿佛看到了那些峥嵘岁月。史矛革趴在了他的肩膀上,清楚地看到他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握住了一样东西、
    至尊魔戒。红龙在心里叹息。
    史矛革在试图睡觉——很明显这是徒劳的。外面的爱人们和霍比特人的欢呼声大得可以掀翻这间屋子。他烦躁的拨拉着窝里的金币,向窗外无意识地瞥了一眼:
    那个奇怪的巫师,好像是叫干豆腐?正和老霍比特人激烈地争吵着什么。至于内容——他把窗户稍稍打开了一点,“至尊魔戒”四个字就飘了进来。
    大概是为了让比尔博把戒指交出去。红龙失去兴趣地爬下了窗台。索伦要复活了。一条伟大的龙清楚地明白至尊魔戒对于那个魔鬼来说是什么。
    半身人推门进来,他的脸上还是祥和。“我把魔戒给了甘道夫。”他看似轻松地说。史矛革爬到他的头顶上看着那白发:它们早就全部花白。“哦,”红龙也没多大反应,兴趣缺缺。
    “你可以去跟着他们,说不定有机会拿到。”比尔博假装专心地收拾自己的行李,眼角却在向上偷瞟:抬头纹出卖了他。
    “他们去哪儿?”红龙撑着脑袋问。
    “我不知道。”比尔博回答。
    “你呢?”红龙又问。
    “先去孤山看看他们。”比尔博回答,发现头上突然一轻:“然后可能会去瑞文戴尔——‘最后之家’嘛。”
    一筐金币砸到他面前的行李里下了他一跳。
    “那走吧。”史矛革眯着眼睛盘在比尔博的脖子上,“去孤山。”
    索林·橡木盾的坟前插着一柄宝剑。
    “兽咬剑。”比尔博念出这个名字,虔诚的擦拭干净上面的浮灰:它看上去还是那么锋利。史矛革跌跌撞撞地飞来时它还发出了悠悠白光。“看来它还挺‘有效’嘛。”红龙冷哼。
    一个伟大的灵魂长眠在这里。比尔博拔掉墓碑旁茂盛的野草,前前后后地将那黑色的石碑擦了个遍。他现在的体力完不成这些工程量的一半,好在史矛革在他气喘吁吁时慷慨地吐出一片火球将杂草燃烧殆尽,又用翅膀扑灭火星。
    “哇哦,”比尔博大喘着粗气赞叹道。老霍比特人跌坐在石碑旁抹去脸上的汗。史矛革趴在石碑的顶部。他们迎着一片绚烂的晚霞沉默着休息了很久,直到霞光最终由耀眼的桃红色转向深沉的墨蓝,比尔博才开口:“那天的晚霞一定也很漂亮,就是我们都没有心情去看。我们都在狂热地寻找入口。”
    史矛革说:“我没有看过这里的晚霞。”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4-12-03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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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他们去了河谷镇,那个曾经一度被阴霾笼罩又遭受红龙震怒而被摧毁殆半的小镇。
      比尔博依然牵着一匹可爱的矮种马,山路太过崎岖于是他赤脚踩在地上走着。史矛革闷在他的行李里面不肯出来。“我讨厌河谷镇!”红龙当然不会喜欢这个地方。比尔博默默想着,牵住了缰绳耐心听他的抱怨:“该死的巴德!该死的黑箭!该死的矮人和精灵!!!!嗷!!!”矮种马下坡时颠簸地一个小跳跃让大声抱怨的红龙的脑袋一下子撞到行李箱箱顶,还咬到了舌头。
      “现在,该死的矮种马!!!!”
      他们在正午到达这座繁荣的小镇。同精灵的毛衣让这里的居民生活富裕美好,一艘又一艘的商船载满货物驶出港口,带回满仓的金币。比尔博划着小船像多年前一模一样地回到这里,船上载着他的小马和史矛革。
      “六十年了。”老霍比特人感慨。他一眼就望见在一栋和其他并无区别的房子外边坐着一位老人,鬓发衰白,满脸风霜,手持着烟管,几乎找不出曾经那个神勇的神射手的影子。他似乎精神还不错,正歪着脑袋盯着这艘直直的冲他驶来的小船。
      “巴德!!”老霍比特人冲着他大喊,把小船停在他面前艰难地爬上他的身边。老巴德愣了愣,半晌才从面前这个小老头身上找回当年的影子:“比尔博?”他带着一点不确定地问,在对方肯定地点点头之后他惊喜地大喊着老友的名字,激动地张开双臂拥抱他的朋友:“哦,我的老朋友!我们多少年没见面啦?”他的声音哽咽着几乎快到倒在地上。
      “六十年啦,”老霍比特人的声音也一样哽咽。曾经他得抬头仰望这个高大的男人,现在他甚至可以一伸手就碰到对方佝偻的后背和缕缕银丝。
      巴德用力地拍拍对方的后背,老泪纵横:“是啊,都六十年啦。”
      第二天中午饭后他们依依不舍地告别。巴德坚持一定要出来送行:实际上严重的关节病让他无法过多地出来走动。他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以及他们的儿子,女儿,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挤在当年的港口上,像往昔欢送矮人们孤山远征一样送别这位老朋友。
      巴德的眼睛噙满眼泪,冲着比尔博不住的挥手:他已近古稀,在人类里是风烛残年,衰老得几乎半只脚踏进坟墓里。比尔博划着船,布满皱纹的双手也在不停地颤抖,他盯着岸上的一大群人,盯着那个一直昂头站在所有人前面的老英雄,直到大雾让他再也看不见那个影子。
      此别不知何时才有再会。
      或许是永别。
      史矛革和比尔博离开河谷镇之后途径幽暗密林,在日益扩大的阴霾下走出密林来到瑞文戴尔。风之戒的庇护下它还是如一甲子之前一样宁静美丽。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4-12-03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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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尔隆德热情地款待了这位朋友,在了解了他的请求之后保证他可以在近郊得到一间温馨可爱的小屋安稳地渡过之后的年头。比尔博真诚地向领主表达了他的感谢,并宽容地无视了一边林迪尔怨念的目光。
        他哼起一支短歌,愉快地仿佛年轻了几十岁一样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小马旁时看到一只大角鹿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趴在矮种马头顶上的红龙。红龙张开了双翼龇牙咧嘴地同样怒视着对方。唯一可怜又无辜的矮种马被两个物种的对峙吓得瑟瑟发抖,似乎已经腿软到快跪下。
        “嘿,怎么啦?”比尔博奇怪地问。“它要吃了我!”红龙指着大角鹿控诉。老霍比特人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从行李箱里拿出几根胡萝卜塞进大角鹿的嘴巴里。
        大角鹿用角轻轻地顶了顶老霍比特人的腰,连带着对红龙也友好地歪歪脖子。“他只是饿了,伟大的史矛革。”比尔博解释。史矛革飞上他的肩膀,不满地哼哼:“我总感觉这家伙似乎长得很面熟。”“好像是瑟兰迪尔王的坐骑。”比尔博又看了一眼下了结论。
        老霍比特人拍拍大角鹿的脊背,牵起小马一步一颤地走向他们未来的住所。他愉快地哼起《贝伦与露西安》的歌谣,任红龙用尾巴轻打他的胸膛,夕阳的余晖照耀着他们,像镀了金的雕像。
        大角鹿成了他们的常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这座郊外温馨的小屋里满溢祥和陪着比尔博和他的龙辗转度过二十个年头。
        第二十年秋,大角鹿载着埃尔隆德来到这里。红龙在比尔博结束短暂的交谈推门回来之时正无聊地抛着一只西红柿玩。“史矛革!”老霍比特人十分快活,他第一次这样叫红龙的名字,“我们要去维林诺了!”
        红龙爪子里的西红柿被抛上去,却没有人接住。他平静地“哦”了一声之后回答他:“我不能去那里。红龙是不被允许的生物。你要去维林诺了。”
        灰港岸的船准时出发,比尔博站在甲板边看向岸上。
        没有来送行的人,因为所有人都登上了船。岸上没有一只红龙。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4-12-03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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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矛革决定过了今天他就离开。八十年前他执着于恢复力量而八十年后他终于决定将此事提上日程并付诸实行。好吧,他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漫长的龙生里的第一次离别,不过是所谓初体验而已。他总算是体会到了这种滋味。这似乎和之前收藏的财宝被小偷盗走时的震怒不太一样。那只是愤恨,现在似乎更加缓慢而全面:像是皮肤的每个毛孔都均匀地往外渗血;或者说是八十年前铁箭缓慢地贯穿心脏的痛楚在血液里潜伏了八十年后终于在此刻爆发。
          他决定抛下这个脆弱的念头,赶紧找个法子恢复力量,然后要夺回他的宝贝们再顺便摧毁几座城市什么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他顶开门的一瞬间呆滞凝固:大角鹿载着老霍比特人从远处飞驰而来。
          比尔博气喘吁吁地跳下来:“我不会走了。”他冲着红龙微笑并再三保证。惹得红龙不屑一顾地哼哼,当做是对这句话的回答。
          “霍比特人死了之后会去哪里?”比尔博半倚着床头上问史矛革。
          “反正不会是曼多斯的神殿。”红龙回答。
          瑞文戴尔的第二十一个秋天。耀眼的橙色占据了窗外一片片的农田和飘零的掌型叶片。
          老霍比特人已经无法下床走动,他模糊地明白自己撑不过这个秋天。
          比尔博用满是皱纹的手抚过红龙的脊梁。那双曾经柔软的手已经粗糙如同砂砾一样刺痛皮肤。但史矛革没有抗拒。“下辈子,如果有的话——如果有下辈子,”比尔博微笑着,沙哑的询问掌边的龙,“你还会想当一只龙吗?”
          “当然不。”史矛革回答,“一辈子就够了。”太够了,尤其是这“一辈子”的长度几乎等于永恒。
          “那你的下辈子,也是如有有的话,”老霍比特人艰难地用双手把他捧在手心里,“如果有,你想当什么?”
          红龙嗅到他身上的悲伤和死亡临近的气息,温顺地伏在他掌中:“不知道,”他很诚实地回答,毕竟从来没有思考过“下辈子”,“也许是一匹马,也许吧。又高又大的,你那只小矮种马可折腾得够呛。”
          比尔博咧开了嘴想笑,出口的却是几声咳嗽:“咳,咳。如果我也有下辈子的话,”他像个纯真的孩子捧着糖果一样捧着红龙,“我想,下辈子就像这辈子也挺好的。不过也许我得修个马厩才可以养得下你。”
          窗外一片枯叶像蝴蝶一样从窗缝钻进来,落在床边。它的颜色艳丽如天堂。
          比尔博最后一次捧起手里的红龙,把他举到与视线平行。
          他微笑着,盯着那只与他纠缠大半辈子的龙。
          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My precious.”
          苍白的手无力地垂下,甩出一道终结的曲线。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4-12-03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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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之后一声龙啸惊醒了瑞文戴尔群山之中的飞鸟,随之而来的是冲天的火光。精灵们怎么努力也扑不灭那座小屋上的大火,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好在它在几天之后无风自熄,留下一地废墟。
            “这些是什么?”一个精灵指着地上发白的粉末问同伴。
            “不知道,”他的同伴摇摇头,“扫起来倒进河里吧。”
            他们把它们扫起来,倒进清澄的河水里,看着波浪泛出点点银白。
            像一片片的龙鳞。
            ————————END————————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4-12-03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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