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若不是同样负伤的AT在那时候固执地从对面的屋顶上跃下，在空中挥着手用装甲破坏轰击毁坏了斯普利刚的黑洞，刚刚起身的CEx也没有机会召唤风暴之钻。和上次一样，谁让孤单的纳斯德的战斗从来都依赖于代码和武器呢——没有战斗的本能。也许有时间和材料，她真的能按照自己的系统再造几个仆人，可惜没有。
CEx又恢复了平日里面无表情的状态，坐在变大了的莫比上，抚着怀里的拉比，直视那个忽然怔住的白发人类——仔细看的话，是偏向紫色的白。“从南城门撤离的的计划是在一周后。可以吗？”
优等的代码简洁，让战斗时的反应更迅速；而冗余过多的，只会令动作迟钝、回路迅速运转过度而导致机体过热，影响纳斯德记忆合金的变形，也就限制了其他攻击方式的进行。现在使用的改良过的拆解代码已经是她这段时间内的极限了——虽然有些自暴自弃，也有些不成器和屈服的意思——本就应该由创造者来改进被创造的东西，不是吗。
拉比不解地甩甩尾巴，观察着两人的互动。AT退后两步，有些颓废地倒在由发电机支起的座位上，垂下头，一只手支起身体，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任凭散落的刘海遮住眼睛。如果改进拆解代码的同时改进感情系统，也许能勉强地让它们共存于一个机体——或许再用图书馆里面看到的技术做几个内外存，当然自己应急之后会再慢慢改进，拿它们在对方身上找个位置存放就足够了，但他不知道CEx的每个结构层的材料现在能不能取得到，以及现在的感情系统有多复杂——但还没亲眼看过之前，那样的完善度和占用空间已经是他做不到的技术。要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两个，他办不到。
该死…我不想妥协啊。AT闭上眼睛，抑制着那许久没有出现的怒火——是对自己的软弱和无能。时间，又是时间——夺走了他的时代，阻挡他寻回一切的脚步，又困扰他的实验体，而他却无力反击，甚至连反击的方式都不知道。这让他忽然想完成那个之前被自己夜夜研究的能用于发电机的时间方程式，可那东西的完成更遥遥无期——没有适合的材料。
……
AT抿了抿嘴唇，转头呼出一口气。之后去那个赫尼尔时空看看吧。只要哪天真的掌握了时间，解析完代码和感情系统再回来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为什么要给研究对象拼命想出路…不、我绝对不会喜欢纳斯德，所以绝对不会有回来表白之类的…嗷。
“…可以让我存下来吗？”
AT转过头，看向那个耐心地等待着的女王。
“什么？”
“你的感情系统——可以的话，记忆也请一并交给我存起来，作为合作的条件。”
AT起身，发电机也随着他悬起，跟随在身边。莫比动了动，为似乎快结束的谈话而高兴——虽然被坐着也蛮开心。
“为了表明诚意，我将放下我手头的一切研究工作，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AT扯出一个微笑——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好看，微微地鞠了一个躬，对着还保持着坐姿的女王伸出手。
“我以纳斯德研究者的身份起誓，研究期间绝不趁你不备施以毒手，决不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改动你一分一毫——工作中如有冒犯，请恕罪。”
哈。这段话小时候听爸爸说过，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反悔。
“可以。”
CEx似乎是满意地把手轻轻搭在AT的手上面。黑色和白色的手套对比得很明显，试着贴近但却没有互相沾染，就像他们的灵魂一样。
三颗
饼干
虹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