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是要假冒皇后,毕竟不是易事。难道你贴身的宫女会认不出?连你丈夫也认不
出?”太后道:“我丈夫?先帝只宠爱狐媚子董鄂妃一人,这些年来,他从来没在皇后这里
住过一晚。真皇后他一眼都不瞧,假皇后他自然也不瞧。”这几句话语气甚是苦涩,又道:
“别说我化装得甚像,就算全然不像,他……他……哼,他也怎会知道?”
白衣尼微微点头,又问:“那么服侍皇后的太监宫女,难道也都认不出来?”太后道:
“晚辈一制住皇后,便让她在慈宁宫的太监宫女尽数换了新人,我极少出外,偶尔不得不出
去,宫里规矩,太监宫女们也不敢正面瞧我,就算远远偷瞧一眼,又怎分辨得出真假?”
白衣尼忽然想起一事,说道:“不对。你说老皇帝从不睬你,可是……可是你却生下了
一个公主。”太后道:“这个女儿,不是皇帝生的。他父亲是个汉人,有时偷偷来到宫里和
我相会,便假扮了宫女。这人……他不久之前不幸……不幸病死了。”
陶红英捏了捏韦小宝的手掌,两人均想:“假扮宫女的男子倒确是有的,只不过不是病
死而已。”韦小宝又想:“怪不得公主如此野蛮胡闹,原来是那个假宫女生的杂种。老皇帝
慈祥温和,生的女儿决不会这个样子。”
白衣尼心想:“你忽然怀孕生女,老皇帝倘若没跟你同房,怎会不起疑心?”只是这种
居室之私,她处女出家,问不出口,寻思:“这人既然处心积虑的假皇后,一觉怀孕总有法
子遮掩,那也不必细查。”摇摇头,说道:“你的话总是不尽不实。”
太后急道:“前辈,连这等十分可耻之事,我也照实说了,余事更加不敢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