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娜并不想死。
她默默望着摩里卡钢铁般的凝视。如果在其他时候,他通常会露出傻笑,并热情的和雷欧娜展示制作的木工艺品-他操弄雕刻刀的技术可谓巧夺天工,虽然半点都没有转化成剑术技巧。而现在,他是名拉克尔战士-无情、残酷。
在长老的宣告下,战斗开始。摩里卡伴随着一声巨吼下,长矛直刺她的心脏。她立刻档格并反刺对手小腿,摩里克失去重心倒下后翻滚,调整姿势后站起并胡乱朝雷欧娜下盘挥舞长矛,希望能让她稍微失去平衡,但她的动作远比摩里克快速。
她将长矛重踏在地,碎裂声因应而出,摩里克则恐惧的后退,胡乱地挥舞盾牌防御。他的动作在雷欧娜眼中是如此迟缓而容易预料,她随即抓准时机钻入摩里克的防御空隙,以剑脊重击肋骨后扣住持盾之手。现在摩里克在失去武器的同时,脸上多了被雷欧娜指着的剑尖。
他的战败虽然是预料之中,但如此轻易还是令众人扫兴。雷欧娜感受到摩里克父亲眼中只有羞耻的情感,摩里克的表情则扭曲欲哭。他知道今天是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但他希望可以死得更有尊严一点,能够打一场让父母欢呼、回忆儿子时足以自豪的一战。
雷欧娜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她把圆盾和短剑猛力朝地上一丢,硬直直的面对杰刚,晨曦仪式的主持长老。
「了结他。」杰刚皱着眉说道。
她毅然直视长老的眼睛:「不。」
瞬间,人群宛如冻结。她可以感受到在众多父母中,母亲透出令人恐惧的凝视。她所带来的羞耻已超过摩里克拙劣的表现。杰刚点头表示同意潘森进场,他已经在另一场试炼中,血腥地了结了对手。他仅以一个跳跃就拉近至雷欧娜身边。
「你必须这么做,雷欧娜。」这在她听起来,像个警告。
她并没有因此动摇,眼神依然直视着杰刚:「我拒绝。」
杰刚严肃地缓步走进竞技场:「反抗部族的罪罚只有一种。」他摆手一挥,四周矛兵立刻将雷欧娜包围。「你心里明白。」雷欧娜叹气。她只是单纯仰头望着,厌倦再思考或多做任何反抗,反正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