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路灯斑驳地撒照在稀稀疏疏的大街上,霓虹灯妩媚的影子在我眼前晃了三晃。
我应和着吊儿郎当地晃了晃手中的玻璃酒瓶子,没来由地发出一声怪笑。
不久前和一群狐朋狗友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的景象还停留在大脑皮层上挥之不去,而现在牛饮的后遗症导致我的小脑不受控制横七竖八。
这种醉酒的感觉,难受可是亲切。
好像脱离了这个世界,脚下深一脚浅一脚踩在绵软的浮云上,恰似欲乘风归去。
嘁,这么大个人了还矫情个什么鬼。
我靠在街角,被建筑物阴影笼罩的右手边提起酒瓶子,塞到口中乌拉拉往下灌。
这是绝望的味道。我想起了那间破败的小屋中妻子,不,那个臭老娘们楚楚可怜有如碧池的眼神。我想起那个天真无邪眉眼间充满对我讽刺味道的女儿,不,杂种。我想起陪我荒芜流年的铁哥们儿,不,那些心机百转千回一肚子坏水想着害我压榨我的社会败类、那些混混。
我想起我的人生是多么精彩。精彩到被人狠狠刺上几刀甩到地上蹂躏再淋上坏水滋啦滋啦冒气后,还能小丑般卑贱地喷射出火星。
不行,酒精副作用真大,我到底在想些什么用了什么奇怪的比喻啊。
我拎着酒瓶子晃悠悠回到家里,一脚踹开小破门,打开了一个新的故事。
我想此刻我背光的身影一定高大威武。
对,充满烈士的孤独味道。
太好了,我定睛一看,那两个故事的配角,用来衬托我传奇形象的配角,好好地在这儿呢。
我逼近抱着杂种的臭婆娘,凶神恶煞地开口,腥臭的酒气喷洒在她们脸上。
“来,陪大爷玩个游戏。”
末了还贱兮兮地打了个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