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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灼年】十一月主题稿 莫知我哀 文/朝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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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知我哀
文/朝折
字数:1379
战争,征服的欲望就好像一个巨大无底洞,以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无辜的人以各种形式席卷其内。
四面边营的号角声不断响起,长河落日孤城闭,成群的大雁哀嚎而过,就如同此时他的心情一样低沉而哀伤。
在风餐露宿的长途跋涉中,他忘记了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的面貌,忘记了母亲出门前的千叮万嘱,忘记了有多少张熟悉的面孔在征途的路上因为疲倦和疾病而死去。
“砰!”行在他后面的男子终于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他回过头,看见他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就如同溺水频临死亡的人充满了绝望。
就在前几天,这个人还曾和他说过话。
他问:你娶媳妇吗?
他苦涩的笑了笑答道:“娶了,但是新婚当夜我被抓去充军,我甚至连盖头都没来得及掀开。”
他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我媳妇今年要为我生个儿子喽,可惜我没能在她身边。”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带着幸福的笑意又转逝既去。
他当时没能明白,如今确是懂了。
他不只是今年不能陪在他妻子与儿子身边了,而是永远不能。
前面的人一倒下去,后面的站马便随着踩踏上去,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一般。
“兹”是骨肉分离支离破碎的声音。
鲜血混在了沙土里,很快就被淹没。
他回过头,快步跟上队伍,不忍在看下去。
他也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即使回头也毫无意义。
等到来年他们再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他们也早已成为累累白骨,再也分不清原来的尸骨。
明天,依旧会不断重复这一切,无数的站车站马,无数的人从他们身上撵过,快速的,毫不留情的。
连给人痛惜的时间都没有。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终于可以停下来驻扎的时候,他忍不住大声唱道。
但声音却不似传闻中那般激昂,有应声者也跟着唱起来。
他们是那批死人中的幸存者。
但确又不知道有多少是暗暗庆幸着的。
至少他从没有庆幸过。
因为即将迎接他们的是更加惨烈的博杀。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他目不转睛的抬头仰望的着天际。
月光稀疏,星光咋显。
直到最后一颗星终于消失在天边,他仍然是未眠。
“在不睡明日就没有精神了。”
他静悄悄的翻了个身,却不料仍然有人痛他一样睡不着,并且好心的提醒了他。
“君主穷兵黩武,争权夺利,苦的确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这样的生活如何让人安睡如何有精神。”有人低低的叹息,声音透着一股悲哀响在着寂静的夜晚。
接着就是更多的应和声“去他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去他的子民必须承担的责任。”
原来竟都未眠。
他静静地听着他们的愤愤不平声,心中一片荒凉。
今夜,注定不安。
马啸似风,战火连连。
他不是没有想到过放弃,逃离。甚至有一瞬间他想要有一种力量来解救这些和他一样的人。
大家一起逃了吧,散了吧,回家吧。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可惜,他无能为力。每个人都无能为力,无法逃脱这厄运,从将领到士兵,所有的人都是受害者,都是背井离乡,告别家人,将自己放逐到千里之外的地方。
而那个地方,处处充满了危机。
时时不能确定那何时出现的流星,何时陨落。
前方,哪里,即使知道是修罗场,也必须他们咬咬牙去赶赴那死亡的盛宴。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
也许,他还可以侥幸不死吧。
可到了那个时候,他想……
他一定白了两边的髻发,就像道路边老了春心的杨柳,迎着风雪,却再也舞不动,也再也见不到来年的春天,找不回当年的自己。
他想起曾经那些出征的士兵回来唱的曲子。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这难道以后真的也会是他的宿命吗。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这是生在乱世的悲哀。
评价:文透着几度的悲伤气息,透着战士的无奈。为国家而战斗吗?为战斗而战斗吗?他不明白,只是他明白他失去的,以后将更多,直至他死去。(假如把文的结构再梳理一下就更好了。把文体改为诗歌或者短篇会更好。诗歌注重字词梳理。短篇注重描写抒发感情。)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5-02-21 13:29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