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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脑洞+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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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不说话,静室内只有林殊费力的喘息,呼吸是那麼那麼的困难,像是一个破败的风箱不停奋力拉磨著,发出嘎哈嘎哈的音调。每一口呼吸中的间歇,都让蔺晨的心不由自主的抖上一抖,深怕声音就此停住。蔺晨觉得室内气氛很压抑,便慢慢踱步出了房门。一抬头,却发现夜色很好,空气中淡淡飘著梅香。坐在台阶上望著满天的星星,忽然想起上一次看星星时那种无忧无虑的心情,恍如隔世。
忽觉身后有人,蔺晨没回头,却叫了一声:”爹!”
蔺华在他身后坐了下来:”晨儿,世上谁人不死?你既然习医,就当比常人更需豁达几分。”
”我不懂,我想不明白,我觉得难受。”蔺晨低低的道:”上天为何这麼不公平?有些人醉生梦死浑噩度日,却无病无灾得享常寿。像林帅这样为国为民,却连尸首也没剩下半点,还背上了叛逆污名。至於林殊…他做错了什麼?这样的残喘折磨,根本是凌迟嘛!我现在觉得并不比死了好。”
蔺华沉默了一下方道:“天意难测呀,岂容你我凡俗窥知?我只能说上苍这样做,想必一定有祂的安排与理由。更何况,殊儿不是已经做了选择正在努力的活下去?”蔺华拍拍他:”身为朋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与支持,尽力无愧於心就好。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爹!”蔺晨道:”我其实以为您又要教训我一顿。”
蔺华喟然叹道:“作父母的总希望子女成才,其实晨儿...你已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尤其看到殊儿这样,为父现在只希望你这辈子不羁於物,不困於情,无惧将来,潇洒於心而已。”
“爹!”蔺晨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声。
“好啦,男子汉别那麼放不开。”蔺华失笑:”我把殊儿交给你了,你帮我看好他,千万不容有失。”
“好勒!”蔺晨一拍胸:”我办事您放心。对了,荀伯伯给您开的药您可要按时服用,内伤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说完一比划:”我现在是蔺大夫,林殊可是我第一个病人,您是第二个。”
“哎呀,敢管起你老子我,果真有几分蔺大夫的小样!” 蔺华笑道。


IP属地:美国来自iPad187楼2015-03-23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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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珍隔日便动身去药王谷,预计快马加鞭五日可回。
    走之前拿出根玄蔘,仔仔细细的交代了蔺晨用法,以及该注意的事项,蔺晨很沉著的应了。蔺华看著他,似乎从昨晚谈过话以后,蔺晨一夕之间长大了很多,颇有老怀安慰之感。
    荀珍走的头两日,林殊气息虽弱,但勉强尚称平稳,只是人始终没有意识。但到了第三日傍晚,林殊忽然呼吸转促,热度上升极快,显见不好。甚至一度喘不上气来,全靠蔺华渡气给救了回来。
    第五日,林殊艰难一口口呼吸,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始终徒劳无功,不停地痉挛著抖喘著,几度几乎窒息。蔺华的手紧抓著林殊腕上脉门穴道,不断的输著真气,深怕一个岔子人这悠悠一口气说断就断了。大半日过去,蔺华再也支持不住,改由父子俩轮替。到了晚上,荀珍始终没有回来,蔺晨无法只有勉强给林殊灌了点玄蔘汤吊著,又守了大半夜,由於担心父亲身上有伤,连忙把蔺华赶去休息自己则继续守著林殊。
    “你千万别有事呀,已经撑了这麼久了,荀伯伯就快回来了。你千万撑住呀!”蔺晨喃喃念道,并且不停地将自己的真气由指尖渡给林殊。


    IP属地:美国来自iPad192楼2015-03-24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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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热,好热...”林殊低沉模糊的说。
      “水?你是要水吗?”蔺晨连忙拿沾了水的手巾在林殊的乾裂的唇上湿润著,忽然间手一抖,欣喜异常:”啊,你能说话了!你醒了?”
      “水... 好热...”蔺晨连忙浸湿了整块手巾,让林殊慢慢吮著。水的冰凉似乎让林殊神智清醒了半分,他睁开了眼睛,却是怔憧茫然对不上半分焦距。一面蠕动著唇一面对蔺晨说道:
      “聂铎…送信父帅…援军怎没…来…”嘴里像含了颗橄榄模糊不清说到。
      “你说什麼?”蔺晨侧耳过去却是不懂。
      “…撑下去…可以的…撑下去”林殊直直望著,目光却好似越过蔺晨的肩膀在看他身后的人。
      ”对对对,荀伯伯就快回来了,你一定可以撑住的。”蔺晨拼命点头。
      “爹…放弃…殊儿了?”这句倒是清楚了点。
      “我爹没放弃你。不对,你是说林帅?”蔺晨很狐疑。
      “…对…我是…军人…没事…保护主营…应该的…火…聂叔叔…好大的火。”林殊重新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无声的流下,喃喃念道:”爹…我痛......”
      “原来是在说胡话,这样烧下去脑子都不管用了。”蔺晨放弃跟林殊沟通,胸口一阵酸楚,从字里行间他知道也许这是个不必探究的悲伤画面。他隔著绷带轻轻拭去林殊眼角的泪,然后用整个手掌覆盖住林殊的包满绷带夹片的手,轻声安抚他:
      “没事了,你安全了。林帅最疼你了,他不是都安排你来琅琊阁了吗?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
      “你别说话,说话耗力气,我给你吹个调吧。”
      蔺晨从怀里取出一把竹笛,呜呜的吹了起来,是一首童谣,也是蔺晨母亲还在世时最喜欢哼著哄他的调。蔺晨不停地重复著,只是他吹的这麼虔诚,竟像是吹奏著一曲祷歌。
      林殊在这样的曲调中,呼吸渐顺慢慢睡去,烧也开始缓缓退了下来。


      IP属地:美国来自iPad193楼2015-03-24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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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殊觉得自己被困在了一条道上。
        这里像是一个虚无的空间,无论往哪个方向,都是一层又一层的深黑色,黑的不见十指,只有偶尔一闪过去的红光来的快,消逝的也突然。林殊觉得自己冷的窒息,空气中只有腥血的味道越来越浓。想往前走,却觉得脚下的灰似有黏性,缠缠绕绕著他的步伐,拖著他的腿,举步维艰。
        远远似又一道红光闪过,林殊直觉这是火光,担心它稍纵即逝,便尽力挪步向前。方触碰到,只觉此火冰冷的吓人,那是一抹从心底冒出的寒气,冷的林殊不由得一颤,忙松开了手。却见手指的触碰之处开始慢慢融化成血水。
        皮肤融化的很快,却并不是很痛,林殊瞪著自己的指尖,手背,手腕到手肘,一寸一寸的往上蔓延,转眼间已是整条手臂白骨森森,林殊直觉这里很危险,想回头寻找来时的方向,只见回首无路,而自己所站立的这一隅已是越来越狭小,整片黑幕般的重雾不停的挤压他,挤压著肺部最后一口呼吸,林殊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头痛欲裂亟欲窒息,耳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嗵......嗵......嗵......嗵......
        “爹爹,殊儿将来也要上战场为国争光!”小拳头晃了晃。
        “当然。”声音里是满满的骄傲:”上阵不离父子兵,肯定把敌人落花流水滚到天边去!”
        一个温柔的女声轻轻一笑,爱怜的摸著他的头。
        嗵......嗵......嗵......嗵......
        “姨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你看景琰又抢我的糕。姨打他!”
        “这是榛子酥,你吃不得”声音的主人发出吞了一大口的声音随即引起一阵呛咳。
        “哎呀呀,真恶心,水牛喷气了!嘻嘻!”
        嗵......嗵......嗵......嗵......
        “走,我们去找景禹哥哥比箭。”
        “不比了,每次都是你赢,不好玩。”
        “那当然,我可是赤焰军的少帅。除我爹,谁打的过我?”
        嗵......嗵......嗵......嗵......
        “聂叔叔,你的伤怎样了?都是我的错,误中敌方陷阱,我太过骄傲自负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事,初生之犊嘛,少年人难免咳咳咳...好在你没事,记住当个经验就好。”
        “聂叔叔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一定不再任性了。”
        嗵......嗵......嗵......嗵......
        “火,好大的火。保护少帅!”
        “活下去,活著才有希望,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
        可活下去,好难。
        大家都走了,谁能告诉我要怎麼活下去?我又为什麼要活下去?
        “ 啊!”一阵尖锐的痛楚直刺心口,林殊痛的想弯下腰去,却发现自己连一寸也挪动不了。嘴里似乎还呕出了什麼,转瞬间就湿了胸口,还继续向外淌著。
        “我大概快要死了。”林殊茫茫然的想著:“怎麼活著跟死著都这麼不容易呀?”闭上眼,神智越来越迷茫,感受著下一刻终於可以沉沉睡去的诱惑,放任自己逐渐放空。
        “撑下去,你给我撑下去。”
        “好累。我痛。”
        “你别说话,说话耗力气,我给你吹个调吧!”
        一曲笛声呜呜噎噎不停的重复著,林殊直觉很吵,但不知道为什麼却又让人觉得很安心,也许是因为感觉有人一直陪著他吧?他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个感觉,就是醒来后一定要调教一下这吹笛的人,吹得这是什麼乱七八糟。


        IP属地:美国来自iPad204楼2015-03-25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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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醒了吗?这次是真的清醒了吗?喂,别睡,我是谁?”
          “你很吵。”林殊喃喃念道。
          “怎麼办?看起来还是没清醒,又再说胡话。你不是说难关已过?怎麼人还是这个样子?”
          林殊哑著嗓子微弱的开口:”我是说,蔺晨,你很吵。”
          室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几张面孔同时挤在他的床前。
          “殊儿,你清醒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蔺叔叔,荀伯伯...还有蔺...晨。”林殊说不到几句话,又慢慢陷入迷晕。
          “喂喂喂,别睡,别昏过去。荀伯伯怎麼会这样?”
          荀珍仔细的检查一番露出一个笑靥:”他很好,只是太累又睡著了。你放心,他会好的,他是个坚强的孩子。”
          三日后,随著林殊越来越清楚的神智,终於被允许搬出了不透风的冰窖,搬回蔺晨的房间。
          由於担心林殊病情反覆,所以蔺晨坚持把床让给林殊,在卧室另设一塌,蔺华其实也不放心林殊独居一室,也就随他去了。
          不知道蔺晨怎麼作的,室内温暖如春却不嫌闷热,不过他还是把床搬了搬避开风口,却能面对著月洞外的一株蜡梅,林殊虽然瘫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眼睛却一植注视著这株梅花。
          “想什麼呢?”蔺晨问。
          “我在想…终是错过了花季,连最后一瓣梅花都已经谢了。又想,没想到我还能再看见梅花。”林殊说得很慢,但咬字已相当清楚。
          “那有什麼呢?”蔺晨缓缓的说:”今年错过还有明年,岁岁年年这里的梅花开的都是这麼美。”
          “蔺晨,我…谢谢…”林殊话未说完便被蔺晨打断:”你要是只说谢谢,那也未免太没有诚意了。”
          林殊笑了,眼里却蒙上一层水雾:”好,记住了。不必言谢,今生…都不必言谢。”蔺晨望著林殊也笑开了。
          想来命运十分神奇,他们并非旧识,却如此相知亲如手足。无需解释,也无需感激,只是单单纯纯的因为是你,所以倾其所有付诸全力。
          也或者无需理由其实也就是一个理由。
          只因为是你。
          说了会儿子话,林殊转眼又开始神色困倦。
          “你再睡一会儿吧。”蔺晨道。
          “我不想…其实是不敢,我怕睡著就醒不过来了。”
          “不会的,你已经苏醒了,一切都过去了。”蔺晨反驳道:”荀伯伯说因为有药王谷的药,你会比预期好得更快,也许不到一年你就又能跑又能跳了。”
          林殊沉默了一会儿。
          “又想什麼呢?你别老是用你的脑想些费力的事情。”
          “我在想,我叫甚麼名字?”
          “嗯,这得好好想想。那你叫什麼名字呢?想好了吗?”
          “长苏,音同苏醒的苏。”林殊望著外面飘落在地的梅瓣。”终自长眠中苏醒,我叫梅-长-苏。”


          IP属地:美国来自iPad205楼2015-03-25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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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呼终於把脑洞三结束了。没写过几篇文的我居然坚持下来,真不可思议。
            沙子给自己一朵 於PBD


            IP属地:美国来自iPad206楼2015-03-25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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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蒙挚没有形体出现在我的电脑萤幕上。
              第二天,蒙挚还是没有形体出现在我的电脑萤幕上。
              第三天,蒙挚依然还是没有形体出现在我的电脑萤幕上。
              终於好孩子萧景琰询问能不能先上他,因为他缺钱发军饷。所以蒙大哥很有义气的让道,无限期搁置。嘿嘿。
              靖王知道苏哲就是梅长苏的脑洞-
              补了一这一段脑洞给海棠,不过跟她原来想的不一样。我又看了几次这段,最后对我来说比较有的可能是:
              1.初见面靖王那天脑子不清楚,却被诱惑了。开始时只知道他是苏哲,景睿的贵客,之后梅长苏告诉他自己是太子誉王都想要的人,以及琅琊的评价。
              2.回府后,才开始找人查背景才挖出来,所以之后梅长苏说他是江湖帮主,以及很后面的家父梅石楠靖王都不惊讶。当然也就没有梅长苏告诉景琰苏哲就是梅长苏了。
              3.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景琰你的政治力实在太糟了。所以我宁可当作沙子自己的胡言乱语而已。


              IP属地:美国来自iPad226楼2015-03-29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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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脑洞+胡言乱语4 麒麟的诱惑
                是夜,靖王萧景琰辗转难眠。
                白天的一幕仍在眼前回荡,本只是单纯想救冲撞景睿贵客车驾的庭生,未料却被此人蛊惑。
                苍白的面颊,消瘦的背脊,未带血色的唇,却咝咝吐露蛇般的信子,红的像他咳出的鲜血,湿冷黏腻的滑绕自己的颈间,几乎可以感受到它的冰寒腥气。一口毒牙咬上自己的七寸,却带著蜜般的甜。这种诱惑,让人上瘾甚至甘於坠落直至地狱。
                萧景琰翻了个身。
                他无法理解,甚至以为这是个局,是父皇或太子誉王们再次试探的手段,只是事隔多年,一个备受冷落又与朝臣并无相交的皇子,还有什麼必要花心思关注设局?萧景琰唇边浮起冷笑,显是没有可能。
                那麼此人又会何要对自己播下这颗种子?并让它瞬间发芽茁壮,长成参天大树?
                而自己多年在沙场的血战运筹,判断时的冷肃静持,居然就被人这样以三言两语就破了功,这可是诛九族的凌迟大罪呀!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如果真是个局,那自己已经死了九次也不为过。
                景琰想不明白。
                或者是此人的条件提的太美太好,即使明知是套,他也无力反抗只能义无反顾的往下跳。几年来想救出庭生的愿望越来越渺茫,掖幽庭里人命薄如草芥,每次短短回京交革时都让他心惊胆颤,深怕接到的消息是乱葬岗上的ㄧ坯土。可待得见面,也不过是更见庭生面黄肌瘦,单薄可怜。自己所能及予的,也只是少几顿鞭子棍棒而已。
                但此人说:”我可以救庭生出去,就当我投效殿下的见面礼。”
                这真的有可能吗?萧景琰又翻了个身。
                然而承诺救庭生,不过只是他所谓的见面礼。此人居然对自己说出:”我想选你,靖王殿下。”这意味什麼?萧景琰不禁呼吸急促起来。雪冤,正名,上位,继承大统,手执天下,吞吐风云以及千古留名?
                本该当笑话来说,可说此话的人自称苏哲,也是江湖上第一大帮江左盟的宗主梅长苏,难怪萧景睿初初提及此人名字,自己略有耳熟。虽懒得关心朝中俩王相斗的风向,但太子誉王为他争相揽于麾下,明里暗里几乎打破了头也还是知道的。
                连江湖上最神秘的琅琊阁也评价他是:”麒麟之才,得之可得天下。”但是这样的麒麟才子,却又为何会挑上自己作为主君?难道只是想显示自己的才华手段?
                萧景琰又翻了个身,今夜,注定是没有好眠了。


                IP属地:美国来自iPad227楼2015-03-29 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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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尽力了。长苏快来帮我华丽丽的喷口血。


                  IP属地:美国来自iPad229楼2015-03-29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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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原来我被人攻击了。不过#238F那是中文吗?


                    IP属地:美国240楼2015-03-31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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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脑洞+胡言乱语5 梅岭-放下
                      梅岭。
                      今年雪下的特别早,顶上峰峦早已染白了头,点点红梅缀在期间,格外艳丽。萧景琰独身一人沿路弯行,慢慢步往山上走去,虽然微服低调,但毕竟天子出巡,山脚下早布满卫防,闲杂人等亦已驱散离开。若非坚持,身边亲卫不得不远离数丈,只怕天子隅隅独行,朝中大老肯定大哗,也不成礼数。
                      因为无人,梅岭山头显得更加凄清,早几年火炽焚烧之处,已渐淡痕迹。虽冷,但路边冒头的盈盈青草以及杂生的灌木小欉,依然在寒冬里生机勃勃的长著。就好像那个人,即便是残躯病体,也依旧固执,守护苍生大地,直至终了。
                      绕过山壁的另一侧,便是梅岭最高峰。有人曾递来素签,飞流将他散洒长眠於此。
                      “不许跟来。”天子一令,语气虽然温和但自有威仪,随扈侍卫亦不敢不尊,遂躬身退下。
                      萧景琰依旧按著原有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著。今天,只有今天,他不是大梁的皇帝,他只是发小至交的水牛。
                      是呀水牛...只惜此生此世再无人会这样子叫他。漫声著,捉狭著,气恼著,欢快著,喃喃著,遮掩著...甚至梦呓著的语调这样呼唤。
                      水牛......
                      萧景琰心口一片空荡,疼痛自四肢百亥漫延而来,几年过去,他始终无法真正释怀放开,只要提及与他相关的名,胸口总是一阵悸恸。明知他聪明绝顶面色不露,他说服人时口里像开了朵花,他忽悠自己时甚至连大夫都帮著瞒实遮掩,但如果早知道...早知道...是不是就有可能一切都不一样了?


                      IP属地:美国242楼2015-04-01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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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琰想的神伤,未料面前逆光却有一人静肃背对。眯著双眼微微皱眉,没想到如此戒严之下,仍有人上得山来。再细细一瞧,居然是...
                        “是你?”
                        “你来啦?” 蔺晨仍远眺前方:“我估你今年会来。”
                        “去年前皇龙殡,你继上位,但疆境为患虽解,朝中旧反势力仍然错杂,总需要个一两年整肃,你必不可能离京。算算日子,今年你再不来,我可就要怀疑他的眼光了。”蔺晨心不在焉的说著。
                        “他倒是将你调教的很好。"萧景琰向前两步,与蔺晨并肩而立。自齿缝里迸出,以他的个性,语气如此反讽讥嘲,显已是动了肝火。
                        蔺晨本想反唇相讥,话到嘴边却又咽住了。梅长苏此生,不过是希望清白雪冤,大梁有托,百姓安乐,河清海宴而已。萧景琰是他半生心血所寄,又何苦与此人做无谓口舌争执,想必他在天也不愿见此,便悠悠一叹:
                        “你说如何便待如何好了。”
                        蔺晨这麼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更令萧景琰怒火攻心难以自持。想到如果不是他这蒙古大夫练出以余命换得生机的冰续毒药,如果不是他同著小殊连手蒙蔽,说什麼觅得灵药身体恢复可上战场,如果不是他始终不肯对自己说实话,小殊哪里会这样早走?小殊至死,他都无法陪在身边,一次这样,两次还这样,这种人生至痛椎心刺骨,谁可弥补?连骨灰所散,也不过一纸素签飘飘递来。思及此,萧景琰再也忍难不住,一把抓住蔺晨前襟:
                        “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麼?你怎麼可以骗我?你为什麼要害死他?你...”话未说完,只见蔺晨再也忍无可忍,显是刺到逆鳞,赤裸裸的撕裂心底最深的痛处。他想也没想就一拳头就抡了上去。
                        “娘的,我害死他,是谁害死他?是你们萧家,是你跟你爹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害死他的,是这整个大梁国逼死他的好不好。”蔺晨怒不可抑:”刀剑会杀人,累也是会死人的。你爹当年拿刀杀他,你拿他的心血煎熬他,多少年来,我跟我爹还有荀伯伯费尽心思,将他从死神那裏一点一滴的拼回来,不过就是给你们机会再杀死他一次?”
                        “你们满意了?”啪又是一拳。”末了他还要告诉我这是上天给他机会让他选择,请我成全他的这份幸运。你们这群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你们把长苏还给我。”


                        IP属地:美国243楼2015-04-01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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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破晓,冉冉光华,梅岭的日出将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原来梅岭的日出这麼美。小殊长眠於此,应该很开心。”萧景琰接过蔺晨递来的白帕揩了揩脸,与他并肩看著日出:”谢谢你,你始终懂他远胜过我。”
                          蔺晨自己也拭了把汗污:”得了,他挂心的始终就只有你。好像我是铁打得一样,老是帮他收拾善后。”
                          “也许因为我是他的旧交挚友,而你...却是他此生知己,唯一放心托付的人。”
                          “谁知道?”蔺晨耸耸肩:”反正能这样陪我谈他的,也只有你了。”
                          “对了,飞流呢?”
                          “你当我傻呀。”蔺晨白了他一眼:”飞流是得过严厉警告的。永-远-不-许-伤-害-你。这句话他可是烙在心尖上,深怕将来‘一起’时无法面对长苏,既然决定揍你一顿,你当我每年这时候骗开他容易吗?”
                          “让飞流跟我?”萧景琰话未说完,就被蔺晨打断:”你想都别想,你自己一个人待在那金丝囚笼里就够呛了,还要拉个垫背?”
                          萧景琰没有争辩。这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也是他唯一能帮小殊做的事情。或者说以另一种形式,延续小殊的生命让他继续活在世上。
                          “那你呢?”
                          “江左盟我交给萧景睿了,琅琊阁也丢给他了,随便他要干嘛。不过你放心,他不会败光我的基业的,更何况我要是要银子,我还有你这做全国最大的金山呢。”蔺晨想了想:
                          “我要带飞流到处走走,当年我跟长苏约好要结伴到处游历。我想用脚记录他以命挣回来的大梁版图。遇到需要帮忙的人就帮一帮,看不顺眼的就揍两拳。之后,我还要去九州游历,甚至离开中土远赴海外,去看看有什麼新鲜事将来到下面可以说给长苏听。他可爱游记见闻了。”
                          “你要走了?”萧景琰有些不舍:”真可惜,我们才刚刚真正认识。”
                          “少婆妈了。我可是认识你十几年了。自决意帮长苏后,你已经荣升我厌恶榜单中的榜首。蝉联的时间都快跟林殊有的拼了。”蔺晨嘿嘿一笑,摆了摆手,潇洒转身不再回头。
                          目送蔺晨离去的背影只剩下一个小点,萧景琰不仅有些羡慕,随后悟到其实他,也是用另一种方式帮小殊活著。
                          梅岭是心头上的一块疤,结痂,褪浅,淡去,永不磨灭,却当放下。
                          萧景琰整了整衣冠:
                          “来人,摆架回宫。”
                          ...小殊,再见了。我答应你以后的一切,都会好的.........


                          IP属地:美国245楼2015-04-01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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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好像还欠 @ts217 一篇,有空补给你。
                            之后长时间公休中。嘿嘿。


                            IP属地:美国246楼2015-04-01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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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脑洞+胡言乱语6 祭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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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如游龙身手矫健,剑走星芒飞虹如光,营地里的篝火熊熊烧著,映著每一张亢奋而开心的脸。当然啦,赤焰军刚刚才打了场漂亮胜仗,明日即将凯旋归朝。盘点此场战役,因为聂真运筹策略奇效,林殊领军击袭勇猛,兄弟们几乎都只是微微挂彩没有严重死伤。庆功宴后大夥儿都还在高昂的情绪下激荡,林殊以词为剑诀,正得意的舞著林帅刚刚教的剑法。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
                              火光把林殊得脸热的红噗噗的,因嚷著热,衣衫早已经褪至腰间,整个人露著赤膊显出虽然年轻却结实精壮的身子。汗水随著笑闹声与舞剑的身影,快意淋漓的顺著肌肉滑至胸前腹间,身旁的魏峥聂铎见他舞的酣畅大声叫好。整座营里笑闹不断,好一个男儿世界。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林殊恣意又张扬的挥霍自己的青春,待舞到”谁共我,醉明月”,竟是挽了个剑花灵迅横斜往夜空挥舞数下,比拟月光铺地的情景。盘腿坐在地上的聂峰看自己的少帅如此壮哉耍酷,忍不住清啸ㄧ声,随手抛去一个酒袋大声笑道:
                              “既是共醉明月,又岂能无酒?”
                              林殊ㄧ把接住,仰头灌了下去。酒水混著汗水,点点水珠在他的身上像是洒了一层光,带著男人专有的气息与阳刚,亮的令人眩惑。
                              “聂叔叔。”林殊抹了把头上的汗,见聂真慢慢踱步过来。
                              “小殊跟兄弟们在开心呀。”即便天资出众,惊艳才绝,但到底是个孩子呀,聂真噙著笑爱怜的望著林殊。林殊顺手将酒袋丢回给聂峰,走向聂真:
                              “聂叔叔嫌我们太吵了?”林殊接过聂真递过来的白帕揩了揩一头一脸的汗。
                              “怎麼会?”聂真失笑:”聂叔叔我虽然是个儒生,却并非酸腐之人。弟兄们今天干了场好了,松乏开心当然是热闹的,怎会嫌吵?”
                              林殊笑著看向聂真:”那也是叔叔妙算得宜。您没听到大夥儿从最初的口服心不服,到尊您为赤焰军魂?运筹帷幄催敌肝胆,跟著您,我学到了太多东西。今日奇袭,聂峰最为勇猛,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别嘴甜了。谁不知道你这个少帅林殊少年得意才华绝艳,是大梁最引人注目的ㄧ颗新星,生於钟鼎之家却文武双全。”聂真望著林殊,后者一挑眉,脸上一片飞扬得意的神情,眼睛亮的果然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聂真拍拍林殊又仰头望天:”只是单纯觉得这首词,太悲了。而你还太小,浑不解其中的悲愤痛楚,惆怅之意。”


                              IP属地:美国258楼2015-04-06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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