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编 荣
世间有诸多不可思议之事,而无论何等异乎寻常光怪陆离的事,只因有人存在、有人参与、有人渴望,才会此消彼长,生灭不止。幻想、虚妄、执念,种种这些,也同样只因有人认可、有人抗拒、有人编织,才会若即若离、轮回往复,一切皆因人愿。
第一章 转学生与实现愿望的店
九月的友枝町还残留着八月滞留下来的闷热,阳光从树梢洒下来,透过窗户,照得面对窗口而立的四月一日眼睛有些眯起,尽管他是想瞪眼的。
“喂,百目鬼!”不顾还站在讲台上要自我介绍,四月一日皱着眉没好气地对着本没有预料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他过于熟悉的人。
“唷。”那人没有任何表情地向他发出意义不明的单个音节,让他更是火大,“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啊!”
他转学来到星条高中1B班是决定不久的事,也没来得及和太多人说,虽然失礼,但他自知存在感并不是太强,说了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偏偏百目鬼会出现在这。
“转学啊。”百目鬼看着手夸张地挥舞着的四月一日,面无表情地说着显然的话,惹得四月一日头现井字,再继续用同样不急不缓的语调说,“你这样做奇怪的动作没有关系吗?现在应该是要自我介绍才对。”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四月一日听了却是更为炸毛,“你那什么语气!”
台下已经有不少学生忍俊不禁,窃笑与私语的声音逐渐响了起来,一旁年轻的老师也捂嘴笑出了声,“真没想到我们班级的两位转学生之前竟然认识啊!”。
四月一日这才切实意识到失态,急忙转过身对着全班身居一躬,“非常抱歉!我的名字叫做四月一日君寻,姓氏写作4月1日,因为一些原因转到星条高中,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处,请大家多多指教!”
百目鬼也欠身,“早上好。我的名字叫做百目鬼静。请多多指教。”
老师笑着看着两人,指了指最后排空着的位置,“欢迎呢,百目鬼同学,四月一日同学。请赶快入座吧,嗯……就坐在大道寺同学和李同学后面吧。”
大概是因为有人转走的原因,空缺并不整齐,而是突兀的在从床边数起第二列的倒数第二排和靠窗数起的倒数第一排各有一个空位。
“所以,为什么我非得做靠前一点的座位,而你这家伙可以堂而皇之地坐在角落里走神啊!”课间,四月一日看着缓缓把头从埋手臂中间抬起还一副坦然样子的百目鬼不禁发问。
“大概是因为我比较高吧。”百目鬼认真思索了一会,然后认真地回答。
当四月一日正因为愤怒微微颤抖的时候,来自前方的两个声音打断了他。
“你好,四月一日同学,百目鬼同学,我是大道寺知世,请多多指教。”先说话的是坐在百目鬼前方,四月一日左侧的女生,一头黑色的长发在末端微微有些卷起,双手自然地交叠在前,非常得体,虽然没有用古语或敬语,却依然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大家闺秀气质,声音更是动听。
“你好,我是木之本樱,请多多指教。”之后开口的是坐在知世前方的棕色短发女生,头上没有梳理平整的几根顽固的秀发俏皮地弯成呆毛,整个人散发出天然的活力。
四月一日急忙转身面向两人换上微笑,“请多多指教。”一旁百目鬼也没有失了礼节,附和道,“请多指教。”
看向百目鬼,小樱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疑惑的神色,转而问,“那个,虽然这么问有点奇怪,百目鬼同学今天早上是不是在月城宅附近?”
可能是由于并不确定的原因,小樱的声音给四月一日一种软糯糯的感觉,他歪了下头,看着百目鬼,嘀咕着月城又是哪家的女孩莫名其妙被这家伙迷得半死。
“是的,我现在寄住在月城雪兔家。”
小樱绽起雀跃的笑容,“啊,那今天早上我们应该碰到过了呢。虽然当时隔着红绿灯……”
百目鬼略作思考的样子,转而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啊,那个穿滑轮鞋的女生就是你啊。”
点头示意,小樱正要进一步询问百目鬼和雪兔的关系的时候,却见坐在四月一日前方的男生擦完黑板已经回来,他打量着四月一日,“你是早上在走廊里的那个同学吧?你好,我叫李小狼,身体不要紧吧?”
“啊,是的,早上真是多谢你了。我只是有些头晕,没关系的,请多指教。”四月一日转过头去,想起早上扶住自己使得自己免于滚下楼梯的正式面前这个棕发少年,他再次表达感谢。
一旁的百目鬼听到对话,转过头盯着两人,还未来得及说话,便从侧方插入了一个男声,“初次见面,我是山崎贵史,请多多指教呢。说起来,转学这种制度最早出现于中世纪,是骑士之间的……啊!”说话的是坐在君寻身后,百目鬼右侧的男生,眯着眼一脸笑容地向两人问好,只说着说着,就被他作为右方的女孩扯住耳朵打断了。
“别一大早就对着刚转学过来的同学乱扯!啊初次见面,我是三原千春,请多多指教。”打断山崎的是一个双马尾的女孩,一边制止着山崎,一边向两人打招呼。
两人匆忙回应,然而匆匆间,上课铃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