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方圆几里
那个夜里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只有一个手机。黑暗里白皙的脸上静静的轻眨的眼轻柔如羽。
方圆几里 - 薛之谦

第十章　方圆几里
１.
　　军训！第二天居然是军训！
　　军训啊军训！不是说不军训么！学校的每一消息为什么都通知的如此随性！吐槽归吐槽，看到贺新凉的时候白凤还是看着他的黑眼圈问他，“昨天晚上睡得好么？”
　　昨天晚上……
　　贺新凉阴着脸，苍白的脸色衬着黑眼圈。低着头，阴森森的眼神，咬牙切齿的说话。带着冷风嗖嗖语气，他笑的阴森的说：“白凤，我想宰了你！”妈的！他为什么要回去之后真的那么听话看了一遍《精神病患者》？
　　边上的盗跖看着。“你们？你们两个昨天是睡一起了么？”
　　训练开始的时候不见了贺新凉，据说是他中暑去了医务室了。白凤抬头看看还在下雨的阴云满满的天。
　　这家伙能不找个这么冲突明显到像是在挑衅一样的理由么？
　　医务室里，年轻的医生一身白大褂，白大褂下依旧衬衫领带精致优雅。“贺新凉你何以这么听话？我还没说没管你，你就自觉把眸子发色换回来了？”
　　“顾荷，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什么叫我染回来？眸色不过是我摘个眼镜的问题。至于头发我只是暂时染发。”
　　贺新凉坐在桌边，以一种长年阴冷的语气淡淡说着。“染的总有一天会掉色，变回原色只是早晚问题。毕竟不是每一种药水都可以像你的那样改变终生。也不会有那么多场像我小时候一样的怪病。”
　　年轻的医生毫不介意。“贺新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你还是住在这里梁欢怡安排的地方比较好。”
　　顾荷诚恳的建议他“你这一跑就没了影！还好栀城是贺家老一辈也呆过的地方。从前在这里有一处房子。我也被派在这照顾你，你找个小地方猫起来大家日子过的都太平。”
　　顾荷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贺新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前阵子你失踪去哪里了？”
贺新凉不说话。
　　“那五天你去哪了？校会之后。”
　　人太小的时候总是没有完好掩盖谎言的能力，这一点顾荷清楚，贺新凉也清楚。所以贺新凉想了想逃避话题或者骗过去的方法，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遇见了一个老爷爷。”
　　“然后呢？”
　　“我替他拉了马头琴，他和我说了一些故事。他说我长得像他年轻时见过的一个人。”
　　贺新凉仰着头，眼睛眯起来。似乎是思考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确定的回想。
　　“他和我说，我很像一个他曾经见过的人。我问他是谁？他说很难说，他看我给他打鼓唱歌的时候像一个人。但是我的面相轮廓又更像另一个人。”
　　“于是呢？那位老爷子把你请到他家和你说了五天？”
　　顾荷咬牙一样的声音冷冷的明显带着强烈的情绪。
　　然后贺新凉打死也不说话了。
　　顾荷感到很奇怪。因为如果发生的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的话，贺新凉不必这样。如果是特别严重的事情的话！
　　贺新凉失踪不算什么事，野猫一样的人，只要不是没隐患就没人在乎。懒散也是他在那个家庭里对所有人的态度。
　　可是顾荷隐约觉得不安。
　　“他说了你父亲什么？”
　　“他认识我父亲。”一边的贺新凉低着头，他皱眉，静静边想边说。“他说，他认识我的父亲颜行。所以我请求他告诉我多一些我父亲的事情……”
　　顾荷听着手心有些冒冷汗，但愿那位老人对颜行知道的也不要太多。

２.
　　看贺新凉的样子似乎事情也真的不大。
　　“那位老人很古怪，说了一些之后就回家了。我就追着他希望他能告诉我多一些。谁知道他是鬼谷高中的校长，老爷子脾气怪得很。可能他认为我有所图谋。总之后来我在他门口守了四天他都不怎么待见我，第五天我差点烧了他房子他才和我又说了一些。但几乎都是没什么线索的。
　　他最后一次见到我父亲的时候我还没来到世上。从他口中我一点也找不到我父亲消失的线索。”
　　……
　　顾荷想了想贺新凉恶劣的个性、以及联系他和贺兰生交斗的过去，觉得这些似乎的确有可能发生。
　　“按时吃药。”
　　他放下一堆透明的药瓶，里面金色的胶囊却让贺新凉嫌恶的皱眉。
　　顾荷医生整整衣服，完成检查和药嘱后就离开了，贺新凉随后反方向走开。
　　老实说，顾荷走的时候还是有一半的不放心。但如果他知道后来情况会发展到何种情况的话？他会觉得自己应该至少有‘全部’的不放心才对！
　　因为贺新凉的确是在骗他。

５.
　　军训上午消失的贺新凉，下午阴天放晴的时候出现了。
　　那时候正是一天军训中最好的时候，傍晚天空的阴云从中间碎裂开，满眼去看的都是碎裂的云朵边金色投射下来的阳光。所有的人都在操场的红砖地上这片碎裂的阴天金色云下坐成一排排一列列对唱军歌。
　　这几乎所有的军训都有的环节。只不过这时卸下一天的疲累。
　　日暮的操场上远处红砖地的洼处还积着水，薄薄的秋水剔透的反着天光。天上一抬头就是乌云镶着金边。
　　操场上一群汉子歌声嘹亮。
　　秋风起的时候他看着整个操场，颜色如同辽阔的最北方，铁金的色调，爽落的秋风和碎云天。
　　秋水清风吹过的红铁栏的校门那边有一行盛开的花丛，枝高花重，深红艳丽但并不秀美的花朵在深绿的叶丛里。边上还有一个穿着长长白衬衫的女孩，低头手里拿着一只长长的长茎红花。
　　女孩虽然看不清面目，但看影子就不是惊艳的类型，身材不明显，气质也几乎没有。只是一个普通的长发女孩。可毕竟她的出现，白衣黑色长发的颜色还是让这个场景完整的刚好的文艺又柔和。
　　“天上没有乌云盖。”
　　一个男生干净的声音轻轻在身边响起，一个人在白凤身边坐下。
　　“贺新凉？”白凤回头自然的看坐下在他旁边‘逍遥法外’一下午的男生。“你说什么呢？”
　　“我说，天上没有乌云盖。”男孩的下巴轻轻的仰仰，指着那女孩的方向。可白凤却只注意到贺新凉下颌线干净白皙，漂亮得线条温柔。
　　“很好看啊！我记得有书上说女人的漂亮让心怦然心动的往往都是某一个合适的时刻，有时甚至就是凑巧，可以无关长相不讲容貌无关其他。天时地利人和，就是缘分吧。”
　　这是贺新凉第二次和白凤说女孩子，两个人谈天的自然。军训迷彩服满眼里少年的侧脸白皙眼神宁静的映着迷彩绿。
　　傍晚，就在很多人打算就这样美好的唱完歌就解散吃饭的时候。教官们又把大家归拢好列队去了别院。
　　“什么意思！”贺新凉在队后面傻眼了。“是要所有人一起洗澡么？”
　　　白凤看贺新凉脸好像都白了。“别想太多，这是学校规定的洗凉水澡。隔间的。”
　　“我不要洗凉水澡！”贺新凉皱着眉一副急眼的样子。
　　“肃静！”教管远处平地一声吼。
　　“……”
　　白凤发现贺新凉其实有很多毛病。比如坚决不洗冷水澡。虽然最后他还是不情不愿的去了。
　　白凤以为，以贺新凉之前打死都不从的态度，那家伙洗冷水澡会洗出杀人现场的惨叫。结果白凤和贺新凉的澡间是挨着的，两个人就隔着一层木板。但全程几乎没听到声音。淅淅沥沥的水声在地面砸得冰凉。
　　不是没听到叫声，而是没听到声音。
　　就在出来的时候白凤还怀疑贺新凉是不是根本没洗，直到看到贺新凉。
白色的手臂上带着冷水，手臂和毛巾几乎混成一个颜色。头发上湿淋淋的紫罗兰的味道，白凤终于知道这气味大概是来自贺新凉的洗发水。贺新凉眉眼清澈的透明感，就像一块冷水淋淋下一秒就要化掉的冰。
　　湿淋淋的头发上还往下滴着凉水。这么看过去好像连贺新凉的眼睛都是湿漉漉冰凉的。
特别漂亮！
　　但是如果能忽略掉贺新凉吓人白的快透明的脸色的话。
　　贺新凉的脸色让人感觉他随时要倒下去，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当贺新凉真的砸进白凤怀里，那一刻冰凉的就像被倒了一冰块在身上。
　　贺新凉直接倒下在他手中时。白凤想的第一件是，贺新凉居然真的这么凉！他这是真的变成一块冰了么！

６.
　　腥红的针管，冰冷的闪着蓝色幽光的针尖，扎进皮肤时入骨的寒意。
　　昏沉的记忆。旋转的昏暗的实验室，冷静异常的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们？
　　药针扎进血管，药针扎进血管，药针！
　　“啊！”
　　贺新凉猛地睁眼坐起来，如同惊起于梦魇。
　　医务室里守在一边的白凤看见病床上的人猛地坐起来，一把扯了手上的输液的针管，抱着手臂狠狠发抖。
　　“贺新凉，贺新凉？”
　　白凤过去扶起盐水袋的架子。“你怎么了，这样会走针的。”
　　“我不管！别想再把这些针扎到我身上，什么都不行！什么都别想往我身上放！管是什么！我又不是用来试验的袋子什么都往我身上注射！”
　　“贺新凉？”
　　贺新凉抱着头不听不答的狠狠自己抱着自己。埋下的脸看不到神情，只觉得整个人都紧张暴躁的很。直到过了很久，他坐着脸埋在曲起的膝盖里抖了很久才开始安静下来，但情绪并没有什么好转的样子。白凤在一边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给贺新凉叫医生？直觉告诉白凤不要。贺新凉此刻就像一个濒临奔溃的精神病人。于是鬼使神差的，白凤做了一个让他一点也不后悔的动作：他俯下身去环抱了贺新凉蜷坐着微微颤栗的背。
　　冷汗透过T恤和外面匆匆罩着的衬衫，手拍在单薄的背上入手冰凉的一片寒意湿冷。怀中人骨架纤盈，脊背薄如纸片微微的瑟瑟发抖。他手心的温度触到贺新凉纤薄的后背的时候，手臂里的人猛地就僵住了，然后如同被恐吓到的动物、或者更像收到惊吓神经失常的病人。
　　不过还好贺新凉没有真的如一个神经失常的病人一样挣开扑上来咬他一口。但是什么都没做的贺新凉失控空空的眼神一直神情失常一言不发的坐到晚上本身也是更恐怖的一件事情。
　　直到晚上快到八点的时候，医务室里依旧静静的。黑悄悄的环境里，床上一直坐着的贺新凉忽然说话，尽管语气安静着实还是吓了一边的白凤一跳。
　　“喂，我是不是失常了。”
　　“贺新凉，你还真是走怪异路线啊？”
　　白凤开了句不咸不淡的玩笑，给他倒了杯温水。温热的杯子碰了碰贺新凉的手臂。
　　“喂？”白凤笑笑。“你怎么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要变僵尸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拿着杯子贺新凉才低头转了转眼睛，眼神悠悠的说话。“我要是僵尸也先咬你。”
　　“完了，怎么连说刻薄话都慢了不止一拍，贺新凉你别吓我啊！真的，你到底怎么了？白凤伸手放在贺新凉额头上。“校医说你是感冒了。高烧了么？不对啊？”
　　贺新凉冰凉的头上一热，抬头看白凤一手放在自己头上一手放在他头上。
　　这姿势真是怪异的亲近。
　　“给我回寝室去。”贺新凉说，静静的一片黑里白凤恍惚一愣。
　　“说什么？”

Better Than I Know Myself - Adam Lambert

第十一章　即若寒蝉。
　　因为他现在就在隐约里害怕……害怕变化，害怕疾病，害怕会死。
　　手臂又在隐隐作痛，好像骨髓里有流动的凉水，有针在游弋于他的血液里。握紧手心的时候会感到骨头里传来的无力，像被抽空了一样！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死亡。
　　当真的体验到冷汗一层层的寂静，绝望般冰冷的感觉的时候。
　　那些年，无人关注，但也无人伤害。除了固定的药物让他半夜抱着腿感到骨头异速生长的疼痛。

听原唱！江美琪的原版好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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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重读那年的情书
时光悠悠青春渐老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许美好
都在发黄的信纸上闪耀
那是青春 失去记号
莫怪读了心还会跳
你是否也还记得那一段美好
也许写给你的信早扔掉
这样才好
曾少你的你已在别处都得到
【也许多年后她还是会记得那个自己人生第一次出丑、失败、悲惨的时刻出现，在广州，将那个时刻惊艳了化作一场迷眩的人。海口的天气，腻腻的甜筒奶油白白的滴答了少年一手。化了的奶油沿着冰雪清秀的指间往下掉。却腻开了整个记忆中的那一年夏天。】
人生若只如初见。
“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许美好
都在发黄的信纸上闪耀
那是青春 失去记号
莫怪读了心还会跳
你是否也还记得那一段美好
也许写给你的信早扔掉
这样才好
曾少你的你已在别处都得到”

３.
　　“男人都会记住夕阳武士对周星驰的背影说的那句话。不是男人的问题。我也不是女的。”贺新凉慢慢的走。路灯下眼神安静的散漫，又像在思考，歪着头。
　　“或者说，男人的概念，本身就是很无情、生硬、又带点自以为是的讨厌。可能太多老男人对那句话倾注了感情，导致所有人都认为《大话西游》除了女生的五彩祥云只有这一句了。其实有什么这句话悲剧的。”
　　贺新凉眼神冷冷的。直直的看着前方的黑路眼睛里凉的淡漠。
　　“说这句话可悲，是因为把自己对号入座。那么悲剧就只是因为自己了。无关爱情，一个失败的人的呻吟，还在故作潇洒，把苍凉做糖衣包装应推销给人承认给人听。”
　　虽然不是全部都能听懂。但是贺新凉，说话要不要那么刻薄！
　　“所以说，我讨厌说那样话的人。只看得到最后一句的悲哀的人慨叹的都是只想着自己。”贺新凉看着夜里眼睛微微眯起，眼角睫影下弧度略微的锋利。“活该悲剧。”
　　“……”
　　贺新凉看《大话西游》的时候，只有在一句话的时候安静的没有表情。
　　片子将尽至尊宝附身的夕阳武士在城墙上抱住紫霞看着她说“我这辈子都不会走，我爱你”
　　白凤回头的时候，看到一直静静坐着的贺新凉仰头看着屏幕，那眼神不动专注。只是好像在哭。

第十三章　非死即生
　　人生真的变成了一只台上牺品，那样还有什么人的意义。
　　被安排做无定死期的器官库，家族的诅咒。非亲‘家庭成员’的冷漠敌对和白眼，这些都不是他所讨厌和害怕的。他更感到害怕的空洞。他的生活里一无所有的空。那时的他害怕的只是终于得到的人生，却空洞的一无所有。
　　好不容易的来的人生，好不容易的来的自由。
　　可是就算得到了自由，最初的开始也空洞的一无所有。
　　害怕，空洞的害怕。没有喜好，没有向往，没有想法，没有理想、信仰、执念。什么都没有的人生。
　　如果真如一只草畜皮囊般被养着，无知的机械的养大，然后等待死亡和最终被杀。这样？想想就会觉得可怕。
　　http://5sing.kugou.com/yc/1714326.html
　　无脚鸟。（个人感觉酷狗上贰婶的版本更好听呢！音质更适合耳朵。）

听 风声在示好
月色已睡着
朝着谁学微笑
城市都悄悄灯火　在燃烧
流言蜚语　依旧 在云端绕
我期待 以飞蛾角度再打量尘嚣
结半个 知交许半生 　潦倒随着季风逆涌拐了道
身不由己成主角
假借这皮囊与其虚耗
周旋无药　世间真浮华怎口口告
偏蜂拥如撞潮　恰缄默的一秒
时间也慢慢老　你说 这一生彷如 无脚鸟
这样倔强却不能 奔跑
我也 随口附和拈烟圈散了
谈及未来怯懦者却那么多
便触 摸 似曾相识的 轮廓
飞过的沟壑　　途经 纵使有波折不过
你我 跋涉　　荆棘一乍开出花朵　释放暗藏的困惑
既前路都携手过何不再偎肩而坐
喂 听见吗幕末下 歌声啊如长发绕匝
无脚的鸟是否飞翔本画地为牢与其虚耗力竭才察觉岁月静好
无脚鸟在寻找 如何才能奔跑 你看到 天之高 歌声飞云霄来生啊 再陪你 续吟吧
【我也 随口附和拈烟圈散了，谈及未来怯懦者却那么多。便触摸 ，似曾相识的 轮廓。飞过的沟壑途经纵使有波折不过 。幕末下 歌声啊如长发绕匝，无脚鸟在寻找 如何才能奔跑。你看到 天之高 歌声飞云霄。】

喜欢你 - Beyond

第十四章
　　贺新凉后来有一次半夜肠胃炎。白凤记得那个晚上一开始还不知道是很严重的肠胃炎，贺新凉疼不外露也自己从来不夸大。那时白凤就在边上，黑暗里那个人在床板上捂着肚子疼得满脸虚汗，却虚弱的笑了。
　　“那又怎么样？别说亲，我就是跟你睡了一觉也不会对你负责的。”
　　这话说的特别帅，潇洒的霸气侧漏。

２.
　　白凤想贺新凉不会真的去当什么志愿者了吧。
　　可是如果只是和医生生气跑了，和家里生气也不至于跑太久啊。一个月两个月过去都再不见人肯定不在栀城。
　　几个月前。贺新凉肠胃炎送到医院的第三天，白凤跟他说替他把假条签了下午去上学，贺新凉就哼哼唧唧的装病死活不上下午的数学课。
　　“还有测试啊测试！数学测试我要真的去就露馅了！而且英语也要做卷子，所有人都在听听力你什么都像鸭子一样听不进去真的很痛苦啊！作文也写不出来啊！你见过只会让二百个汉字的人写八百字作文的么？对我来说要求一百词的英语作文就是这样啊！我连题目都不一定能完全拼出来，太伤自尊了啊！白凤！”
　　“好了。”
　　白凤一脸嫌弃。“你还是‘养病’吧。”
　　贺新凉星星眼笑的一脸一九四九年。
　　“对了，志愿者那个怎么样了？”
　　“你说报表？下午放学我帮你要一张过来。”白凤拿起背包。“那个红头发的女孩不是也要报么？”
　　“不知道，她前两天点滴打完了就没影了。我在医院也再没见她。”
　　“贺新凉你就那么想去啊。”
　　贺新凉躺在病床上看白色的天花板。“我想去别的地方，远一点的地方。不光是志愿者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没那么喜欢栀城了，他是挺想挺想去当志愿者的。最好和白凤一起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在他心里就像高原的天空一样凌冽清新。一想到就感觉那样的日子如同一只鸟飞向了自由。

　　 他与世隔绝。一无所知，也一无所、无可指望。
　　 然而贺新凉还是逃出去了。

十六章　玉响里的蜘蛛－逃跑
　　十五岁的事情后来变得像一个迷，白凤再也没有提起。他到底也不知道贺新凉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一年发生的所有事情，除了贺新凉也没人知道。

他与世隔绝。一无所知，也一无所、无可指望。
然而贺新凉还是逃出去了。
十六章　玉响里的蜘蛛－逃跑
　　“半个月了！半个月了！”
　　宁昊在屋子里狂摔杯子。后面半跪在地上低头的人连玻璃碴都不敢躲。
　　“都已经二十天还找不到人！如果这样下去怎么办？为什么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明明关在玉响里的人怎么会消失？明明只有我能打开玉响！你们到现在还找不到人么？”
　　边上的宁绰喝着水，悠哉的翘着腿。“大哥你先冷静下吧。这些先不说了。怎么？已经是不可挽回了么？”
他这一张嘴差点挨了自家暴走的哥一老拳。
　　“我在贺家熬了这么久，就差一点这次就能出头！这次本来以为拿到了一张好牌可以一举踩下贺家和梁欢怡摊牌，你我兄弟就能在秦家那边上位！现在呢？这节骨眼上卡死？人不在了！我都已经摆明了把贺家卖了秦家主了你告诉我人没了？”
　　“又不是我放的！我都不知道！事发的时候我就在你边上，你知道的。我冤枉！”宁绰揉着腿。
　　“那小孩好看，但我还不至于。”
　　“闭嘴！”宁昊颓燥的坐回厚椅。
　　“那？哥，现在我们怎么办？梁欢怡那边不会放过我们的。就算这样下去，秦家也不会保我们。”宁绰猛地绷直了背。“哥你要空手套白狼么！”
　　“赶紧把人找回来！”宁昊起身。“尽可能先诓着，有时候如果秘密知道的足够多，诈胡也能真赢。”宁昊看着桌子上放置于首位的蜘蛛锦函。
　　“只要梁欢怡所惧怕的秘密我都知道，那把柄就还在我手里。”
　　在此之前。
　　“一定给我要找到！抓回那个小孩！”
　　那么他在哪呢？逃跑在外的贺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