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溶解开来了一样。
我从未如此毫无原因地惊慌失措。我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去。
这一笑,他脸上白花花的褶皱像簌簌飘落的雪一样随着干枯的皮肤脱落下来。
老古董的脸庞有如被白蜡浇灌了一般熔化,萎靡而佝偻的身躯亦渐渐挺直挺直,抬高抬高,变得像刚冒出新芽的小树一样挺拔。他披散的满肩花白如雪的银发也一点点褪去了颜色,甚至缩短成富含生机与活力的栗色。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瞳孔。
那是熔金般的色泽。瞳孔中心完全被石中剑的剑柄般璀璨的颜色取代,那抹与铜臭毫无关联的金一点一点蜿蜒而温柔地延伸出来,直到整个眼眸都与这抹金铿锵有力地交相辉映, 所及之处,就像被阳光照耀一样,被他注视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安。
那昙花一现的美不胜收。
然后慢慢地褪色成古井不波的蓝。
唔,我好像是昏了头了。
我猛地用双手使劲拍了拍脸,脸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以及犀利的痛感。
所以说我不是在做梦?
所以说一个老头子就这么活生生变成了一个少年?
还跟我幻觉里的一毛一样?
可是我脱口而出的不是以上的任何一个问题。
“那个……你的胡子没变回去呢。”
“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在下巴那里挥了挥手,然后念叨了什么紧箍咒一样的东西,那白花花的胡子就消失了。
“现在好了吧?”他对着我笑。
他……是叫梅林对吧?
亚瑟·潘达贡,今年十六岁。
受到了文化的冲击。
妈妈!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