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在上好的海南黄梨木桌旁坐下微抬头睨着, 不愧是他看上眼的人一身裹身的大红袍只叫人更觉惊艳。 眉眼间透出若有若无的戏谑叫人看不分明,这不甚严肃的表情倒是让二月红心下稍安,估摸也不会多难为他。二顺从的进来合手礼了便在桌旁坐着,既没有戏子的风流也无妓女的谄媚,就那么不卑不亢的坐着连一句话也不说。
“这一桌酒菜,本座摆来是给红二爷洗尘,想着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洗尘…洗什么尘啊还洗马呢。他只是在红楼唱完戏移步风月楼又不是从千里之外黄鹤楼赶来,罢罢不与一介武夫计较,尽管心里深深不屑与鄙视面上仍是维持周到礼节。
“那红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月红拿起银箸吃着菜酒却是一滴不沾,张启山也不劝自然知道唱戏的不喝酒得保护着嗓子,一个人斟酒独饮也似乐得其中。其实这一桌子的菜也没动多少,大鱼大肉的哪比得上丫头的阳春面,也只那水晶凉糕还对二月红的心思。大约是心里苦所以爱吃甜的罢,张启山看着二月红蹂躏了半碟点心蹦出这念头。
“不知佛爷可还有事?”
“没了。”
“…红某先告辞了?”
“来人,送红二爷出去。”
佛爷是不是疯了…送走二月红回来的副官见张启山春风得意的出来脑里立刻闪过这个想法,但他还是识时务的闭口不谈,扰了佛爷的美好臆想可不是闹着玩的。打个手势叫随行的人都装看不见故作一脸严肃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