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皆皆
梗简介:喻喻生了死胎,皆皆来看喻喻
补充:(补充易触发彩蛋)
戏:
宁贵妃 喻明秋
我从当年喻府闺阁醒来,做了一场黄粱大梦。
我瞧见凤冠霞帔,珠翠绫罗,继而又是幽深的天,叫我枯坐一夜,醒不过神。是梦将我魇了,它在四年里头生生熬煮成了心魔,大抵是要在我往奈何桥时,在孟婆前散尽的前尘往事。
初秋的夜还溢满夏日的暑气,仍有蝉鸣,忽的抻不直腿,只觉得腹间一阵钝痛。我该是叫出了声,再睁眼的时候整个景阳都是灯火通明的了。产婆大声的喊使劲儿,徒惹我心烦,强开了口,问了人是否报了温室慈宁。猛地,产婆的叫喊混合着陈年旧事杂乱无章的扑过来,叫我喘不过气。
到后头倒也不大疼了,只是寒意渗着湿透了得衣衫漫进骨子里,疼的发寒。
一室皆噤声,我恍惚着撑起了身子,强支着不瘫下去,我瞧着跪了一地人,夺过了产婆怀里的婴孩。他蜷在襁褓里头,满身起着褶皱,我想着是烛光摇曳,叫我看着他是涨红的脸。我闻到他身上未曾拭去的腥味,是从我身体里头剖开的腥臭。
我忍不住掐紧了软缎,颤着手去探他鼻息——下身到底还是疼的,连带心也绞的死紧,凄厉的哀嚎了一声,其他的皆是不成语不成调的哭叫,掩在一室的寂静里头。
“杖毙,皆给本宫杖毙。”葱指打颤,生是将一室指遍,“给本宫查,彻查。”又是不成调的呜咽,只将人搂的死紧。
我睁着眼,像是又赴了一场黄粱大梦,待我醒时,以柔荑一寸寸的抚过婴孩脸颊,逗弄着他,妄图他能嘤咛一声,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我听见我的声是不见高低的,还是往日的平和,却跟着我的身躯一块儿发颤,“查,给本宫查…本宫不信。”
“不信。”
再也稳不住身形,往床榻上一瘫,不省人事了。
皆哥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皆他由是从枯骨里爬出来的,爬到至高无上,却享不尽万寿无疆。子嗣,子嗣——
宁静以致远,贤德仰万事。他的眼里喻氏从来善极,因果不爽他信,孽非景阳他亦信。终究,还踏她屋里,稳婆道来,“闹了一阵,睡过去了。”阖眸退散,倚塌柱边。
不时抬手,顺一顺,滞留汗水和血腥,她原该乌密的发。低唤了两声“阿宁——,阿宁。”
喻喻
走马观花似的,又走了一遭前尘路。从喻家小姐走到了喻娘娘,发鬓上头的簪子更多了,压的脖颈生疼。我大抵也是撑不住的,魂魄就飘飘荡荡的往他处走,总归是脱了躯壳,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听见人唤“阿宁”,但我不晓得其是何人,总归不是我。虽然岁月迷人眼,但我知道自个儿是喻娘娘。
他又唤了一声,敲开了我的头颅,将阿宁两个字生生塞进了我的脑子里头——头疼,较之妊娠之时,有过而无不及。
我到底是被这疼痛牵引回了躯壳。
迷迷蒙蒙地睁了眼,是景阳的宫室,一样的烛火,一样的房梁,还有该是喻娘娘的新郎。
我偏首看着他,半晌无话。
我想着他也是伤心的,但我也不晓得如何宽慰他,因为自个儿也沉在伤悲里头。我瞧着,原在我怀里的孩子不见了,该是被带走了,此后怕是黄泉也难觅了。
我冲他牵了个笑,喑喑哑哑地:“先前是你欠我的,现在是我欠你的,算是平了…”还是提不起力气,很是虚浮:“喻娘娘的头冠实在是太重了,我担不了…阿宁也是,做不得了。”
吐了口浊气:“我也不是续意叫你不痛快的,你知道的,实在是我也不痛快。”两眼一阖,仍是掉不出泪了,只难抑地呜咽:“你晓得的…”
皆哥
唤醒了,直絮絮道着许多,轻掰开她臂,藏回被子里,掖好了。“胡话,糊涂道的,都不作数。”
“我晓得的,可朕是朕。阿宁是喻娘娘,阿宁今天不做喻娘娘,明天也可不做。”臂半抱她身子,指往鼻头刮去
“往后,总要做的。”
喻娘娘
说不清楚心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该是什么都有,该是恨与恼占去了一半儿,恨自个儿是喻娘娘,恼自个儿是阿宁,连带着喻明秋也恨恼上了。往人怀里一靠,抛了梦魇,躲了鬼爪,很是倦怠。只轻轻嗯一句,应了他的话。
总归,我还得是喻娘娘,还得是他嘴巴里头念叨的阿宁,还得是活在世上的喻明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