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蛮荒。
一个白衣仙人降落在一片混沌之中,正是白子画。还是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袍,那么出尘。
“南亦陵,你还要接着扰乱六界吗?”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横霜出鞘,剑气逼人。
蛮荒到处是黄沙,笼罩在阴暗下更加诡异。天上没有星星,没有云彩,只有一轮惨白惨白的月亮挂在柳梢头。密林深处时不时地飞出几只乌鸦,阴森森地叫几声。
“难得尊上来蛮荒啊!弟子有失远迎。”南亦陵走出来,后面还跟着许多人。“尊上是想来杀我么?”他嘴角一勾,傲慢地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薄唇轻启,冷冷的声音出口:“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本尊无需与你多讲。”语毕,便飞身而上,横霜直刺南亦陵咽喉。
南亦陵不躲,也不藏。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看剑锋在自己的脖颈上划出血痕。“尊上,你就这么急着杀我?”他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挑衅地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些:“你偷盗神器,扰乱六界,本尊难道还让你继续祸害苍生吗?”还是漠然的语气。
南亦陵仰天大笑,有几分无奈。他的声音低沉,低沉的不得了:“尊上,可还记得花千骨?”
“花千骨……”白子画的心里猛然一痛。他自己,也曾为了神器把他的小骨……
他的手腕颤抖了一下 终究是放下了剑。“南亦陵,你到底要干什么?本尊,便给你个机会说清楚。”白子画已经降落到地面,语气软了下来。
南亦陵苦笑着摇了摇头:“尊上,我若说我要救师妹,你信么?她是我最在乎的人。”
白子画手臂上的伤疤像被针扎一般,疼的钻心。他永远是孤傲的长留上仙……
“嗯。”白子画点了点头。经历了一切,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孽”也许是没有恶意的。他也知道,什么叫为爱的人付出一切。就像小骨,为了他……
南亦陵也不再言语,眸子里淌下两行泪。他在蛮荒这么多年,哪个人真正去理解过他?今日见到白子画,他才觉得心中的某个闸口被触动了。
“尊上,我愿意改邪归正。”南亦陵突然跪下,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的左臂还在痛,嘴角微微翘了一下,飞身而去。南亦陵急忙跟上。
“南亦陵,你先去戒律阁面壁思过三年,然后再跟普通弟子清修。”白子画御着横霜,依旧淡然。
跟在他后面的俊朗男子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