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今天圣诞节。”
“哦，我不过这种洋节，你知道的。”
“但这不能成为你不送我圣诞礼物的理由。”
短暂的沉默。
“好吧，你想要什么？”
“哈，逗你玩的，你还真信！”
“......算了，省钱。”
“哎，老乌鸦，我跟你赌今年的圣诞节没有雪。”
“废话，你看现在下雪了吗？”
“唔......那换一个？”
“不用了，反正你没有可赌的东西。还记得上回摸纸牌的时候你连衣服都输给我了吗？”
“哦！那是因为小爷不会玩这种低级趣味的东西！”
小风吹过，带走了空中小片的云朵，露出一弯皎洁的月。
“蔷薇，明天早晨会有霜，信吗？”
“不，不信。”
“我可是有八百年坐观天象的经验，你不信？”
“因为霜对我的花不好。”
“老天，这种时候就别想你的花了吧！”
“为什么？就因为我马上要......唔......你堵我嘴干什么！”
“别说那个字，别。”
“看不出来啊老乌鸦，你就这么害怕吗？”
“倒也不是......”
“哎，修罗，别让我清醒着了，很难受的，尤其是地上的石子硌得后背生疼的情况下。”
“这有什么吗？”
“我怕疼。”
“现在呢？”
“你个混球乌鸦快把胳膊从我肚子上拿下去！想压死我吗！”
“也是为了你好，温暖有时候能让人忘记疼痛。”
“哦你就胡诌吧，都是些自欺欺人的玩意儿。”
二人皆是默然，一同抬头看天上星辰的光辉。
“蔷薇，说说你的花吧。”
“想听？”
“嗯。”
“我会喜欢花，完全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
“换一个，听过太多次了。”
“那我不妨讲讲糖果山的故事，说起来这还是一只叫摩西的乌鸦散播的。”
“......”
“干嘛这么冷淡，你亲戚诶！”
“说了多少遍老子不是乌鸦变的！”
“都这样了还想来打我？够不着吧哈哈哈！”
“算了，不跟你争。”
“跟我说晚安吧，修罗。”
“别，蔷薇，别。再跟我聊一会吧，就一会儿，不妨碍你去坐拖着火焰的战车。”
“傻子才坐那玩意吧，摆明了是人肉烧烤。”
旁边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好像是把头埋在衣服里咳的。
“其实，今晚的月亮很好，修罗。你说会有那么一个地方，容纳所有的灵魂吗？大概是假的吧，真有早就挤爆了。我时常会想我可怜的孩子们，最可爱的那朵蔷薇还是在圣诞节死掉的，那年没有雪，只有霜。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讨厌霜了吧？”
“......”
“修罗，你说，干活着有什么意思？每天在这里挣命，贪恋一口空气，不累吗？”
“不，别放弃......别......”
“你啊，为什么要这样呢，顺其自然不好吗？我真的很怕疼，特别怕。”
一只渡鸦从空中飞过，叫了几声。刺耳的声音在，满地银白的映衬下，染上了几分悲凉的调子。
“我真的累了，先走一步吧。如果你非要在意这个字，修罗，不妨称它为，永恒的宁静吧。”
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