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佳宝词，赫佳一脉，嫡出长女，性乖张，易怒，能屈能伸，男子气概颇深，从不肯将所有的事儿宣之于口，在盛京，不出门。
后，入京城，嫁和硕荣襄亲王为嫡福晋。
一切，从这里，短暂的开始，但愿我长醉不醒之后，不想结束。

落子儿不悔，落叶无声。

［我离开盛京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厚厚的，赫佳所有的族人在我身后送我入京，似乎是跪送，我坐在马车里，不忍面对离别，所有的队伍，是一水儿的红色，好鲜艳，我知道，我入京城，是为了去另外一个家和硕荣襄亲王府，这个决定，似乎，没有任何人可以说不是，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任何时候打断我的任何话，我嘛，答应了族人的事儿，就一定会做到，否则，就不会答应的。］
［和硕荣襄亲王，三朝元老，隆泰一朝的辅政王，半生沉浮，如今，这番亲事，在我看来，无非就是，让他晚年活的安稳一些，我对他所有的理解，都是盛京到京城的马车上听来的，这些传言，这些故事，真好听，我那一刻觉得，我要嫁的，是个英雄，可是，当我听到他和之前福晋的故事的时候，却又觉得，他用情太深，我怕，我招架不住。］
［我怀着我最大的诚意，诚恳，埋葬了我少女所有的梦想，走完了从盛京到京城的这段路，京城的雪，我不喜欢，因为，太小了，没有盛京大，我上好的，狐狸围脖不能在这儿戴，好热］
［距离大婚还有十天，我下了马车，到了京城的赫佳府，这儿，有我的姑姑，我的姑父，可是没有我的额娘，但是我并不害怕，这儿，还有和赫佳这辈子的世交赫哲，我见到了老祖宗，她给我说了很多的故事，我最终，还是在无数的憧憬之中，压了盖头，上了花轿］
［雍观，元年，是个倒春寒，到了三月，还是风刮的起劲，在这个时候，我梳妆打扮，和我带来的嫁妆一起，从正门，入了襄王府邸，却扇之礼，对食之礼，三射门之礼，都过了之后，我被送入更能消，满目的红，小七扶着我入了洞房内的时候，我问了一句］
他们可是还没进来？
［小七说是，我点头，将自己的盖头掀开，小七忙说，您不能掀开呀，是要等着王爷来掀的，我不理会，将花盆底也瞪下了，赤脚踏在地上，才觉得无比脚踏实地。揉了揉脚踝］
既然没有人进来，你就去门口守着，把聘礼箱子打开，我记得，第三箱里好多书，快拿出来，我看看，这桩买卖，有了这些书，就不算亏。
［小七知道她家格格是喜欢书如命的，这点，她说不了什么，我将聘礼箱子打开，将书本铺在地上，很认真的看着，果然这个襄亲王，是个学富五车的，喜欢的书本，都和我一样，我边看，边嚷嚷着饿，让人给我拿糕点来，一块儿一块吃着，看着书，一根蜡烛燃尽，我竟然开始找了个笔墨开始誊起来］
小七，给我拿牛乳来。小七，给我拿第三本来。小七，拿错了，不是这本。。
［一次，一次的将书本递过去，又接过他递给我的东西，直到我转身的时候，身后的人，早就不是小七，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丈夫，和硕荣襄亲王，四目相对了一阵儿，手里的书本，自然滑落。摸了摸头上被自己已经弄乱的发髻，和那些被我拿下来的盖头。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赤脚。墩身捡起那本书。尴尬如我。］
你，你好。这本书，你读过？

你和他们说的似乎不大一样，我能不能碰一下你？验明正身？否则，这误认了，可是大事儿一桩，我能拽一下你的胡子么？就一下？
［我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很小心翼翼的在他的下巴上拽了一下，可是我似乎力气有点儿大，拽下来四根胡子，我捏在手里，仔细搓了一下，然后收好］
嗯，这胡子，还是和传说中的相似的，你为什么，喜欢读秦国的历史？我觉得，汉人的历史，最好的，是唐朝，不是秦。汉人太酸腐，这种酸腐，始于秦国，我不喜，只有唐朝，才稍微开放一点，到了宋，汉人果然打不过铁木真。
［一脸的崇拜，从来，都不曾说起这些，也从来都不肯表露自己的心思，只是我觉得，这样的洞房，略微显得有些让人不好意思］
嘿嘿，你喜欢我这样叫你什么？你叫什么？我叫宝词，小名囡囡，满名萨仁，你呢？我叫你襄亲王？巴图鲁，或者，学学汉人，酸不溜秋的喊你一句夫君？

难道听你这样一说，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就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反倒像一个就是存在于故事中的人一样，似乎什么都是旁人说我，而我自己却好似不知自己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你这样我反倒似乎觉得，我都不用说了，我什么都靠着自己做，你就能感觉到我是什么样的人了。那你说说，我这样是不是也挺省心的？
（我的生活从奉业开始，到了后来真的似乎就从未再动过心，我不是不知道心动的感觉，而是我从不想把很多事都当成是一种交换，我只是看重心甘情愿，我知道她的路途足够遥远，可是她却一直坚持了下来，或许很多事我们都早该放下，她抬手的时候，我也没有说可以不可以，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当然我也不会怕疼，她一用力而我一愣）
你说，你这样算不算，不达目的不罢休？来，给我看看，你还有什么好奇的事儿？称呼这事儿，你自己怎么乐意怎么喊，我一贯都是很随意的人，你和我说的，打不过的人，未必是打不过，不是因为手里没东西拿着，是他们自己心里先没底。你自己喊着不觉得疏远了，就成。

襄王爷，你饿了么？能喝酒么？咱俩喝一盅？我从盛京带来的酒，我最喜欢的酒，军营里的酒，要不要来点儿？别人，我可舍不得。
［觉得，他不像传说中那般严肃，索性也不拘束着礼数什么的，将外罩的喜服一拖，里面的衣裳打了个疙瘩，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的箱子里，抱出两坛子酒，因为习惯了，也不到碗里或者杯子里，直接两个坛子盖子揭开了放在桌子上，然后，从那个铺的整整齐齐的床榻下，翻出一堆红枣花生，放在碟子里］
［矮桌上，两坛子偷来的酒，一碟子喜床下礼仪性质的红枣花生，就成了最好的谈话辅佐物，我先打开一坛子酒，大喝了一口］
这些红枣，花生，放在榻上也是祈福用的，与其祈福用，还不如，把东西吃进肚儿里，还能顶饱，你也吃，人吃五谷杂粮长大，我就不信，你做了这样久的礼数，不饿。这算咱俩同喜，至于这个酒，算是贺我见到了真人！我还真以为，我会丢了，我告诉你，我是个路痴！不折不扣的路痴，不认识路。偏偏还胆儿大的很。我来前儿，听了你太多的故事。故事里把你吹的神乎其神，一拳能打死一头熊的，是你吧，京郊的野鸽子，一箭贯穿四目的，是你吧，喝酒很千杯不醉的，是你吧。嘿嘿，快吃呀。
［顺手剥开一个花生，塞到他和自己的嘴里］可是我觉得，你似乎不爱吃东西，这点不好，以前没人照顾你，以后，我来照顾你，把你养胖三圈儿，嗯，至少，要看着不这样瘦，是我的目标！来，喝酒！

我叫你襄王爷的时候，你自然可以喊我一句福晋，我叫你兆东的时候，你自然可以喊我一句宝词，我叫你夫君的时候，你自然也可以称呼我一句囡囡，什么身份，什么称呼，不在称呼本身，而在于心，怎么叫，看你。来而不往非礼也，很公平。
［我从不是一个固守陈规的人，做事也好，为人也好，都活的很开明，抱着坛子，又畅饮一口］你大体喜欢安静，不喜欢吵闹，可是你这样的人，在我看来，并不是不喜欢说话，而是没有找到对的人，一个人，在对的时间说正确的事儿，就是对的，如果在错误的时间，哪怕是对的事儿，那也是错的。或许，你可以试着，找个能听懂你说话的人，跟她说，很多话，憋在心里，会出问题的，你总是不愿说话，选择沉默久了，整个人会变的沉默的。这或许是你不爱吃东西的根本原因。
［听他说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我歪着头，玩儿这桌子上的花生壳，索性用抓了一把花生，将花生壳捏碎，然后一把花生仁，捏在手心儿里，往他身边坐了坐，手绕过他的脖子，从反面将一把花生仁塞到他嘴里］
这个，不要吐出来，这不是花生，这是喜庆，你吃完了喜庆，或许，以后的日子，就都喜庆了。好吃么？

孤单？难道你很孤单么？我以为孤单的人，只有我一个，我们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冲着这个，咱得喝一个！
［那句孤单，让本来潇洒的我，有些控制不住，我在京城的举目无亲，我离开盛京时候众人的话，我在盛京时候，所有人的孤立，我从小，因为太孤傲，因为太很多事儿追求的太极致，所以，没人和我是朋友，我没有朋友，我认为，我抱起酒坛，将那一坛子酒，喝完，起身，又拿了一坛子新的打开，又下去一半儿］
从小到大，我的朋友只有，书，酒，马，就是没有人，我问过自己，为何空有一番抱负，却是女儿身，我就应该去考科举，当状元的。一定是上天嫉妒，我太聪明了，所以才让我生成这样，可是我太聪明，也不是我的错啊。东东是智者，经历的事儿比我多，来说说，对于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喝了一口酒，发出一个问题，不等他答，手拉着他的手］你可以试着找找呀，我相信这个人曾经出现过，只是她不在了，可不能因为她不在了，就不去找别的了呀，要眼界放开一点儿，要说解惑，解闷儿，陪人说话，这种事儿，我最在行，你考吧，上至先秦战国，下至明朝，你说一段，看看有没有我不知道的？朝堂之事，你的专长，我不懂，我不说，但是生活嘛，以后你能不能听我的？
［连后宫都不能干政，干政会死的很惨的，我又何苦呢，许多事儿，既然你投胎是个女人，就做点儿女人该做的事儿，女人像水，该是柔的。］
你想喝酒，我陪你喝酒，你想谈史，我陪你谈史，你想下棋，我变着花儿陪你，你想听小曲儿了，我给你唱昆曲，至于，你胃口不好嘛，说吧，喜欢吃什么？川鲁粤淮扬，闽浙湘本帮，只要你说的出，没有我做不到，你想生一个孩子，我白送你俩。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你能敞开心扉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想生一个孩子，我白送你俩。
［顺手一指，眉毛一弯，笑靥如花］

你若爱自苦，那我奉陪，我余生的快乐，奉你一个，你此生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是认识了我，相信我，我会做给你看，说无用，我们看，不过，今晚，请给我一夜的时辰。
［手拉过他的脸，很重，也很正式的吻在他的嘴唇上，这是一个形式，也是对自己的一个说法，我停顿的很长，很久，盯着他看了许久。不再说话，只是抬手，拿起酒坛，喝了个通透，夫妻两个人，从这一刻开始无话，只是一坛子，一坛子的喝酒，无言，是最好的话，他和我说的话太多，我从来都是个很爱自苦的人，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见到的人，是这样的，不过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挑战］
［我带来襄王府的一箱子酒，十二坛，已经快见底了，我原以为，这些酒，可以陪伴我很长时间，可是没想到，新婚第一晚上，就被我快喝完了，我喝了很多酒，在盛京，再贪杯，也不会如此畅饮］
［后来，我坐在地上，抱着那个空坛子，哭了，哭完之后，却又拿起一把剑，出了屋子，脚尖点地，三月的天气，还透着一丝微凉，我的院子里，赤脚，舞着我时常会舞的剑，可能，这是我最后的狂欢，但是，可能，是因为，今日喝了太多酒的缘故，手里的剑不听使唤，终是一剑，刺入自己的左边臂膀，流血了，我，舞剑这么久，不曾失手，我看着那血，依然忍着，咬牙坚持着。］
［渐渐的，牙齿也出血了。这是我发疯的一个晚上，不顾那些伺候的人的丝毫劝阻，在院子里，舞着，一次又一次的剑锋，似乎，是发泄，更是放纵，末了，累了，渴了，坐下，拿过酒，放肆，畅快的一口酒下去。只觉得，自己的人生，或许从这一刻开始，是新的。］

［我坐下之后，他问我，他能帮我做什么，我才一下子扑在他怀里，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奢求一个温暖的怀抱，石阶好冷，可是我觉得，或者，我想通了，日后他的相处方式，或许，他和我之间，如父如兄，他能教给我的，一定比刚才更多］
囡囡想家了，想我的阿玛和额娘了，我想念盛京的雪，那里的雪，比北京的大，我本来准备好了很多御寒的衣裳进京，可是我发现，北京好热，我的狐狸围脖，都戴不上了，说起狐狸围脖，那只狐狸，是我打到的第一只狐狸，我可会打猎了，京城附近，是不是也有围场？你带我去打猎，好不好？
［我承认，虽然喝了这么些酒，我身子却还是冷的，在他怀抱里的那一刻，却还是瑟瑟发抖冷着，原本，我的身子，没有那么不好，可是，这一刻，却觉得，自己是需要关心的］
我方才盯着你看了这么久，是觉得，你给我的安心，很像我阿玛，我说了，我在家，没有朋友，桀骜不驯惯了，只有我阿玛能降服我，因为，他的马骑的比我棒，我能狩到一只羊的时候，他就能猎到一只狐狸了，我阿玛说，你的骑射，比他，有过之而不及，所以，我就来京城了。我要看看，骑马比我阿玛厉害的人长什么样。
［顿了很久，手拉着他的手，眼睛一瞪］现在，我见到了。我，不后悔。可是，我怕，你后悔，我已经没有家了，这儿，就是我的家。我不想我的人生，还没开始，就被判出局，襄亲王，如果你的心是一座冰山，也给我个机会，让我走进你的心好么？

［他的话，如智者，如长者，孜孜不倦，我不会觉得难过，不会觉得烦，不觉得纠结，反而觉得，这个人，还有点儿可爱，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大概是那一刻在一起的感觉，或许是我喝了酒，又这样在他的怀里躺着，显得尤为安静，他离着我很近，帮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用没有受伤的手。拉过他，双手一环］
我虽然将你看做珍宝，可却不想有一丝一毫的勉强，你若不想要我，周公之礼随意，等你想了再说，不过，总可以，让我亲你一下，至少慰借我千里迢迢的来京城的一颗心。我当然不止会打猎，我还会照顾你，却也想照顾你，我不想听你的跟我说的话，是对不起，抱歉，更不想听你告诉我不合适，再猛烈的马儿，也会有被驯服的一日，成亲，就是两个人互相驯服对方，不过，在你面前的我，早就不是烈马。你的故事，已经把我彻底收服，你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偷，偷走了我的心，你说，你拿什么赔我？
［不管不顾，不偏不倚，就那样盯着他的眼睛，吻上去，似乎，这一次，我并没有第一次那样宣誓主权，多了几分的柔和，我想要这个男人，也希望，这个男人认可我，认可我的存在，我喜欢阿玛的话，喜欢，就去征服，我不喜欢额娘，什么顺从，三从四德，喜欢，才会克制，爱，就会放肆，我想我已经放肆了，不过无所谓，我放肆不止一次了。再来一次，何惧？］
既然你不后悔，以后的路，我陪你走。就算前面，有什么不好，我压下一切，陪君同看，或许，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事儿了，但是有你陪着，我愿意疯狂一把，人，有梦才叫生活，无梦，只是活着。

那你是不是这个人？
［亲吻到了最后，是两个人的事儿，似乎渐渐的，我被压到在地上，幸好，周遭无人，我可以尽情的享受这个吻，我看过书，知道太多人的洞房，可是没有想到我的洞房，竟然是这样的，没有寻常的礼仪，而是舞了一通剑法，聊了一夜史书］
你能不能抱得动我？
［我问出这样的话，似乎是一种挑衅，挑衅着很多人，让我不能明白的状态，只是我淡淡的忧伤，觉得自己有些主动，我问完了之后，竟然在这一刻，停止了所有的进攻，我努力放松自己的身子，由他摆弄，这团情欲，最终，是我自己挑起来的，还是我自己受着］
我盼的你是。永远是。
［不经意间变了姿势，我不曾想到，我如此轻，他一下就抱起来了，屋子的门合上了，暖洋洋烧着地龙，在他怀里居高临下的，看那很多箱子的嫁妆，忽然觉得，我实在很富有，当然，我最大的快乐，该是认识了，了解了我一生中最憧憬的人，我憧憬嫁给他，很久了，手指在他背上一滑，眉儿一舒，最朴实无华的语言，脱口而出一句赞扬。］
你，威风不减当年，还是好棒。

我是个喜欢做，不喜欢说话的人，在我看来说服力也不过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做不到，所以才只是去说，可是自己努力过的人，一定会发现其实知道怎么说的人未必是知道怎么去做的，所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说的是纸上谈兵。
（有时候看到的未必是真，有时候看到的也未必不真，只不过是看到的人自己怎么想到了最后才会是这个事情最真实的结果，我相信的结果到了最后也只是希望结果是最真实的，旁人如何看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如何去接受这样的一个过程，或许放纵一次是她想要的，而我也恰好能给她，这样何尝不是各取所需，或许我看重的从来不是年纪）
我不说不做，不代表我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所以或许你会在问我。我是不是这样的人，我给你看到的应该是过程和结果吧。
（她的一句夸赞，其实也是一种过程，而并不是一个结果，我能够给她的，我一定就会给）
你知道一句话么，叫做好汉不提当年勇，而我的当年所有的那些险恶其实如今都早已化险为夷，又有什么人会真正愿意揭开自己的伤疤呢？好了伤疤也忘不了疼吧。

好汉不提当年勇？是汉文？我大概不懂，咱们满人的话里没有这一句，对我来说，最棒的人，就是骑射很棒，骑马很棒的人。咱们满人叫巴图鲁。
［银铃般的笑声，两个人入内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微微有些烫了。到了床边儿，看了一眼床榻，轻声一句］
手臂酸了么？快放我下来吧，这样抱着，最累人了，我估计你可能心里在嘀咕，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沉，累的老夫，都不知道怎么抱着了。
［他和我的年龄，大概差了三十岁，但是或许就是这三十岁的年龄差，让我觉得，有一张安全感和辨识度，也让我觉得，与其嫁给毛头小子，不如一来，就跟在一个很厉害的人身侧，哪怕，就只是做个丫头，也能学到很多，别人学不到的东西］
今晚，我们如何睡？你可还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