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真的是那么容易篡改的吗?那些曾经自以为是重要的瞬间是那么容易忘记的吗?旧
时的同事能在瞬间想起自己的存在,而自认为最重要的搭档却用那样仇恨的目光怒视自己。
虎彻能明白巴纳比愤怒的心情。也理解当时的巴纳比一定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没有想起来。只是还是会难
过。巴纳比那样的眼神,甚至会出现在梦里,不争的事实叫喧着,疼痛的同时却只能一人背负。即使是这样
,虎彻从来没有怪过谁。
他只是自己难受。
然而依旧笑得没心没肺。仿佛生活中的重压从来没有存在过。妻子的逝去,能力的衰退,人情的冷淡。也许人
们叫他猛虎,并不止于力量,而是暗喻他强大的内心。然而谁会在意。
虎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这种感觉持续了大概三四天。这让他非常不安。终于在虎彻决定喝一杯再回家的某一天,那双眼睛的主人露了面。
“什…什么啊……我以为是谁呢。话说你跟踪我快一个月了吧。是你吧,一定是你吧!”
“是我如何。”狂徒月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坐在了虎彻旁边的空位上,“一杯威士忌。”
“有什么事就说啊,真是的,弄得我提心吊胆的。”虎彻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跟踪算什么啊,你是属黄鼠狼的吗?”虎彻用手指敲敲月的脑袋,一幅你脑子是不是瓦掉了的表情。
月被他的表情逗乐了,神色稍稍缓和了些。
“我的确想求你一件事,但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呃…你狂徒还有不好意思的事啊,所以,是什么事?”虎彻好奇的歪过头看他。
月也不避讳的直视着虎彻,只是仍思忖着要不要开口。
良久,就在虎彻无趣的转过头的时候,月有些犹豫的声音才想起。
“可不可以让我……暂住你家?”
“哦,住我家……啊?什么?你要住我家?!为甚?!你家爆炸了?被你的火焰烧掉了?”
“你小声一点。我家好好的,没出任何事。”
“啊?那为什么啊?”虎撤一脸不满的嘟囔:“你难道在逗我吗。”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无聊的人?”月转过头看着虎撤。
“啊……呵呵…怎么会……”虎撤尴尬地挠挠头。
“我是狂徒这件事,除了你,其实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的能力很奇怪,是穿越。包括现实的穿越和梦境的穿越。”
“现实的和梦境的?什么意思。”
“现实的是指从一个地区瞬移到另一个地区。”
“什…这能力也太开挂了吧!”
“梦境的是指,他可以穿越到你的梦中,成为你的梦魇。”
“这……这和你要住我家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叫乌童。两起杀人案的凶手。然而以他的能力,警察怎么可能抓的住他,我就准备……”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又抱着你扭曲的正义感准备杀人灭口了吧。”
“是这样。不过纠正你一下,这就是正义,什么叫扭曲。”
“是、是……现在不和你纠结这些……”
“然而他的能力实在太过强大,虽然我不想这样说。他躲过了我3次火焰。全部在瞬间移动到了另一个地方,就算背后袭击都被发现了。可见他不仅拥有强大的能力,敏觉度也相当高,实在很难对付。”
“然而他不知哪里弄来了我家的地址。每到我夜晚睡着的时候就穿越到我家然后穿到我的梦里。”
“什么?!他……他他……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你那个掉?”虎彻对天发誓,他只是纯属好奇。
“他试过,但失败了。我很浅眠,会发现任何微小的杀气。穿越梦境这个能力,必须要看到本人才能发动。所以他就穿到离我几米远的地方,看着我,进入我的梦境。”
虎彻震惊地看着月:“那你……”
“对,我被他可恶的梦魇扰得无法入眠。已经三天了。”
“那……为什么是我家?”
月愣了几秒,眼神竟然有瞬间的迷茫。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应该是你。”
“啊?就算你这么说,突然要一起生活我也……”
“不愿意吗?你确实没有义务答应我。只是以我的身份,在任何一个宾馆留下记录,都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我也没有说不愿意啦。”虎彻叹了口气,“你今晚就搬来?”
“你的意思是同意了?”月没来由的感到愉快。十分的愉快。甚至有点兴奋了。
“嗯,毕竟你工作很辛苦,休息不了的话很可怜吧。不过你要住多久?”
“到我杀死乌童的那一天。”
虎彻白了他一眼,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月跟在他后面,眼神一直黏在虎彻的腰上。
“你应该多吃一些,太瘦了。”
“啊?大叔我可是全身肌肉的猛虎哦,怎么可能瘦!倒是你,只剩骨头了好吗!”
“嗯?那这是什么?”月突然凑近,抓起虎彻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指尖感受到的是结实紧致的肌肉。
“你……你干什么啊你!!”虎彻红了耳根。
“怎么样?我只有骨头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有肉行了吧。”
这短小的插曲过后,两人又是一路无言。直到到家后,虎彻才反应过来什么。
“你……什么都不带直接来我家?!”
“再回去暴露行踪怎么办。”
“哎,行行行。不介意的话就先穿我的睡衣……等下!不行!内裤不可以!”
“我不介意。”月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虎彻,随后不知耻的加了一句:“我会自己洗的。”
“不是那个问题!会膈应的吧!会的吧!”虎彻叹了口气,无奈地妥协:“就今天一天,明天自己把日常用品弄齐全ok?家里有备用牙刷和毛巾我一会拿给你。”
“嗯。谢谢。”
月在虎彻的浴室里洗澡,莫名其妙得心跳加速。他似乎很享受这一过程,动作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缓慢。月裹着浴巾出来,一想到这浴巾曾紧紧包裹着虎彻的肌肤线条,而现在正贴合在自己身上,就觉得血脉喷张。
“诺,这是你的睡衣。”虎彻递给他一旁叠放整齐的衣物:“话说你洗个澡真是久。”
虎彻偏过头正好看见月从浴巾中露出的大半胸膛。月颜色奇特的发丝卷合着洒落下来,竟是出乎想象的艳丽优雅。
“你这家伙,如果不当什么狂徒,其实是个美男子呢~”虎彻边像浴室走去边调侃着月。
“我个人觉得,美这个字不适合我。比较适合你。”
“啊??!变态嘛你。”
虎彻从浴室出来后,月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