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就来了,给张重新开了方子,说他只是病还未痊愈,脑子难免糊涂,静心养伤,服药忌口,便可恢复过来。
送走大夫,菊仙去药房抓药回来,熬好中药,端来床前,刺鼻的药味让人反胃。“来师弟,吃药了。”
张半死不活的闭上眼,痴痴的念叨着已经说了无数遍的话:“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这就是你的家。”她把药端在他嘴边,“快喝了。”
他疲倦的把眼睛睁开,眸子里一汪清水,竟让人分不清是泪光,还是星辉。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止不住的心疼,怎奈他看了她一眼,立马换了副面孔,轻蔑的抿起嘴角,一巴掌打翻了眼前黑糊糊的汤药,染脏了他的衣服和被褥。
“程蝶衣!?”菊仙终于忍不下去了,指着鼻尖骂道:“你别不识好歹,你看看你惹出多少事端!哪次不是你师哥出生入死救你?!你倒是耍起少爷脾气了?”
张没有应答,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眼中盛满了水,最终从眼角一丝丝滑落。
他发起疯来,谁都制不住。不吃药,不吃饭,砸东西,打人,菊仙终于忍不住了,回了家,还把段小楼也骂了回去。
只剩他一人。
他知道自己发疯,不是抑郁症发作,而是极度恐惧,到了民国,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不行,他要想尽办法回去!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把身体养好,再慢慢调查缘由。《霸王别姬》里面大多数人物关系,他都了如指掌,应该能瞒得住众人。
程蝶衣,不过是再演一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