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伊利亚是个典型的双面人啊。他可不是一个完全的好人阿鲁。发起怒来的时候比他的助手伊万可怕多了。曾经拿一把十字镐打退了当时进攻军队的一个分支。经常欺负他的几个仆人，最小的一个小仆人可是被常年按着头长不高呢阿鲁。你要知道，一位军人的手劲多么大，天天被蹂躏还真是挺可怜的阿鲁。他和助手在一块儿的时候几乎没人敢直对他们说话，当然除我之外了阿鲁！”
“先生，午饭做好了，带上伊万过来吧。”
“好。我去尝尝濠镜的手艺阿鲁！”
“呐，谢谢先生。”
王耀早早的叫来伊万，伊万也收拾好了准备在他们家住上的房子。王耀在听到助手名字是伊万的时候脸上还真是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于是兴致勃勃的讲了一个早晨。
餐厅是个隐蔽的空间，阳光却很充足。红木的桌子，青瓷的盘盛着温热的饭菜。王耀让伊万炒了几个听说是伊利亚很常吃的菜，说是让他来尝尝，而王耀却是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差不多。伊万别扭的拿着筷子，戳着桌子却没办法把两根筷子对在一起。不会用手控制，只能拿手攥着。
“哈哈哈，伊万，你还真是和伊利亚挺像的阿鲁。看你连筷子都拿不起来。”王耀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递过来一个勺子，“真是抱歉阿鲁，我们家还没有除了勺子筷子之外的用具呢。”
伊万只能拿着勺子，喝着热粥，想象伊利亚是怎样在中/国能学会用筷子的。伊万吃完饭的很快，因为并没有吃多少。他走到客厅的长椅子上，来回的翻着那本传记，标红了所有伊利亚出现的地方。
“我看到伊利亚脸上独有的微笑，不掺杂阴暗的，也没有虚伪的笑容，如向日葵一样。”
“这天我们一起下乡推广电灯的使用，并且给村中的人看病，说服他们使用西药。走街串巷，下地上田，逛完了不少村子。伊利亚如此认真，对于工作，对于同事。”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早已忘记。我送给他一份自己雕刻的礼物，不知道他是否开心。在此之后，我仍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冻伤的人们格外增多。处理完一天的事物，我回家之后看到了桌子上的蛋糕，正中央用俄语写着我的名字。突然，伊利亚从屋里走出来，赠予我一枚精致的勋章，将它戴在我心脏的位置。”
“我与他的生日是同一天，而我们却互相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而他却不是个完全意义上的好人，他在残暴的那面，我不愿提。”
伊万放下书，揉了揉眼睛。书的纸页上留着弯折的痕迹，末端有着稍稍破碎的痕迹。原书不在这儿，这儿只是一本复印件，上面存留着工业印刷后的味道。
王耀和王濠镜在聊着家常，叶片被风儿吹出簌簌的响声。娴静的水仙朝向阳光，好像镀上一层鎏金。屋子安静的很，似乎能听到盆景上的绿苔呼吸的声音。窗外的云似乎掉进湖中，渐渐溶解，留一片澄蓝幽静的天空。
伊万坐立不安，更多的是焦急与纠结。他到底该不该去再寻找关于伊利亚的信息？对于伊利亚，他是个复杂的人。残暴的一面血腥杀戮，善良的一面温柔儒雅。伊万不想再追寻什么真相，他怕会听到太多关于伊利亚恶劣的那一面。伊万感觉到十分沉重而劳累，因为似乎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也许曾经不可一世的一个人会石沉大海。王耀老了，他也许不能再传承什么，而伊万如果放弃，也就没人会记得伊利亚。
为什么？伊万为什么会执着的让伊利亚永存于世，他自己无力的半躺在硬冷的椅子上，感受着四面八方滚滚袭来的压迫感。
“伊万啊，今天还出去吗？”
“谢谢王耀，不用了。”
伊万在迟疑是否继续下去，手里无聊的转着一支钢笔。一场谜团笼罩的旅行，终究下着阴雨。
南方的天转变的很快，由蓝变灰，下起淅淅沥沥不足称道的小雨。如丝如雾，似乎是天空飘下的羽毛。雨的味道从门缝窗户渗透进屋子里。
人对某种特殊的味道是有强大的记忆力的，很难说谁没有能永远存于脑海中的气味儿。伊万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的抓起钥匙开门，然后把自己放在门外，深吸一口带着雨滴味道的空气，伴随冬季微凉的风。
进入肺的一刻，得到的不仅仅是生理上对于氧气的需求。伊万望着阴雨连绵的天空，闪过了一瞬间的画面。
霏霏的小雨，门庭若市的人们熙熙攘攘，午后突然来袭的雨和枪声，打破了一片祥和的画卷。
伊万握紧手里的钥匙，疯狂的回忆刚刚的画面，试图再从记忆的海洋中摄取更多的信息。在无济于事后生气的用胳膊肘撞击了木门，似乎依稀听到门裂开缝隙的声音。
“伊万！我是让你住在我们家里，不是让你来拆迁的阿鲁！濠镜，医疗包和工具箱去哪了阿鲁？”
“啊先生，很久没有用过了，我去给你找找。”
“你是想起了什么吗阿鲁？”
“不知道呢。真的不知道。”
血液沾湿了米色的袖子，从而染上一片殷红。伊万脑海里唯一的想法以骇人的速度萌发蔓延着——找到任何关于伊利亚的信息。他想了解他，想走近他，哪怕一点点。
“伊利亚是个典型的双面人啊。他可不是一个完全的好人阿鲁。发起怒来的时候比他的助手伊万可怕多了。曾经拿一把十字镐打退了当时进攻军队的一个分支。经常欺负他的几个仆人，最小的一个小仆人可是被常年按着头长不高呢阿鲁。你要知道，一位军人的手劲多么大，天天被蹂躏还真是挺可怜的阿鲁。他和助手在一块儿的时候几乎没人敢直对他们说话，当然除我之外了阿鲁！”
“先生，午饭做好了，带上伊万过来吧。”
“好。我去尝尝濠镜的手艺阿鲁！”
“呐，谢谢先生。”
王耀早早的叫来伊万，伊万也收拾好了准备在他们家住上的房子。王耀在听到助手名字是伊万的时候脸上还真是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于是兴致勃勃的讲了一个早晨。
餐厅是个隐蔽的空间，阳光却很充足。红木的桌子，青瓷的盘盛着温热的饭菜。王耀让伊万炒了几个听说是伊利亚很常吃的菜，说是让他来尝尝，而王耀却是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差不多。伊万别扭的拿着筷子，戳着桌子却没办法把两根筷子对在一起。不会用手控制，只能拿手攥着。
“哈哈哈，伊万，你还真是和伊利亚挺像的阿鲁。看你连筷子都拿不起来。”王耀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递过来一个勺子，“真是抱歉阿鲁，我们家还没有除了勺子筷子之外的用具呢。”
伊万只能拿着勺子，喝着热粥，想象伊利亚是怎样在中/国能学会用筷子的。伊万吃完饭的很快，因为并没有吃多少。他走到客厅的长椅子上，来回的翻着那本传记，标红了所有伊利亚出现的地方。
“我看到伊利亚脸上独有的微笑，不掺杂阴暗的，也没有虚伪的笑容，如向日葵一样。”
“这天我们一起下乡推广电灯的使用，并且给村中的人看病，说服他们使用西药。走街串巷，下地上田，逛完了不少村子。伊利亚如此认真，对于工作，对于同事。”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早已忘记。我送给他一份自己雕刻的礼物，不知道他是否开心。在此之后，我仍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冻伤的人们格外增多。处理完一天的事物，我回家之后看到了桌子上的蛋糕，正中央用俄语写着我的名字。突然，伊利亚从屋里走出来，赠予我一枚精致的勋章，将它戴在我心脏的位置。”
“我与他的生日是同一天，而我们却互相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而他却不是个完全意义上的好人，他在残暴的那面，我不愿提。”
伊万放下书，揉了揉眼睛。书的纸页上留着弯折的痕迹，末端有着稍稍破碎的痕迹。原书不在这儿，这儿只是一本复印件，上面存留着工业印刷后的味道。
王耀和王濠镜在聊着家常，叶片被风儿吹出簌簌的响声。娴静的水仙朝向阳光，好像镀上一层鎏金。屋子安静的很，似乎能听到盆景上的绿苔呼吸的声音。窗外的云似乎掉进湖中，渐渐溶解，留一片澄蓝幽静的天空。
伊万坐立不安，更多的是焦急与纠结。他到底该不该去再寻找关于伊利亚的信息？对于伊利亚，他是个复杂的人。残暴的一面血腥杀戮，善良的一面温柔儒雅。伊万不想再追寻什么真相，他怕会听到太多关于伊利亚恶劣的那一面。伊万感觉到十分沉重而劳累，因为似乎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也许曾经不可一世的一个人会石沉大海。王耀老了，他也许不能再传承什么，而伊万如果放弃，也就没人会记得伊利亚。
为什么？伊万为什么会执着的让伊利亚永存于世，他自己无力的半躺在硬冷的椅子上，感受着四面八方滚滚袭来的压迫感。
“伊万啊，今天还出去吗？”
“谢谢王耀，不用了。”
伊万在迟疑是否继续下去，手里无聊的转着一支钢笔。一场谜团笼罩的旅行，终究下着阴雨。
南方的天转变的很快，由蓝变灰，下起淅淅沥沥不足称道的小雨。如丝如雾，似乎是天空飘下的羽毛。雨的味道从门缝窗户渗透进屋子里。
人对某种特殊的味道是有强大的记忆力的，很难说谁没有能永远存于脑海中的气味儿。伊万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的抓起钥匙开门，然后把自己放在门外，深吸一口带着雨滴味道的空气，伴随冬季微凉的风。
进入肺的一刻，得到的不仅仅是生理上对于氧气的需求。伊万望着阴雨连绵的天空，闪过了一瞬间的画面。
霏霏的小雨，门庭若市的人们熙熙攘攘，午后突然来袭的雨和枪声，打破了一片祥和的画卷。
伊万握紧手里的钥匙，疯狂的回忆刚刚的画面，试图再从记忆的海洋中摄取更多的信息。在无济于事后生气的用胳膊肘撞击了木门，似乎依稀听到门裂开缝隙的声音。
“伊万！我是让你住在我们家里，不是让你来拆迁的阿鲁！濠镜，医疗包和工具箱去哪了阿鲁？”
“啊先生，很久没有用过了，我去给你找找。”
“你是想起了什么吗阿鲁？”
“不知道呢。真的不知道。”
血液沾湿了米色的袖子，从而染上一片殷红。伊万脑海里唯一的想法以骇人的速度萌发蔓延着——找到任何关于伊利亚的信息。他想了解他，想走近他，哪怕一点点。
Cormac
北溟夕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