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芝豹这次见到徐凤年,有责问有讥讽,但是归根结底,陈芝豹之所以暂时没有杀心,就在于那个年轻人,有着一条陈芝豹心知肚明的清晰底线。徐凤年的心声,那些从未诉诸于口的言语,陈芝豹其实并不是不能理解。“我何尝不想北凉三十万铁骑,北凉参差数百万户百姓,人人不死!我何尝不想北凉文臣武将人人美谥?” “我不想北凉铁骑死得其所,我只想所有人活下去,希望天下太平,希望北凉跟中原一样不见硝烟,二十年,一百年!”“我何尝不希望清凉山碑林不刻上一个名字?”陈芝豹收回思绪,替徐凤年感到有些可怜。“不愧是他的儿子,不愧是李义山相中的弟子,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痛快过。”陈芝豹没来由叹了口气。他这趟来北凉,本是想救下齐当国。也更想去清凉山某个地方,祭奠那个自己一直视为亲生母亲的敬重女子。陈芝豹笑了笑。我不姓徐。可名“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