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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慕】白生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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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距那次妖神之战已过百年余,或许没有人知道那所谓的妖神现今成了个孤魂,一个所谓用命换来的残魂,世人只是听闻言妖神已死,世间再无神,长留上仙不知去向,至今疯癫成魔......
  那日不过是一个机缘,她被扔在忘川,意识不过是模糊的,只是靠着所谓妖力来一点一点凑齐残魂,但那样也好,没有所谓的长留,没有所谓的他……
 她总是能在忘川里看见许多自黄泉路上的魂魄,看见一碗孟婆汤下肚后的迷离,看过所谓的奈何桥头总多情……
  她只是知道距那日已过了很久,平时靠着辟谷之术免了饥饿,她本便是不用用膳的,只是,她或许又记得了绝情殿……
  前世的记忆她还记得,还记得那个孩子,甚至她有点想念,那个孩童是她前世看上的,或许,这么多年他已经来了冥界,但她也记不得他的容貌了,何况,她给那个孩子施了法,或许他也会去修仙……
  忘川中的曼珠沙华因她的妖力变得愈发大了,甚至有些修成了精,有的也是勉强能说话,再是日子久了,她也化了人形,彼岸二人自然也是察觉了她的妖力,连她在冥界都遭人唾弃……
  还好,彼岸二人似是未料到是她的缘由,只是凭着好心收留了她,勉强用忘川补了她的魂魄,至少她也不算是个残魂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4-19 20:39回复
    一、再遇苍生
      “你是谁?”
      男子并没有回答,只是良久的一阵沉默,自顾自地取下斗笠
      她扶额揉了揉穴位,只是让自己清醒些许“你来这做什么?”
      “我可将你的生死重新交到你的手中”一个极沙哑的声音响起,她有些茫然,又有些苦笑。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难不成活过来让他再杀一次吗?”不错的,当初耗费妖力重塑神器时她就没想过活着。
      “生死有命,我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可,这三百年来,你还是不愿见他?”
      “他?我见他如何?不见他又如何?摩严定是给他服了忘川水,就算我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将事情原委讲清楚,他大不了就蹙眉找摩严瞪两眼便完事了。”莫名地说,他虽与摩严不和,却也是信得过他那师兄的。
      “你以为,依白子画那个性,会喝么?再说,他那日为你自断经脉死了呢?”
      “不会的,我以神的名义给他下了诅咒……他死不了的,永远也死不了的……”她的眼神有些黯淡。
      “你对他倒是动了真情...不过依我看,那位可未必认为是神恩浩荡。倒是这三百年来他发了疯似的在找你,还甚有些流言蜚语,说什么长留上仙与当年的妖神有奸情...”说罢又向她挑了挑眉。
      “是么,可是越传越不像样了”她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却渐渐僵硬,甚至有些冷笑“但他只不过是因为对不起我罢了,我是他的婆娑劫,我也注定会爱上他,可,他自始至终与我都只有师徒情分”
    “听你这番话,你倒是希望这流言蜚语是真的了?”说着又挑了挑眉
    “如果是真的,那样也好。”她笑了笑
    “你跟他待了这么久,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他要守护天下,守护我?苍生,你怎么越发不可理喻了”她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玄袍男子。
      “你...算了,还是这个倔脾气,你不听我也不勉强你,但我却也只问你一句。三百年光阴,你换来了天下太平,换来了众人唾弃,如今我给你这个机会再见到他,你可真就放得下?何况杀阡陌当年将你置于这忘川却被白子画追杀至今,更甚是糖宝当年因你复活,却也因你染上重疾,这些你就真得放得下?”
      苍生的话一遍遍在她脑中反复着,她一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这是我的随身之物,三日后你若愿意便将玉佩还我,若你不愿,这玉佩也能护你一世平安”他将玉佩取下交予她手中,戴上斗笠踱步而离。
      她愣了一阵,傻了一阵,迷茫了一阵。
      “我不答应如何,答应又如何?”
      “你若是答应,以你的地位,也定能夺回九重天,若你不答应,你的魂魄不过百年便会散尽,存于你魄中的妖力定会寻找新的宿主,到那时你又可忍心看天下大乱?”
      “你便是知道我的性子,便拿此来逼我?你的胆子倒是愈发大了”她冷笑着道
      “此乃下下之策,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便是看你如何抉择了”
      “抉择?”
      她何时不曾抉择?
      上一世,这一世,就连身作孤魂也要将天下交到她的身上
      她死,她死总行了吧,也不会如此世世救天下而轮回,最终不过是死而已。
      她累了,倒不如做个孤魂,就这样烟消云散可好?
      “你不要忘了,你身上的血脉何承”
      花千骨,你受天地灵气幻化而成,你存在于这世间的唯一目的不过就是守护这天地罢了。
      她若不顾天地不过是遭天谴罢了,九九八十一道雷刑,她也不是没受过。
      她现在的魂体不过一道便散了,其余的那八十道雷刑...
      “你倒是狠”她苦笑着道
      “不过是承你教导,怎样,可是想好了?”
      “三日后,你便来送我轮回,这冥界我还是有事未了”
      “还是这么磨蹭”他笑了笑,只是空淡留下一句便没了影。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4-19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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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云云冥界
      在这忘川生活了百年,以她的个性,若是说走就走,便是不可能的。
        她想着,先是将彼岸两人送的曼陀罗华送给了黑无常,话说回来她与黑白无常也算是有缘。
        她听孟婆说,那黑白无常是对断袖,也诚然是对断袖,在这几百年倒也是看得清楚,每次见他们俩回来,忘川边总会莫名出现一石桌石凳,那黑无常总是恭恭敬敬地送白无常去那休息,也总是变着法子送些小玩意给白无常,还时不时来找她商量如何得到白无常的欢心,这几百年都没有变过...
        她初到忘川时,居无定所,所以也总是会遭到一些小鬼的骚扰,孟婆便收了她做徒弟调制孟婆汤,她学会后,孟婆也落个清闲,小鬼们知道她与孟婆有关系也是不敢再招惹。
        有日,她遇见黑无常与孟婆在说些什么,便兴致勃勃地凑上去一听究竟,那黑无常见了她也不像是那些仙人凡人之类的也是允了,他将事情原委重道了一遍,说是白无常在那人间花楼旁看上一名女子,却又亲眼看着她被抓进花楼给侮辱了...冥界之人没有实体,自然,也管不了人间之事。后来白无常回冥界后愣是伤心了老半天,黑无常跟着哭了老半天。
        白无常哭的是他看上的那个女子被侮辱了。
        黑无常却哭得是白无常看上别人不要他了。
        后来黑无常就来找孟婆商量如何安慰白无常,让白无常的心回到他这来。
        她倒是给他调了一药剂,白无常喝下去立马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黑无常当时就激动几晚都睡不着,心怀感激地给她找了住所,说了三声“谢谢,谢谢,谢谢......”
        可后来白无常看上了那曼陀罗华,说是颜色与他很配,可彼岸两人却因珍贵而死活不给,黑无常也没辙,她现在送给他,他欠她个人情,以后若是到冥界办事也方便些。
        再是帮彼岸又摘了些曼珠沙华做了花泥,帮孟婆又熬了好几锅汤药,算是报恩了。小黑小红不知怎的找到了她,她又传了他们一些乐曲。
        几下算来,她在冥界认识的人也算少数,帮过她的甚至屈指可数,那冥王的女儿七婴倒是颇与她交好,馋着她拜了姊妹,带着她到处在冥界晃荡。
        记得有次七婴对她说过“你知道么,那天放花灯的时候,不远处有个男子,你还说他长得不错的那个。”
        “嗯,怎么了,你看上他了”她笑了笑
        “怎么会,你知道他是谁么?”七婴眨了眨眼睛看着她道
        她有预感,不详的预感,这男子定不是什么善茬。
        她没有说话,七婴又道“他来头可不小,是丞相他儿子,你知道今天上朝的时候他说什么吗?”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看上我了...”七婴脸有些微微发红
        她咽了咽口水,将七婴盯着看了一遍“他怎么看上你的,就那天桥上看上的?就你?”
        “怎么他就看不上我了,我可是亲耳听父王说的。”七婴有点愤愤转眼又道“你猜他在朝上怎么说的?”
        她嘴里含着糕点有些模糊着说道“不会是什么与欲求取之吧?”
        “嗯,你猜的不错,他是这样说的‘陛下,微臣那日在柯合桥上看见一双女子,而微臣看上的那位女子恰好是公主七婴,微臣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但微臣一番心意还望陛下成全’他一个丞相的儿子还身份低微叫别人那些更低微的怎么想。”七婴说着又有些玩味地笑了笑。
        “有人喜欢你是好事”
        “是啊,我也知道那是好事,可...我不能嫁给他”七婴低着头小声说着。
        “为什么?”
        “嗯,我记得鬼王来做客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父王那时候跟鬼王是结拜兄弟,恰好那时两位夫人都怀了孕,所以就定下了娃娃亲,没想到生下来真是一男一女,这娃娃亲当然就坐死了也摆不掉了”七婴沮丧地看着她良久又愤愤道“这鬼王他儿子为什么当初生下的时偏偏是个带把儿的,整得我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决定”说着又捶了捶台桌。
        “也是,你父王跟那鬼王也是造孽啊,造孽。不过我还是听那些小鬼说那鬼王的儿子是从花丛中过来的,啧啧,你以后嫁过去可更是造孽啊。”她继续品着糕点,用余光微微瞟了七婴两眼。
        “什么?那该死的还得了。”七婴起身便往宫中走去,她力气没有七婴大,愣是拦也拦不住。
        之后她听说七婴去找冥王说理,宁愿是嫁给那丞相的儿子也不愿嫁给鬼王的儿子,还以死相逼冥王,说要废了这门娃娃亲,最后还是冥王用决绝的手断把七婴绑回来了寝殿,谁也不许见七婴。
        她默默地在心里头骂娘,恨自己当初没拦住七婴,不过当初告诉七婴这鬼族王子的事情她也并不后悔,要是以后七婴真的嫁了过去,定是会怪她当初不告诉事情真相,若是让七婴与她闹僵,还不如就告诉七婴,至少七婴并不会怪她,这还是值得的。
        七婴这一闹,没有废了这门亲事,反倒是没过多久,冥王就将她五花大绑扔进轿子里嫁去鬼族,自然,那位可就是由于此事伤心了好几天,不过没几天,七婴又英姿飒爽地回来了。
        那位送七婴回来的使者说是他那鬼族容不下七婴这位小姑奶奶,就这么过几天,鬼族就闹得鸡飞狗跳的,何况七婴只是在宫里住了两天,与鬼族的王子连面都没有见过,这份娃娃亲,自然也就废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4-19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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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时还夸了七婴一句“干得漂亮”
          七婴昂着头冲着她笑了笑“这是自然,本公主做事,干净利落”
          她如今要走了,自然,她自是要告诉七婴一声的,可是不能一个就这样孤零零地走了,七婴找不到她会埋怨她,她见不到七婴算是心愿未了。
          她在冥界中听到的流言蜚语自然不止那鬼族王子一条,自然,包括关于她的,如苍生所说,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可真是出名了。
          白子画曾经也来过冥界一次,不过那次她也恰巧跟着黑白无常去人间放花灯去了,论起来,无缘便是无缘。
          后来,七婴并没有将白子画来的消息告诉她,冥界的混乱也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论事实,当时七婴倒是真忘了,忘的那叫一个一丝一毫都不留...
          七婴事后,只是听那些小鬼们整日说着妖神与长留上仙,长留上仙与妖神。
          她也只七婴说过,也仅仅是一笑而过。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4-19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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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七婴来访
          轮回后不知几年,她生于丞相家,可笑的是其名不曾变更,依旧是所谓花千骨,所谓曾经的妖神......
            那日,她有些朦胧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你是...七婴?”她含糊地说着,有些语不成调。
            “嗯,是我,我是七婴,你还记得我?”七婴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我的确记得你,不过,你怎么来了”她说的声音奶声奶气,不经激得七婴一笑。
            “在冥界乐得逍遥,来人间历练历练顺道帮你点忙”七婴捏了捏她圆润的脸,接着笑着说道。
            “以你的个性怎么会有心思来历练,恐怕不是避灾便是来找乐子的”她笑了笑。
            “倒是被你猜中了”七婴摸了摸鼻子。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走后有个魔君把冥界闹得天翻地覆的,说是要找什么人,后来好像是没有找到又气愤地离开的,我们本以为他不会来了,可没想到后来便是三天两头地派人来搜人”
            “嗯,然后你就跑来避难了?”
            “也不完全是避难嘛,还有我要帮你啊”七婴挠了挠头道。
            “我的事不要你帮”
            “唉,这可不是我要帮的,是那个黑衣人要我帮你的”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地帮我”她挑着眉问到。
            “他说他可以不让那个魔君来搜人,还可以让我拥有实体”
            “就这样把你给打发了?”她笑了笑,又起身下榻,邯郸学步似的走向亭台,或许说是摇着走也不为过。
            “你去哪?小心点”
            “屋子里太闷出去透透气,你不是担心我么,来扶着我,现在这副身躯还不太能容下我,是个短寿的命”
            这不过是副凡人的躯体,承载着一个神的魂魄,还有残余她体内的妖神之力...
            妖力已进入魂魄,随时都有重聚的可能,到那时,她又会变成那个妖神,那个被世人唾弃的神。
            她有些不明白,甚至当初她还有些后悔,倘若当初她不用肉身弥补这六界,她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她也有些庆幸,庆幸如此糟糕的局面没有继续延迟下去,甚至,她认为白子画杀她是对的,当初她是死在他的剑下,可她现在回来了,六界还是好好的,没有因为她而生灵涂炭。
            “你听说过神界么?”七婴说道。
            她觉得有些空灵,又有些害怕,怕的不是七婴,而是七婴说的话。
            如果不是她,神界不会消失,如果不是她,妖神不会出世,一步错,步步错,是她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遭这样的天谴也是她活该。
            “我听过”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又夹杂着些许迷茫
            七婴并没有看见她面上微妙的变化,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昨天我来找你的途中在一个客栈遇见了几个散仙,他们在聊当年的长留上仙与妖神”
            “跟神界有什么关系?”她听不得他的名字,她也不愿再提起他,或许是如同苍生所说的那般,她,对他是动了真情,当初是莫名的憧憬,再者是为了他可以放弃自己的命,她做妖神时,对他却也是报着希望的,哪怕只要听他说一句他爱过她也好,那怕只要一句也好。最后却是死在他的剑下...
            “自然有关系,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听七婴说,由于一向不喜欢听墙角,便自己搬了椅凳到那几个散仙前讨论了起来。
            好巧不巧,那正是长留弟子,好巧不巧,霓漫天也在其中。
            自那次旷古大战后,长留死伤无数,虽有些肉体完好的被她复活了,可有些肉体破损严重的却是彻底消失在世间。
            她生,霓漫天活着,她死,霓漫天也自然随她而死。自然,她几年前轮回了,霓漫天几年前也因此复活。至于糖宝,由她的血化而成,竹染用三千妖杀童子做出了糖宝的肉体,而糖宝本以血而生,论事实为妖,如此一来,变成魔,算起来也不过是多了魔性,多了杀气。
            其中有个男子说道“漫天师姐,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就你见过当年的那场大战,你给我们讲讲呗”说着他瞟了一眼霓漫天身后的那个女子,那女子立马就开始给霓漫天捶背起来....
            “行了,不过你们总提那个贱人做什么,我也只不过给你们讲了讲当年那贱人爱上她师父的事罢了,其余的我也懒得多费唇舌,你也不必央求我”霓漫天懒散着靠着身后的那个女子,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品着茶,又时不时指唤后面的女子一会捶这,一会揉那的。
            自然,那贱人显而易见便是指的是她,而旁人却也无从反驳,可见,霓漫天的那性子没变,胆子倒是还大了三分。
            “漫天师姐,你就可不可以不讲那一段了,都可以倒背如流了,那天我就听说世尊在与那藏书阁的老子谈什么神界之类的,你就跟我们讲讲神界呗,讲那么一丢丢就行了,让我们饱个耳福便成啊”说着这男子从袖里拿出一块玉石道“你看,这可是上好的的羊脂玉,请漫天师姐笑纳”
            霓漫天笑着接过玉石把玩了一会便放在台案上“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便跟你们讲讲”
            “谢谢师姐,谢谢师姐”众人啼笑皆非
            “她终究还是恨我”她苦笑说
            “你认识那个霓漫天?”
            “不,不认识,你听错了”
            “哦,你方才说你这是短寿之相,为何我没有看出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4-19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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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婴又捏了捏她的脸,她啧了一声胡闹
              “你是冥界之人,没有实体,自然不知”
              “那你能活多久?”七婴蹙眉道
              “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七岁,足够了”
              “是么?那你怎么办?到时候黑白无常又得来请你回冥界一趟。”七婴继续蹙眉道。
              “不会了,倘若此行当真绝命,定是我灰飞烟灭。”她笑了笑。
              “喂,不会吧,你上次不是还有一丝余魂么?”七婴又捏了捏她的脸道。
              “那是一个人的命换来的。”
              “什么,那那个人呢?是谁?”七婴有些受惊问道。
              “他是我的部下,名叫竹染,他大概已经因为我的意念复活了,或许,他在我力量散尽后而去,已经身在冥界了……”
              她还记得,他在那团白色光晕中说的话
              神尊,你这条命是竹染救回来的,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许死。
              花千骨,你给我清醒点,有必要为了那个白子画如此骗自己么?
              你给我停下,停下!
              神活着,不过是为了天地,妖神活着,不过只是为了毁灭天地,你不要忘了,你现是妖神!
              “可我也是神,一个存于六界的遗孤,天下的罪人。”
              他没有再说,身影仿佛如泡沫般粉噬,身影逐渐消失
              我会救你,哪怕毁灭天地,哪怕灰飞烟灭。
              她记得这些,也仅仅记得这些,耳边嘶鸣着的嘈杂的呼声,她忘不了,忘不了……
              “竟然想出以命抵命的法子来救我。”她苦笑道。
              “他对你真的挺好的,简直比狗都要忠诚。”她眼神不知莫名地深幽。
              “你为什么又要打破我好容易营造的气氛。”
              “为什么不能?”七婴突然咧嘴一笑,只见她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她默默蹲在凉亭玩了会水,感觉手有些僵了,便赶紧收了手。
              “二十七年,七载人间,四年统治,后多不易十六载春秋,为神泽非苍生系,废明主而后迎回妖神,战乱分发,不提便难旧恨,世间再无神......”
              “你在那瞎嘀咕什么?”她隐隐琢磨七婴那番话,越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啊?我在想几万年的事呢,别打岔。”七婴挠了挠头愤愤道。
              “几万年?你唬谁呢。”
              “你以为就神能活个几万岁,能与天同寿?”七婴瞟了我又继续哼哼道“那些神生来便是仙胎,稍加修炼便与天同寿。而我冥界之人本就非身负肉体束缚者,如若不是遇上敌骇,在冥界平平安安过几十万年哪点不比神好。”
              七婴见她没有动静又哼哼道:“方才我自己就在琢磨神界这档子事。”
              “何事?”她眯着眼又看了看七婴道“连这等奇闻都没听过,这几十万年我也算是白活了。”
              七婴似乎并没有听见她说的后面半句又接着道:“当年神界换了个新君,老君主便自在逍遥去了,后来又怕新君统治人心不稳又派了个王爷扶持。”
              她微微抽了抽嘴角,这件事恐怕没人比她了解得更深入。
              “然后呢?”
              “莫急莫急,等我慢慢跟你说。”
              那年新君即位,旁有三军统帅扶持,无人无不恭维。
              怕的不是那即位的新君,而是那杀人不眨眼的王爷。
              听闲文道:红衣红袍,身得秀气,站于天座旁,却有种凌驾于六界之上的荣尊。
              那位王爷自扶持新君上位七年以来,迫于威信六界之内均未发生大规模战乱,就是连普通的斗嘴群殴都未闻得消息。
              后来那新君听信谗言以为那王爷要篡位,愣是要废了王爷,王爷一气之下便去做了那闲云野鹤,不问世事。
              那王爷走后四年,魔族终于耐不住性子向神族发起征战,上头的主子不是他人,正是千万年未归的妖神。
              人们都说,王爷四年不归,天下不安,派妖神惩戒新君不公,后载十六年,神界灭,妖神灭。
              “为什么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托腮看着七婴道
              “当时我年龄也不大,也是托人四处打探才知道,你也知道,冥界一向不问凡事,知道的自然也少了点,你可不要乱说,到时候我父王他老人家迟早不扒了我。”七婴挠了挠头
              “自然,不会让你少层皮的。”她笑了笑。
              七婴哼哼了两声又道:“明白就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4-19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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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战败之局
                 那一日,三月初三,忌嫁娶,宜行丧......
                她灌晕了引书,扮作男子模样混入了行军队伍里。
                所谓那日的一番说辞在她家老头子听见后,便是被关进阁楼整整半旬。
                她还记得那日坐在亭台上听见的,所谓老头子的今后打算。
                “你说你,教出这么一个不孝女来,好好的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待在深闺里学女红,还非要去伐什么匈奴。”
                “国之栋梁又如何,不过一介女流。”
                “那匈奴如此厉害,我膝下不过这么一个女儿,若出了事,你让我还怎么活。”
                “我已为她选好了夫婿,若是此行安全而归,怕是嫁不出去了。”
                是么?为她,她的终身大事,此生就如此度过?她不信,她一向是不信命的,就连她危难的时候她也是没有想过祈求天命施舍,在她眼里,那不过就是一块破本子记录的事情罢了,掌管的仙使可以修改,她也可以用自己的能力修改天命。
                她似乎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或许是低估了匈奴的蛮力,没有注入法力的剑法不过镜水扬花没有丝毫作用,还不如光着膀子与敌人厮杀来得有效。
                不知什么东西敲在她的头上,一时有些晕眩,汩汩红色的液体流出,她有些懵了。
                “又是这个女儿,你看怎么办?”
                “好歹咱们欠她个人情,要不把她送回去?”
                “也好,也好,反正冥王也不会注意到这个人的。”
                在说些什么?冥王?好像又是黑白无常,也是好意,竟想着把她送回体内,不过也好,总不至于又魂飞魄散,去忘川给静养个几百年。
                不知是在黑白无常的一番折腾下,魂体还是有些残缺,不过总归是活了过来,再是不能逞着性子胡乱来了,还是得听听小妖的话,有不死之身再说。
                她躺在战场上的第七日,敌方的将士来收敛尸体,看样子是打了胜仗,很是得意,匆匆将自己军中战死的将领抬走后却也并没有为难她。
                几日算下,自家军来收敛尸体的愣是一个都没有,她起初是靠着包裹里剩余的糕点充饥,到了后来便是连水都没有了。
                大不了再死一次,再是黑白无常他们又好心帮忙也是不错的。
                “傻瓜,身体底子本来就差,没有法力,还来逞风头”那人伸手拂了拂她的头发
                “要你管,本王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哪里又妨碍到你了。”她冷眼看着他“拿开你的脏手。”
                “要不是当初我废力把你送入轮回,你还会躺在这?”他愣是有些苦笑不得。
                “要不是你当初为激我让他们说出那番话,我也不至于躺在这。”她继续冷眼看着他。
              一个红衣女子站立奈何桥头,身后簇拥了一群围观者,微风轻轻拂起几缕青丝,美人轻启唇齿言。
                “能走了不?不行我回去吃鸡爪去。”
                七婴道“你要保重啊,以后开鬼门时我会来看你的。”
                “女儿,此行苦难,待我去凡间时定是会来照顾照顾你的。”
                “丫头,老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以后记得回来啊。”说着孟婆又擦了擦眼角
                .......
                这情形,活脱一个送故友后而思念故友,不禁潸然泪下,学塾夫子书中所谓的感人画面。
                她愣不敢再想了......
                他言道“你既然不要我管你,我也便懒得管你,等你好了再来找我算账。”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瓶子,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你这家伙。”她冷哼道。
                “承你吉言,还是这副德行。”
                她听着转眼笑道“便是知道你还未走远。”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4-19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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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无人知晓的重逢
                   她或许是有些悔恨,或许有些自嘲,所谓的无知可笑。
                  一个未经历沙场的身子,怎么可能挑起一个神魂,她曾想过,或许妖力也能派上用场,可在敌军刀剑刺入她体内时,她也不过才一个凡人......
                  她本是不愿再次服下那丹药的,可那骨肉重生的剧烈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自然她也只有躺在尸体上的份。
                  她便是知道,苍生不会是如此好心的,总是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她,曾经也是给她下过春药的人,可想而知品性是有多差了。
                 又是在这躺了一月有余,她才勉强能动动手脚,也只是勉强能动动。
                  那日,估摸着着是有几个上山打猎的农家人好心救了她,才得以在这床上躺着。
                  “姑娘,老夫这山村偏僻,姑娘可是不要嫌弃。”
                  “无妨,蒙大叔救命之恩,回府后必然以重金相谢。”
                  “姑娘可是官家人?”
                  “家兄任命副将,怪我顽劣,迷晕了婢女上了北疆。”
                  “如此,姑娘便在老夫这多待几日,家中人必定会寻来。”
                  她只然笑笑,离家出走,老头子可能会找她么?
                  山村虽是偏僻却也是算热闹的,不同于凡市的热闹,多了几分空幽。
                  有个白衣男子站于桃林中,朝她莞尔一笑。
                  “小骨,随师父回家。”男子轻启唇齿,玉碎般的声音在她脑中回荡。
                  “白子画么?”
                  “小骨,是师父。”
                  ......
                  可笑,她到现在居然还想着他,所谓师父,所谓的白子画。
                  她爱上他是错,那他呢?违背天理伦常,一场婆娑劫。
                  “小骨,随师父回家。”
                  “闭嘴!”她捂着双目,滚烫的液体似在灼烧着她所谓的理智。
                  她不是不爱他了么?他不是杀了她么?为什么还要在梦中如此折磨她......
                  白衣男子的身影渐渐消殒,她不在桃林,他也没有出现过......
                  “真的,真的只是个梦......”她捂着脸带着哭腔,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层白纱。
                  良久。
                  “做噩梦了么?”
                  “不用你管。”她擦了擦哭得红肿的双眼,看人有些恍惚。
                  是那身白衣......
                  不,不是白子画,即使是那身白衣,却没有他那样咄咄逼人的仙气,何况,他明明已经疯了......
                  “夜凉,当心身子。”
                  “不用你管。”
                  “只是看你有点像是我曾经的徒弟罢了。”
                  “是么,她死了?”
                  “她死了,是我害死了她......最后连她的尸首都没能留下......”男子的眼神有些黯淡,夹杂着悔恨。
                  “怎么死的?”她似是来了兴趣,或者是想如此自慰。
                  “她死于妖神剑下,尸骨无存......”男子背对着她继续道着“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救得了她。”
                  原来还是她的手笔,原来竟是她害的,所谓天下的罪人。
                  “她是我第一个弟子,我本是想助她升仙的。”
                  “可惜了,你一定很是痛苦吧,看着自己的徒弟死在妖神下,手足无措,无能,无措,无用。”
                  男子转身看了看她,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玉碎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这是我的错,我知道她一定没有死,她一定还活着,我会找到她,补偿她的。”
                  是么?倒是个痴情种,看情形,倒也是个乱伦,受到天理制裁,不过执行者却降落在她身上。
                  她甚至是有点欣慰,至少她还不是最惨的,至少她还活着,至少白子画也仅仅是疯了......
                  钱袋不知何时重了许多,她有些疑惑,转眼又有些嘲讽笑道“就凭我长得与你徒弟有几分相似,把补偿给她的施加在我身上,难道你仅仅把我当成一个相似你徒弟的傀儡?”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是白子画说过的,或许是那个人说过的,总之她记得这句话便好了。
                  “我同她不一样,我虽是一个凡人,可我何时怕死过,我有自己的信念,有自己该守护的东西,有自己该守护的人。”如今她说出来的话不过如同虚设,她也同他一样,无能,无用,无措。她这一世,明明只想游一遍万水千山,明明只想隐匿人间不问世事罢了......
                  男子许久都未曾再说话,她想,他或许受她那番话看清了事实,也看清自己并非是他那所谓的徒弟罢了。
                  她身上披着的那一层白纱估摸着是施了法力,不会受寒,莫名地也取不下来,似乎是与衣裙连在了一起,或许是与她同化了,这样看,也不算是坏事,总之凡人容易生病这事她不用怕了。
                  既然决定了这二十七载春秋游历天下,她便不应该再与前世牵扯,她前世为妖神,可她今世不过一个凡人,承载了妖力残余的凡人,二十七年罢了,她既无牵绊,也没有所谓的情欲,或许,这就是她今世的理由,这才她今世的理由。
                  她何时怕过,或许她曾经的确懦弱过,灰飞烟灭如何,魂飞魄散如何,她未曾说过,也不想说,不想成为天下的罪人,不想次次遭到人们的唾弃,所谓的暗杀,她也不想再见到他们......
                  她不想说,也不想做,她不想成为妖神活在六界,不想永生永世都背负妖力这般痛苦地活在六界,她曾经活得是那样洒脱,而最快乐的日子或许是在绝情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4-19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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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她不能,也绝对不允许的,她即使爱过他,可她不是决定了么?她会放下,她也一定会放下的......
                    “姑娘,你怎么哭了,可是伤到哪了?难不成是伤到眼睛了?不巧不巧,伤到眼睛可是不得了,诶,老头子,有治眼睛的药么?”大娘不知从何处跑来,对着她的脸一阵摆弄。
                    “无妨,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罢了。”
                    “难不成可是战场上的事?姑娘你可得放下别想了,沙场上哪有不死人的,那匈奴如此厉害,能活下来也是实属不易,你可是得放宽心了,你的消息我家那老头子已经放出去了,没过多久你家里人就会来找你的。”大娘不知拉着她的手说了多久,听着她也愣是有发懵......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6-04-19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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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草,之前被自己给蠢哭地删掉了,这次重发审A档
                    艾特大队走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4-19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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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4-19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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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ง •̀_•́)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4-19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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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04-20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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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6-04-20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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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长时间你一点不更还有脸来审A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6-04-20 15:11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