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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印象】行走在消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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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以前读散文,最钟爱的就是鲁迅先生的那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给我们展现一个美好而富有乐趣的童年生活。其实每个人的童年都是金色的,灿烂的,斑斓的。有时静下心来回味一下自己的童年也是挺美的一件事。

    童年的记忆是石库门。小时候和外婆住在老式里弄,印象最深的便是热情好客的邻居,斑斑驳驳的墙面,简易却又充满乐趣的游戏。还有那从收音机里传来的《天涯歌女》以及外婆最爱听的“金丝鸟,在哪里”,别有一番老上海风情。

    童年的记忆是翠竹林。屋后的空地一片郁郁葱葱,那里留下了我的足迹。还有纸飞机、小石凳,还有满地枯黄的落叶,藤上挂满的葡萄以及我少时的欢笑。

    童年的记忆是摆渡船。那时来往于浦江两岸烤得只有这一艘艘渡轮。码头上黑压压的一片,人们焦急等待,等待着渡轮靠岸,然后迫不及待地等着涌上船去。任凭这江风吹拂,浪涛拍打,船慢慢地行进,驶向一个叫做“彼岸”的地方。

    童年的记忆是糖葫芦。小时候嘴馋,这种酸酸甜的口感最能满足我。总是酝酿了好久,咬下第一口,让这美妙的滋味在我口中融化,然后一口一口地吃完,最后回味无穷地舔了舔牙签。

    或许童年的味道就好像这糖葫芦,刚开始有点酸,到后来愈发香甜。如今,随着时光的飞逝,那些曾经美丽的梦想,单纯的快乐似乎在一步步离我远去。卖糖葫芦的小摊不见了,摆渡被隧道、大桥取代了,竹林被砍伐后建造了新的房子,石库门老房子也慢慢成为一片废墟,而我则仿佛在废墟中跋涉,在消逝中行走。有种“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般的无奈,有种“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般的惆怅。

    其实这多少也有些悲观,换个角度看待这“遗失的美好”则会得到另一种生存态度。历史不阻断,时间不倒退,一切都会衰老。衰老也是一种美,正如没有皱纹的祖母是可怕的,没有白发的老人是让人遗憾的。所以行走在消逝中便可以还历史以真实,还生命以过程。

    余秋雨先生曾经说过:“废墟是一个磁场,一极古代,一极现代,心灵的罗盘在这里强烈地感应着。”是的,苍茫林海间,玛雅文化湮灭了;丝绸古道上,高昌古国消失了,而人类就在这消逝中进步。

    或许历史本身就是一个悲剧,没有悲壮就没有崇高。正如雪峰是伟大的,因为满坡掩埋着登山者的遗体;大海是伟大的,因为处处漂浮着船楫的残骸;登月是伟大的,因为有“挑战者号”的陨落;人生是伟大的,因为有白发,有苍颜,有无可奈何的失落。这些逝去的都会化为足迹,而历史就是踏着前人的足迹,继续走下去。

    喜欢晏殊《浣溪沙》中的那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生命就像鲜花有盛放,也会有枯黄。我们不想也无法改变这现实。所以我们要像燕子那样在宽广的天空中自由地飞翔,让回忆停留在这似曾相识的地方,而我们则继续行走在消逝中……



1楼2008-07-30 13:39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