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阴沉了多久的天迎来了久违的夕阳。
柔和的金色阳光丝丝缕缕地穿过棉絮状的云团,照在黄沙广布的大地上。
风卷起细小的砂砾,似顽皮的孩童般向空中抛撒着,模糊了梦幻般的日光。
裸露的岩石上插着半根斜靠着的战旗,旗杆折断,残缺的旗面随风飒飒作响。
“嘎————”巨大的秃鹫不断从远处盘旋着降低高度,即使是飞沙走石也不能阻止它嗅到这里浓烈的死亡气息。
渐渐的,它离地面越来越近,黑色的翅膀像是死神的羽翼,迫不及待地收割着不甘的亡魂。
断裂的手臂,缺了一半的脑袋,被开膛破肚后内脏流了一地的躯干,无一不是它丰盛的美餐。
“嘎,嘎”忽然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它扑棱着翅膀跳到了一米开外,转动着不比乒乓球大多少的头颅警惕地盯着它刚才站立的位置。
一双比天空深邃,比海洋纯净的宝蓝色眸子在一顶粗糙的头盔下睁开。
然后便没了动静。
它怀疑地看了看,试探性地走近。
那双眼睛的主人却忽然间如诈尸般坐了起来,像是恢复了生命力般眨了眨眼。
风渐渐停息,阳光终于畅通无阻地照亮一切。
借着明亮的光线,她看见一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在自己胸前的植物。
生根,发芽,开花。
没多久就长成一朵盛放的白玫瑰。
“滴,嗒”像是什么东西低落在了花瓣上。
多么妖艳的红玫瑰啊。
远处,秃鹫的身影徘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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