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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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来爱访山川，于神都安顿下，没过几日便打听到神都八景，心生往之。这日得空，便朝邙山来。）
（ 云雾未散尽，遮遮掩掩露出青葱，心情大好。）

蹲着看。

多蹲一个

有人说，山景最美是在模糊处。我决意去逢那蒙眬如昧的山景，在天未明时独上邙山。
东君出时，我且将临顶。朝下看去，一丛横云正亘在邙山半，翠眉横云，正如山腰配纱。兴致大好，朝山下喊道。
：有——人——吗———
回音无数。

（ 路渐幽深，方觉不对。把广袖握住转身，欲从来路回，却因一丛花转了弯又上了一条小路。低头躲过横出来的枝桠，再抬头是空阔的山谷，云海一片。）
（ 用手帕在一块大石头上擦了擦，坐下。长舒了一口气，听的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有人吗”）
（ 咦？略带惊奇的张大眼，顾盼间也没寻得人影。玩心一起，对着山谷说 ）
“没~有~人~”
“有—妖—怪—你—怕—不—怕—”
@李定疆

声音洒在山谷间，一层一层地荡开。我倚在壁上斜出的树上，望着下方迭起的云雾，云雾里，还有似隐似现的下方景象。
红日渐升，斜射到山谷间，染出一片红色。行云流淌，送了声音来。
一愣，我原先未想到会有人应答。回过神来，忙喊。
：不怕——，书上说，妖怪都是美人——
兀自笑了。又道。
：你——是——吗——

（ 坐在石头上晃脚，却有些期待有没有回答。）
（ 日照云海染的绚丽，声音也被染的失真。这番遭遇倒是有趣，故意压着嗓子说 ）
“不是——我是吃人的黑山老妖。”

这种经历，说来，真是有趣。
随着初日攀升，云雾渐淡，下端景色恍若刚现一角的美人面。我起身探去，却发现我视觉的触角接触不到最渺远的地方。
声音依稀是女子的，但是在黛色洗涤下，粗粗细细，也听不分明了。
：我是不是该庆幸，你离我这么远，吃不到我——

“嘿，小心你身后！”
（ 没忍住自己倒笑了，也不想知道是谁在哪里，这样隔空对话也是雅谈，就是对话惊悚了点。）
“我们老妖怪吃人也是很挑的——”

我自然不信这些鬼神之言，却觉得，颇为有趣。故意地朝山下大喊。
：啊！我刚刚好像看到你了！
缭绕的云雾都仿佛颤动了几褶，成为了迷迷蒙蒙的好景色。
：我家里穷，瘦得慌，可不好吃呀——

（ 山雾渐渐散了，冬阳一点点透下来，抵挡不住的温暖。）
（ 半眯了眼，指尖在石头上一敲，再一敲，零星不成调。又传来回答，前半句朦朦胧胧像是跟着山雾散开，连蒙带猜，拼合了一句话。过一会，又传来第二句，这次倒清楚了，顿了片刻，这才道 ）
“那穷小子，本妖怪心情好，告诉你个秘密。”
“你往左转前进五十步，又左转，走到尽头有棵老歪脖子树，下面埋着东西。”
（ 一长串话说出来，也不知道传的过去几个字，侧头听着鸟鸣啾啾，也不是很在意的。）

拾了块石子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树，只等待山下的人来答话。说句实话，隔得太远，话很容易听不清，但我努力去听，也差不多能拼凑大概。
：不成哩——那儿可是悬崖了——
金灿灿的太阳不久到了天的正上头，霞光收了起来，变成了一片明亮。
：别——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