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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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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据说是一个不能用HE或BE概括的结局。
作者:乐乎@云不喜


1楼2016-07-23 14:35回复
    笑意终于渐渐熄在薛洋的嘴角。他抬眸,诧异而冷静地盯住眼前一袭白衣的道长。
    如果不是颈间那一道极深的伤痕是那么触目惊心,晓星尘仿佛只是睡着了。
    薛洋曾在很多个黑夜里偷偷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那时薛洋的伤已好的差不多,半夜手中的降灾总是蠢蠢欲动,他狠狠地想,此刻的道长如此不设防,自己只消稍稍动根手指,晓星尘就能死。
    但是薛洋一直没有动他,甚至会在阿箐那小丫头出去招摇撞骗的时候,给棺材铺满厚厚的新稻草,会故意在抽树枝的时候输给晓星尘,自己出去买菜。
    薛洋只是想,每天什么都不做就能吃到糖,挺好。


    3楼2016-07-23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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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依旧是清寂的宛如毫无生气的死山。即使偶有几声鸟叫虫鸣,也难有人挑这个时节上山。
      “王絮”害怕地、轻轻触碰了一下躺在干草上的两个人。这两人面色苍白,一看便不是久命之相。若是他人看到,还以为现在二人的手指微动,不过回光返照罢了。
      薛洋在王絮的身体里却不敢懈怠。他不知晓星尘和阿箐到底何时才会醒来,所以一点马脚也不敢露出来。
      早上抱回来的柴木不停地燃烧着,他用手摸了摸晓星尘的手,只见已不复当初僵硬,逐渐有了一点人气,皱起的眉这才微微缓和。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竟然真的召回了其二人魂魄。
      他虽已换了一副身躯,却依旧有些隐隐害怕。上一世晓星尘看破他身份之时,薛洋也没如此不知所措。现在他面对两个似醒非醒的人,心头的慌张却萦绕着不去。
      木柴燃烧的火光摇曳,薛洋奔波了一日。此刻在暖融融的洞内,竟有些恍惚。直到他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攥紧自己,眉目才突然清明。
      薛洋实在是被吓到了,久久盯住紧紧握在自己手臂上阿箐的五指。有些无言。
      即使他一生与尸体为伴,受敌追捕,忽然被人抓住手腕命脉还是第一次。接着,他看见阿箐迷迷糊糊间起了身。
      她早就是瞎子了,什么都看不见,待意识缓缓归位,也觉得脑海里缺了点什么。薛洋也懒得提醒她小心点,一句话不说。这小丫头机敏地很,他可不能再栽在她上面。
      阿箐生性好强,硬是攥着他得手腕强迫自己站了起来,随后在这小小的山洞里四处摸了摸。
      接着,她“啊啊”地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最后竟向薛洋作揖!
      薛洋眉头一挑,这灵气活现的小丫头被他拔舌瞎目后非但没有认天命躲着他,反而还敢来见他!蓝湛和魏无羡最后能杀他,小丫头功不可没,如今,自己居然受了她的一揖。
      而阿箐的记忆应该还停留在八年前的义城之战——那时薛洋已死,阿箐自然以为是蓝忘机那帮人将她救活了。
      薛洋脑子转的飞快,心生一计,忙不迭扶起阿箐在这小石室里走了一圈,并且帮她避开了火圈,一路道:“阿箐姑娘总算是醒了,含光君前脚刚走。薛洋也已暴死,了却了晓星尘道长的杀生之仇了。”
      他语气委婉,好似带着点悲伤的意味。但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冷眼看着面前的阿箐。
      果然,一听到晓星尘,阿箐面上又闪现出难以言喻的痛苦,她紧紧捂住脸,已无了眼珠空荡荡的眼眶里,却落不下一滴泪。
      薛洋把已冷了的腿肉递给阿箐,阿箐感激地收下。刚啃下一口,酥软的香味便溢满口腔,她仿佛是想到了过去的日子,又伤感了起来,垮下脸。薛洋知道她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在下王絮,奉含光君之命在此处躲避金光遥的追杀。金光遥步步相逼,前辈怕带着二位误事,因而才托付于我。”阿箐不知江湖事,所以薛洋才可以随便瞎诌。
      阿箐听到后却微微一愣,拼命的摇头,仿佛在发出疑问。
      薛洋淡淡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身旁的一具身体:“阿箐姑娘不知道吗,你身边躺的正是晓星尘道长。他的残魂,已被前辈寻到并且拼凑好了。如此和姑娘一样昏睡了十几日,现在也快要醒来了吧。”
      阿箐浑身一震,顾不得手上的腿肉,脏手抹了抹身边的干草,确定油脂差不多干净了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碰身边人的衣袖。
      那颗眼泪,迟了许久,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7楼2016-07-23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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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薛洋冷眼旁观。
        看见这个曾和自己同进同出的瞎子落泪,心中却无丝毫震动。
        他担心的是晓星尘,按理说阿箐已经醒了过来,晓星尘不该一点动静都没有。火堆上烤熟的腿肉都只好便宜她了。
        薛洋心里想归想,嘴上却没说什么。可阿箐一得知晓星尘可能会醒过来,大喜过望,橡皮糖似的就黏在道长身侧不走了,连啃了一半的鸡腿都随意丢在草垛上。
        薛洋有些烦,这小丫头守归守,抱上去算怎么回事!
        他有些不忿,却还是装出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心里却在咬牙切齿:“阿箐姑娘,晓道长需要的是静养,尽量不要打扰他才是。”
        阿箐没法说话,但是至死不移的信念竟然通过她那双瞎了的白眼传达了过来。
        薛洋自己也不知到底是哪里来的耐心,愿意和这个小丫头周旋。
        换做以前,不过是刀起刀落一瞬间的事情。何况如今阿箐魂魄归位,正适合做成死尸,受他差遣,也算报了八年前义城之战时如影随形让蓝湛掌控他行踪之仇。
        旧时记忆一闪而过,薛洋森寒地瞥了阿箐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阿箐在对晓星尘的事情上,总是固执到没有丝毫动摇。大概只有等晓星尘醒来,才能让小丫头彻底离他远点了。
        山里的时间其实极难掌握,若不是他每日刻下的字痕,根本不知自己究竟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里呆了多久。
        阿箐活过来之后,孤身一人的山洞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前两个月几乎是薛洋一人度过,他也懒得开口对着空气自说自话,但现在,他不仅需要出声提醒阿箐这里不能碰那里有石子、还要在出洞前临时交代几句。阿箐虽口不能言,但好歹也算有了说话的对象,薛洋时而会诈诈她,说此地有凶猛的野兽,教他每次出门阿箐都提心吊胆地,如此一来心情不免好了许多。有时甚至会忘了自己伪装的是一个刻板愣脑的蓝家弟子,总忍不住嘴贱毒舌。气氛说不上多亲络,但也不复最初的生疏。
        大概是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段时日,阿箐对他的怀疑减少了许多。
        薛洋说了好多江湖中偷听到的有关蓝家的传闻,从三千条家规到云深不知处,头头是道,竟让阿箐慢慢相信了他就是姑苏蓝氏的学徒。
        但不怀疑是不怀疑,阿箐对陌生人的敌意依旧不减。
        她不认识这个人,曾经她也见过跟在蓝湛魏无羡后面的那群小生,但是却从没听过有个叫做王絮的。
        而且她隐隐觉得王絮和自己想象中蓝家弟子实在相差甚远,莫说蓝家家规中的知礼克己,单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和态度,她就本能的抵触。
        那边薛洋也的的确确没把阿箐当成一个重伤刚愈的病患来招待,小丫头生命力如此顽强,哪需要自己分神去照顾。
        他也乐于占口头上的便宜,若阿箐能够说话,恐怕两人早已唇舌相战几个来回了。
        又过了一周,薛洋望着晓星尘沉睡的面孔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就听到阿箐呜呜咽咽,激动地朝薛洋张牙舞爪地做起姿势,“啊啊”地催他赶紧过来。
        薛洋一愣,一下子就明白了阿箐的意思。
        他眨眨眼,有些犹豫地问道:“动了?”
        阿箐点点头。
        他蹲下身,把晓星尘放在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同时离火盆更近了些。火光摇曳下,那张清隽的面容澄澈而安静,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他给晓星尘微微注入了一丝真气,但是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真气在进入晓星尘体内时仿佛泥牛入海,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他依旧耐心地一丝一絮的灌入,直至灌入了体内约莫三分之二绕体游走的真气,一阵晕厥感强烈地涌了上来,这才停手闭眼调息。
        然而就在薛洋闭眼的一刹,晓星尘突然痛苦地睁开了双眼,两行清泪竟从他眼旁滑落。
        薛洋闭着眼,冷静地听见晓星尘不知是恨是痛,对着黑暗缓缓吐出几个轻微到接近听不见的字。
        晓星尘说:“饶了我吧……”
        他不会忘记临死前的煎熬,三魂七魄都为之泣血。
        苦难悠悠,朦胧中、暗地里。
        原是无止境。


        8楼2016-07-23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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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薛洋岂是泛泛之辈。他先是惊诧自己千般算计,竟漏算抹额之事,但随即又扯出一丝轻笑来:“原来晓道长当时是想摸在下的抹额,直说便是。”
          他叼着草,斜在石壁上,一双眼,却像深潭一般见不到底。薛洋淡淡一笑,笑容却毫无暖意:“蓝氏抹额的确意义非凡,但是困难时期又不一样。这山郊僻岭,实在难以找到绷带能把道长手臂上的血给止住,所以我便寻了些草药,摘了抹额,草草包扎了事了。我奉前辈之命,说是要保护好二位,定当竭尽所能。”
          如果此时山洞里有一个双目清明之人,看到晓星尘手臂上那一圈明显是从王絮身上撕下的衣料,定会大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人生用智死即休,何有余机到丘垅。
          晓星尘有些吃惊,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薛洋。
          但经过忽然的打岔,薛洋忽然放松下来,马上换了一副样子开口嬉笑道:“不过,摘下抹额给道长,也是因为我愿意,道长不必如此介怀。在你面前,抹额也不是什么丢了就不行的东西。”
          虽然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好像又绕了许多弯子。
          阿箐并非江湖人,不知道蓝氏抹额意味着什么,只好静静地在沙砾上涂涂画画。薛洋看过去,沙砾上是四个奇丑的字:什么意思?
          薛洋坦然一笑,大方地承认:“蓝氏抹额啊,他人碰不得。只有自己心仪的对象才能触碰。按照民间说法,阿箐你就当成是红线吧。”
          他话音刚落,洞内其余二人俱是黑脸。尤其是晓星尘,即使再大肚不计较,扯到这种有违道门传统的话,还是不得不无奈地澄清:“王絮,你刚才明明说的是,困难时期。”
          薛洋眨眨眼,好似不解:“是呀。我给你包扎是因为困难时期,但是阿箐姑娘方才问的是我蓝氏抹额的意义,二者并不能说到一块去。”
          阿箐仿佛知道了什么,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奇准,便移到晓星尘旁边,腻住不动,仿佛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而晓星尘则更加无奈,薛洋的话又让他挑不出错,只好说:“是。”
          经过一天的插科打诨,阿箐刚放下来的戒备又原封不动的回来了,薛洋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是坏,但是如今他要接近晓星尘,总有一个人形障碍物横在自己面前。现在就连他递过去的鸭腿,都要被阿箐抢先拿到手里,献宝似的呈给道长。
          薛洋有些无奈,只好朝晓星尘求救。晓星尘接过阿箐给的鸭腿,也是哭笑不得。但是他向来宠这个小丫头宠惯了,从来不会教训她,所以这次也不过嗔了几句便罢。
          薛洋有些不忿了,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怎么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曾经阿箐讨厌薛洋,如今不见得有多喜欢“王絮”。
          命涂一线,魂飞魄散,一轮生死过后,谁能料到世间轮回如此折磨,如是因果循环,薛洋竟以不同的身份,再次经历了他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薛洋虽然没心没肺,但是他懂得如何让自己开心。以前除了杀人缝死尸之外,最让他开心的就是和晓星尘抽树枝,因为晓星尘眼瞎,就算抽了也看不出自己是长是短。薛洋懒得出去买菜的时候,总是骗他他输了,晓星尘对输赢并不计较,有时甚至买了一星期的菜也没有丝毫怨言。
          薛洋心生一计,当即就扔下还没吃完的腿肉,假装不开心地道:“每次都是我去打野味,摘果子,有时甚至还要满意这小丫头叉鱼肉!鱼鳞又多又拿剃,飞鸟的毛也别提多难拔,烤还是我来烤,阿箐你拿了烤肉,不谢我就罢了,竟然还要夺走。”
          不愧是不要脸的第一把好手,语调委屈幽咽的竟让阿箐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再虐待他。
          阿箐放下手中的腿肉,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的神色。
          上天可鉴!要不是王絮说了那个什么红线,她对王絮还是敬重有加的。
          晓星尘果然开口:“总是劳烦王公子也不太好,我虽目不能视,但是基本行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若王公子不嫌弃,星尘可代劳一二。”
          薛洋眯起眼,半晌才犹豫道:“我方才说的也是一时玩笑话,我怎可劳烦二位呢?不过,渐要入冬,我怕这洞里存货的干稻草怕是要不够了。但是我每日搬运又怕时间不够,这样吧,我们轮流去外面捡稻草。”
          阿箐因存愧疚,在沙砾上写了“好”字。晓星尘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这件事就在晚餐的时候敲定了。
          半夜,薛洋偷偷地睁开了眼睛。
          火光照在晓星尘的脸上,更勾勒出那张隽逸的脸庞,虽称不上英气,但有种可靠的柔和感。
          薛洋吸吸鼻子,忽然想把榻上的人埋进自己颈窝里,将他揉碎了。


          12楼2016-07-23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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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隔日,薛洋随手拿来三根长短不一的树枝,洒在地上,让晓星尘和阿箐先捡,自己拿最后的一根。
            拿完他便叹道:运气、运气啊。
            薛洋拿到的是最长的一根,而阿箐气的脸都红了,丢下树枝便赌气出了山洞。薛洋摇头说:“你可把阿箐宠坏了,稻草我就放在山洞旁边一点点路的地方,这都耍脾气了。”
            晓星尘微微笑着,没有接话,兀自开始打坐。
            阿箐难得不在,山洞里仅有两个人的呼吸。薛洋大方地躺在草垛上,心想这丫头要是天天去外面捆稻草,倒也是件好事。
            而走在“一点点”路上的阿箐,更是咬牙切齿。
            这岂止是一、点、点、路!
            果然,阿箐气喘吁吁地回来后,就开始张牙舞爪起来。薛洋白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学着她的口气道:“是谁说的,我们来定一个不改的规矩~”
            晓星尘皱皱眉,道:“王公子不是说放在不远的地方吗?”
            阿箐说不了话,气得不行,只好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抗议,但无奈身边有一个祸世老妖,舌灿如莲,弄得阿箐到最后也只能自己生生闷气。
            晓星尘了然的笑了笑,有些宠溺:“阿箐是个女孩子,你也别欺负她。”
            薛洋眨眨眼,一脸无辜:“我哪里欺负她了,树枝可是她抽的。”
            话是说的不错,还真是因那小丫头运气实在太差。否则,薛洋也不敢难为的太名目张胆。
            然而一连几日,阿箐居然都抽到了最短的那根,险些把薛洋笑晕过去。
            山路上层林尽染,陌上已有霜降的痕迹。天是越来越冷了。
            薛洋从洞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阿箐已出门了,他瞄到已捆好扎堆堆在洞口的稻草,奇道:“阿箐呢。”
            晓星尘:“说是要出门玩一会儿。”
            薛洋也未在意,应了一声,便躺在草垛上休憩。鬼使神差地,他陷入了浅眠。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岔口,那家店。
            糕子咬下去的清甜感弥在口腔,他有些舍不得糖分的甜味,吃完一个,又想再从盘子里拿一个。
            但是,伸手的瞬间,忽然有个孩子从他手里抢了去。
            孩子说:“这是我的糕点,你,你不能吃。”
            是那个哭着逃走的孩子。男孩明显很害怕,脸上还留着没擦干的泪水,但他依然倔强地仰起头,一定要讨回自己的糕点。
            薛洋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嘴上漾起玩味的笑意,他把糕点举高,问:“你这么想要,那你来抢。抢到,我就给你。”
            孩子还没薛洋肚子高,又蹦不起来,自然抢不到,他坚持了几下,脸上又露出委屈的神色,哇的一声又哭了,这次,那孩子哭的更凶。仿佛要把所有的眼泪水都哭出来。
            他边擦眼泪边说:“你们都要欺负我,为什么都欺负我。”
            薛洋怔了怔。拿着糕点的手忽然垂了下来。
            他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孩子的头,把糕点递给他:“吃吧。记得,以后千万别轻易地哭,因为没人会为了你哭,也没有人会给你吃糕子。”
            那些别人觉得理所当然天生能够获得的。
            都是你要拼尽全力才能拿得到的东西。
            最后,他把糕点放在男孩只有四根手指的掌心。
            男孩抬起头,冲他笑了笑,露出了嘴角的那颗小虎牙。


            14楼2016-07-23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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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终章)、
              义城是真正入了冬。
              这是晓星尘住在这儿的第七个年头,砌下落雪,拂了一身还满。
              义庄外突然传来几个小孩子的嬉闹声,其中一个被推到地上,嘤嘤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叫唤着:“你们欺负人,你们欺负人!”
              有个年长些的孩子跑到他身边,双手叉腰,不屑道:“你就是个没父母养的东西,天天只能从垃圾堆里找吃的!还想和我们一块玩,就欺负你,怎么了?”
              那埋在雪地里的小孩冻红了耳朵,手也给冻得皲裂了,浑身脏兮兮的,却没有任何人上前把他扶起来起来。
              晓星尘拄着盲杖,一步一步走过去。
              年长的孩子看到了,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家看!瞎子救怂蛋啦!”
              周围的小孩子闻言便也哄笑起来,被叫做怂蛋的孩子怒红了双眼,死死地盯住他。
              晓星尘却不顾周围孩子的嗤笑,把那孩子从雪堆里扶了起来。从义庄里忽然气汹汹地走出一个长相清丽的姑娘,一支竹竿把周围的小屁孩全都赶走了。
              小男孩身上意外的有许多伤,看来没少受过欺负,抱上去更是轻乎乎的。宋岚取了些药材替他涂上,捏了个诀,才犹豫道:“这孩子魂魄不全,”他欲言又止:“怕是……”
              晓星尘却笑了,伸手招呼那孩子过来。
              “你想吃糖吗?我这里有。”
              小男孩乖巧地点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那张糖纸,咽下口水,认真地舔了一口。
              他笑了,露出嘴里一颗小虎牙。心满意足地将糖含进嘴巴。
              这比藏在橱柜里的白糖还要甜,比街边的冰糖葫芦还要好吃。
              他觉得,这应该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味道了。
              ——————完——————


              18楼2016-07-23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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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不站洋洋和道长CP,但这个真的很甜。很棒哒( ̄ε ̄*)


                IP属地:陕西19楼2016-07-24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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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01-12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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