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
夜色有些阑珊,且还幽杳,恰皓月当空,周遭的却只是星辰散疏。这是个宁和安详的夜,春蝉也不聒噪,静好,只是堪堪的二字而已。可我的心却正正的截然相驳。我寻寻觅觅,兜兜转转,打马过曲水萦纡,也穿梭了烟火巷深。终究还是来到了这里。
越竹声喧,叶婆娑,影斑驳。竹林的深处,果然见少年临风而立,身姿颀长。是他,我永远都记得住他的背影,从他迎着夕阳的余晖策马而去的那年。原来,他的胸襟并非全是天下大计,原来,他还记得这隅乱世中的小犄角。
春初时令,仍旧是乍暖还寒。正当晓寒,晚风入襟,微感寒意袭心,却只顾担心着单薄衣裳的少年,而无暇顾己,任风将翻飞的衣袂吹得鼓了起来。
我的眼色有些黯然,垂下了头,只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们就这么默契的缄默着。
可终是我开了口“你果然在这里……”再次相见,提不起半分重逢之慨,堪那眉头锁得更深,却只是顾自喃了声“伯符。”这声呢喃,轻得足够让这风动竹叶的窸窣声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