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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加拿大的春夏过的很快，凛冽的寒风一吹起来，基本就是冬天要到了。
街上高大的树开始掉叶子，打着卷儿飘下来的时候很凄凉，让人禁不住地想到衰败和死亡。
张艺兴带着吴世勋去商场添置衣服，反复思量尺码时才发觉吴世勋个子长得很快。本来就是同龄人里瘦高的，现在几乎已经到自己胸口了。
身子骨却还是纤细，来加拿大大半年也没虐待他啊，但就是没长几两肉，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
回到家照例吴世勋先去洗澡，他捡了小孩脱下来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又想到最近热水器出了点小毛病不好调节，担心吴世勋使用不当，大冷天的别再浇自己一头冷水，于是站在浴室门口敲门。
“干，干嘛？”里面显然被吓了一跳。
“帮你调一下热水器，”张艺兴答，等到小孩慢腾腾过来开门，才发现对方居然还围了条浴巾，当下就笑了，“讲究什么，不都是男的。”
他迈步进了浴室，伸手拧了开关调试水温，蒸腾的热气慢慢在狭小的空间里飘开。等的无聊，张艺兴一转头看见吴世勋站在他旁边，有点冷似的缩着胳膊，于是伸手去捏了捏这孩子的细腰。
“怎么还是这么瘦…”再掉个两三斤称该算发育不良了吧。
吴世勋却是一颤，迅速向后退了一步，抬起眼咬着下唇看他，很有些恼怒指责意味。
张艺兴挑着眉又笑，“躲什么啊？怕痒？你看你这小身板…”
边说着边弯腰，打横就把小少年抱起来，直接掂量斤两。怀里的小小一只拼命挣扎，双手死命拽着腰间的浴巾，隔着水汽去看，脸色居然有点红了。
“哎哟喂还害羞啦？我以前不是也这么抱过你…”张艺兴装作要去扯他浴巾，逗弄的心思一览无遗，“你这毛都还没长齐吧？”
吴世勋使了吃奶的劲在他怀里扑腾，小脸挣的通红，就差没伸出手去挠张艺兴的脸了。后者抱着这么大一孩子，胳膊自然酸的厉害，被他扑腾了几下也失了力气，不得不把人放回地上。
小孩一被放下来，就怒气冲冲地瞪他两眼，然后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张艺兴在他背后傻眼，“不洗澡了吗…？”
哎呦他只是开个玩笑嘛…
“切，小鬼啊，真不可爱。”
渐渐正式入冬，空气里开始裹雪花。
客厅里开了壁炉倒还暖和，每天晚上，张艺兴和吴世勋就一大一小窝进沙发里，安静地各干各的，或看剧或写paper或玩游戏，互不打扰，很是和谐。
只不过一到夜里屋外就起风，风雪打在窗上，声音很是惊悚。张艺兴最初担心吴世勋晚上会怕，旁敲侧击地问了好几遍要不要一起睡，都被小孩一脸“我已经是大人了”的表情堵了回来。
但这几日是暴风雪天，晚上睡前都要一再检查窗子是否关紧，才敢安心去睡。夜间屋外的风在呼啸，玻璃窗被不断拍打着发出声响，张艺兴躺在床上半天没睡着，终于还是起身，想去吴世勋房里看一看他有没有踢被子，担心他感冒。
轻手轻脚推了门进去，借着屋内昏暗光线，靠的近了，看清床上被子鼓起一坨。小孩似乎整个人藏在被子里，连头顶都没有露出来，但是被子微微发着颤，显然里面的人还没睡着。
张艺兴在床边站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估计是被窗外的声响吓着了，整个裹在被子里，却死撑着不说。
于是伸手轻轻拍了一拍，“吴世勋？还醒着么？”
被团里的物体动了一动，不肯出声。张艺兴很有耐心地安静等着，隔了好些会儿，吴世勋悄悄露出脸来，看到他还在，一幅被抓住了却又不想承认的模样，“干嘛？”
他眯着眼睛，仿佛困倦地已经入睡，只是被吵醒。
张艺兴抿起嘴角，尽量让自己不要笑，“是睡着了？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他低下头，不去看满室的的昏暗里面前人洞悉一切的眼睛。他不是怕，他真的不怕，他只是…
只是这屋外的风雪声音和周围的安静，让他总是一闭眼睛，就能想起那年那场车祸…变故发生的时候，外面也是这样呼啸的风雪，近乎暴虐地打着车窗……
“好啦，你是不怕，”他未来得及深想，就见张艺兴伸出手来弹了弹他额头，脸上有微妙的讨好神色，“可是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就让我跟你挤一下嗯？”
“……”
“就一晚上，不是这么小气吧？”张艺兴翘起嘴角，蹬掉拖鞋就往床上爬，“不说话当你同意了哦。”
吴世勋的床毕竟还是儿童款，挤下另外一个成年人就显得有点吃力。张艺兴见自己一躺下就占了大半空间，也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把吴世勋拽过来揽在怀里，也不顾小孩恼怒的挣扎，“挤一挤挤一挤嘛，这床太小了…”
“而且抱在一起也暖和点…”
“你别乱动哦，小心我扔你下去。”
吴世勋整个人被抱着，睡衣外的皮肤跟张艺兴的相接触，带着暖意的柔软。他稍稍往后退些，就被抱的更紧，对方带着困意的嗓音从他头顶传来，“你乖一点，好好睡觉吧，我很困啊……”
…到底谁才是年纪比较小的那个啊。
他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略微调整了姿势，让自己嵌进对方的怀抱中。那满蓄着成年人力量的胳膊，张艺兴身上清新的熟悉的沐浴露味道，头顶渐渐绵长的呼吸，都让他逐渐逐渐，感到心安。
于是吴世勋也睡着了。
以一个孩子常有的，双手搭在张艺兴脖颈上的姿势。
加拿大的春夏过的很快，凛冽的寒风一吹起来，基本就是冬天要到了。
街上高大的树开始掉叶子，打着卷儿飘下来的时候很凄凉，让人禁不住地想到衰败和死亡。
张艺兴带着吴世勋去商场添置衣服，反复思量尺码时才发觉吴世勋个子长得很快。本来就是同龄人里瘦高的，现在几乎已经到自己胸口了。
身子骨却还是纤细，来加拿大大半年也没虐待他啊，但就是没长几两肉，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
回到家照例吴世勋先去洗澡，他捡了小孩脱下来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又想到最近热水器出了点小毛病不好调节，担心吴世勋使用不当，大冷天的别再浇自己一头冷水，于是站在浴室门口敲门。
“干，干嘛？”里面显然被吓了一跳。
“帮你调一下热水器，”张艺兴答，等到小孩慢腾腾过来开门，才发现对方居然还围了条浴巾，当下就笑了，“讲究什么，不都是男的。”
他迈步进了浴室，伸手拧了开关调试水温，蒸腾的热气慢慢在狭小的空间里飘开。等的无聊，张艺兴一转头看见吴世勋站在他旁边，有点冷似的缩着胳膊，于是伸手去捏了捏这孩子的细腰。
“怎么还是这么瘦…”再掉个两三斤称该算发育不良了吧。
吴世勋却是一颤，迅速向后退了一步，抬起眼咬着下唇看他，很有些恼怒指责意味。
张艺兴挑着眉又笑，“躲什么啊？怕痒？你看你这小身板…”
边说着边弯腰，打横就把小少年抱起来，直接掂量斤两。怀里的小小一只拼命挣扎，双手死命拽着腰间的浴巾，隔着水汽去看，脸色居然有点红了。
“哎哟喂还害羞啦？我以前不是也这么抱过你…”张艺兴装作要去扯他浴巾，逗弄的心思一览无遗，“你这毛都还没长齐吧？”
吴世勋使了吃奶的劲在他怀里扑腾，小脸挣的通红，就差没伸出手去挠张艺兴的脸了。后者抱着这么大一孩子，胳膊自然酸的厉害，被他扑腾了几下也失了力气，不得不把人放回地上。
小孩一被放下来，就怒气冲冲地瞪他两眼，然后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张艺兴在他背后傻眼，“不洗澡了吗…？”
哎呦他只是开个玩笑嘛…
“切，小鬼啊，真不可爱。”
渐渐正式入冬，空气里开始裹雪花。
客厅里开了壁炉倒还暖和，每天晚上，张艺兴和吴世勋就一大一小窝进沙发里，安静地各干各的，或看剧或写paper或玩游戏，互不打扰，很是和谐。
只不过一到夜里屋外就起风，风雪打在窗上，声音很是惊悚。张艺兴最初担心吴世勋晚上会怕，旁敲侧击地问了好几遍要不要一起睡，都被小孩一脸“我已经是大人了”的表情堵了回来。
但这几日是暴风雪天，晚上睡前都要一再检查窗子是否关紧，才敢安心去睡。夜间屋外的风在呼啸，玻璃窗被不断拍打着发出声响，张艺兴躺在床上半天没睡着，终于还是起身，想去吴世勋房里看一看他有没有踢被子，担心他感冒。
轻手轻脚推了门进去，借着屋内昏暗光线，靠的近了，看清床上被子鼓起一坨。小孩似乎整个人藏在被子里，连头顶都没有露出来，但是被子微微发着颤，显然里面的人还没睡着。
张艺兴在床边站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估计是被窗外的声响吓着了，整个裹在被子里，却死撑着不说。
于是伸手轻轻拍了一拍，“吴世勋？还醒着么？”
被团里的物体动了一动，不肯出声。张艺兴很有耐心地安静等着，隔了好些会儿，吴世勋悄悄露出脸来，看到他还在，一幅被抓住了却又不想承认的模样，“干嘛？”
他眯着眼睛，仿佛困倦地已经入睡，只是被吵醒。
张艺兴抿起嘴角，尽量让自己不要笑，“是睡着了？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他低下头，不去看满室的的昏暗里面前人洞悉一切的眼睛。他不是怕，他真的不怕，他只是…
只是这屋外的风雪声音和周围的安静，让他总是一闭眼睛，就能想起那年那场车祸…变故发生的时候，外面也是这样呼啸的风雪，近乎暴虐地打着车窗……
“好啦，你是不怕，”他未来得及深想，就见张艺兴伸出手来弹了弹他额头，脸上有微妙的讨好神色，“可是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就让我跟你挤一下嗯？”
“……”
“就一晚上，不是这么小气吧？”张艺兴翘起嘴角，蹬掉拖鞋就往床上爬，“不说话当你同意了哦。”
吴世勋的床毕竟还是儿童款，挤下另外一个成年人就显得有点吃力。张艺兴见自己一躺下就占了大半空间，也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把吴世勋拽过来揽在怀里，也不顾小孩恼怒的挣扎，“挤一挤挤一挤嘛，这床太小了…”
“而且抱在一起也暖和点…”
“你别乱动哦，小心我扔你下去。”
吴世勋整个人被抱着，睡衣外的皮肤跟张艺兴的相接触，带着暖意的柔软。他稍稍往后退些，就被抱的更紧，对方带着困意的嗓音从他头顶传来，“你乖一点，好好睡觉吧，我很困啊……”
…到底谁才是年纪比较小的那个啊。
他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略微调整了姿势，让自己嵌进对方的怀抱中。那满蓄着成年人力量的胳膊，张艺兴身上清新的熟悉的沐浴露味道，头顶渐渐绵长的呼吸，都让他逐渐逐渐，感到心安。
于是吴世勋也睡着了。
以一个孩子常有的，双手搭在张艺兴脖颈上的姿势。
（五）
修完最后一门课，交完最后一份作业，拿到最后一门成绩，也就到了张艺兴该毕业的时间。
毕业典礼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聚在学校的礼堂大厅。张艺兴带了吴世勋来，把他领进家长坐席，一脸严肃地跟他讲，“老头子说什么也不肯过来看我毕业典礼，所以你是我唯一在场的亲属，一会儿我上台领毕业证书的时候，得拼命给我鼓掌知道吗？”
吴世勋心里“切”了一声，面上乖乖应答，“好。”
待到典礼开完，张艺兴和一群同学在礼堂外的草坪上疯狂合照，吴世勋就坐在边上很安静地等。太阳西移，大家也疯够了，同学中很喜欢玩乐的Peter就作提议，“一会儿我们先去Italian Bowl吃晚饭，再去Monkey Bar玩个爽怎么样！”
“呃…”张艺兴面露难色，瞥了瞥一旁的吴世勋。
“喂Issing你一直看你弟弟是怎么回事，让他回去的路上打包外卖不就好了嘛。”
吴世勋看过来，眼睛黑幽幽的，语气倒是很平静，“我明天有英文考试。”
“啊对！”张艺兴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好要帮你复习的…”
Peter一脸“拜托”的表情，“这可是你的毕业日啊Issing，你下次还可以再帮他复习，毕业这天可过去就过去了…”
张艺兴皱着眉，脸上有很明显的犹豫神色。
想了几秒钟，抬起眼再去看吴世勋，只见那孩子微微低头，额前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面上神情，但满身都是落寞气息，于是准备说的话一出口就变了个模样，“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吃完就回家复习怎么样？”
Peter：“……”
吴世勋听到这一句才抬起头，黑幽的眸子里沾染上神采，不容易翘起的嘴角也勾了起来，像是突然间就有了生气一样，“好。”
Peter：“……”
人群渐散，大伙儿三三两两往要吃饭的餐厅走，吴世勋跑去上厕所，张艺兴和Peter留下来等他。
Peter似乎欲言又止，满脸便秘表情。憋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直接说了，“Issing你这个弟弟，不简单啊…”
“嗯？”
“他…”他刚刚那一出，明摆着就装弱装同情装可怜的，演技真是刚刚的，一点没露怯，“他这小小年纪，怎么人精的跟二三十了似的？”
“哦？”
“你说这长大还不得玩死别人，你…”Peter一抬眼，对上张艺兴淡淡地等他说下去的表情，没有吃惊，没有皱眉，没有反驳，瞬间整个人就不好了，“你这是都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
“唔。”
“你知道你还这么宠他？你还由着他？你还…”
“…啊。”
张艺兴笑了笑，安之若素的样子让Peter把后半句的话全部梗在了喉咙里。
开玩笑，他当然都知道。
吴世勋再怎么厉害，也就不过是个11岁的小鬼，那些小手段，小把戏，小动作，那些精湛的小表演，装可怜时候的小落寞，装乖时心里面的吐槽，他不能说是一清二楚，起码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猜能猜的着，但看在眼里怪可爱的，也就用不着费心思去戳穿。
再说，那孩子从父母去世就没人疼，小小一个人要在这冷冰冰世界里努力活下去，自然是要有些技能的。这些技能，只要不伤天不害理，拿他来练手使一使，也不是什么大事。
况且，他答应了…
远处，从厕所出来的吴世勋正在往这边跑，步子踢踢踏踏，像是相机取景窗里由远及近的一只小动物。
尚小，尚稚嫩，尚需要人护着，关照着，宠着，让着。
他答应了…要做到这一切，看着这孩子，好好长大。
修完最后一门课，交完最后一份作业，拿到最后一门成绩，也就到了张艺兴该毕业的时间。
毕业典礼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聚在学校的礼堂大厅。张艺兴带了吴世勋来，把他领进家长坐席，一脸严肃地跟他讲，“老头子说什么也不肯过来看我毕业典礼，所以你是我唯一在场的亲属，一会儿我上台领毕业证书的时候，得拼命给我鼓掌知道吗？”
吴世勋心里“切”了一声，面上乖乖应答，“好。”
待到典礼开完，张艺兴和一群同学在礼堂外的草坪上疯狂合照，吴世勋就坐在边上很安静地等。太阳西移，大家也疯够了，同学中很喜欢玩乐的Peter就作提议，“一会儿我们先去Italian Bowl吃晚饭，再去Monkey Bar玩个爽怎么样！”
“呃…”张艺兴面露难色，瞥了瞥一旁的吴世勋。
“喂Issing你一直看你弟弟是怎么回事，让他回去的路上打包外卖不就好了嘛。”
吴世勋看过来，眼睛黑幽幽的，语气倒是很平静，“我明天有英文考试。”
“啊对！”张艺兴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好要帮你复习的…”
Peter一脸“拜托”的表情，“这可是你的毕业日啊Issing，你下次还可以再帮他复习，毕业这天可过去就过去了…”
张艺兴皱着眉，脸上有很明显的犹豫神色。
想了几秒钟，抬起眼再去看吴世勋，只见那孩子微微低头，额前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面上神情，但满身都是落寞气息，于是准备说的话一出口就变了个模样，“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吃完就回家复习怎么样？”
Peter：“……”
吴世勋听到这一句才抬起头，黑幽的眸子里沾染上神采，不容易翘起的嘴角也勾了起来，像是突然间就有了生气一样，“好。”
Peter：“……”
人群渐散，大伙儿三三两两往要吃饭的餐厅走，吴世勋跑去上厕所，张艺兴和Peter留下来等他。
Peter似乎欲言又止，满脸便秘表情。憋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直接说了，“Issing你这个弟弟，不简单啊…”
“嗯？”
“他…”他刚刚那一出，明摆着就装弱装同情装可怜的，演技真是刚刚的，一点没露怯，“他这小小年纪，怎么人精的跟二三十了似的？”
“哦？”
“你说这长大还不得玩死别人，你…”Peter一抬眼，对上张艺兴淡淡地等他说下去的表情，没有吃惊，没有皱眉，没有反驳，瞬间整个人就不好了，“你这是都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
“唔。”
“你知道你还这么宠他？你还由着他？你还…”
“…啊。”
张艺兴笑了笑，安之若素的样子让Peter把后半句的话全部梗在了喉咙里。
开玩笑，他当然都知道。
吴世勋再怎么厉害，也就不过是个11岁的小鬼，那些小手段，小把戏，小动作，那些精湛的小表演，装可怜时候的小落寞，装乖时心里面的吐槽，他不能说是一清二楚，起码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猜能猜的着，但看在眼里怪可爱的，也就用不着费心思去戳穿。
再说，那孩子从父母去世就没人疼，小小一个人要在这冷冰冰世界里努力活下去，自然是要有些技能的。这些技能，只要不伤天不害理，拿他来练手使一使，也不是什么大事。
况且，他答应了…
远处，从厕所出来的吴世勋正在往这边跑，步子踢踢踏踏，像是相机取景窗里由远及近的一只小动物。
尚小，尚稚嫩，尚需要人护着，关照着，宠着，让着。
他答应了…要做到这一切，看着这孩子，好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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