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一现的欧洲“神机营”——浅谈大胆查理的野战炮兵》
文：郎斯克纳

序，欧洲早期火器的野战
在欧洲的，火药的传入一开始就与火器的发展相联系。在14世纪20年代，就已经出现使用火炮的记载。到了14世纪中叶，火炮已经是军火库中往来账上的常规物品。早期的火炮的威力不大，受制于火药昂贵或技术原因，火炮一般都很小，也更多是作为一种城堡要塞的防御火力。如伦敦塔在1382年到1388年间新装设的87门火炮中，除了最大的一两门达到270-320千克外，大部分火炮仅重140-170千克。并且由于机动不便和精确度问题，这些不成熟的武器在野战中效果并不佳。百年战争初期的克雷西之战中英军曾携带的火炮对法军进行轰击，但是它们只是对热那亚弩兵起到了惊吓作用，唱主角的还是日后闻名天下的长弓手。欧洲人还将继续改进火器以适应战争的脚步，14世纪中叶以后，开始流行起了一种叫风琴炮（ribaudiaux）的火器。其实就是把几门小型火炮并列安放在手推车上。这种改进措施提高了机动性也加强了火力密度，更便于作战。在1382年的罗塞贝凯之战中（Beverhoutsveld）的起义军就曾靠几百门风琴炮的射击小挫了法军。

反映罗塞贝凯之战的画作，人群中的风琴炮隐约可见
随着火药降价和技术的进步，火器开始更广泛的运用战场，火炮也越造越大。在1377年，大编年史家傅华萨在攻打阿德尔（Ardres）的战斗中就提到一门火炮发射了100千克的球形炮弹。火炮逐渐开始能射穿城墙并且广泛用于攻城作战。在1380-1420年一度流行用于攻城的大型射石炮，并成为军事时尚。在亨利五世的军队中，某些火炮长4米，口径达600毫米，可以把200-250千克的石弹打到城墙内或者用来打出城墙缺口。一般用于攻城的射石炮（bombard）往往重达5-10吨，而有些巨大的火炮甚至达到20吨。这类火炮，虽然威力巨大，对建筑物构成了威胁。但是，它们的机动更不便，并且射速精度都不太好，在野战和守城中还是更多的使用小型火炮。

笨重的射石炮在使用中需要防盾的保护

胡斯战争中常用的两种火炮，均可较精确地调节上下射角，为车营提供了火力支援
左：塔拉斯尼斯炮 实际上是介于重型火枪和轻炮之间的一种火器，口径51毫米。
右：奥夫尼斯炮 一种前装短管炮，口径203-305毫米
胡斯人将火器与机动工事相结合的战术不失为经典
在战场上如何更有效的发挥这些不太成熟的火器的威力一直是中世纪军事家的难题。在15世纪早期，杨杰士卡领导的胡斯起义军所想到的一个办法就是把火器和车堡机动工事相结合，构成了经典的胡斯车堡战术。胡斯军使用的火炮一种是比较轻便的塔拉斯尼斯炮（tarasince），就是把口径比较大的枪放在木质支架上。还有一种是比较重的奥夫尼斯炮（houfnice），也就是一种使用轮式炮架的射石炮。他们通过这些方法提高了火器的机动性以配合车堡作战。在1426年的奥西格之战（Aussig）中，估计那时胡斯军6000人的队伍中有36门轻炮，10门重炮和360支火枪，这些火器构成的强大火力是这次会战胡斯军击败德意志人的重要因素之一。而在百年战争末期的卡斯蒂永之战（Castillon）中，法军总帅让·德·布鲁瓦选择了另一个方法，他把300门大小不一的火炮，用堑壕和栅栏等防御工事来保护起来。再通过围点打援手段，把阵地部署在英军救援的必经之路上，迫使英军不得不去面对法军预设好的工事和火器。顽强的英军在法军的火力下坚持了1个多小时，最终在阵地前头破血流，付出了损失4000人的巨大代价。法国人的胜利为百年战争的终结吹响了号角。14世纪的火炮战术特点是，往往使用大规模的炮击，以密度和规模来弥补射速和精度不够的缺点。

百年战争最后的卡斯蒂永之战，是预设阵地使用火炮的成功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