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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文】公主出没,群臣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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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7-01-14 20:16回复
    楔子
      梁国光大皇族、开枝散叶的伟大事业到了崇德陛下这代几乎被画上了个句号。
      崇德陛下很郁闷,想他开创了一代盛世,英名远播,还娶了一国的女王为妻……多少辉煌融于一身,怎么临了就是生不出个儿子呢?
      所以他总结了几点,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娶妻一定不能娶身份太高的,你看她生不出儿子吧,你还不能纳妃……不过上天总还眷顾着二位陛下,好歹给他们送来了个女儿,不至于落个无后的下场。
      东德皇后统治的青海国以女子为尊,所以她生下女儿的心情不亚于崇德陛下抱上儿子那般欢喜,刚刚从分娩的疼痛中缓过神来便立下了要将她培养成为一代英杰的决心。
      一手扶持崇德陛下开创盛世的前摄政王早已退隐多年,听闻消息不免心生欢喜,大笔一挥,为小公主取了个名字:兰。
      他的王妃也是个传奇人物,既是大梁第一位女官,更是深受皇帝陛下尊敬的老师,闻讯更是高兴,便也凑热闹为她取了个小名,唤作小兰。
      没有得到儿子且被越俎代庖的崇德陛下甩膀子坐在皇后床边扮忧郁,直到女儿朝他咿呀一笑,心情才瞬间放晴。
      父亲对她寄予了儿子般的期盼,母亲本就重视女子,这样的环境让安平殿下摆脱了娇滴滴的皇室公主形象,一跃成长为一位自立坚强的女性。
      所谓人无完人,小兰殿下认为在这些优点之下,自己稍微有点儿风流不羁,实在算不上什么。
      起码还没到豢养男宠的地步不是?不就是隔三岔五的调戏一下年轻侍卫、美貌臣子么?
      崇德陛下励精图治,过度操劳,刚过了四十身体便每况愈下。近几年来更是严重,惹得东德皇后很担心,便劝他干脆退了位随她去青海国过些清闲日子。
      陛下很惆怅,不是舍不得皇位,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撤手。虽说在他当政期间已经允许女子入朝为官,可也只是部分无关紧要的官衔,若是真的要将一国帝位交给女子,恐怕还是十分困难啊。
      为此,陛下多次召集重臣商议,试图打通这一环。
      奈何会议开了一次又一次,只有内阁灰原首辅、白马太傅等皇帝心腹表示保留意见,大部分臣子都或多或少表达了不满,其余几位亲王郡王就更别提了。
      且不说小兰殿下能否担当大任,瞧瞧这个国家都被女子搞成什么模样了?皇帝娶个女尊国的女王做皇后,前摄政王让女子入朝,他家那个王妃还曾坐到了一品大员的位置,甚至朝廷还在之后允许女子入朝了!
      好嘛,陛下您现在是什么意思,女儿也可以称帝了,咱们男人的尊严还要不要了要不要了啊?
      于是陛下又开始忧郁,始终不敢告诉女儿这件事,就怕一不小心伤了她的自尊。加上东德皇后对女儿遭到这种待遇很不忿,免不得将气撒在他身上,由此,他就更郁闷了。
      犹豫许久,崇德陛下终于想到了个办法——他决定要为女儿安排婚事。
      实在没有办法,小兰早日生下个外孙来继承他老人家的皇位也是可以的嘛。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小兰殿下早已花名在外,消息一经走漏便引起朝中巨大恐慌。家中有适龄儿郎的大臣们都开始忙着送孩子出门,游学的游学,探亲的探亲,临行前叮嘱的都只有一句话:不等到小兰殿下选了驸马不准回来!
      崇德陛下伤心啊,可是作为一个开明圣君,实在不好明言,更不好强迫,只有一个人哀叹教女不严,终于酿成了如今的悲剧。
      所幸此时前摄政王给他提了个建议:陛下愿随皇后去养病也无妨,国家并非皇帝才能管,你让你闺女做监国便是,等身子好了再回来继续治理国家不就行了?
      陛下觉得这个可以有,于是兴奋地再次召集大臣们开会。很好,虽然这次仍有波折,但总算是通过了。
      不日,一道圣旨将小兰殿下册封为监国,于是大臣们以为招驸马一事风头已过,又纷纷召回了儿子。
      虽然招驸马一事的确是搁浅了,但是却给崇德陛下提了个醒。
      他得为女儿好好谋划谋划了,不然这辈子能不能抱上皇孙也有待商榷啊。于是,陛下终于决定趁着广大好儿郎在京之际不厚道地使用一下皇权,为小兰挑个好驸马强行赐婚。
      这个念头产生没几日,陛下就招来了礼部尚书,一脸和颜悦色地拉着他的手感叹:“朕膝下只这一女,自小疼爱,爱好……是特别了点,然有才有貌,进退有度,所以此次招驸马一事,爱卿需全力以赴,为朕择一良婿,待事成之后,朕必有重赏。”
      礼部尚书连连点头应下,恭谨无比,然而待一出了殿门就撒丫子狂奔出了宫门。
      啊啊啊啊啊,陛下又要为安平殿下招驸马啦!!!
      第二日,城门口再次发生拥堵状况……这么大的动静,小兰殿下不可能不知道。她很忧心,比陛下还忧心,因为照他父皇的安排,她后半辈子都将只能守着一个男子过日子了。
      好凄惨……左思右想不是个事儿,安平装扮齐整,决定去跟她父皇好好沟通一下。
      谁知她前脚刚踏进殿门,崇德陛下已经一脸愧疚地迎了上来,一个劲地拉着她的手宽慰:“是那些大臣没眼光,安平你不用伤心。”
      小兰实在不忍打击父皇的一腔赤诚,满肚子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干咳了一声,反过来安慰他:“父皇安心,女儿还不至于嫁不出去,那些大臣瞒着您送子出京不假,但女儿相信其中一定有正直之士留了下来。”
      闻此言论,崇德陛下以一记幽怨的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怀疑。
      殿门外轻轻响起两声轻叩,随即大内总管福贵快步走了进来,在二人面前恭恭敬敬地拜倒,语气却有些飘忽:“起奏陛下,殿下所言不虚,确实有两位适婚男儿未曾离京。”
      安平对着父亲摊了摊手,看吧。
      “哦?”崇德陛下顿时兴奋了:“是哪两位?快说来听听。”
      “回陛下的话,一位是白马太傅膝下幼子白马探,一位是工藤大学士长子工藤新一。”
      “啊,不错不错,不愧是朕一手提拔|出来的臣子,教子有方,朕心甚慰啊。”
      福贵陪着干笑了两声:“不过……白马探是走到半路被其父给追回头的。”
      “……”
      “至于工藤新一……”
      安平挑了挑眉:“他怎么了?”
      福贵抹了把汗:“殿下忘了他是有腿疾的么?”
      “……”


    2楼2017-01-14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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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毛利兰【安平】
      2、工藤新一【齐逊之】
      3、白马探【刘绪】
      4、中森青子【沈青慧】
      5、黑羽快斗【林逸】


      3楼2017-01-14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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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陛下出离愤怒了,于是他做了一个让大臣们安心,却让白马工藤两家愁云惨淡的决定——就在白马探和工藤新一当中挑选一位做女婿。
          这样的决定出来之后,结果已经可见一斑,工藤家长子工藤新一足足年长小兰殿下七岁不说,还有腿疾缠身,怎么看都是白马太傅家的小儿子白马探胜算大一些。
          当然这对白马探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正是午休时分,小兰身边的小太监圆喜忧喜参半地跑进东宫大殿,对靠在软榻上品茶的小兰行礼道:“奴才这儿有两个消息,殿下是要听好的,还是坏的?”
          “嗯,先说坏消息,再说好消息。”
          圆喜立马耷拉着脑袋,乌云密布:“坏消息是,陛下招了白马公子和工藤公子入宫来见了。”
          小兰挑挑眉,示意他继续。
          圆喜又瞬间振奋了精神,万花盛开:“好消息是,所有大臣再度召回了自家公子。”
          “啊,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小兰笑眯眯地发表感慨。
          “唔……殿下难道不在乎驸马之位花落谁家?”圆喜的脸上写满了对八卦的探求欲。
          小兰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此事能不能成还难说呢,他们谁都不情愿,恰巧,本宫也不情愿。”说着,她站起身来,随手整了整衣襟便朝外走去:“待本宫去瞧瞧。”
          圆喜乐颠颠地想要跟去,被她抬手阻止:“本宫自己去即可。”
          呃……圆喜一脸向往地挠着殿门,好想去看八卦啊……御书房外,白马探虽然沉稳地站着,实际却有些心绪不宁,甚至身上湛蓝袍子的一角也不经意被他扯得皱成一团。
          他想起父亲拦下他时痛心疾首的说教,心情更加复杂。
          陛下对父亲有知遇之恩,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他却偷偷离京,他老人家自然难堪内疚。
          白马探也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失大丈夫的磊落,可是小兰殿下的风流名声已不是一日两日,当初国子监里的同窗被她调戏过的大有人在,谁说起来不掬一把辛酸泪?
          他自问能文能武,期盼着他日能入朝出仕,建功立业,实在不愿屈于此等离经叛道的女子之下做什么驸马。可陛下刚才一连串的问话还在耳边回响,言辞之间对他赞赏不断,更是一口一个“庆之”叫的亲切,让他心里一阵接一阵的紧张。
          不会真的要选他吧?
          许久过去,殿门终于打开,一人被搀扶着走了出来,一身月牙白的织锦云纹袍,身材修长。许是出来得匆忙,一头乌发只是随意地在脑后系了一下,眸光半敛,几乎半边身子都倚在随从身上,一步步缓缓地移了出来,福贵公公在一旁小心地虚扶着。
          是与他一起受召入宫的工藤新一。
          白马太傅与工藤大学士分别是当年同期科举的榜眼和探花,私交甚密,子女之间关系也不错。工藤新一年长白马探几岁,虽身有残疾却性情温和,勤于学习,是以白马探对其颇为敬重,一直以兄礼待之。
          此时见他出来,白马探舒了口气的同时已快走几步迎上前去,抬手托住他的胳膊:“新一,一切可好?”
          其实他想问的是陛下对他的态度,但因一向不善言辞,此时又心急,出口便成了这样的问题。
          工藤新一抬眼看向他,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染满笑意:“探似乎很紧张?”
          白马探叹了口气,碍于福贵在场,只是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
          工藤新一低笑了两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探,看开点吧……”
          “……”白马探瞬间欲哭无泪。
          所以说他是注定要成为小兰殿下的人了?
          他僵直了身子,身形一下子变的孤寂落寞。于是小兰到时便恰好看见那一抹湛蓝的身影和一张忧郁的侧脸。
          因年龄关系,白马探与工藤新一相比,稍带一丝青涩,又因身体之故,比他多出一分阳刚。但其实他的相貌要更让人印象深刻,因为工藤新一宛若平静无波的江河,叫人注意更多的反而是他难以捉摸的气质,而刘绪的相貌则仿若初升朝阳般耀眼夺目。
          奈何这样的好相貌却配了一副沉闷的脾性,否则定会迷醉不少闺阁女子的芳心。也因此,虽然生得俊俏,却很少有人以容貌称赞白马探,因为他总让人觉得不易亲近。
          显然小兰没这自觉,反而相当直接且热情地对他进行了赞美:“哎呀,这位就是白马太傅家的公子?好相貌啊……”
          白马探没来由地抖了一下身子,转头看去,就见一名女子穿着雪白的朱子深衣大步走了过来,宽袍绶带的装束随意无比,若不是整齐绾着的发髻,可能连同性别也被一齐淡化了。
          她的相貌承自母亲,那双眼睛却是与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深邃悠远,特别是笑时,更是生动。仿佛是出自一种习惯,微带轻佻,自她眸中蔓延开来,便叫人明明白白地觉得那是一种……调戏。
          白马探实在不是个情绪外露之人,否则此时就是立即扭头离开也有可能。更何况工藤新一已经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让他想溜也溜不走。
          那两根修长的手指在他腕间轻轻捏了一下,刘绪一愣,抬眼看向工藤新一,就见他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他皱了一下眉头,终究还是不甘不愿的站正身子,朝小兰行礼:“参见殿下。”
          小兰笑眯眯地要上前来扶他,一眼看到他身后的工藤新一,顿时止住了步子。
          没人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就知道眼前小兰殿下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凄哀起来,下一刻已经几步冲到了工藤新一跟前,扶着他的胳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啊,新一,你怎么来了?现在腿没事了吧?当初都怪本宫,都怪本宫啊……”
          包括白马探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只有福贵在一边抽了抽嘴角,默默望天。
          齐逊之脸上笑意加深,眸中却寒光闪烁:“哟,殿下原来还记得我啊?”
          “啊,新一,你这是什么话?本宫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快让本宫瞧瞧你的腿,没事了吧?啊?”小兰一脸关切,努力从眼中挤出两滴眼泪失败后,转头朝福贵大声喊了一句:“去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叫来!”
          眼见情况愈演愈烈,工藤新一终于从小兰手中抽出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殿下不必如此自责,都过去了不是么?”
          小兰撇了撇嘴,不是因为对他的话不相信,而是工藤新一在拍过她的手背后就顺势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差点没让她嚷出来。
          她冷冷地眯着眼睛瞪他,说出来的话却仍旧温和:“哦?你真的不怪本宫了?”
          工藤新一也笑,眼神阴险,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真的。”
          真的你还不松手!
          小兰强忍着把他狠揍一顿的冲动,猛地从他手中挣脱开来,低头看向他的双腿,眼神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愧疚。
          不同于白马探,小兰与工藤新一乃是旧识,实际上,工藤新一十岁便入宫做了她的伴读。
          工藤新一是有腿疾,却非天生如此,走到如今这一步,全拜小兰所赐。
          小兰尚武,幼年习武的时间比学文的时间还长。八岁那年,她偷偷牵了西域进贡给崇德陛下的汗血宝马去演练场学骑术,哪知那马尚且年幼,性烈无比,她小小的身子还没坐稳就差点被掀翻在地。
          工藤新一 那年已年满十五,身为伴读,自知责任重大,慌忙前去相救,手忙脚乱间是护住了安平,却被马蹄踩踏了小腿……崇德陛下当时大为光火,差点要对安平动手,却被冷汗连连的齐逊之阻止。他一脸内疚自责,说自己照顾殿下不周,致使她差点遇险,如今只望陛下不要责怪自己,万望莫再苛责殿下了。
          小兰那个感动啊,一路握着他的手把他送出了宫啊,哪知上了马车,他就暴露了本性,当即甩了一句狠话出来:“要是我残了,殿下你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小兰惊悚了,幼小的心灵被彻底地打击到了……之后的两年间,工藤府四方延请名医,奈何工藤新一的腿就是治不好。小兰内疚无比,跑去看他,却被他一顿臭骂给轰出了府。
          身为一个深受万人疼爱的公主,小兰殿下再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这之后二人没再见过面,一直到后来入国子监读书才又撞上。据说那年工藤新一相中了一位千金小姐,家人满怀期盼地前去提亲,却因为腿疾而被婉言拒绝了。
          小兰知道后,抚着额头说了句:“事情大条了……”
          果然,之后的情景,用福贵的话说,那叫天雷勾动地火,晴天乍起霹雳!
          温文尔雅的工藤大公子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只有对小兰殿下,明明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模样,却还强压着摆出一副“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于是在小兰殿下心中造就了阴险狡诈的形象。
          大约在国子监待了两年,小兰在对他的愧疚和愤恨中饱受煎熬,终于下定决心外出游学,这之后彼此便再无交集。恰巧那年白马探初入国子监,所以逃过一劫,免遭其“辣手摧花”,实在可喜可贺。
          但是现在他却喜不起来。
          当年他对此事只是略有耳闻,后来虽对工藤新一受伤原因有过疑惑却也不便询问,所以此时得知与小兰殿下有关,颇为惊讶,同时也不由得大感惆怅。
          难怪陛下会拉着工藤新一在殿中再三交谈,原来是安抚。而工藤新一与小兰殿下既然有此过节,大有水火不容之势,这驸马的位子岂不是最终还是要落到他的头上?
          与小兰殿下这场突兀的会面在她见到工藤新一后很快便宣告结束,工藤新一被搀着朝自己的软轿走去之前,拍了拍白马探的肩头,笑得轻松而温和,照旧是那句安抚:“探,看开点吧。”
          “……”


        4楼2017-01-14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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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崇德陛下只有一后一女,皇宫向来冷清,导致宫人们在闲暇时连个可以八卦的内容也没有,委实无趣。不过最近却热闹起来了,只因白马太傅之子突然受封为少傅,开始日日入宫陪伴小兰殿下了。
            崇德陛下已经决定随皇后前往青海国休养,启程的前一晚,特地招来小兰询问她对白马探的感觉。
            小兰端坐于桌前,端着一盏茶在鼻下轻轻嗅了嗅,一脸陶醉之态,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彰显皇族的优雅,又融合了她自身的洒脱风流,气质天成。而后才慢条斯理地切入正题:“所以父皇的意思是,要女儿招了白马探做驸马?”
            崇德陛下微笑点头,语带感慨:“没想到这孩子这般优秀,品貌俱佳,小兰,你需得好好把握啊。”
            一想到要为一棵树木放弃大片森林,小兰就不乐意了,笑得很是敷衍:“父皇,不过短短几日相处,太早了吧?”
            崇德陛下摇头叹息,你到底明不明白机不可失的道理啊?
            一直在旁没有做声的东德皇后忍不住道:“身为女子当做大事,怎能这么快便谈及婚嫁?”
            崇德陛下抽了抽嘴角,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追求这位女尊国女王的艰难历程,无奈地安抚她道:“话不能这么说,大梁与青海国不同,早日有了皇孙,也是个筹码嘛。”说着他转头看向小兰,眼含深意:“小兰,你明白父皇的意思吧?”
            小兰自然明白,持反对意见的大臣和皇族要么出于面子,要么出于利益,总之都不会轻易松口让她成为皇位继承人。而生下皇孙,阻力就会小上很多。以幼子生母的身份垂帘听政甚至摄政临朝,也算一种变相的继承方式。
            她抿唇不语,一向随意到近乎散漫的神色忽然变得正经起来,在灯光之下看来,竟让人觉得与周围的一切都拉开了深远的距离。
            东德皇后犹自不悦道:“本以为梁国推行女官之制这么多年,风气应当更为开放,没想到竟容不下小兰登基称帝!”
            崇德陛下在她身边坐下,捏了捏眉心:“唉,毕竟有祖制压着,当初摄政皇叔一人专政时推行女官之制尚且阻力重重,更别提如今要立一位女帝了。”
            “那便慢慢来吧。”
            忽来的一句话让殿中一下子恢复安静,崇德陛下与东德皇后目光一致地扫向小兰,后者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端着茶悠悠然地饮了一口,然后抬眼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选驸马可以,不过慢慢来,女儿还想再挑一挑……”
            如果这是可以可以让朝臣们对她放心的条件,她也不介意尝试一下。反正男子再多,对她而言,意义都一样。
            嗯,男子如衣服嘛……※殿中沉香袅袅,窗外春光正好。
            白马探不甘不愿地随圆喜踏入东宫殿门,一抬头却顿时愣住。
            小兰与一人相对坐着,正在对弈,神情专注,而她对面的人……竟然是工藤新一!
            听到响动,工藤新一率先转头看来,仅仅是个转头的动作也做得极其优雅动人:“探,你来了?”
            白马探呐呐地点头。
            乍见这两人这般和睦相处……好不习惯。
            小兰落下一子,这才抬眼看来,脸上瞬间染满笑意:“探来了?快来本宫身边坐。”
            白马探神色一僵,默默扭头:“多谢殿下,微臣站着就行了。”
            小兰不置可否,落下一枚棋子后,笑着道:“探不必惊讶,今日招新一进宫,乃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情。”
            工藤新一和白马探一致抬眼看向她。
            像是故意要卖关子,小兰半晌才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慢悠悠地道:“本宫觉得身边只有探这一个老师实在太少了,所以决定册封新一为少师,同为三孤之一。”
            白马探先是一阵诧异,接着就是兴奋。
            他这个少傅不过是个幌子,连课都不授,算哪门子老师啊?其中含义简直不言而喻。而现在工藤新一也成了同性质的少师,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不再是唯一的驸马候选人了?
            虽然此番转变让他对工藤新一深感同情,但是原谅他吧,他不厚道地兴奋了。
            工藤新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笑意温和地拍了两下掌:“不想殿下任了监国之后,头等大事竟然就是莫名其妙地册封官职,大手笔啊!”
            小兰勾着唇角眯眼瞪他,后者回以意味不明的冷笑。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许久过去,工藤新一忽然道:“殿下可愿与我单独说几句?”
            小兰眼眸微转,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大家出去。白马探临出门前不太放心地看了一眼工藤新一,似乎担心他会被小兰吃了一样……殿中恢复安静,工藤新一继续落下一子,棋盘上的局面忽然明朗起来:“殿下为何突然封我为少师?”
            “如你所言,本宫身为监国,想封便封。”
            “只怕是缓兵之计吧。”
            小兰手下一顿,眸色暗沉,嘴角却一如既往地浮着一抹轻佻笑意:“为何这么说?”
            工藤新一抬眼看她,微微一笑:“大臣们都希望殿下早日婚配,安定下来,而殿下却不愿平淡嫁人生子,自然就要有个能拖延的理由。但是探又很适合做驸马,于是您便硬将我拉入其间,做个周旋的幌子,我说的没错吧?”
            像是毫不惊讶他会猜到自己的意图,小兰捏住一枚黑子落下:“那你答应么?”
            工藤新一扫一眼棋局,扔了手中的白子:“这盘棋我输了,不过殿下要是赢了我下一场,我便同意。”
            “哦?”小兰立即收拾棋局:“那就再来一局。”
            “不,”工藤新一摇头:“我们比武。”
            “哈?”
            ……设于外宫的演练场占地极广,专供宫中的皇子们平日训练武艺之用,现在的常客自然只有小兰。
            春日的阳光在场地外围的旌旗上跳跃,四周冷肃之意稍减。白马探的目光从场边的兵器架一排扫过去,最后落在身边端坐着的工藤新一身上:“新一兄,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你突然让我跟小兰殿下比武?”
            工藤新一回以温和一笑:“一是因为探你武艺不错,二是因为我腿脚不便啊。”
            白马探的眼皮跳了一下,这跟让他与小兰殿下比武有关系么?
            两人正说这话,场外忽然传来一人张扬的笑声。二人转头看去,就见小兰殿下笑眯眯地推开身边面红耳赤的貌美少年,大步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虽然这一幕发生的突然,两人还是看得很清楚,那位掩面狂奔而去的美少年乃是当朝御史赤井大人家的公子,却不知因何被小兰殿下给撞上了……一向甚少动容的白马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小兰头发高挽,换了一身玄色胡服,立领窄袖衬托高挑身材,便自然流露出一丝英气,但眉眼间带着尚未褪去的一丝餍足欢愉,又平添无尽风流。
            工藤新一提出跟她比武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然而等她看到场中多出来的白马探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是要找人代替。
            她脚步不停,一路走到场边的兵器架前,转头对白马探道:“早就听闻探文武全才,今日便与本宫比试一场吧。”
            白马探没有做声,但眼神中分明写着不屑与女子一较高下。
            小兰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望向工藤新一:“看来探并不情愿。”
            工藤新一抬袖掩口,低咳了一声。白马探这才缓和了神色,抿了抿唇,终于不情愿地开口承下:“探冒犯了。”
            小兰满意地笑了一下,转身挑选兵器,漫不经心地问道:“探擅长什么兵器?”
            “剑,长枪。”
            “嗯……”小兰慢条斯理地取过一把弓,转身冲他笑了笑:“本宫擅长箭术。”
            白马探微带不解地迎上她的视线。
            “所以,我们来比射箭吧。”
            “……”
            一场比试,心情各异。
            一箭射中靶心后,小兰转头笑道:“探谦让了。”
            白马探声音沉闷:“兴许……下次微臣可以与殿下比试一下剑术。”
            小兰哈哈大笑,在惹得他的脸色一阵青白交替之时,抬手从他光洁的下巴上轻浮地扫过,于是青白脸色又化作赤红一片。
            太伤自尊了!
            小兰将弓箭交给一旁的圆喜,挑眉看向工藤新一:“想必新一对本宫之前的行径十分不屑,但人说扬长避短,既然有机会获胜,自然是要用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了,不是么?”
            “说得不错,但是说到箭术,我倒也能试试。”
            小兰一怔,工藤新一已吩咐随从将自己背到她身边站定,随即从圆喜手中接过弓箭。
            他遣退侍从,抬臂拉弓,因为只靠未受伤的腿受力,身子几乎压在一边。然而在他调整好上身姿势的一瞬,忽然瞬间站得笔直,甚至让人感觉不出他有腿疾,而后一箭射出,直中靶心。
            这一箭威力十足,甚至将小兰之前射在上面的羽箭震落。可是早在箭射出的一瞬他就已经歪倒下去,多亏一边的白马探及时托住他的胳膊,才免于狼狈摔倒。
            小兰眸光一冷,幽幽地扫向喘着粗气的工藤新一:“你就这么想赢本宫?”
            换句话说,也是不愿帮她。
            累他落下腿疾,她心有愧疚,但这些年已一直在尽力弥补,不曾想他却仍旧怀恨在心。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小兰冷哼一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弓箭,搭箭拉弓,力道用到极致,几乎将整张弓拉成满弧,随即一箭射出,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射向靶心。
            白马探愕然,因为这一箭竟然直接将靶心射穿了……“好吧,我输了……”一阵沉寂之后,工藤新一无奈地叹了口气,招手唤来随从:“扶我回去。”
            “站住!”
            迈出的脚步被小兰的一声断喝制止,她丢开长弓,转身就走:“要走也是本宫先走!”
            白马探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回过神来,上前扶住工藤新一:“怎么回事,殿下生气了?”
            工藤新一笑着摇头:“怎么会,小兰殿下可不是个会闹脾气的人。”
            “那……”
            工藤新一拍拍他的手背,打断了他的问话,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安抚的表情:“探,你且安心,殿下虽册封我为少师,却并非有心在你我之间选择,所以你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白马探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能不能不要这种希望?>_<


          5楼2017-01-14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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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天色尚早,阳光堪堪从层云中透出,金边描绘似画。宫门洞开,白马探踏着春日的暖风入了宫门,一路情绪怏怏。
              本以为工藤新一的加入会让他受关注的程度大大降低,然而事实证明,那完全是白日做梦。小兰殿下照旧与工藤新一不对盘,倒是对他越发关注,动不动就召他入宫陪伴,动手动脚更是家常便饭。他几次三番想要发作,但想到父亲的殷切叮嘱,还是放弃了。
              作为堂堂七尺男儿,悲愤的泪水只能在心里流啊……刚至内宫门口,有人在身后朗声唤他。
              “探!”
              转头看去,原来是工藤新一乘着小兰殿下特别为之准备的车撵到了跟前,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温和笑意:“怎的这般心不在焉?”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而已。”每日做着被调戏的噩梦,能睡好才怪呢。
              工藤新一改乘了轻便了软轿,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前行,没多久就到了御书房前。圆喜正守在门边,脸上红光满面,双眼滋滋放光,扒在房门口探着头朝殿内小心张望。
              未等工藤新一从软轿上下来,白马探已经快步上前,想要看看发生了何事,然而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一声咆哮。
              “殿下请准许老臣辞官归隐!”
              他惊了一下,旁边的圆喜也吓得缩了缩脖子,一转头看见身边多了个人,更是差点叫出声来,白马探忙对他使了个眼色才算风平浪静。
              他稍稍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小兰殿下端坐在书桌之后,一人立于桌前,深蓝官袍彰显了身份,原来是左都御史赤井宫四。
              如今因为监国当政,已免了每日的早朝,诸位大臣有事便直接在御书房商议。适才刚刚讨论完政事,众臣离去,赤井宫四却忽然留了下来,而后就递上了辞呈,一口一个辞官归隐。
              这倒没让小兰惊讶,她惊讶的是为何他说要辞官时这般怒气冲冲,好像有人动了他的宝贝似的。
              她坐在书桌后,悄悄拍了拍嗡嗡作响的耳朵,抬眼看向眼前一脸怒容的赤井老爷子,笑得很和气:“赤井大人为官多年,一向尽忠职守,为何突然要如此决绝地辞官归隐呢?”
              赤井宫四闻言越发激动:“殿下这是明知故问不成?身为公主,应当谨守礼教,恪守本分,而不是调戏下臣之子!”
              嗯?这么说,是因为她不守礼教的缘故?
              她何时调戏过下臣之子了?
              小兰皱着眉回想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抽了下嘴角。
              没错,她不仅调戏了,而且好死不死调戏的就是他儿子。
              那日在演练场外遇到的俊小子可不就是赤井家公子么。
              小兰抬手拢在嘴边干咳了一声,讪笑道:“这个……本宫也是与令郎开个玩笑嘛,赤井大人莫要当真,更不要因此辞去官职,若因本宫之错而失国之肱骨,叫本宫他日如何向父皇母后交代啊?”
              赤井宫四冷哼一声,这才算消了点气:“殿下如今身为监国,还是谨言慎行些为好!”说完这话,他昂首挺胸,拂袖大步走出门。显然之前的辞官不过是威胁之辞而已。
              受了指责的小兰照旧端坐着,眸光微闪,笑而不语。


            6楼2017-01-14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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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之际,赤井宫四刚好撞上不及回避的白马探,彼此大眼瞪小眼,好一阵惊讶。他的视线从白马探和工藤新一的身上一溜流连过去,最后皱着眉一脸心痛地走了。
                白马太傅和工藤大学士怎么舍得把这两个好孩子卖进宫来啊?!他看着都不忍心了啊!>_<门口的圆喜终于收敛了八卦模样,正儿八经地禀报道:“殿下,刘少傅来了。”
                “哦?人在何处?”热情的声音立即从殿内飘出,白马探又忍不住耷拉了脑袋。
                小兰大步出殿,笑眯眯地迎上他沉闷的脸,转头看见工藤新一时,却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后者无所谓地回了个礼,彼此好似路人。
                白马探默默垂眼用脚画圈圈:殿下您能不能不要只对我这般热情啊?
                “探来得正好,今日送你样好物事,随本宫去瞧瞧可好?”
                虽然是询问,但根本未等白马探答话,小兰已经先行朝目的地而去。她似乎总是这样,说出来的便会去做,容不得他人反驳。所以二位驸马候选人由圆喜引领着紧随其后时,心中都有些不舒服。
                软轿四周的纱帘被揭起,可以一路欣赏大好春光,走了一段之后,工藤新一敲了敲扶手,笑着问圆喜:“看这路线,莫非又是要去演练场?”
                圆喜也知晓他与小兰殿下之间那点儿纠葛,陛下与殿下都对其礼让三分,他自然也不敢怠慢,忙陪笑道:“工藤大公子好眼力,正是。”
                不过回完了话他便又将注意力转向了白马探。在宫中这么久,眼力当然要好,他看得很清楚,小兰殿下对工藤大公子冷淡得很,对白马公子那才叫有意呐。于是他开始继续近日来一直在进行的工作——积极友好地与白马探套近乎。
                “久闻少傅大人能文能武,想必俱是师从名师吧?”
                “嗯。”
                “小兰殿下也是文武双全呀,游学归来后更是比以往精进不少呢。”
                白马探想起当日那场比试,心情抑郁地回了个字:“哦。”
                “那少傅大人可想知道殿下的武艺是从何处学来的?”
                “……不想。”
                “……”
                工藤新一在旁摇头闷笑。


              7楼2017-01-14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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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下过几场春雨,演练场四周被修剪整齐的青草又冒出了参差的新芽,一大群马正四散在场边大快朵颐。小兰站在一边观望了一阵,转头看见白马探到了,脸上立即扬起笑容,冲他招招手:“探,快过来。”
                  白马探看了一眼身旁的工藤新一,却见他毫不在意,照样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只有不甘不愿地上前去了。
                  到了跟前,尚未说话,人已被小兰一把拉住,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谁知她的力气竟然很大。
                  “听闻探最近在求好马,可有此事?”
                  白马探一愣,忘了挣扎:“殿下怎知?”
                  小兰凑近他耳边暧昧地低语:“你的事情,本宫自然关心。”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完这话后,她竟在他耳垂上啄了一口。
                  白马探浑身大震,一张脸顿时红了个透。他自小受父亲教诲,最是严守礼教,何时与女子这般亲近过?可面前的女子竟然笑若春风,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他清白的耳垂啊,就这么被夺去了第一次了啊!您还笑得出来?!!
                  坐在场边的工藤新一忙不迭地抬手,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双眼,却遮不住谑笑的唇角:“白日宣淫非君子也,殿下,可需微臣回避?”
                  小兰眼波轻转,勾唇望向他,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愿、赌、服、输。”
                  工藤新一于是闭嘴不言了。
                  恰好有匹马跑到了跟前,小兰一把拽住缰绳,递给白马探:“你看这匹可好?”
                  那是一匹高丽马,通体枣红,腿短背宽,耐力极强。白马探还在羞愤,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见他不做声,小兰干脆指了指周围吃草的马群道:“不如你自己去挑吧。”
                  白马探闻言一怔,仿佛有些不敢置信,连刚才被吃了豆腐的气愤都烟消云散了。
                  照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她应该会按照自己的喜好直接赐匹马给他才对吧,因为这才符合她的性格啊。哪次他不是在她的强压下被迫走入宫中的?哪次不是她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可是现在她竟然让他自己挑选?
                  白马探很意外。
                  他也知道小兰殿下这般强势风流源自很多方面,比如她有个女王母亲,又比如她是陛下唯一的女儿等等。然而人各有所爱,恰好他喜欢的不是这种类型。
                  但是不得不说,小兰殿下对他还算不错。且不说平日里的赏赐,就连这样的小事都放在心上,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当然吃他豆腐这件事要另当别论。→_→他这边尚未回神,小兰已径自走回场边去了,神情自然,好似从未有过先前那个亲吻一般。工藤新一不知何时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扇子来,正在慢悠悠地摇着,好像面前不是马群乱窜的演练场,而是一池碧波,满眼丽景。
                  两人坐的位置距离颇近,头顶是春日暖阳,背后是繁花碧树,俱是外貌出众,优雅淡然,协调之态堪可入画,但半晌过去,竟谁也没有说话交流的意思。直到白马探牵着一匹高俊的白马走过来,工藤新一才讶异地“咦”了一声。
                  小兰抬眼看去,也愣了一下。
                  “殿下,微臣选中了这匹。”
                  白马探手中的是一匹通体白色的高头大马,目光炯炯,膘肥体壮,毛色纯正。不过似乎有些不情愿,一直在哼哼唧唧,特别是看到小兰时,眼中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撒娇。
                  “好马。”工藤新一笑着点头,转头看一眼小兰,却发现她正眯着眼瞪他。
                  “当然是好马,这是本宫的疾风!”
                  “啊,这名字我熟,不就是当初踩了微臣的那位宿敌嘛。”
                  “……”
                  白马探僵了一下,面露尴尬:“是微臣僭越了,殿下恕罪。”
                  小兰垂着头拨了拨茶水中的浮叶,一瞬之后,忽而笑了起来,起身将茶盏交给圆喜,走到他身边,亲昵地道:“哪里的话,只要探喜欢,疾风送与你便是。”
                  话音刚落,圆喜便在旁诧异道:“殿下,这可是您最心爱的疾风啊!”
                  当年疾风致使工藤新一受伤后,崇德陛下盛怒之下曾下令斩杀此马,但小兰抵死不让,言:“只一牲畜耳,何故负人之过?”东德皇后当时还夸她敢作敢当,可如今她竟打算把好不容易救下来的马转手送人?
                  圆喜将这事情抖出来后,小兰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多嘴。”
                  白马探愣在当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竟舍得将这好马赠予他?心中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吻,难道她对自己……不只是调戏那么简单?
                  一边的疾风早被调|教的极通人性,本来还想趁小兰上前时过来继续撒娇,听了她的话后立即耷拉着脑袋一边刨地去了……工藤新一摸着下巴奸笑:“好得很,这马年纪也不小了,过两年没用处的时候,探可以交给我处理。”
                  震惊中的白马探跟使劲刨地的马都同时抬眼看向他,然后高大挺拔的白马由刨地变成了往后缩,口中直嘶。
                  小兰幽幽地望向工藤新一:“不曾想你连匹马都不放过!”
                  白马探总算惊醒,赶忙松了手中的缰绳,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算了殿下,微臣另选一匹吧。”
                  “啊,失望啊……”
                  工藤新一摇着扇子,目光留恋地盯着疾风,直到可怜的白马撒蹄狂奔而去,惹得在场一群曾经相好过的母马面面相觑……


                9楼2017-01-14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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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自从小兰殿下大方地表示愿意将疾风送给白马探后,满朝文武都开始风传一个消息——差不多驸马已经定下了。
                    一时间满朝欢庆,诸位适龄儿郎纷纷奔走相告,几欲喜极而泣。朝中那些始终对小兰掌权持反对态度的大臣们也颇为欣慰,咱们的公主总算安分了。
                    而其中最为兴奋的当属礼部尚书张大人。
                    自从崇德陛下将招女婿的光荣任务交给他之后,至今还毫无进展,他老人家愧疚难当。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顿时有一种催他奋发的使命感如暖融春风般扑面而来,挡也挡不住。所以一大早,他便匆匆忙忙赶往御书房,打算向小兰殿下请示一下,好为即将到来的婚事做准备。
                    哪知一进门便瞧见小兰殿下捏着笔杆子叹息不止。
                    “殿下,出什么事了?”张大人是个很情绪化的人,极易受周围人的影响,所以一见她这样,自己顿时也蔫了半截。
                    小兰掀了下眼皮子,惆怅地摇头:“唉,别提了,本宫一向对它宠爱有加,怎么一点儿小事还闹脾气呢?”
                    张大人大惊,不会这边刚听到好消息,刘少傅那边就出状况了吧?
                    “殿下,要不要老臣去劝劝?”
                    “嗯?”小兰认真地想了一下,又摇头:“算了吧,它一向只听本宫的话,别人管教不来的。”
                    张大人倒抽了口凉气,果真是霸气的小兰殿下,还不到一月直接拿下少傅大人不说,竟然还直接“管教”起来了。
                    他强忍着惊愕道:“那……殿下打算怎么办?”婚事到底还有没有指望啊?
                    “罢了,不说这个了。”小兰搁下笔看他:“张大人来此有何事要禀?”
                    唉,您感情都出状况了,还禀什么啊?张大人无力地摇了摇头,怏怏地行礼告退。
                    陛下,老臣愧对于您啊……>_<他前脚刚离开,圆喜就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殿下,疾风终于肯吃东西了。”
                    小兰点头笑了一下,朝门外渐渐远去的张大人看了一眼,继而笑得越发欢畅……午膳之后,工藤新一被召入了宫。奈何对方是“债主”,小兰不好拿对待其他美男的方式来对待他,彼此相处方式实在单调,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也就是下棋了。
                    真是惆怅。
                    几局厮杀完毕,各有胜负,中间彼此几乎一句话也没说。直到最后一盘棋下完,工藤新一才抬眼笑道:“想必明日朝中就会开始风传殿下对微臣也有意了。”
                    小兰故意歉疚地叹息:“唉,新一,都怪本宫拖累你了……”
                    工藤新一奸笑:“殿下客气。”
                    小兰则回以皇室官方笑容:“哪里……”
                    一直到夕阳西下,工藤新一才出宫回府。小兰一反常态,十分亲切友好地亲自相送,二人同乘一车,直将他送到工藤府大门口。
                    临下车时,她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包药材递给工藤新一身边的随从:“这是母后从青海国寄来的药材,不知是否有效,但总要试试。”
                    工藤新一神情微动,笑了笑,行礼承下:“多谢殿下美意,微臣却之不恭。”
                    工藤府大门打开,已有管家挑着灯笼快步上前,正欲搀扶工藤新一,小兰却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而后径自提起衣摆登上马车,隔着车帘道:“本宫先走。”
                    工藤新一毫不意外地点头:“好,恭送殿下。”


                  10楼2017-01-14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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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马车辘辘远去,管家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想不到公主殿下这么爱摆谱……”
                      “休得无礼。”工藤新一低声喝止,叹息道:“殿下是不愿让我难堪……”
                      当小兰在齐刘二位公子中间徘徊不定时,京城百姓也对此极为关注,甚至不少赌坊都已悄悄拿驸马的最终人选开设赌局,一时间赌博业大为繁荣。
                      一日白马探打马过街,竟有人直接扑上前来,大哭着指责他:“为什么是你呀,我押的是工藤大公子啊……”
                      最近正在风传白马探即将成为驸马一事,他自己也在纠结,闻言顿时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正在撒泼打滚的赌徒被吓得一愣,他已径自一甩马鞭,飞驰而去。
                      白马探不悦,因为他觉得那风传的谣言极有可能成真。
                      然而不争气的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竟发觉小兰殿下也不像之前想象的那般可怕。虽然她喜欢对他动手动脚,也偶尔强势威压,但大多数时候对他都是十分温和的,且十分在乎他的想法。平常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者一件事,只要她得知了,总会尽量帮他达成。那日她要送他疾风时,更是让他受宠若惊。
                      只是感觉太古怪!前日父亲问他近日来的感受,他想了半天,最后竟然悲愤地发现自己好似一个被男子宠爱的女子,而不是堂堂七尺男儿!
                      世上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么?
                      然而没几天风向就转变了,因为小兰亲自送工藤新一回府的表现证明她其实仍旧犹豫未决。
                      大臣们虽然感慨小兰的反复无常,但也只是认为她一时之间难做抉择而已,好歹肯选驸马就是态度端正啊。不过诸位年轻官员、大臣之子又开始低调行事了,因为难保小兰殿下不会将候选人的队伍壮大啊。-_-|||唯有礼部尚书自顾惆怅不已。如今朝他扑面而去的是一种扑朔迷离的茫然感,他完全不知道小兰殿下钟意的是谁,更不知该如何向身处远方的崇德陛下交代了。OTZ在府中待了将近半月之久,白马探终于在其父的催促下再次踏入宫门。
                      时辰尚早,小兰正在御书房内与大臣们商议要事,他便在殿外回廊处等候,不过听动静,似乎殿内气氛不是很好。
                      据说能坐上御史之位的人都极其顽固不化,赤井宫四显然是这句话的完美诠释者。虽然梁国早已推行女官之制,但他却一直对女子入仕很反感,更是反对小兰继承皇位的主要代表。所以当今早小兰说出准备提拔一位名为中森青子的女官进入工部后,立即引来了他的大力反对。
                      他本就是个大嗓门,又因之前小兰调戏过其子而心存芥蒂,说话的时候口气自然很冲,以致于外面的白马探都将事情听了个大概。
                      虽然不赞同小兰的做法,但白马探完全相信身上流着一半女尊国血统的小兰殿下不会让步半分。可是大梁终究是男子的天下,女子就该端庄优雅、相夫教子,家国政权都是男人的事情不是么?她为何偏要倒行逆施?


                    11楼2017-01-14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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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内的气氛似乎陷入了僵持,白马探不耐地叹了口气,一抬头却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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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中元节偶遇的场景蓦然浮上心头,他神色微微黯然,这才是他所期盼的女子啊。
                        “探在看什么?”
                        白马探一惊,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御书房内的大臣们已经纷纷退出,小兰一身月牙白的袍子,施施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轻佻笑意,显然刚才殿中的争论并未影响她的心情。
                        “参见殿下。”他抬手行礼,声音沉闷。
                        小兰瞥见他眉目间的愤懑,猜到他定是还在纠结之前的传言,心中好笑,果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
                        “没、没什么……”
                        小兰瞥见他微微泛红的耳根,有些不解,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前方,便见一树杏花纷落似雨,一名女子从其下缓缓走过,朝宫门方向而去。鹅黄丽服,金钗玉佩,只是一个背影也有着说不出的婉约风韵。
                        “这是探的心上人吧?”
                        “殿下!”白马探似乎被吓了一跳,一贯没有波动的表情忽然染上惊讶,甚至还有一丝慌张。
                        小兰摸了摸下巴,仍旧盯着那道娉婷人影:“这不是周首辅家的小女儿么?最近常常入宫陪伴太后,似乎唤作……灰原哀?”
                        白马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她接下来的话打断:“温婉优雅,端庄自持,一颦一笑,百媚千娇啊!”
                        “……”他错愕无语。
                        “如何?”小兰转头朝他挤了挤眼:“是不是被本宫说中了?”
                        白马探呐呐地点头:“殿下慧眼。”
                        “非也,本宫之所以知晓她的性格,可不是因为什么慧眼。”
                        “那是为何?”
                        “是因为……”小兰挑眉看来,似笑非笑:“这些性格恰恰与本宫相反。”
                        白马探一愣,小兰却哈哈笑了起来,而后凑到他耳边低语:“好在你不曾回避,本宫喜欢你的诚实。”
                        她的气息暖暖地拂过耳根,双唇几乎要扫过他的脸颊,白马探想起上次演练场的那个亲吻,整个人都僵住,从脖子到脸颊都红了个透,心如擂鼓,下一刻,小兰却已笑眯眯地越过他朝前走去。
                        “探今日早些回去吧,本宫还有事要忙。”
                        白马探浑身一震,彻底回神,直到此时才感到一丝不妙,自己刚才未作否定,小兰殿下会不会一怒之下对刘家……“原来陛下为您挑的驸马已有了心上人。”午后阳光斜照入御花园中的凉亭,工藤新一端着一盏茶笑得畅快,双眼熠熠生辉,显然很乐意看到小兰遇到这样的窘事。


                      12楼2017-01-14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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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小兰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好心纠正:“只能说可能是驸马。”
                          “可是殿下明明对探宠爱有加啊?”
                          “啊,那只是习惯罢了。”只要是貌美男子她都宠爱,这的确是习惯,当然除去面前的这位“债主”。
                          工藤新一笑着摇了摇头。
                          凉亭外,圆喜快步走了过来,向小兰行礼道:“殿下,东西送到了。”
                          “哦?”小兰精神一振,搁下手中茶盏,对工藤新一笑道:“今日叫你来,是有样好东西要送给你。”
                          想起当日她送马给白马探的场景,工藤新一眉头微挑,表示不予期待。
                          小兰也不介意,拍了两下手,便有人推了一辆轮椅快步走了过来。乍看之下,只觉除去做工精致,与一般轮椅无二,然而轮轴处显然还做了特别的处理,滚过地面时声音竟然很小。
                          “这是……”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抬眼看她。
                          “是工部右侍郎中森青子的杰作,赠与你了。”
                          其实工藤新一的腿疾只影响他走路的姿态和速度,所以一直没有坐轮椅,但既然是监国大人所赠,他自然不能拂了她的面子,便任由圆喜扶着坐了上去。
                          拍了拍扶手,他笑着看向小兰:“的确好用,东西既然送了,殿下还是说正事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小兰勾唇笑了一下,挥手遣退圆喜等人,在他面前蹲下,平视着着他的眼睛:“今日白马探在本宫面前暴露了心有所属一事,太傅必然慌张,你帮本宫稍微提醒他一下有关提拔中森青子之事,他老人家自然明白该怎么做。至于你嘛……”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新一啊,毕竟拿人家的手短,你也会说服你父亲支持中森青子的是不是?”
                          她无法直接与那些保守派拉开脸面对抗,但可以通过中立派调和。她要提拔中森青子并不是因为她是女子,而是因为她的确有本事。何况,这才是开始,她不能第一仗就输掉。
                          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殿下可真会打算。”
                          “过奖,你记得‘愿赌服输’便好。”
                          “……”工藤新一抚额,如今到底谁是债主?


                        13楼2017-01-14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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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没多久,女官中森青子终于在太傅和工藤大学士的力挺之下迈入工部大门。
                            赤井宫四几欲当场泪奔,你们这群人怎么这样!当时也没说要支持她呀,怎么一转头就都变了啊?!
                            此事处理完,小兰这才想起已经有好几日未曾见到白马探了,奇怪的是工藤新一也没有出现。左右无事,她心情一好,便干脆跨着疾风亲自前去相会二位“情郎”。
                            京城里有几处藩王闲置的宅子,为藩王进京献贡时的居所。其中当属赵王府最为别致,府中大片的竹林更是许多文人雅士的最爱。老赵王去世后,继任的世子毛利泠脾气温和,颇好说话。反正本人镇守边疆,也不在意人家借用宅子,以致于久而久之,京中显贵们只需跟管家报备一声即可使用赵王府,十分方便。
                            春日无聊,几个权贵公子便相约一同入府宴饮。
                            竹林深阔,春风过处,叶动簌簌,摇曳枝头零碎阳光。白马探往前走了一小段,便见当中露出一片空地,其他几人早已在场。尚是清晨,洒入竹林的阳光还能反射出草地露珠的莹莹波光,诸位大家公子却毫不在意,俱是席地而坐,酒盏菜肴随意置于一边的小案上,别有一番洒脱意味。
                            来的大多是他在国子监的同窗,彼此都没什么顾忌,其中一名身着墨绿衣袍的少年一见他便抚掌笑道:“瞧瞧,咱们的准驸马爷来了!”
                            白马探的脸色一僵,闷闷不乐地在他对面坐下,没好气道:“还好意思笑我?忘了上次是谁被小兰殿下调戏了?”
                            墨绿衣袍的少年名唤赤井秀一,表字锦丰,正是左都御史赤井宫四之子。上次在演练场外被小兰殿下调戏一事让他难堪无比,所以一听这话顿时没了声音,面红耳赤地移开了视线,周围几个公子见状都嗤嗤闷笑起来。
                            一旁有个年长一些的笑着对白马探道:“听闻小兰殿下连她最心爱的汗血宝马都舍得赠与你,说你是准驸马也不为过啊。”
                            白马探本想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反而脸有些发热,干脆端起案上的酒盏仰脖灌了一口。
                            赠汗血宝马算什么?她不也赠了轮椅给新一?本就是个随处风流的女子罢了!吃了别人的豆腐就像没事人一样,对他有心上人一事也毫不在意,关心的不过是如何提拔中森青子而已……“哟,不高兴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公子挪着肥硕的身子挨着他坐下,笑得让人想抽他。
                            白马探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摇头:“没有。”他为何生气?他喜欢的是灰原小姐,何必在乎那人的看法!
                            “说没有就是有了,看来小兰殿下你是无福消受了啊,哈哈……”这话一说,周围的人全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白马探皱眉道:“恪勉,你别胡说,那可是当朝监国!”
                            这位白白胖胖的公子大名服部平次,乃是当朝兵部尚书服部平藏的独子。白马探入国子监没他早,听人说他曾被小兰殿下欺负过,后来竟还反欺负了过去,所以人前人后都一直不是很待见小兰。不过白马探对此很怀疑,因为他实在无法想象还有人能欺负小兰殿下那种人。
                            服部平次许是油头惯了,完全不像赤井秀一那般好打发,听了这话反而来了劲,故作风雅地展开折扇摇着道:“监国又如何?别人都说小兰殿下厉害,但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个女子,就说锦丰这事儿,若是换了我,铁定是要讨回个公道的!”
                            旁边有人不给面子地道:“恐怕小兰殿下的眼光还不至于沦落到如斯地步吧。”
                            话音一落,周围又是一阵狂笑。
                            “哎,话可别说大了,当年小兰殿下在国子监第一个下手的可就是在下。”服部平次哼了一声,自觉扳回一局,摇着扇子笑得很是得意。
                            久未做声的赤井秀一憋着笑道:“那会儿你还是新一,哪像这会儿,竟成了子鼠了,啊,不对,是硕鼠,哈哈……”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服部平次“啪”的合起折扇,怒气冲冲地瞪着一群不讲义气的狐朋狗友。


                          14楼2017-01-14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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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听见有人提到在下的名字了。”
                              远处传来一人略带笑意的声音,白马探抬头看去,连忙起身相迎:“新一兄来了,快过来,就等你一人了。”
                              工藤新一微笑着点了点头,白马探已经遣开他的随从,亲自推着他上前。
                              赤井秀一见到他笑得越发厉害:“新一兄见谅,小弟刚才说的可不是您,是春秋第一美男新一,你倒是说说,当年的恪勉是不是有些那位新一的影子?”
                              他伸手要去指服部平次,却发现对方早已消失无踪,诧异地扫了一圈,竟见他躲去了旁边几人的身后。
                              工藤新一见状笑了笑:“看来我们这位新一很不愿出来见在下啊。”
                              “啊,没有,没有……”服部平次慢吞吞地挪了出来,对他讪讪地笑了笑,却始终没敢抬眼看他,似乎很怕他。
                              工藤新一也不在意,朗声道:“忘了告诉各位了,先前在半路遇到位贵客,随后便到。”
                              白马探在他旁边坐下,微微不解:“还有何人?”说来平日里也就他们这几人算是走的近些了。
                              谁知这个问题刚问完,身后便传来了让他纠结不已的声音:“啊,本宫来迟了。”
                              好比春天忽降暴雪,白马探一瞬间僵住身子,赤井秀一开始学着服部平次往人家身后躲,不小心撞到一人,抬头一看,原来大家都在做同样的事情,于是结果就是一群人挤在了一起,并伴有瑟瑟的颤抖……小兰挑眉扫了一圈眼前场景,摸着下巴笑得奸邪:“本宫不受欢迎?”
                              白马探暗叹一声,起身行礼,声音沉闷:“参见殿下。”
                              见他都动了,其他人只好也抖抖索索地起来行礼,但都不自觉地齐齐往后退了半步。
                              小兰权当没有看见,笑着走到白马探身边,亲昵地拉着他的手臂坐了下来:“还说探为何许久都不入宫来,原来是有聚会,若不是本宫央求新一带路,今日岂不是见不着你了?”
                              “咳咳……”工藤新一被一口酒水呛住:“殿下那个‘央求’用得极妙。”
                              小兰转头瞪了他一眼,再转过头来对着白马探时,又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对面的几位公子心领神会,一致向白马探投以壮士断腕的眼神,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白马探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窝囊,因为刚才小兰殿下挽着他的胳膊时,他竟生出了一丝高高在上的虚荣。这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强势女子独独对他亲睐有加,想来她吃了自己的豆腐也不全然是毫不在意的吧……这心情出现的太诡异,以致于他能做的唯有默默扭头,暗自揪断了身侧的一株小草……虽然不情愿,但人已经到了,又是堂堂监国大人,大家不仅要小心礼待,更要表现出十分开心享受的模样,以证明这场春日宴因她的大驾光临而整个都焕发出了“蓬勃活力”。
                              小兰殿下很合群,非常友好地对在场的部分昔日同窗发出了亲切的问候,在一片胆颤心惊的回礼中笑得畅快恣意,而后举着酒盏一脸惊喜地看向赤井秀一:“哎呀,这位不就是赤井大人家的……”
                              “殿下,尝尝这个。”工藤新一连忙夹了一块糕点放在她面前的碗碟里,引来赤井秀一感激的一瞥。
                              小兰于是耸耸肩,不再继续那个话题,但是却强迫着白马探将那块糕点吃了。后者心情复杂地照办,吃完后还要强作感激地道谢。


                            15楼2017-01-14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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