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面无表情地堵在门口,看着面前这个手握一大束鲜花的青年——
Well,或许那根本不可能被称之为花束,因为那五彩缤纷的玻璃彩纸点缀在周畔的,用光泽微黯的银色锡纸包围着的“鲜花”全都是热狗,上帝的脑袋喔它居然还热腾腾地冒着白气儿。
……这阵仗,饶是身为局外人的我也禁不住抽了抽嘴角。
然而很显然站我跟前这傻逼玩意儿压根儿就没察觉到自己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咧着嘴角笑得真挚——真挚到眼角眉梢甚至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毫不掩饰地显露着愚蠢。
Umm……想象下吧,一个金发碧眼的小伙子站在阳光流泄一地的清晨的你家门前,光影在耀眼的蜜金色短发上微颤着斑驳,澄澈犹如空灵的蓝水晶般的眼瞳里蕴含的心思一览无余——
除了这愚蠢的微笑以外,不得不说还真蛮动人的。
这么想着,我下意识地侧头瞥了一眼楼梯口房门紧闭的房间,我几乎不用思考,闹钟就能很自然地浮现出我亲爱的Sister那糟糕到无以复加的睡姿。
——“上帝唷艾德!谁会放着大好的周末不补觉呢?——除了你这得写论文的小可怜。”
随之浮现的还有她昨晚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拉扯着嗓子大声叫喊的狗屁不通的话语——除了那句我得写论文。
“唷!早上好啊艾德!”青年很迅速也很自然地自以为是地跟我打起招呼来,“你姐姐——”
而回应他的是我“嘭”地一声的关门声,利落干净,不知道门有没有撞到他那可怜的鼻尖。
我就知道。
好极了整个社区可都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儿。
我撇撇嘴,抱臂踢啦着珊瑚绒面拖鞋蹭想歪在沙发上的电脑。我得继续写论文。
我可不会让我亲爱的Sister跟这种满脑子愚蠢的英雄主义的家伙接触。
虽然上帝作证她已经被英雄主义荼毒得一塌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