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第七班
任务，任务，任务。
瞳和暗部小队每次出任务几乎都是高质量地完成。现在十六岁的她，从综合的实力上来讲应该也是暗部的上忍的级别了，尽管她从未接受过正规的学校教育和考试。
但是这次她再度归来后，木叶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暗护自己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死在了自己的学生，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手下；同时，大蛇丸勾结砂隐村对木叶进行袭击，村子的防线多处受到严重损毁，人员伤亡惨重；还有，特别上忍月光疾风在正式考试的前一天的晚上不明不白的死去，据猜测也是砂隐和大蛇丸所为。
可恶！瞳狠狠地握着拳头，殷红的写轮眼在面具下闪动着光芒——毕竟，真正的木叶是鼬的信仰，就算抛开对鼬的执念不谈，这些年来自己能安稳地避开根的追捕活到现在，也全部仰仗三代目领导的忍者团体的照顾和庇护。
没有火影大人的日子，整个村子都陷于停滞的状态，包括火影直属暗部。
瞳心里很清楚这样不行，但是身为部下，她没有任何决定权，只能听命于上级的指示。
老前辈卡卡西也忙碌起来，忙得没时间陪第七班修炼。于是，他找到了瞳。
“哟，瞳，”这似乎成了卡卡西和瞳之间固定的开场白，“最近没有任务的话帮我照顾一下那三个令人头疼的家伙吧？”
“嗯？”瞳在面具下皱了皱眉，“你是说你的第七班？”
“是啊，”卡卡西慵懒地掏出《亲热天堂》翻看着，“佐助现在正在住院疗养，自来也大人带鸣人出去修行了，至于小樱嘛……关心的只有佐助。”
“那我就只负责帮你看着佐助不就好了？反正现在医疗班人手空缺，我也不得不经常去木叶医院帮忙。”
“嗯，差不多吧，”卡卡西眯起眼睛瞥了一眼瞳，然后把书合上顺手一丢：“有空的话推荐你也看看《亲热天堂》吧。”
“切，哪里有女孩子会看这种东西。”瞳隔着面具带着些许恼怒地瞪了卡卡西一眼，也没有伸手去接它。
“算了，”卡卡西转身消失前甩下一句话：“我只是觉得以你天生的聪明头脑，其实还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望着他消失无踪，瞳迟疑了一下，弯腰拾起那本书抖掉上面的尘土，看了看，然后一脸嫌弃地收好，朝木叶医院的方向走去。

（十四）宇智波佐助
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鼬的亲弟弟，宇智波佐助。
隔着狸猫面具，瞳打量着这个十二岁的少年。
的确，从相貌上看，和鼬有七八分相似，毕竟是亲兄弟；只不过，他的眉宇之间却凝结着的那股浓重的仇恨和杀意，是鼬的脸上轻易看不到的东西。
鼬，你的想法已经实现了——现在你的亲弟弟佐助，他对你的仇恨，真的是无边无际。
“喂——”被面前这个陌生的暗部盯久了，佐助终于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我住个院还要派暗部来监视我么？”他的声音很冷漠，很不友好，就像——就像刚脱离根时候的她自己那样。
“佐助君，别这么说，”坐在一旁的小樱赶忙解释道：“是卡卡西老师拜托瞳前辈来这里照顾你的。”
“你就是瞳？”听到她的名字，佐助那仇恨四溢的目光顿时像锐利的箭一样射过来，让经历了那么多起伏的瞳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那个男人的……”
“是我，”瞳伸手解下面具，“他曾经的恋人。”
面具背后那动人的神韵让小樱怔了一下，“好漂亮……”她忍不住感叹道——只见面具背后的脸庞上，修长的睫毛点缀在一双微微挑起的凤眼四周，瞳孔乌黑深邃，流露出心机与聪慧。
注意到小樱有些吃惊的表情，瞳清了清嗓子，说道：“或许就是因为这张脸，让鼬没有杀了我吧……”这句话刚说完，瞳就立刻意识到，自己忘了卡卡西先前的提醒——卡卡西说过，不能在佐助面前随随便便提起宇智波鼬的名字。
霎时，空气中浓郁的火药味马上弥漫达到极点——
“前辈！”门突然开了，一个医疗忍者冲进来，“出事了！”
当她匆忙戴好面具匆忙赶到另一间病房中时，卡卡西已经昏厥在床上不省人事。
“什么？你们和宇智波鼬交手了？还是在木叶？”听完麦克凯、夕日红和阿斯玛的描述，瞳在震惊之余，眼眶突然觉得热热的，还好有面具阻隔着，旁人未能察觉。
鼬，没想到有这样一天，让我还有机会离你这么近。
然而，她还来不及多想，就感觉到身后的一股愤怒的复仇之火正在熊熊燃烧——是佐助，他也跟过来了！
“站住！”瞳跟在佐助后面拼命地追赶：“你要去哪里！”
“既然那个男人的目标是鸣人，”佐助的声音满是杀意，“而且他还是我必须要亲手了解的人，那么，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别说大话了，想去的话先干掉我！”瞳一把掀掉面具切换到写轮眼施用幻术——现在还不能让佐助见到鼬，而且加上卡卡西先前的嘱托，所以就算冒着失明的危险，自己也要阻止这个冲动易怒的小子！
“让开，否则我也不客气了！”佐助马上施用幻术进行反弹。
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纯正的血统，当见到佐助那双三勾玉的一刹那，瞳就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算了，我不管你了！”她咬咬牙，把前路让开，而佐助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风里。
望着佐助义无反顾的背影，瞳苦笑了一下——果然，自己就算再怎么努力，最后还不是连佐助都追不上，就更别说鼬了。这些年，不知道鼬的实力进化到了何种地步，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听自己当年的劝告，不要过分使用写轮眼这种血继限界。
瞳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攥在手心里叹了口气——除了少用写轮眼之外，自己努力多年，还是没能找到彻底抑制它的副作用的第二种方法，现在自己手中的这种药，只能起到缓解和维持的作用。
她停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停留了好久——其实她想见到鼬的心情与佐助那种仇恨驱使下的意愿相比不差分毫。鼬真的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她还记得他说过的“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你保护好你自己”，她也记得他决然的那句“但是，我不喜欢你”，她还模糊地记得在月读的世界里，他似乎答应过她，如果有一天她变得和他一样强，他就会接受她的这份喜欢。
对不起，鼬，尽管我秉承着你的信仰，但是依旧拦不下你那个依然很弱但却急于复仇的弟弟，佐助。
果不其然，很快，消息传来，佐助被鼬的幻术所伤，而且，出现了爆出了一个更惊人的新闻——晓！
宇智波鼬现在在晓中，和晓的另一个成员已经逃脱了。

（十五）五代目回归
木叶终究不能总是群龙无首。自来也拒绝了木叶高层顾问的火影任命邀请，和第七班的旋涡鸣人一起找到了游离在外的初代火影孙女，千手纲手。
瞳现在依然是暗部的成员。虽然与其他忍者相比，暗部的任务带有特殊性，难免不会在外结下性命恩怨，所以他们的个人信息都是被严密保护并束之高阁的；而对于瞳来说，用火影直属暗部的身份来隐藏自己的过往，是再妥帖不过的方式了。
但是现在木叶正处在一个关键的时期，所以最近她被纲手暂时借调到医疗班去了。
洛克李的手术，卷轴归档整理，医疗班的任务，病患的复健工作……纲手一旦犀利起来，真恨不得把身边能用每一个的人都劈成好几个使唤。每每听到卡卡西等人的抱怨，瞳都会一笑了之——这种超负荷的程度和儿时的自己在根的境遇相比，已经好了很多了。
“这不是身为部下应该做的事情么？”瞳总是很淡定地回应道：“以最快最好的速度完成任务——或者说在我看来，上级都是没有耐心的。”
“呵呵，还真是精力充沛呢，就像鸣人那个小子一样，每天嚷嚷着修行，”卡卡西笑眯眯地搔搔银白色的头发：“难怪五代目如此信任你。”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是啊，对我而言，每一个上级的信任都是我渴望得到却又不轻易得到的东西。”
“第七班现在被派去茶之国了，我还有事，告辞！”卡卡西一挥手就蒸发在空气中了。
“漩涡鸣人——呵呵，万年吊车尾么？”一想到卡卡西口中那个黄发刺毛的少年，瞳微微一笑。
九尾人柱力啊。
“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当上火影，保卫整个村子！”这句看似不知天高地厚却蕴含着昂扬斗志的话总是从鸣人的口中蹦出来，尽管常常遭到佐助的白眼和小樱的讽刺。
现在正值木叶的特殊时期，尽管纲手的回归就好像是木叶一次成功的治愈，不过任何治愈都是要有相应的成本的，身为医疗忍者，瞳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现在木叶的医疗忍者真的是太少了，精益求精者更少。静音被派出和弦间、雷同等人出任务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前几天白天医院的天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有小李那边一直缠着自己帮忙想办法尽快恢复修行……
烦死了，脑子一片乱哄哄的。
瞳一个人正抱着一大堆卷轴走在火影办公厅的楼梯上——突然，身后出现了鹿丸、鸣人、牙、宁次、丁次五个人急匆匆的身影。
不好，出事了！是佐助！那个小子居然擅自离开木叶跑去找大蛇丸了！
“瞳——”瞥见瞳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纲手大人严肃而犀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传令下去，各处继续做好既定的工作，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擅自离开木叶！”
“我……我知道了……”面对那张恐怖的“少女脸”，瞳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脾气暴躁时的纲手大人是绝对惹不起的！
替纲手慰问了被音忍四人众所伤的弦间和雷同后，瞳一个人来到医院后面的空地上，未曾想竟然遇到了泪流满面的小樱。
“是我……是我没能在村口拦下佐助……”她翠绿的大眼睛溢满了泪水，看着让人心碎。
瞳沉默了——小樱，你知道么，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同样没能留住他的哥哥，宇智波鼬。
“还有——我好恨这般没用的自己！”小樱突然捶胸顿足地大喊：“到现在为止，明明最懂我的人是鸣人，可是……追回佐助还只能依赖他……”大概是太过悲伤和自责，她的话已经失去了逻辑。
“小樱，如果不想这样的话，”瞳站起来扶着她柔弱的肩膀，“那就快点依靠自己的力量成长起来吧。”

（十六）单相思
“鸣人……”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个有些孤单落寞的橙色背影，瞳轻声呼唤道。
“嗯？”他转过头来，脸上还裹着绷带，但却还是一如既往嘻嘻哈哈的表情：“原来是瞳姐姐啊——”
“嗯，”瞳浅笑：“伤还没好就又要开始修行了么？”
一瞬间那湖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哀伤：“不快点开始的话，就追不上佐助了，我绝对不能让他被大蛇丸那个家伙夺走……”
“对了，小樱让我跟你道歉，她说……”话说到一半，瞳想了想，欲言又止。
“没关系的，其实我早就知道小樱心里只有佐助那个家伙啊，”鸣人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我不会在意的，毕竟，他是天才，我是吊车尾，但是有一天我会当上火影，让所有人都认同我，特别是佐助那个家伙。”
“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个家伙对我的认同比任何人对我的人同都重要！”鸣人紧紧握着拳头，湖蓝色的瞳孔散发着斗志和光芒。
“认同啊……”瞳垂下眼睛，目光涣散地盯着地面，沉默不语了。
“姐姐还有什么事情么？”鸣人的发问把她从沉思中再次拉回到现实里面。
“啊……这个……”她想了想，问道：“在我看来小樱不喜欢你，你会觉得……很伤心么？”
“嗯？”这个话题让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很聪明的，很快意识到了瞳发问的本质，坏坏地笑了：“呐，姐姐是不是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
看来大大咧咧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先前编织的谎言。
“差不多吧……”瞳尴尬地苦笑了一下：“这也算是我向你请教了，鸣人。”
“姐姐是真的喜欢那个人么？”鸣人抱起双肩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咳了咳，“我还记得第七班刚刚成立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经历过一次生存演练，那个时候小樱对我特别好，居然主动把便当让给我吃诶——但是后来我知道，小樱喜欢的人是佐助，但是……没关系啦——”他还是一副乐天派的表情。
鼬也是自己眼中认为的第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
“不过，”鸣人歪着脑袋苦思冥想了一会：“不是所有人都会把这种感觉转化成喜欢吧，这应该是两回事吧——所以我才会问姐姐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人才对。”
“我……”瞳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有，姐姐喜欢的那个人，他真的说过如果你变得和他一样强就接受你之类的话么？”鸣人眨眨眼睛，“而且为什么想要变强就一定要活成他那个样子呢？我的目标就是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当上火影，而且，比之前任何一个火影都要强！”
用自己的方式。
鸣人走后，瞳独自一人沉思了很久。
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难道自己对鼬的喜欢多半是出于感激么？
还有，她闭上眼睛仔细回忆那段朝夕相处的日子。
“呐，你是觉得我还不够强大么？……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和你一样强，你会接受我么？”这是她在月读中对鼬说的话，而且，是对鼬的幻影说的话。
而鼬什么都没有回应她，就连那个幻影都没有。
原来如此，这些年自己纠结的，不过是自己在月读中臆想出来的东西啊。
他没有要自己变得像他那样强，只是想让自己能够保护自己——可是这些年，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活成了他的样子，就像卡卡西偶然提到过的“不管怎么说，宇智波鼬曾经做过我的分队长，如今看你越长越大，性子上还真是有点像他。”
是我自己把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啊，鼬。
凝望着南贺河畔西沉的斜阳，瞳恬然地笑了。她闭上眼睛，让那些苦乐交织的回忆再次填满自己的脑海，实际上这些年她总是害怕伤口的再次撕裂，总是选择逃避那些痛的记忆。
杀死同伴，修缮“杰作”，剜去双眸，这些让她本就没有那么坚强的内心如刀割斧剁一般痛苦。当十二岁的她决定离开没有未来的根后，鼬第一个带给她关怀的人。她还记得他说过的那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你保护好你自己”——听上去真的是好无情的一句话啊，但是和封冻在严冬中的冰川相比，已经是早春涓涓流淌的溪水了。
鼬，我不是不知道，你利用了我对你的喜欢，玩弄了我的感情，就像你在月读中留给我的那句话一样——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会为了你隐瞒你的秘密；而且就像你期许的那样，我居然看似傻乎乎地遵循着你的寓言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若是换了旁人，估计早就对你这种欺骗的行为恨得咬牙切齿了吧，但是，我不会。
因为当我在无意识地状态下复制了你的性格和人生之后，我知道，就算是玩弄感情，你也是出于无奈；而且，我为了保全自己也利用了你的过往，冒充了你所爱之人的身份——这样，就算是我们之间又一次扯平了吧。
谢谢你，鼬，尽管我还是没有办法给出一个明确的定义，但是真正的木叶，就如同你说的那般，值得我为它去奋斗——这不是只是因为你，更多的是因为在你之后的那些人，火影，同伴，信仰，责任。
是时候该把对你的这份单相思放下了，宇智波鼬。
但是我不会放下自己对木叶的忠诚和责任，以及与你志同道合的信仰。但是，就像鸣人说的，我也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贯彻我们志同道合的意志，火之意志。但是，就算我超越不了你，我还是会努力，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我本是没有过去与未来的，是你给了我未来的方向，但是终究是我自己，也必须是依靠我自己，去踏上通往未来的征程。
如果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话，我想，我也渴望你的认同，就像朋友那样，就像知己那样。
夕阳的余晖已经不见了，漫天璀璨的星斗成为了渺远的点缀，只为衬托出那一轮满月清冽如水的光辉。
该回去了吧。
然而——
正当瞳睁开眼睛想要起身时，却在此刻突然觉察到，背后不远处的树丛中，似乎有人已经在那里暗中观察了她很久。

（十七）光明中的黑影
“我再说一遍，我不同意！”深夜时分，整栋火影办公厅异常寂静，只有高层秘密会谈室里沸腾着纲手拍着桌子愤怒地吼叫声。
但是，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还是一脸淡定——到底是辅佐了三任火影的元老级人物，纲手公主的一时任性是吓不倒饱经风霜的他们的。
“从某种程度上讲，被动挨打也不是我木叶的作风，”小春说道：“就算自来也说晓在未来的两年之内不会有所行动，但是他们的目标可是九尾人柱力，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准备工作我自然会做好，”纲手不满地翘着二郎腿：“至于派出卧底的计划，我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五代目火影难道就是这么独断专行么？”小春的口吻毫不松懈：“人选我都挑好了，就不劳日理万机的纲手公主多费心思了。”
水户伸手将名单递至纲手的面前——
“瞳？”瞥见名单上的信息，静音愣住了，还没等她彻底反应过来了，纲手已经爆发了——
“找一个这样的人去还不是送死？实力远在她之上的人多的是，而且像她这样的医疗忍者是在太过难得，所以我绝对不同意！”
“冷静点，纲手，”水户一脸严肃地挑了挑眼镜：“的确如此，但是我们更多考虑的是她先前的身份——宇智波鼬的恋人，其实我们二人始终怀疑她是潜伏在木叶的卧底，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以及上次宇智波鼬和另一个晓组织的成员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潜入了木叶，”小春立刻接过话茬，“难道木叶的防卫就这么松懈么？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内部的人出了问题呢？”
纲手被噎住了，因为她知道，身为忍者，一旦有过变节的行为，就是终生难以抹去的污点。
“其实我们早就派手下的人开始监视她了——不管她和宇智波鼬的关系是怎样的，也不管她究竟是不是我们怀疑的卧底，总之，放这样一个人出去，对现在的木叶来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且以我们多年的经验，放一个有脑子的人出去，比放一个有勇无谋的人出去，要管用太多了。”
“……我也是没办法……”晚些时候，瞳就收到了来自火影办公室的秘密召见令。
纲手撑着额头一脸复杂的情绪，“我已经表示过反对了，但是那两个老东西还是坚持让你去。”
“没关系的，纲手大人，”隔着面具，瞳抬起头，目光格外决然：“我是您的部下，而身为部下就是要时刻做好准备服从上级的指示。”
“我相信现在的你不是他们怀疑的潜入木叶的卧底，”纲手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前，“但是我也知道你并没有及时传递信息的能力，其实蛞蝓公主本来是可以帮到你的，但是毕竟你并不是我的弟子，所以……希望一年多之后，还能看见你完整地回来，把情报带给我。”
果然——就算五年前自己最初的拜师包含着一层依附纲手威望在木叶站稳脚跟的私心，可是后来，真正的木叶改变了自己。是那份厚重的归属感，让自己不仅心甘情愿在火影直属部队卖命了这么多年，而且还在暗中支持医疗班的建设……但是就算这样，自己的直属上司，五代目火影纲手大人终究还是有不信任自己的地方啊！
“谢谢纲手大人当年把我送回木叶，现在，我已经知道什么才是它真正的样子了。”瞳无奈地微微一笑，解开面具和护额放在纲手的办公桌上，“我知道大人一向喜欢赌博，既然大人现在赌我会活着回来，那么现在属下就用这个东西下注——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看到这一幕，静音在一边暗自揣度——
瞳，这句话可不能乱讲，你大概还不知道纲手大人是逢赌必输的吧。
“请纲手大人再给我一点时间，容我处理好一些事情，然后，我就会启程。”
这个小丫头……
听着那脚步声逐渐远去，纲手回过身来拿起那个护额思忖着——
你的聪明不输给奈良家的那个小鬼鹿丸，但是这也是你的缺点，就是太过聪明。和鹿丸相比，你更善于揣度别人的心思来维护你自己和别人的关系，而不是像他那样冷静地分析团队的利益和动向……还有，你曾经有过和宇智波鼬私自离开木叶的行为，这些都成为了我不能完全信任你的理由。
我知道你是天赋异禀的医疗忍者，而且几乎全部凭借自己私下里的钻研。如果你能活到我这个年纪，能达到的层次是现在的我远不能及的。所以，就算没能成为我的弟子，你的这些年来的努力也对得起你的造诣了。
……
不管是高层的怀疑，纲手的无奈，亦或是团藏为了彻底除去她这个潜在的威胁，总之，自己还是走到了叛忍的路上。
就算是以晓的卧底的身份，也是叛忍。
命运就是这般爱戏耍别人。
鼬，当我已经放下对你的喜欢的时候，却没想到，又要去见你了。

（十八）蛰伏
这是自己第一次独自一人离开火之国的边境，想想上次，还是五年前，自己和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想要成为晓的卧底，最关键的是要先找到那些穿着黑袍暗红色云纹的人。
鼬现在是晓的成员之一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毕竟事隔了这么多年，瞳并不确定鼬是否还能和木叶站在一起，只是凭借着自己对他的印象进行本能的推测——而且她通常对自己这种臆测能力还是很有把握的。
“如果你依然还是木叶的宇智波鼬，就不介意我为了木叶再利用你一次了吧。”瞳这样想着，于是再次放出了她的假身份，以期吸引那些和晓结仇的人。
暂时落脚的地方也找好了，就在夜店。
真是的，没想到卡卡西送给自己的那本《亲热天堂》如今还真是发挥了作用，再加上影分身，应该足以应付那些前来买春消遣的嫖客和交换情报的忍者了。
再美的颜色，在信仰的面前，都无足轻重，这就是忍者。
尽管知道这残酷的现实，瞳还是选择把自己伪装成男人的样子，混杂在来往的过客当中，与自己的影分身里应外合。
“一群色老头——”她接过身边香艳少女递过来的酒盅，仰头咽下一口清酒，同时瞥了瞥眼前不堪入目的场景，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里的女人个个都是见钱眼开的，所以想要取得老鸨的配合并不费力。
不过，如果晓的人不来，一向小心谨慎的她是不打算让自己的影分身出来的，毕竟她很清楚，就算本体没有亲身经历，但是分身消失后，上面经历过的所有记忆都会叠加到本体上——想想都觉得有点恶心。
很快，晓的动向就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宇智波鼬，代号朱雀，现在的搭档为雾隐村的怪物，干柿鬼鲛，代号南斗。
可以了，单凭这两个人的实力，不，就算只是其中一个人的实力，都足以说明晓的强大与可怕。
也许，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流连在此处的人越来越多，与此同时，晓的真面目也越发明朗。
零、青、白、朱、玄、空、南、北、三、玉。
十个人，十枚戒指。
两人一组，相互配合，同时又能防止独断专行和机密泄露。
真是高明的手段，不知为首的零究竟是何方神圣。
瞳坐在人群中不露声色地观察着到访者的一举一动，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她有预感，快了。
当风送来天地间渺远的铜铃声时——
“忍法——影分身。”
此刻，瞳已经做好了准备。

（十九）青龙玉女
“嘿，你看，是晓的人——”
掩藏在人群中，瞳的本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来到的两人。
一高一矮，都是头戴着悬挂铜铃的斗笠，身着坠着暗红色云纹的黑袍。
“切！原本想抓到传闻中的那个女人好挟制宇智波鼬那个家伙，没想到晓还是亲自来派人处理这件事了。”另一个人不满地发了句牢骚。
“但是来的人并不是宇智波鼬那个家伙，你看——”
瞳略微抬眼瞅了瞅，只见那个个子高一些的家伙摘下斗笠，露出一头柔顺的明黄色长发，脸上还挂着孩子气的稚嫩；而另一个却无动于衷，并且巧妙地用面罩和斗笠遮蔽了脸部，只露出一对凶神恶煞并且龇裂着血丝的眼睛。
“呐，蝎兄，”黄发的那个少年开口：“看样子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一会了，嗯！”
“真啰嗦啊，迪达拉，我最不喜欢等人了。”那个矮胖丑陋又恐怖的家伙低声嘶吼道。
“喂——是他们，岩隐村的迪达拉和砂隐村的赤砂之蝎！”人群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怎么办？”这句话传入迪达拉的耳中后，他淡定地放下杯子说道：“看起来这么快被发现了呢，嗯！”
“你说过出了什么事情你一个人来负责，迪达拉，”赤砂之蝎的语气中尽是不满，“就算你抓到了宇智波鼬那个家伙的把柄又如何，还是堂堂正正打败他的好。”
“我当然会当当正正打败他，”迪达拉伸出手掌看了看掌心肆意贪婪的舌头，“但是那么轻易就输在了那个家伙的幻术之下，叫我怎么甘心，嗯！”
看来晓的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各个S级叛忍之间也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纠葛。
“今天来的可不是你的旧情人啊，”老鸨笑着说道：“没关系么？”
没关系，影分身心想，反正那个由头也是假消息，现在自己只要能遇到他们的人就好了。
“按照约定，钱不会少你一分的。”说完，影分身就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瞳有意让影分身打扮成绝色之姿，以期能够一鸣惊人。
果然，她这些天的苦心没有白费。
“切，终于出来了，还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啊——”人们议论纷纷。
“嗯？”赤砂之蝎扭头望向引起骚乱的地方，顿了顿，然后回过头对迪达拉说道：“你要的鱼饵到了，自己动手吧。”
“对付女人，蝎兄应该比我更擅长才对，嗯！”迪达拉理了理垂在额前的那缕头发，意味深长地笑了。
“再不快点我可要走了，”赤砂之蝎说着开始朝门口走去：“我对别人的女人可没有兴趣！”
“喂，蝎兄，”见状迪达拉也起身跟在后面边走边恳求：“不是说好了帮我这一次的么，嗯？”
“少废话，迪达拉，”赤砂之蝎突然从晓袍中掷出一把锋利的苦无：“这次要我动手的话你顶多也就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不好！瞳完全没有想到今日到访的这两个人都是那种自说自话又性急的人。
“砰！”在苦无的攻击下，影分身瞬间消失了。
“分身术？”迪达拉回头看了看，得意地笑了：“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嗯！”
“差不多该认真一点了，晓！”瞳讯速起身将烟雾弹砸向地面，趁乱闪到迪达拉身后用苦无抵住他的脖子：“宇智波鼬在哪里？告诉我。”
“大意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回头，但是身体却渐渐融化成一团白色的黏土，并且讯速将瞳的身体束缚住：“老实点，否则艺术就是爆炸，嗯！”
“可恶！”看着那团黏土讯速地蔓延和包裹住自己的身体，瞳用力挣扎了几下。
“差不多该回去了，迪达拉。”赤砂之蝎瞥了一眼满地狼藉的屋子和惊慌失措的人群，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嗯！”迪达拉双手讯速结印，让黏土变化成鸟的形态，同时将瞳牢牢封锁在鸟的嘴里。

（二十）不和谐的搭档
“可恶！放我出去！”瞳在一片漆黑中奋力挣扎着。
“好啦好啦，省省力气吧，嗯！”迪达拉悠然自得地坐在大鸟的背上缓缓前行。
哼——瞳在心里冷笑一声，成功了。
先前放假消息也好，和影分身里应外合也好，无非就是想引来晓的人，然后把她完好无损地带走。
现在，这个目的已经实现了。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取得一个身份。
瞳曾经听说过，在晓中，一个戒指代表一个席位；但是她更清楚，自己的实力还担负不起这个戒指的重量，所以不能轻易行动。
其实现在更要紧的，是搞清楚带走自己的青龙和玉女，他们下一步的动向是什么。
“放我出去，”黏土大鸟并非毫不透风的囚笼，瞳待在里面很镇定地和外面的两个人交涉：“我知道你们下一步要去哪里，你们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你们想见的人就是我想见的人。”
“嚯——有趣，”迪达拉一边百无聊赖地捏着黏土一边和她聊着天：“看来你知道我把你带走的目的了，嗯？”
“知道，”还在人群中时瞳的本体就听到了迪达拉和赤砂之蝎的对话，像这样程度的信息经过她的加工，毫不费力就可以推断出更关键的东西：“不知什么原因你败于宇智波鼬，所以想拿我去要挟他。”
“没错，”似乎一提到鼬的名字，迪达拉也是窝着一肚子的火气：“待会不要怪我心狠了，嗯。”
“切——算什么男人，”对于迪达拉的话，瞳有虚有实地嘲讽道：“输了就拿女人作为要挟么？而且我告诉你，我要见他是因为恨他，因为被他不明不白地甩了！”
“哼——”沉默多时的赤砂之蝎终于发话了：“我说什么来着，迪达拉，看来你的计划并不能顺利实现了。”
赤砂之蝎，砂隐村的天才傀儡师。
瞳知道，他是书中唯一记载的一个会制作人傀儡的人。
迪达拉气鼓鼓地把脸扭到一边：“蝎兄你自己不也因为老大对那个家伙的态度发过牢骚么，嗯！”
“很吵啊，迪达拉！”还是那种凶恶的嘶吼：“如果再这么恣意妄为，我就要向首领报告这件事了。”
“……我知道了……嗯！”迪达拉不服气地甩甩黄色的头发，“每次都是我被教训，为什么啊？”
“因为——”听到这里瞳忍不住插嘴：“因为你不是一个好部下啊，迪达拉，你们的老大才不想要一个时时刻刻给他惹麻烦的人。”
“嗯？”赤砂之蝎那凶神恶煞的双眸扫了一眼大鸟嘴巴的的位置，“哼，还算聪明。”
“我姑且认为这是一种夸奖吧，赤砂之蝎。”瞳回应道。
所谓部下么，不仅要有帮助上级分担任务的能力和实力，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听指挥不胡闹——这一点，只需看看纲手大人对待鸣人那个小子的态度就一目了然了。
听着外面的两个人再次因为艺术的内涵问题爆发激烈的口角，瞳无奈地摇摇头，闭上眼睛积蓄实力。

（二十一）再遇见
“还要走多久啊？”对于龟速前行的青玉二人组，一向偏好速战速决的瞳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你们究竟知不知道那个混蛋宇智波鼬在哪里？”
“呵呵，”迪达拉笑了，伸手打量了一下挂在食指上的戒指，“对成员而言，戒指就是唯一的通讯工具，而且面对面相遇是不必要的，甚至还会带来麻烦，嗯！”
的确，一群压不住火又缺乏耐心的S级叛忍撞在一起，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瞳摇摇头，双眸微拢，陷入沉思。
呐，你还在眷恋着宇智波鼬么？
不，现在真正让她念念不舍的，是木叶，真正的木叶。
曾经的她，本应是根当中毫无感情没有未来的无名者，而真正的木叶就像阳光下灼灼飞舞的火焰，让她从寒冷中苏醒，从逆境中重生。
木叶有明有暗，根是埋藏在地下暗无天日的一端，而真正的木叶就是光明的索引。
想到这里，瞳微微扬起嘴角。
“到了，迪达拉。”和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迪达拉相比，城府颇深的赤砂之蝎真的是惜字如金。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根据记录，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而迪达拉，看上去应该和自己年纪相仿。
但是乍一听到这句话，瞳还是不由自主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来干什么？”当这熟悉的声音终于传到自己的耳畔，虽仍是冷漠疏离又毫无感情的口吻，却依旧让人心起波澜。
“宇智波鼬，我带了个好东西给你——”迪达拉讯速把双手插进黏土袋子里，阴阳怪气地挑衅道。
然而鼬依旧无动于衷地看着面前站在大鸟上做好全力应战准备的迪达拉，好像对于自己的手下败将，他从不放在心上。
“事实上首领不允许成员之间私自交手……”觉察到紧张气氛的鬼鲛站在鼬的身后提醒道，可是他的这番话马上就被耳边传来的陌生女子的声音搅扰了。
“好久不见了，宇智波鼬！”
先发制人吧——瞳心想，于是继续用怪异的语气说道：“当年说什么厮守一生，然后又毫不犹豫地弃我而去，现在是不是已经忘了我呢？”
鼬瞬间把双眸切换到三勾玉的状态直勾勾盯着迪达拉，言语中的肃穆让人不寒而栗。
他说：“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好东西？”
“不好——你这个家伙又要用幻术了，是不是？”迪达拉慌忙伸手盖住自己露在外面的左眼，顺便找了个借口，“其实她也很想见到你啊，我这样成人之美有什么不好，嗯！”
“哗啦”一声巨响，白色黏土的囚笼瞬间被瞳用查克拉手术刀劈开了一条粉碎性的豁口——
“真的以为这点东西就能困住我么？”重见天日后，她也勾起写轮眼率先发动火遁之术，“火遁——凤仙火之术！”
赤砂之蝎瞬间闪躲到一边，因为他再清楚不过，木质的傀儡是最怕火的；见状，迪达拉也紧随其后翻身落在稍远一些的石头上，并且抱起双肩摆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知道这个女子就算真有两把刷子，也肯定打不过宇智波鼬，但是起码可以帮自己消耗他的查克拉。
电光石火之后，鼬轻轻落到原地，毫发无损，到底他体术的速度异于常人。只是这时站在他身后的搭档干柿鬼鲛鬼鲛已经把手按在了鲛肌上，好像正在伺机而动，
喂，鼬，你以为我真的是要对付你么？快点想个办法支开你的搭档啊！
“鬼鲛先生请不要插手，”瞳正在心里焦急地思索着下一步要如何假戏真做时，鼬背对着鬼鲛说道，“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然后向四面八方丢出手里剑。
“喂，喂，鼬先生的手里剑一向准确无误，怎么这次连你身后的我都差点遭殃了呢？”鬼鲛说笑着瞬间把手抽了回来，同时向后躲开了几个手里剑的袭击。
谢谢了，鼬，没想到这么多年未见，我们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那么接下来——
她的双眸逐渐褪去那妖艳似火的红色，然后果断地抬起头，用黑色的眸子注视着鼬正在旋转中的殷红的左眼——

（二十二）闹剧收场
“切——又是幻术啊！”
对于女子顿时木讷无措的神情，迪达拉咬着牙嘀咕了一句，因为这个场景让他瞬间回想起自己当年的那场惨败。
又是那么恍然一瞬，鼬抽出苦无，重重插进了她的腹部，血水飞溅。
“看到了么？”他瞪了一眼迪达拉，毫无表情地拔出苦无，顺便甩了甩站在自己手上的血，“作为成员，我不想跟你交手，就用这个作为告诫好了。”
“可恶，你这个家伙！”又是这种目中无人的表情——迪达拉觉得自己气得要爆炸了，但他还没来得及抓取起爆黏土，就听到身后传来绯流琥更加震怒的嘶吼——
“你们——把事情搞得这么麻烦，到底是想干什么！”
“人是你们带回来的，”鼬转身甩下最后一句话：“该怎么处置，是你们的事情。”
“告辞。”鬼鲛转身，好气地笑着看了一眼迪达拉气鼓鼓的脸，还把手放在鲛肌上摸了一下，仿佛是在说——迪达拉，你小子今天还是算了吧，否则一会打起来，你难道是想再输给我的鼬先生一次么。
看着对方二人组一前一后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迪达拉这才略微放松了警惕，向绯流琥埋怨道，“其实蝎兄要是也看不惯那个家伙的一脸拽相，完全可以跟我直接干倒他啊，嗯！”
“啰嗦什么，迪达拉，当初还不是你小子想要用这个女人来要挟那个家伙的？”听到这话，无名火还未熄灭的绯流琥已经将无情的尾锋已经高高的举起，而且直接对准迪达拉的前额：“听着，给我添麻烦的人是你啊，现在又反过来教训我，是活腻歪了么？”
“那我们直接走掉就好了，”迪达拉把额头闪到一边，与此同时淡定地摆摆手，似乎现在他不想真的和绯流琥交手，而且早就习惯了和自己的搭档之间这种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既然宇智波鼬那个家伙已经绝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们为什么要在意她的死活呢，嗯！”
小子，你现在也很拽好不好……
赤砂之蝎在心里狠狠骂了他一句，然后操控绯流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先走吧，我来处理这个女人好了。”
“嘿——”听到这句不明不白的回复，迪达拉眨眨眼睛，“蝎兄你是认真的么？她现在还没死呢，你是要把她带走做成你那种艺术品？还是说有其他用处？说实话在夜店里你盯着她看了很久啊，而且我知道，蝎兄寂寞的时候经常会去那种地方的，嗯！”
“很久么？”绯流琥的口吻中带着些许迟疑。
“不然为何我要你出手呢，嗯？”迪达拉这句话说得特别有成就感，似乎在表示当时的举动是他有意而为之的。
“切——”绯流琥咬咬牙，“对我而言，得不到的东西，还不如毁了；还有，自从和你小子组队，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真的在那种地方留宿过了？”
“但是蝎兄也有一个人回去接见部下或者修理傀儡的时候啊，”迪达拉坏笑着把捏好的白色黏土鸟抛到空中，顺便结印，“算了，不管蝎兄究竟是什么兴趣，今天我都勉为其难送你个人情了，嗯！”
“若说送人情，你还是先谢我帮你把这件事瞒着上面吧！”
“切——又是老大和那个大姐，”迪达拉鼓着腮帮子把手伸进口袋里抓了一把黏土咀嚼着，“那么我先走一步，蝎兄要快点啊，嗯！”
“我说过我不喜欢等别人，自然也不喜欢让别人等，这一点自然不用你提醒我！”绯流琥望着他的背影嘶吼道：“还有，首领要你小子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惹是生非的！”

（二十三）温柔的月读
就算是现世短短的一瞬，然而在幻术的世界中，一切时间和空间，都由鼬来掌握。这就是为何瞳果断地直视鼬的左眼，让自己深陷幻术的原因。
尽管在幻术中，周围的一切都是那种令人恐惧的猩红色，但是她毫不畏惧，因为她知道，只有在这个世界里，才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就是要这样，才能骗得过刚才那三个人。
鼬并不在身边，于是她想尝试着寻找他的身影。但这时，光影一闪，她眼中渐次闪过那些熟悉的画面，那些从他们荒原分别至今她经历的过往。
鼬，我不会责备你，就算你不这样做，我也会想办法让你确认我的身份。
不过，有些场景还是让她有些难为情，比如刚刚分开时，她曾经因为过度思念他而泪流满面，还有她对旁人说她是他昔日的恋人之类的谎言，以及那次她没能阻止佐助的歉意。所以，她干脆闭起眼睛，伸手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等待着这番回忆审判的终结。
“谢谢你，”过了一会，她听见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谢谢你这些年替我做的事情。”
“嗯？你是说替你去祭奠你死去的恋人，还有朋友？”她闭着眼睛仍旧不想睁开。
“不止这个，”他顿了顿，“还有佐助。”
“然而我并没能够阻止他离开木叶……”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把真相说出来：“看起来似乎是你让他急于追求力量，最后让他落入大蛇丸的手里了。”
这句话说出口后，她感觉周围再次陷入了寂静，但是突然又感觉腰间一紧。于是她猛然睁开眼睛——只见鼬正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的前额贴在他的下巴上。
感受着他双臂的力度还在一点点增加，她并没有抗拒，也没有任何想要亲昵的意思。因为现在的她已然不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女孩了——她是直接听命于五代目火影的探子，是木叶暗部的上忍。
“不喜欢我，就不要碰我。”正因为如此，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以为这样你会好受一点，”鼬放开她捧起她那俊俏的脸庞，“你所做的这些，我这辈子是还不清了……只能愧对你对我曾经的那份喜欢了。”
和之前一样，瞳也捧起鼬的双颊看了一会，说到：“且不说我现在是不是还喜欢你，说什么下辈子啊，我起码还要等几十年。”
“是么？”他的手缓缓垂了下来，声音透着一丝朦胧的悲哀：“也许很快，我的下辈子就要来了。”
“什么？”这句意味深长的叹息让瞳一瞬间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下一秒，她就立刻反应过来，然后伸手熟练地检查着他的瞳孔，“难道说……”
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逐渐失控的表情。
“宇智波鼬…你混蛋！”刹那间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东西，然后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感受到自己那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鼬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虽然月读的世界中他是真正的主宰者，可是这次他就是想让自己体味一下这种痛感。
“帮我。”这句话的口吻中是她从未听到过的恳求。
“笨蛋！笨蛋！”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大喊：“五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不，其实你比谁都清楚写轮眼的副作用，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现在的鼬任由她不停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就是不还手。
“消气了么？”看着她头发凌乱气喘吁吁的样子，鼬开口：“帮帮我，你知道我最终要做什么事情，下辈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就这么讨厌你自己么？”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一点，问道。
“杀死同伴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句话像是在回答她的提问，但又不像。
“这辈子我要什么你都给不了我，对么？”她凝视着他黑色袍子上暗红色的云纹，很久才说道：“下辈子，你也不会喜欢我的……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自己活成了你，可是我却没看透，你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所以……”鼬迟疑了：“你真的……已经放下了么？”
“对，那份喜欢，我已经放下了。”她抬起头，展颜一笑。
“……看得出来你这些年真的很努力了，风遁的利刃，躲开手里剑的速度，还有火遁，以及刚才一上来就直接用凤仙火想让他们闪开，然后又故意陷入我的月读。”
“……这算是你对我的认同么？”她收起笑容，小声问道。
鼬紧锁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甚至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我看到了你是多么希望得到我的认同啊。”
“还笑呢……”瞳伸手摸出一个小药瓶，言语中尽是无奈：“我就是太了解你了，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以防最不好的结果发生，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鼬看了看那个小瓶子，无言地笑着。“谢谢你，瞳。”他说。
“谢什么…”她苦笑着对上他的目光，“曾经我也想追求极致和完美，想要调配出一种可以根治你这种疾病的药物，但是我错了，我终究没有那么天才……这个药，只能维持，还是那句话，你的身体，你自己知道。”说着便想要把药递到他手上。
“这里的一切都由我来控制，所以我拿不到这个东西，”鼬扶着她的肩膀问道：“更要紧的是，虽然你的身份我已经明了，但是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呢？”
瞳的目光瞬间冷却了下来，她把药放回原处，问道：“你还是木叶的宇智波鼬么？”
他略一点头，“当然。”
“那就用利刃贯穿这里吧——就像你杀了泉那样，”她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没有人比医疗忍者更清楚哪里会是身体的要害所在了。”
鼬严肃地盯着她的脸，“你会死的，非要这么做么？”
“为了木叶啊，也为了你的身份不会暴露，所以别犹豫了，”她点点头，“别忘记从我身上取走这个药，现在那三个人都还在比较远的地方，应该不会注意到你的这个动作。”
鼬从晓袍里瞬间摸出一柄苦无，同时开合了一下左眼，“看来你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对策，不用我帮助了。”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血肉炸裂的闷响从她身体内部传来，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和浸湿衣服的温热的暗红色液体。
现在的这些不是幻术，是真真切切的伤口和血液。
她用咬着嘴唇没有喊出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还在坚持着，直到看着鼬在拔出苦无的同时讯速取走药后，才彻底闭上眼睛。

（二十四）红发少年
当瞳再次恢复了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阴暗屋内的平台上，周围散落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和零件。她强撑着剧痛摸到落在自己手边的一块，然后举到眼前看了看，发现这是傀儡的一部分。
成功了。
她先是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完后又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先前和鼬的里应外合的冒险举动，终于让自己被晓之玉女带走了。
腹部的伤口还在剧烈地撕扯着自己的身体——于是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掌想要凝聚查克拉为自己疗伤，却在此刻意外地发现上面已经缠裹了浸过药酒的绷带；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原先的外衣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裹胸和衬裤。
“可恶！”瞳的脸瞬间变得灼热了起来。
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这个混蛋赤砂之蝎，难道对她做了那些事么？
这时，门外传来蛭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他来了。
光影一闪——然而推门进入的，并不是先前那个猥琐丑陋的大叔形象，却是一个自己从未谋面过的身影。
他并不高大，但在晓袍的衬托下却是那么惊艳；那动人的眼尾挑着一个自负的弧度，深邃迷人的丹珀色瞳孔透着空洞无情的味道，俨然是一个外表俊朗但却又城府颇深的红发少年。
当少年靠近工作台后，发现裹在晓袍中的女子已经醒过来，而且还一脸愠怒地瞪着他的脸。
“你是谁？”她冷冷地质问道。
对此，少年略微挑了挑眉毛但并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而是径直伸手想掀开裹在她身上的晓袍。
“放尊重点！”虽然惊异于他真实的样子，但瞳还是不假思索地瞬间握住他藏在宽松衣袖中的手腕，同时瞥见他左手拇指上的那枚戒指。
玉女戒。
见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昭然，蝎开口：“真是惊人的恢复力，没想到你伤在要害之所，居然还有机会见到我的本体。”
和先前绯流琥那种凶相毕露的状态相比，赤砂之蝎本人的声音给人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但是，那种残忍和冷酷的味道却没有丝毫的削减。
“果然绯流琥只是你的傀儡之一啊，赤砂之蝎，”瞳还是紧紧握着他僵硬的手腕不肯松开：“说起来我并没有在那个外壳上见到过这枚戒指。”
“作为漂亮的女人，你真的很聪明——”就算被人一下戳穿本来的面目，蝎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不过遗憾的是，进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包括你。”
“……你什么意思？”
“这里是我制作人傀儡的地方，”他的这句话让瞳瞬间头皮发麻：“很快，你就要成为我的收藏品了，还差两具，就满三百之数了。”
三百。
听到这个数字，瞳的手渐渐软软地垂了下来——她完全没有料到这个赤砂之蝎居然已经欠下了这么多的血债，而且到现在还有增加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收藏品的癖好。
见到女子已经松手，并且目光有些呆滞，蝎还是继续先前的动作把裹在她身上的晓袍掀开。
冰冷潮湿的空气刺激到裸露在外的皮肤时，瞳立即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一把扯过晓袍紧紧裹在自己的身上，强忍阵痛咬着牙说道：“就算人傀儡要用完好的活人来做，你这种举动真的很恶心。”
听到“恶心”两个字，蝎仿佛来了兴致。“傀儡的艺术是永恒不朽的，而且我可不希望我的收藏品上有什么伤痕，否则我才懒得充当你那种医疗忍者的身份，”他凑近了瞳的身体，口吻中带着玩味：“还有，你大概不了解制作人傀儡的步骤吧，我现在倒是很有心情给你详细地解释一番——先是抽出内脏，然后清洗，再来是放血，最后放上各种装置，也就是说你的身子早晚都是要被扒干净让我看的。”
“混蛋，闭上你的嘴！”听到最后一句话，瞳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但还是小声地狠狠骂道。
“呵呵，”见到面前的女子这番羞怯的表情，蝎的兴致更高了。“呐，”他顺手捏起她垂在额前的一缕柔发，用纤长的手指细细揉搓着，玩味地地笑了，“其实我也可以等你伤好了，玩够了，再把你做成傀儡——说起来最近还真的有点寂寞了呢。”
“你别忘了我曾经是宇智波鼬的人……”
“那又如何？”蝎凑到她耳边喃喃说道：“但是对你这样的绝色尤物，就算是被别人咬过一口，我也想尝尝你的味道。”
感受着盘旋回转在耳边的那有些微凉的气流，瞳一下子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而且那个无情的家伙早就抛弃你了不是么？”蝎一只手撑着台子，另一只手潜到下面隔着晓袍在她大腿内侧来回抚摸着，“还不如现在就答应我，说不定把我伺候舒服了，就会留你一命。”
现在瞳只能用手抵着他的身体拼命扭动和挣扎着，但是稍微一动，剧痛就从身体内部袭来，让她顿时气力全无，唏嘘不已。
“疼……”她紧紧闭着双眸，似乎真的是在乞求他。
“嗯？”蝎瞥了一眼瞳脸上痛苦的表情，把手收了回来，“真扫兴——等你伤好了也不迟。”
瞳马上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茧，而且继续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脸，“你还真是饥不择食啊——”
“这个措辞还真是准确，不过你应该很清楚，大部分的忍者都是这样，要不你怎么会在夜店那种地方呢？”蝎直起身体整理了一下弄乱的衣服，顺便把一小瓶药酒放在台子上，说道：“既然现在醒了，就自己给自己疗伤好了。”
“蝎大人——”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看样子像是蝎的部下。
听到这个动静，蝎立刻站起来召唤出绯流琥与之融为一体，消失在瞳的视线里。

（二十五）利用与价值
尽管怒气大发，但是瞳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她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边的墙壁都是木质的，可以模模糊糊地听到赤砂之蝎和他的部下说了些什么。
……
“废物！”绯流琥的口吻还是那种凶恶的大叔样，似乎对于部下此次的复命，他非常不满。
“……蝎大人，”那个部下抖似筛糠，“属下已经尽力为您搜集各个忍者村的尾兽资料了，但是几乎全部都是这种带着封印的卷轴，属下真的无能为力……也许下次……”
“这次给的时间还不够么？你明明知道知道我最不喜欢等别人了，”寒光凛凛的尾锋已经发出咯咯的声响，“放下东西赶紧滚，继续你的任务！”
“是！”那个人几乎像离弦的箭一样瞬间气息全无，看样子对于脾气暴躁的上司，他真恨不得赶快逃离。
“一群废物！”绯流琥一边抱怨着一边回到工作室的门口，推门而入后，马上觉察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酒味道，于是目光凛冽地盯着瞳低吼道：“你这个臭丫头也这般不识好歹么？既然现在还不能用医疗忍术疗伤，为什么砸了我的药！”
“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瞳一边裹紧身上的晓袍一边言语犀利地和他拌嘴：“谁知道你的药酒里有没有掺入其他的东西呢？”
“灭——”绯流琥消失了，蝎的本体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但是你忘了，我已经用它帮你涂抹过一次了，所以就算真的掺杂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也早就逃不掉了。”
“你这个混蛋！”瞳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失算了。
“再用这种放肆的口气对我说话，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蝎已经举起苦无对准她的胸膛：“如果说宇智波鼬那个家伙对你还存有一丝旧念，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怜悯可言！”
“我知道，”瞳淡定地把眼睛闭上，“看你对你部下的态度就知道了你的本性了，快点杀了我吧，这样干干净净死了，比让你侮辱之后再被做成人傀儡要好太多了。”
“死到临头了，还真是嘴硬啊，白白长了一张俊俏的脸蛋却一点都不会讨男人的欢心。”
“你听好，赤砂之蝎，我是忍者，不是那些脏女人，要动手就快点，磨磨唧唧做什么！”
听到这句决然的话，蝎怔了一下，然后收起苦无瞥了一眼她那张视死如归的脸，说道：“和我手下那些贪生怕死的废物相比，你倒还真是与众不同。”
“不是我与众不同，”瞳现在稍微松了口气，“是你的这个部下处理这方面的能力实在是太弱了，弱到都不能帮你解决问题。”
“口气不小啊，”蝎挑着嘴角笑道：“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你在自诩了？”
“现在的你不是急于解开刚刚获得的尾兽资料么？这个我还真的可以帮你，但是如果我死了，就做不到了。”
“臭丫头，这么快就学会和我讲条件了，嗯？”蝎抬了抬眉梢，“事实上我完全可以不看，直接交给我上面的人去处理就好。”
“呵呵，”听到这话，瞳嘲讽道，“赤砂之蝎，我知道你是砂隐的天才傀儡师，没想到一向善于操纵傀儡的你这次却心甘情愿被别人当傀儡操控，真是可笑！”
“切——”蝎咬咬牙，毕竟他一向的作风就是保护自己不假于他人之手，只不过自己那次败于小南的术，所以才答应加入晓的。
“臭丫头，这么聪明，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他顺手摸出另一瓶药酒，一把揭开她裹在身上的晓袍。
“你干什么！”看见赤砂之蝎又是这种令人作呕的举动，瞳恼怒地喊道：“别碰我——”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挑逗她了，而是解开绷带，用手指蘸着药酒帮她一点一点均匀涂抹在伤口周围，“别忘了傀儡师也是制毒的高手，如果这个药酒真的有毒，你早就没命了。现在我这样做只想让你快点好起来，发挥更大的价值罢了。”
感受到药酒渗入血肉带来了剧烈灼烧感，瞳的身体颤抖了起来，紧紧闭住双眼并且用手指死死抓着晓袍。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这样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他熟练地把伤口包好，并且盖好晓袍，注视着她恢复血色的脸，极其自负地说道：“留着你的命还真是明智之举，就算你的写轮眼并不能够成为制作人傀儡的最好材料，起码还有价值帮我处理卷轴和缓解寂寞——这样看来在短期之内我是没有必要把你做成收藏品了。”
“呼——”瞳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在伤口愈合之前，我是帮不了你什么的。”
“还有，我可没有时间调教部下，”蝎起身召唤出绯流琥，“不过你很聪明，应该不用我亲自操心，很期待你伤好之后的出色表现——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你叫什名字？”
“这个……”瞳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理会已经变成绯流琥模样的蝎：“如果是宇智波鼬的话，他会叫我瞳，但现在我是你的部下，那就请蝎大人随意好了。”
听到“蝎大人“这个称谓，绯流琥略带成就感地冷笑了一下，“看来也不是学不乖啊，臭丫头。”

（二十五）利用与价值
尽管怒气大发，但是瞳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她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边的墙壁都是木质的，可以模模糊糊地听到赤砂之蝎和他的部下说了些什么。
……
“废物！”绯流琥的口吻还是那种凶恶的大叔样，似乎对于部下此次的复命，他非常不满。
“……蝎大人，”那个部下抖似筛糠，“属下已经尽力为您搜集各个忍者村的尾兽资料了，但是几乎全部都是这种带着封印的卷轴，属下真的无能为力……也许下次……”
“这次给的时间还不够么？你明明知道知道我最不喜欢等别人了，”寒光凛凛的尾锋已经发出咯咯的声响，“放下东西赶紧滚，继续你的任务！”
“是！”那个人几乎像离弦的箭一样瞬间气息全无，看样子对于脾气暴躁的上司，他真恨不得赶快逃离。
“一群废物！”绯流琥一边抱怨着一边回到工作室的门口，推门而入后，马上觉察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酒味道，于是目光凛冽地盯着瞳低吼道：“你这个臭丫头也这般不识好歹么？既然现在还不能用医疗忍术疗伤，为什么砸了我的药！”
“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瞳一边裹紧身上的晓袍一边言语犀利地和他拌嘴：“谁知道你的药酒里有没有掺入其他的东西呢？”
“灭——”绯流琥消失了，蝎的本体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但是你忘了，我已经用它帮你涂抹过一次了，所以就算真的掺杂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也早就逃不掉了。”
“你这个混蛋！”瞳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失算了。
“再用这种放肆的口气对我说话，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蝎已经举起苦无对准她的胸膛：“如果说宇智波鼬那个家伙对你还存有一丝旧念，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怜悯可言！”
“我知道，”瞳淡定地把眼睛闭上，“看你对你部下的态度就知道了你的本性了，快点杀了我吧，这样干干净净死了，比让你侮辱之后再被做成人傀儡要好太多了。”
“死到临头了，还真是嘴硬啊，白白长了一张俊俏的脸蛋却一点都不会讨男人的欢心。”
“你听好，赤砂之蝎，我是忍者，不是那些脏女人，要动手就快点，磨磨唧唧做什么！”
听到这句决然的话，蝎怔了一下，然后收起苦无瞥了一眼她那张视死如归的脸，说道：“和我手下那些贪生怕死的废物相比，你倒还真是与众不同。”
“不是我与众不同，”瞳现在稍微松了口气，“是你的这个部下处理这方面的能力实在是太弱了，弱到都不能帮你解决问题。”
“口气不小啊，”蝎挑着嘴角笑道：“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你在自诩了？”
“现在的你不是急于解开刚刚获得的尾兽资料么？这个我还真的可以帮你，但是如果我死了，就做不到了。”
“臭丫头，这么快就学会和我讲条件了，嗯？”蝎抬了抬眉梢，“事实上我完全可以不看，直接交给我上面的人去处理就好。”
“呵呵，”听到这话，瞳嘲讽道，“赤砂之蝎，我知道你是砂隐的天才傀儡师，没想到一向善于操纵傀儡的你这次却心甘情愿被别人当傀儡操控，真是可笑！”
“切——”蝎咬咬牙，毕竟他一向的作风就是保护自己不假于他人之手，只不过自己那次败于小南的术，所以才答应加入晓的。
“臭丫头，这么聪明，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他顺手摸出另一瓶药酒，一把揭开她裹在身上的晓袍。
“你干什么！”看见赤砂之蝎又是这种令人作呕的举动，瞳恼怒地喊道：“别碰我——”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挑逗她了，而是解开绷带，用手指蘸着药酒帮她一点一点均匀涂抹在伤口周围，“别忘了傀儡师也是制毒的高手，如果这个药酒真的有毒，你早就没命了。现在我这样做只想让你快点好起来，发挥更大的价值罢了。”
感受到药酒渗入血肉带来了剧烈灼烧感，瞳的身体颤抖了起来，紧紧闭住双眼并且用手指死死抓着晓袍。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这样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他熟练地把伤口包好，并且盖好晓袍，注视着她恢复血色的脸，极其自负地说道：“留着你的命还真是明智之举，就算你的写轮眼并不能够成为制作人傀儡的最好材料，起码还有价值帮我处理卷轴和缓解寂寞——这样看来在短期之内我是没有必要把你做成收藏品了。”
“呼——”瞳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在伤口愈合之前，我是帮不了你什么的。”
“还有，我可没有时间调教部下，”蝎起身召唤出绯流琥，“不过你很聪明，应该不用我亲自操心，很期待你伤好之后的出色表现——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你叫什名字？”
“这个……”瞳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理会已经变成绯流琥模样的蝎：“如果是宇智波鼬的话，他会叫我瞳，但现在我是你的部下，那就请蝎大人随意好了。”
听到“蝎大人“这个称谓，绯流琥略带成就感地冷笑了一下，“看来也不是学不乖啊，臭丫头。”

（二十六）尾兽资料
从无名的少女，到鼬和木叶众人口中的“瞳”，再到赤砂之蝎口中的“臭丫头”——真是不容易啊，她才刚十七岁，就易主多手。但是，她始终没有忘记，她是木叶的人，而且现在，她能成为赤砂之蝎的部下，就已经是相当大的成就了。
不过，她早已习惯“瞳”这个称谓了，甚至从心底也认可这个称谓的存在。
绯流琥离开的这些日子，瞳的伤已经渐渐好转了起来，并且可以运用医疗忍术来加速伤口的愈合了。
闲来无事，她就围着赤砂之蝎的老巢随意转悠，顺便搜集和晓有关的情报。
其实现在瞳已经获得了很多信息了，比如成员的代号、相互联系的渠道等等，还有一些是她自己推测出来的，比如晓未来的行动计划中，尾兽的力量将成为非常关键的一个因素，否则身为晓之玉女的赤砂之蝎也不可能急于让自己解开尾兽卷轴。
说到底，他也是奉命行事。在他背后的首领，那个代号零的男人，真是可怕。
这些细枝末节都被她封印在心里——因为不能留下证据，否则一旦被发现了，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臭丫头，现在可以开始干活了吧？”绯流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来这里来休整一番，或者是秘密接见其他的部下。
“恕属下直言，蝎大人，”现在的瞳一身简单的中性装束，乌黑的头发没有任何珠饰点缀，但容貌依旧明艳动人：“部下是人不是傀儡，这里的东西维持正常人正常的生存都很困难，而您又不允许我出去，难道要我饿死在这里么？”
绯流琥沉默了一阵，说道：“你可以出去，但是要活着回来，懂了么？”
瞳很自信地伸出手掌让查克拉凝聚成刀锋的样子，“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医疗忍术本就非一般人能够掌握，而达到极致的人就更少了。”
“有时间自诩还不如快点开始干活——”蝎的本体从绯流琥里走出来抛给她一个卷轴，“我手下可不养闲人。”
为了安全起见，瞳勾起写轮眼凝视着那个封印着尾兽资料的东西，“这种程度算什么？”她双手讯速结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呈现在蝎的面前，“蝎大人是在试探我的实力么？”
蝎伸手讯速浏览了一下卷轴的内容，得意地笑了，“你的确有自信的资本，臭丫头。”
“所有的上级都是没有耐心的，”瞳收起写轮眼看着他嘴角勾起的一丝满足的笑意，“而且，所有的上级都不喜欢给他知道问题的家伙，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做了多年暗部的人，最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木叶的暗部啊——”蝎把卷轴收进晓袍内，“那么你这种叛忍的身份应该让赏金猎人都垂涎三尺吧，以后还是少出去的好，我会派人帮你解决你的问题的——这么重要的棋子，我可舍不得随随便便放出去给别人看。”
“就这样吧，蝎大人。”瞳向他颔首致意。
“呵呵，”蝎的笑多少还是带着些许不怀好意的味道：“如果迪达拉那个小子也能像你这个丫头似的，不知道能给组织少惹多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