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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acle Nikki ☆【原创】[耽美向]《Iris》弗里恩×奥兰多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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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说明:
弗里恩×奥兰多
是的,我就是在一片盾冬里非要吃冬盾的那个...我和我最后的倔强!(不)
然而写完了发现是CP无差...
很严肃,一点也不奇迹暖暖。
私设有,bug有,默默地等着被官方打脸。


IP属地:安徽1楼2017-03-25 12:26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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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尔顿的夜晚并不属于黑色,高楼间闪烁着迷人的霓虹,那些纸醉金迷的色彩划过青年暗色的瞳孔,像是陷入一潭无声无息的泥沼之中。
    警笛与直升机的轰鸣由远及近,阴影里的青年笔直地站立着,如同一杆标枪。
    那是军姿,大脑或许遗忘了什么,但身体却固执地记忆着。
    远处的天空微微泛起白色,楼顶的青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面的空中长廊,晨雾模糊了霓虹,也模糊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青年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他拉起兜帽,卸下背后的狙击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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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兰多成为指挥官后接受过不计其数的任务,而此次白樱恋歌事件只能算其中一个,将来或许会成为他回忆录上一段平凡的文字——
    直到那个影子破窗而入之前,奥兰多都这么认为。
    奥兰多向来对英雄电影不感兴趣,因为他太早太早就明白了什么是残酷。
    那是击败一切的无能为力,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回。
    英雄是用生命换取的,而这世上,没有不死的英雄。
    晨曦缓缓地流淌进来,蔓延过破碎的玻璃窗,那些棱角锋利的透明碎片浸满了残破的曦光,霓虹苟且残喘。
    奥兰多举枪和灰色的人影对峙着,那一瞬间他甚至从心底浮出一丝荒谬——
    你看,多可笑,就像电影一样。
    “...弗里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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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长廊里的对峙非常短暂,时间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灰色的青年微微偏开枪管,声音好像北地淡漠坚硬的冰原。
    “你认错人了。”
    他说,风衣在视线里划出一个弧度,他绕过奥兰多,拿起查尔斯身边的箱子。
    窗外是威尔顿宁静的晨曦,薄雾里的城市还在安睡,青年走到窗边,回头看了奥兰多一眼。
    “不过,也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指挥官。”
    是的,指挥官。
    不是奥兰多。
    威尔顿郊区的庄园里,装有白樱恋歌的箱子被扔在一边,浴室里水汽氤氲,青年的发梢还在滴水,他赤裸着上身,苍白的皮肤和暗红的瞳色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幽灵。
    他停在镜子前,冰冷的枪管躺在凌乱的毛巾上,身体里隐约还残留着火烧火燎的疼痛,那是血脉诅咒的影响,就算这个改造过的身体,也还是不能彻底清除。
    青年望着镜子里的人,一道伤疤横贯过右脸,暗红色瞳孔里像是住着一只魔鬼。
    指尖伸出去想要触摸那道伤痕,最终还是停住了,他抓起旁边的手枪和毛巾,湿漉漉的离开浴室。
    瑞德进来时那个灰色的青年正在保养枪械,暗红色的眼睛瞄了过来,又无声无息地转开。
    “你不该杀死查尔斯。”
    墨丘利财团年轻俊美的总裁带着罕见的低气压,眼角妖娆的泪痣都压不住隐含的怒火。
    “我的目标是白樱恋歌,所有障碍都要被清除。”
    手里的枪管发出咔哒一声脆响,青年站起身,暗色的眼珠深沉无边。
    瑞德看了他半晌,突然怒极反笑。
    “怎么没见你干掉奥兰多?他难道不是个更大的障碍?”
    像是魔杖上的盘蛇突然张开眼睛,嘶嘶地吐出剧毒的信子。
    “还是,你认识他?”
    这话诛心。
    而灰色的青年依旧面无表情,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时值初夏,庭院里开满了鸢尾花,梦一般的在阳光下尽情绽放。
    青年隐藏在阴影里,他望了一眼鸢尾的海洋,又迅速移开,像是被那片紫色灼伤了视线。
    “他认错人了。”
    他确实认错了,弗里恩早已死去,剩下的只有‘灰影’。
    瑞德看向窗边的青年,他的面孔覆盖在兜帽下并不真切,但笔直的身体却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瑞德沉默地移开目光,那是军姿,标准的苹果联邦军姿。
    “好吧,‘灰影’先生,你的私事我不感兴趣,在下一步行动之前你可以任意使用这幢庄园,代我向尼德霍格先生问好,合作愉快。”
    墨丘利俊美的当家露出个优雅的微笑,刚才那个毒蛇一般的男人似乎只是错觉。
    瑞德把钥匙扔在桌上转身离开,推门的那一瞬他顿了顿。
    “哦对了,你的指挥官阁下去了卢索城。”
    窗边的人没有反应,瑞德最后看了他一眼,合上房门。
    青年在阴影中沉默着,他望了眼那片紫色的花海,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一枚未完成的领针,同样迷人的紫罗兰色,同样的鸢尾花纹。
    他隐约想起了一首诗,似乎曾经有个少年,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念过一首属于鸢尾花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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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卢索的旅途漫长沉重,奥兰多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一向冷静睿智的指挥官格外沉默,女孩们被气氛感染,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温柔的绅士注意到了女孩们的尴尬,他微微一笑,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些许歉意。
    “抱歉,我的情绪影响到你们了。”
    银发少女摇摇头。
    “奥兰多,那不是弗里恩。”
    年轻绅士习惯性地摩挲着黑色雨伞光滑的手柄,他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把零散的情绪收拢在眼底,再回头时,他又是那个苹果联邦最优秀的指挥官。
    “是的,弗里恩早就不在了。”
    苹果联邦军事学院的开学季总是热闹非凡,奥兰多是以新生首席的身份入学的,结束了开学典礼,他拖着行李箱依照号码牌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奥兰多用肩膀顶开门,正对面的窗台上坐着个少年,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九月的阳光还微微有些灼人,少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他张开手臂,浅蓝的窗帘在身后鼓动,如同一对天使的翅膀。
    “嗨,我知道你!你是奥兰多,今年的新生首席!”
    少年说,声音欢快地跳跃着。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啦,因为明年的首席肯定会是我。”
    奥兰多望着他还有些愣神,少年跳下窗台,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清澈明亮,充满着蓬勃的朝气。
    “对了,记住我叫弗里恩。”


    IP属地:安徽3楼2017-03-25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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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德遣走了所有的人员,诺大的庄园里寂寥到风儿都不愿路过,青年啃着坚硬的压缩饼干,桌上还躺着未完成的鸢尾花领针——
      或许它永远都不会完成。
      弗里恩没有死在瀑布下的岩洞里,却死在了深雪回廊永恒封冻的峡谷中。
      他是自愿接受莫里森博士改造的,在世界最隐蔽的秘密前,所有人都显得那么渺小,可他依然选择螳臂当车,就算要被这滚滚的洪流淹没,也要搏上一搏。
      血脉诅咒的改造是痛苦而漫长的,弗里恩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从灵魂深处涌出的灼烧感。
      苍白的青年爬出培养箱,他扯掉针管,摇摇欲坠地披上衬衣。
      深雪回廊位于北地西境的极冰群山中,那是北地最严酷的地方,谁也不知道在这一片酷寒的峡谷里,会有一座庞大的实验室。
      钢铁铸就的城堡隔绝了寒冷,皮靴踩在上面发出毫无人情味的硬冷声音。
      火舌舔着松木在壁炉中噼啪作响,橡木桌前有个人影,看到他微微一笑,扬起了手中盛着葡萄酒的杯子。
      “你好,弗里恩,要来点吗?”
      “我以为你应该在莉莉斯把那群傻乎乎的小兔子骗得团团转,尼德霍格。”
      弗里恩没有接他的酒杯,青年还有些站不稳,但他依旧固执地挺起身体,像一杆标枪。
      “有些事需要我回来亲自处理。”
      男人说,声音像是在天鹅绒上颤动的琴弦,低沉迷醉。
      弗里恩嗅到了一点血腥味,混合着葡萄酒的芬芳格外诡异,他把目光转向尼德霍格的嘴角。
      “你杀人了。”
      “是啊,总有些人太过固执,只能让他们永久的睡下去了。”
      男人抹了下嘴角,丝绸手套上沾染了一丁点猩红。
      “血脉诅咒的反噬真是麻烦啊。”
      接受改造的不止弗里恩,还有这个把世界的隐秘展现在他面前的男人。
      我需要助力,男人说,这个世界是不合理的。
      他就像那条啃噬着树根的黑龙,早晚有一天会把一切拖入毁灭。
      可是这个不合理的世界,不去置于死地,又怎能后生?
      向死而生啊。
      尼德霍格看着一言不发的弗里恩,忽然他笑了,暗红色酒液在玻璃杯中旋转出无解的螺旋。
      “不要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总要有人下地狱的,不是么?”
      “我不会说什么大义,杀人就是杀人,没有开脱的理由。”
      尼德霍格抿了口葡萄酒,把血腥混合着酒液一同吞下。
      “但我从不后悔。”
      所以他是枭雄,而不是英雄。
      “真的不来点?”
      他晃了晃红酒杯。
      “不了。”
      弗里恩移开目光,他披上毛皮大衣,把扁平的伏特加酒壶揣进怀里。
      “我出去走走。”
      北地的一切都是残酷的。
      风雪卷在脸上刀割一样疼痛,这里除了白雪,就只有铅灰色的天空,山脊嶙峋,像是巨龙倒伏的骸骨。
      脚边开放着红胆花,那是北地霜雪中唯一的色彩。
      弗里恩还记得那个夏夜,他们走在学院的小路上,两边开满紫色的鸢尾,少年们谈论着刚才的历史课,白石城上盘旋着孤独的雪鹰。
      而如今,尤尼金娜和叶格尔的故事近在咫尺,七弦琴却唱不出鸢尾花的芬芳。
      弗里恩拧开酒瓶,把那些火烧火燎的液体灌进喉咙。
      尼德霍格说的很对,总要有人下地狱。
      青年望着无尽的风雪,他想了很多很多,故乡的阳光、宿舍里未完成的设计图、那些盛开在初夏的鸢尾,还有,不能再见的人。
      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青年摸出一块怀表,那是某年圣诞节的礼物,玻璃盖面已经破碎,夹层里少年们的合影覆盖上水迹,变得模糊不清。
      北地的风雪还在呼号,血脉诅咒如跗骨之蛆啃噬着灵魂。
      人想要守护什么,就要抛弃些什么。
      青年最后看了一眼模糊的合影,他抬起手腕,用力的、用力的抛了出去——
      银色的怀表在风雪中高高地飞起,突然它像是被折断了羽翼,无力地坠落下去,跌入深雪回廊冰封的峡谷里。
      他喝完最后一口伏特加,在冻僵之前转身离开。
      再见,弗里恩。
      再见,奥兰多。
      我的...
      「让我做个宁静的梦吧
      不要离开我
      那条很短很短的街
      我们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岁月
      让我做个安详的梦吧
      不要惊动我
      别理睬那盘旋不去的鸦群
      只要你眼中没有一丝阴云
      让我做个荒唐的梦吧
      不要笑话我
      我要葱绿地每天走进你的诗行
      又绯红地每晚回到你的身旁
      让我做个狂悖的梦吧
      原谅并且容忍我的专制
      当我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亲爱的,不要责备我...
      我甚至渴望
      涌起热情千万的浪头
      千万次把你淹没...」
      “...这诗真的没毛病?”
      弗里恩坐在窗台上抖腿,他已经接下了圣诞舞会的主持任务,正在奥兰多的监督下练习诗朗诵。
      “没毛病,你自己挑的。”
      奥兰多从课本上抬起眼皮,望向那个抓耳挠腮的少年。
      “我老觉得有哪儿不对。”
      弗里恩捧着诗集左看右看,突然啊呦一声。
      “这是情诗吧!”
      “也可以这么理解。”
      “你坑我啊老兄,我一个单身狗念情诗?”
      “都说了是你自己挑的。”
      奥兰多合上课本,他把手插进口袋里,摩挲着一个小小的包装袋。
      “实在不喜欢,可以换一个。”
      弗里恩看了他一会儿,低下头去咬着诗句里的字眼。
      “不了,就觉得我一个单身狗在宿舍里给另一个单身狗念情诗,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明年就要毕业了,你没什么打算?”
      奥兰多看着桌上的钢笔,弗里恩送他很多小玩意,这只钢笔是他最喜欢的。
      “有啊,不是和你一起进军部么?”
      弗里恩说,半晌没听到回答,纳闷地抬起头来。
      “奥兰多?”
      “...你真要和我一起?”
      “奥兰多你今天犯什么傻,我们是搭档啊。”
      心里某个隐秘的地方涌动了一下,但是少年们谁也没有注意到。
      “啊,对了,给你的圣诞礼物。”
      奥兰多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弗里恩装作没有发现。
      “还有一个星期才圣诞啊,是不是有点早?”
      不早。
      奥兰多在心里说,再晚你就要被女生的礼物淹没了。
      弗里恩手脚利索地打开,那是一枚银色的怀表,没有太多装饰,简单明了。
      “怀表?”
      “你的手表不是坏了么,最近还总是用这个理由迟到。”
      奥兰多看见了他眼底的欣喜,忍不住跟着油然而生一丝雀跃。
      “我说老兄你可真是没情调,要送就送嘛,找什么理由,当心以后真的没人要啊。”
      弗里恩把怀表揣进口袋里。
      “不劳你操心。”
      少年扶了扶眼镜,试图把注意力重新凝聚到课本上。
      弗里恩顶着下巴大剌剌地望着他,奥兰多有着不符合年龄的严肃认真,却没有人知道他们完美的学年首席会害怕软绵绵的虫子和小动物。
      你看,没有我怎么行,对方掏出一只鼻涕虫就能吓跑他。
      弗里恩还在没边没际的开小差,奥兰多让他盯得心里发毛。
      “做什么?”
      少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咧开嘴笑了。
      “嗨,奥兰多,要是十年后你还是单身狗,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吧。”
      奥兰多抬头看过去,少年坐在窗边,冬日和煦的阳光蓬松柔软,模糊了少年面孔上青涩的棱角,只剩唇边的灿烂飞扬。
      那瞬间似乎有什么扣进了心房,一向严谨自律的首席没有气恼,他甚至露出个微笑。
      “好啊。”
      伶牙俐齿的少年卡了壳。
      “...卧槽,你居然会接梗了,这不科学。”
      “还不是你挑的话题。”
      奥兰多指了指诗集。
      “再念一遍,注意情绪和节奏。”
      “厄...一想到这是情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弗里恩抓了抓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有我在,你也不丢人。”
      弗里恩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最终他还是跳下窗台,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
      “好吧,我要开始念了,你听好了啊。”
      少年挺拔的身姿像是门口飒爽的白杨,这是静谧的午后,粉尘精灵那样飞舞在暖冬的阳光里。
      “当我们头挨着头
      像乘着向月球去的高速列车
      世界发出尖锐的啸声向后倒去
      时间疯狂地旋转
      雪崩似地纷纷摔落
      当我们悄悄对视
      灵魂像一片画展中的田野
      一涡儿一涡儿阳光
      吸引我们向更深处走去
      寂静、充实、和谐...”


      IP属地:安徽5楼2017-03-25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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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凌晨的车厢只有铁轨的咔哒声,海樱睁开眼,黑暗中能看到对面暖暖、啵啵和大喵沉睡的影子,唯独不见奥兰多。
        银发少女微微皱起眉心,她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拉上披肩偷偷离开车厢。
        年轻的指挥官淹没在走廊末尾的黑暗中,只有他指尖的烟头明灭闪烁。
        “奥兰多。”
        海樱远远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
        “海樱?怎么不多休息一阵,到了卢索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奥兰多歉意地朝她笑了笑,掐灭烟头。
        银发少女很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办法开口。
        “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奥兰多摩挲着伞柄,这么多年过去变得温润油亮。
        少女固执地摇摇头。
        “不,我留下陪你。”
        年轻的指挥官没再说什么,他站在窗边,倾听着铁轨的声音。
        “...弗里恩,是我亲手确认死亡的。”
        忽然他说道,在一片规律的咔哒声中格外清晰。
        “但是...”
        奥兰多转过身,那双温和的眼睛里深埋着不能碰触的痛苦。
        “但是,救援小组没能找到弗里恩的尸体,我亲自去搜寻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有找到。”
        海樱的手掌一瞬间握紧了。
        “...不可能...”
        奥兰多却没有说下去,他沉默着,像是默认了什么。
        “‘灰影’出现后我一直在追踪他,但从来没见过正脸,直到昨天。”
        他还记得毕业典礼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带着满腔热血说,能亲自守护自己的国家,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那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啊,是了,那也是我最大的愿望。
        少年过早地尝到了残酷的滋味,但他并没有就此消沉,而是带着他们的愿望,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我会代替你,一起守护我们的国家。
        我坚守着曾经的约定,那么你呢,我的搭档,那真的是你吗?
        你已经不再守护我们的信仰了么?
        奥兰多醒来时闻到了医院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视线还有些模糊,让惨白的吊顶和白炽灯刺激出生理性的泪水。
        我怎么在这?
        打乱的记忆开始回笼,瀑布的轰鸣,潮湿的天空,枪口鲜艳的红玫瑰,还有...
        [...奥兰多,再见。]
        弗里恩!
        少年挣扎着爬起来,他扯掉手臂上的吊针,抓住被他吓呆的护士。
        “让我见教官!”
        “奥兰多!”
        高大的军校教官一把拉住他。
        “冷静点。”
        “教官,弗里恩他...”
        粗粝的大手摁住少年肩头,那个平日里总是暴脾气的教官罕见地放低了声线。
        “我知道,我有事跟你说,你听了千万要冷静。”
        奥兰多的心里生出一丝不详。
        “我们没有找到弗里恩的遗体,他失踪了。”
        “...这不可能,弗里恩,弗里恩他...”
        他是在我身边死去的,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少年狠狠抹了把脸,他戴上眼镜,重新成为那个冷静的学年首席。
        “教官,奥兰多学员申请加入搜索队。”
        搜索持续了好几天,奥兰多翻遍了溶洞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弗里恩的遗体就这样不见了,但有整个毕业班学生的证词,弗里恩的档案还是盖上了那个鲜红的死亡标签。
        没人知道那段日子奥兰多是怎么走过来的。
        宿舍里到处是弗里恩的痕迹和他留下的小玩意,奥兰多收起画了一半的设计图,从弗里恩凌乱的书桌底下翻出一张储存卡——
        那是圣诞舞会的录像。
        奥兰多摩挲着那张小小的卡片,把它塞进读卡器。
        光亮的学院礼堂中,俊朗的少年站在舞台上,平日凌乱的头发被一丝不苟的向后梳起,正装穿起来意外的合身,还有作为点睛的鸢尾花领针——
        那是奥兰多考虑了很久之后,亲手别上去的。
        少年保持着良好的微笑,他似乎朝这边望了一眼,像是在寻找什么,但很快又转开目光,紧接着开始朗诵一首长诗。
        那是他熟悉的语调,即便包含深情,也依旧带着属于少年自己的明亮和欢快。
        “...到那时候,心爱的人
        你不要悲伤
        虽然再没有人
        扬起浅色衣裙
        穿过蝉声如雨的小巷
        来敲你的彩色玻璃窗
        虽然再没有淘气的手
        把闹钟拨响
        着恼地说:现在各就各位
        去,回到你的航线上
        你不要在玉石的底座上
        塑造我朴素的形象
        更不要陪孤独的吉他
        把日历一页一页往回翻...”
        奥兰多沉默地看完了录像,他把储存卡作为遗物交给弗里恩的家人,却留下了他制作的那些小玩意。
        少年甚至没有在葬礼上流泪,他穿着崭新的苹果联邦军服,献上一捧紫罗兰色的鸢尾花。
        我会代替你守护我们的国家。
        少年合拢脚跟,抬头挺胸打出一个教科书般的军礼。
        再见,我的...
        飞奔的思绪被火车的当啷打断,天空已微微泛起鱼肚白,接近北地的气候不再怡人,风声中带着属于冰原的狂野。
        奥兰多收拢情绪,朝着面带担忧的海樱露出个温柔的微笑。
        “还有点时间,抓紧休息一下吧。”
        银发少女笔直地看着他,想要从绅士温和的面孔上看出些什么,然而什么也没有。
        她只看到了联邦最优秀的战士,最可靠的指挥官。
        “奥兰多。”
        娇小的少女郑重严肃。
        “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扛着。”
        奥兰多看了她很久,认真地点点头。
        “好。”
        送走海樱的奥兰多没有休息,他擦拭着眼镜,永不离身的黑伞就挂在手腕上。
        年轻的指挥官眸色深沉,他望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启明星没入天际,曦光微启。
        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奥兰多觉得自己正站在分叉口,是随波而去,还是力挽狂澜。
        不要着急,总能知道真相。
        年轻的指挥官告诉自己,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以前不会,将来也不会。
        我会守护我的国家。
        这是我永恒不变的信仰。
        哪怕要真的与你为敌。


        IP属地:安徽6楼2017-03-25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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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并没有等待很久,新的任务就送到他面前。
          鲜红短发的少女不耐烦地把箱子扔过去。
          “任务物品都在里面,白樱恋歌我带走了。”
          “奥杰卡?”
          青年习惯性地站在阴影中。
          “你怎么来了?”
          “要不是尼德霍格上校的命令,我才不会来。”
          奥杰卡拎起白樱恋歌,丝毫不停顿地往外走,突然她顿了顿。
          “对了,你要注意那个苹果联邦的奥兰多,这家伙恐怕会很麻烦,有机会就干掉他。”
          “我没有必要听从你的命令。”
          “他会妨碍上校的计划!”
          “我跟尼德霍格并没有从属关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青年的声音如同北地冰原的冻土,坚硬冰冷。
          奥杰卡却不能再说什么,因为他面前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少女狠狠瞪了他一眼,摔门而去。
          “...疯子!”
          她倒是没说错,青年弯腰拾起皮箱,里面是任务内容和弹药补给,还有一只小瓶子,装着反噬抑制剂。
          青年把玩了一阵,随手丢在一边。
          他的确是个疯子,半只脚踏进地狱的疯子。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信仰坍塌的痛苦,整个世界分崩离析。
          这样的痛苦,还是不要太多人来体会,有些人,只要继续坚持他阳光明媚的信念就好。
          改造是非人道的,逼疯的实验体一摞一摞埋在了深雪回廊的峡谷里。
          那痛苦就像是恶魔啃噬着骨殖,伴随着记忆越来越模糊不清。
          有谁在低泣,泪水蔓延出镜框落在脸上,他听见自己轻轻地笑着。
          ‘奥兰多,你居然哭鼻子,哈哈,这事我能笑上一辈子。’
          ‘弗里恩,救援队马上就到,你坚持住,他们马上就到!’
          ‘好像有点难度...’
          ‘弗里恩!’
          他记得那个声音应该是温润谦和的,然而此时却带上了尖锐的哭腔。
          ‘...我开玩笑,唉,奥兰多,下回下棋多让我一点啊,别那么小气。’
          ‘好...’
          ‘商店街的深夜烧烤很好吃啊,一起翻墙去吧。’
          ‘好...’
          ‘我有个还没试验的新发明,回去陪我找教官试一试?’
          “好...”
          他听见自己的咳嗽声,又腥又甜的液体从喉咙里涌出来。
          ‘弗里恩!’
          ‘...咳咳,没事没事...’
          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却还是坚持的笑着。
          ‘奥兰多...’
          ‘...我在。’
          ‘你的冷笑话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嗯。’
          ‘奥兰多...’
          他已经看不见了,意识像是陷入一大团棉絮,再也爬不起来。
          ‘奥兰多...再见。’
          记忆就此截断,只剩一片混乱的雪花点。
          仪器警报疯狂地响着,有人把他拉出培养箱,往手臂里注射了什么。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那间简单到可怜的房间,钢铁的墙壁和天花板,坚硬冰冷。
          青年有一瞬间的困惑和茫然,那是谁在哭?是谁?
          啊,想不起来了。
          莫里森满意地看着自己最杰出的作品。
          “要不要给自己取个名字?”
          青年摸了摸右脸的疤痕,实验室狭窄的铁窗只能看到一小片灰色的天空,偶尔有苍鹰盘旋片刻,转瞬飞走。
          “灰影。”
          他说。
          杀手灰影。
          青年整理好武器,捡起桌上未完成的鸢尾花领针。
          窗外是大片紫罗兰色的花朵,他觉得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然而记忆像是混乱的拼图,无论怎么努力都凑不出一个角落。
          他见过那个年轻的指挥官。
          有好多次,在他狙击枪狭窄在瞄准盘里见过。
          青年几乎就要扣下扳机,一把雨伞却晃进了视野里。
          黑色的,其貌不扬。
          手指停住了,再也扣不下去。
          后来他又见过那个指挥官好几次,不论晴雨,对方都带着那把小黑伞——
          像个护身符。
          青年知道,自己一定认识他。
          但他不打算拼回记忆的拼图。
          道路的尽头是地狱,与其抱有牵挂,不如孑然一身。
          这是个变革的时代,混乱正在的开端,所有人都将无法避免地被卷入这股时代的洪流之中。
          未完成的鸢尾花领针躺在贴身口袋里,被体温缓缓浸透,他似乎想起了一首诗,又好像没有。
          青年拉起兜帽,把鸢尾花的庄园遗忘在身后。
          总会再见的,指挥官先生,到那时...
          「你的位置
          在那旗帜下
          理想使痛苦光辉
          这是我嘱托橄榄树
          留给你的
          最后一句话
          和鸽子一起来找我吧
          在早晨来找我
          你会从人们的爱情里
          找到我
          找到你的
          会唱歌的鸢尾花...」
          ——《会唱歌的鸢尾花》
          舒婷
          后记:
          我真的站弗里恩×奥兰多!看我真诚的眼睛啊!只是不小心写成CP无差了而已!(喂)
          我对这二人的定义是‘友达之上,恋人未满’,介于友情和爱情之间,双向暗恋,还未开始就已结束的那种吧...鸢尾花算是讨个巧,增加一点文艺成分嘛。
          情节方面绝大部分都模糊掉了,官方打脸好痛的啊(想起我那篇胎死腹中的祝羽弦×冥水鸢),虽然肯定是会被打的,但多少希望能轻一点。
          女儿这么萌,我还能写个沉重风,也是心累。


          IP属地:安徽8楼2017-03-25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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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不用贴吧,都要忘记怎么弄了...


            IP属地:安徽9楼2017-03-25 12:33
            收起回复
              dd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3-25 12:34
              回复
                dddddddddddddddddddd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3-25 12:47
                回复
                  哇!女神你终于开坑了!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3-25 12:50
                  收起回复
                    我的2楼被删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3-25 12:50
                    收起回复
                      好吃!!!!!!!赞美太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3-25 12:56
                      收起回复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死磕冬盾绝对不放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3-25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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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美太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3-25 13:14
                          回复
                            啊南宫女神!!哈哈哈没有和南宫女神站逆cp哈哈哈哈哈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7-03-25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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